王梁走後,探馬來報:“賈復將軍回來了。受傷甚重。”眾將軍大驚,忙安排軍中郎中救治。


    苗萌來到北平縣後,消息傳來,得知蕭王現在範陽縣內,眾人大喜。苗萌下令:“各路大軍向範陽縣靠攏,和蕭王匯合。


    苗萌率眾將軍入城參見劉秀,問主公傷情。劉秀道:“將息了幾日,已無大礙,隻是此次急功近利,慘遭大敗。”苗萌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隻要主公安好,就是大吉大利。”劉隆道:“主公啊,如果能將那一千舂陵子弟兵留在身邊保駕,情況會好很多。可主公非要把他們分到各軍中任職。”劉秀道:“說心裏話,那都是我哥哥們多年調教出來的,又經過多年拚殺,我也實在不忍心將他們分開,可也總得為他們的前途著想吧。噯,苗大哥,你的病治的怎麽樣了?”苗萌道:“有勞主公掛心,已經好些了。”


    劉秀道:“怎麽沒見到賈復將軍?”苗萌道:“所受創傷有七、八處之多,聽郎中講,最重的兩處為槍傷,均在左腹部,命懸一線,每一處傷足以致命。我已令軍中最好的郎中貼身侍候,賈復將軍後背還中了一處箭傷。咳,總之,一切都要看賈將軍的造化了。”


    劉秀道:“賈復在戰場之上,從來都是一副拚命的架勢,不顧個人安危,但願這次他能挺過來。如有什麽不測,我知其妻已有身孕,將來,生子我女嫁之,生女我兒娶之。”


    苗萌聞言大為感動。主公愛惜屬下,以至於斯。於是,請宗廣來見,宗廣因失信都被貶為庶人,近被蕭王重新起用。苗萌對其曰:“宗將軍,賈復將軍此役受傷頗重,現在北平縣療傷,對賈將軍的傷情,主公非常關注,你安排一下,將賈復的傷勢及治療情況,每日報於主公。”


    半月無戰事。除了重傷員外,劉秀和輕傷兵已基本痊癒。劉秀準備發動對尤來、大槍、五幡等義軍的再次攻擊。劉秀總結了上次順水戰敗的教訓,反躬自省,皆是因為自己輕敵冒進,以至大兵滯後,前方攻擊力量薄弱,各部協同不利。鑑於尤來等軍的作戰特點,於是,命吳漢、耿弇、景丹、蓋延各率一萬鐵騎,岑彭、馬武、祭遵、王霸、耿純、邳彤、陳俊、堅鐔、劉植各率步兵兩萬,共十三員大將,協同作戰,不分主次,共同進攻,銚期、朱祐各率兩萬大軍為後合,劉秀自率其餘將士為中軍,務要畢其功於一役。


    此次進攻,眾多戰將何等兇猛,攻勢何等浩大,雙方在容城、小廣陽、安次一帶激戰一日,尤來等軍死傷近兩萬人,再也難以抵擋,無奈,向北敗退。


    劉秀令大軍駐紮安次,休整兵馬,犒賞三軍,設宴慰勞諸將。劉秀道:“此番進剿,收穫甚大,戰果頗豐,各位將軍戰功卓著,我已令書記官一一記錄在冊。尤來、大槍、五幡等已逃至潞東及平穀一帶,為了徹底剷除後患,三日後,當繼續進兵。為了表彰各位將軍之功績,也為日後能夠更立大功,眾位將軍,來,咱們共同幹了這一碗。”等眾人幹完後,劉秀又端起一碗酒道:“眾位將軍,我剛得到消息,賈復將軍的傷已明顯好轉,為了祝賈將軍早日康復,來,咱們再幹了這一碗!”三巡過後,劉秀離席休息,苗萌身體不佳,不勝酒力,也退席而去。眾將軍沒了約束,自然豪飲一通。酒畢,馬武借著烈酒壯膽,進入劉秀臥室,道:“主公,馬武受眾將軍之託,有話要說。”劉秀道:“子張,有話坐下說。”馬武道:“主公,現天下無真主久矣,所以四方紛亂,兵鋒難抑,你應早即帝位,以定人心。倘若坐失良機,再有聖者雄起,猶如覆水難收,必將追悔莫及。大王固然謙恭遜讓,這樣雖可獨善其身,但置國家社稷於何處呢?我認為,應該暫返薊城,即天子尊位,號令天下,然後再議征伐之事,不然的話,如何區分誰為正統,誰是賊寇?相互間的攻伐征戰意義何在?”


