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羅蓮的處境一定很糟。”布呂克爾說。


    “確實如此。”麥克波遜插話。


    “為什麽,”


    “因為這不是一般的花花公子事件,而是觸犯刑律的冒險。”麥克波遜回答。


    “呃,麥克波遜!”曼鬆忙提出警告,“這可違犯了我們的約法三章啊!”


    “也許違犯您的,但不違犯我的。蕾娜特·歌得斯密德是我案子中的人,她有權力知道為什麽她會被關在這裏。再說我懷疑同匹埃爾的約定是否合法,因為他隻想維護那個家庭的榮譽。”


    “好極了!”布呂克爾說,“當官的開始產生懷疑,世界就不會那麽糟了。”


    “您還是小心點,麥克波遜,這會引起嚴重後果的。”曼鬆又警告了一遍。


    “我不這麽看、”麥克波遜說。


    他走到房間中央。


    “羅蓮·德·弗雷斯卡已在10分鍾前由直升飛機載往醫院。”他說,“將就哪幾點對她提出起訴,那要在她恢復健康後才能確定。她想將這1000萬法郎收歸己有。從而扮演著……其實誰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是她真正的角色……不管怎麽說,她在這裏是作為貝特西·福克納出場的。您認識她,就是那個跟這裏的男人在一起的姑娘。”


    曼鬆走出了這幢房子。他惱火極了。他沒有發現,身後留下的是突如其來的寂靜。布呂克爾在桌旁坐下,啃著幾塊餅幹,蕾娜特不敢相信地凝視著像叔叔一樣慈祥的麥克波遜。麥克波遜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她麵前對她說話。


    “我的任務是尋找您,找到您。”他輕輕地朝她,“我能找到您,您沒病沒傷,我很高興。我現在帶你們回維克去,還有您的表哥。再從那裏轉送你們去愛丁堡。在愛丁堡您將拿到您的護照、大衣和箱子、一張飛機票——假如您想回家去的話。賠償費將由國家給您寄去。”


    蕾娜特看看布呂克爾。布呂克爾把餅幹罐扔在桌上。


    “他就是為了這個死的嗎?”


    “人多半是為最荒唐的事死的。但是最可怕的是,肇事者卻揚長而去,隻要國家製度沒有受到損害。走吧,蕾娜特,麥克波遜先生在等我們。”


    他們走到室外。繞個彎遠遠避開燒毀了的直升飛機。蕾娜特挽著布呂克爾的胳膊,扭轉頭,望著沼澤遠處,那裏有一條她曾走過的路伸向北方。她絆了一下,布呂克爾扶住了她。


    “您這樣是不對的,”布呂克爾說,“完全不對。您必須有勇氣。”


    他站了下來,朝飛機殘骸轉過身去。蕾娜特隨之也慢慢地轉過身子,無不憂傷與憤慨地望著那兒。


    “假如他不壞,我們為什麽不能看看那兒?也許這會給我們勇氣,對造成他死亡的那些人採取行動。“


    他們望著那扭曲的鋼骨架,成了碎片的螺旋槳;望著散在四處的不成形狀的金屬板和黑色的難以辨認的一堆死屍殘骸,直到驗屍的人們停下工作朝他們看過來,他們才繼續向前走。


    淚水封住了蕾娜特的眼睛。布呂克爾則十分冷靜,驗屍技術人員的忙碌使他清醒過來。


    軍費的開支、警察力量的大規模投入,一切都為了保護一個強有力的、影響巨大的人的女兒的安全,但卻徒勞無功!因為他們來得太晚了……


    誰幫助非洲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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