    第三十九回 苗萌病逝中山 馮異屯兵孟津 第一節


    卻說劉秀聽完馬武的一番話後,猛然感到心中一陣狂喜,在上層將軍中終於有人提出此事,看來這個鍋蓋很快就要掀開了。隻是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這鍋大米飯還得繼續熬,直到熬出香濃的滋味來。於是裝著臉色一沉:“馬將軍,何出此大逆之言,不怕我召刺奸將軍嗎?”馬武道:“主公,現天下覬覦神器者不乏其人。二月,劉嬰在臨涇稱帝,雖然很快覆滅。但是屬下聞言,赤眉軍正在軍中尋找景王之後,欲擁為帝,(此時,劉盆子稱帝的消息還沒有傳至河北。)假以時日,各處還不知有幾人稱孤、幾人道寡,局勢將更危亂矣!為天下之大計,主公,不可不慮。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行必阻,望主公急思之!”劉秀毫無表情的望著馬武道:“此事不得復言,退下!”馬武隻得訕訕而退。


    三日後,劉秀下令大軍繼續進攻。


    漢兵追至路東及平穀一帶,兩軍相遇,自然又是一番激戰,殺的異常慘烈,尤來等軍又損一萬三千人馬及數員渠帥,逃至右北平無終、土垠之間。劉植率軍正在追趕,忽然,斜刺裏殺來一標人馬,定睛一看,卻打著五校旗號,當先一員渠帥身高馬壯。劉植迎上前去,用槍一指道:“五校妖孽,報上名來。”來人道:“渠帥高扈,你是何人?”“驍騎將軍劉植是也!”兩將各挺長槍戰在一起。此高扈甚是驍勇,力大槍重,武藝非凡,肩藏機括飛鏢,五十步之內,百發百中。兩人大戰三十餘合,不分上下。又有一渠帥高粱,見高扈戰劉植不下,揮刀參戰,共鬥劉植。又鬥了二十餘合,劉植不敵,被高扈一槍紮入腹部,落於馬下。正在這時,陳俊帶兵趕到,見劉植倒地,大怒。陳俊手持兩柄熟銅鐧迎戰兩渠帥,鬥了十餘合後,陳俊一鐧將高粱打死,高扈趁機一槍紮向陳俊左胸,好個陳俊,將身體微微右側,左膊一合將鐵槍夾牢,右手鐧向高扈打將過去。高扈一時無法躲避,隻好跌落馬下。陳俊殺的興起,也躍下馬來,進行步戰。高扈長槍已失,抽出腰中寶劍迎戰陳俊。兩人又戰七、八個回合,高扈尋思,這廝難鬥,不如用暗器取他性命。返身便退,陳俊哪裏容他全身而退,揮鐧追殺。高扈見陳俊趕來,心中暗喜,左肩一抖,一支飛鏢直射陳俊咽喉。陳俊正趕之間,見一亮物從對手肩際射出,急速飛向自己,知是暗器,揮鐧打落。高扈知此鏢未傷及對手,又連發數鏢,均被陳俊打落。陳俊大怒,今天不除此害,日後不知還有幾位將軍遭難。猛提輕功,奮步追上,一鐧將高扈打得腦漿迸裂,死於當場。此時陳俊已追至敵人陣前,幹脆殺入敵陣中,雙鐧掄動逢人便打,如龍風卷踅,一瞬間,十數人倒斃鐧下。又一渠帥,麵如惡煞,怒睜環眼,挺槊殺來,呼道:“何等悍將,竟不畏死乎!”陳俊見他殺來。捨去士兵,沖向渠帥。敵將一槊刺到,陳俊兩鐧合一交於右手,左手一抄,正握住槊杆,往後一帶,順勢將敵將拽下馬來,舉鐧打死。收好雙鐧,持槊上馬,復殺入敵眾,以槊殺敵。所向披靡,敵人大恐,向後便逃,陳俊放馬直追。追敵二十裏,又殺一渠帥而回。五校眾退逃至漁陽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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