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我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陰魂活動的跡象!


    糟了!我們被陰魂發現了!


    那四個陰魂剛剛之所以不發作,是有畏於我的火符。


    但現在有人拿槍回來了,他們感受到了我的恐懼,於是開始報信兒了!


    見狀,我立刻推了葛軍一把,讓他趕緊跑。


    葛軍動作很快,轉身就跑。


    我跟在他身後,也三步並作兩步,想著在上麵的那個男人發現之前離開這個危險的區域。


    可跑到一半的時候,我就聽見身後的那塊木板被人掀開了。


    我嚇得顧不得聲音大小,大聲催促著葛軍,讓他快點兒跑。


    而就在這時,我的衣領突然一緊,狠狠地勒住了我的脖子,阻止了我逃跑的步伐。


    一陣火光從身後照出,幾個身影映照在地道的牆壁之上。


    我用餘光瞥見,他們手裏朝著刀子、斧頭、以及鑲滿鐵釘的狼牙棒,一步一步的朝我追了過來。


    而我被那陣看不見的力量裹挾著,氧氣短缺,幾乎要被勒的窒息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在異國他鄉的時候,葛軍突然又衝了回來!


    他將之前我交給他的護身符朝我身後一扔,就聽見幾聲像是放炮一樣的聲音響起,然後勒在我脖子上的那陣力量就消失了。


    我當時立刻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呼吸。


    剛覺得眼前清靈些了,一抬頭就瞅見葛軍驚恐的看著我的身後。一邊瞅還一邊揮舞著手裏的鐵鍬,看樣子跟要打群架似的。


    我知道他看見那幾個活屍了,於是立刻直起腰,轉過身,擋在了他的身前。


    此時,那幾個活屍的頭已經抬起來了,眼睛也睜開了。


    盡管他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死白色,但當你看著他們的眼睛的時候,還是感覺他們是能看見你的。


    我往他們的身後望了望,沒看見那個穿雨靴拿獵槍的男人,於是就讓葛軍先上去報警,跟他說這地下室的主人,就是大衛的後人。


    現在懷疑他們聯合當地警察宣揚惡魔邪法,沆瀣一氣,謀財害命,讓他們趕緊派人來。


    我當時沒告訴葛軍對方有武器,不然他肯定就不走了。


    等到葛軍跑出去報警以後,那幾個活屍已經晃晃悠悠的走到距離我不足兩米的地方了。


    此時,我從兜裏掏出幾張火符撚於之間,咒語念出之際,火符立刻在我指間自燃了起來。


    火光恰好將我附近兩米內的環境都照亮了,那四具活屍也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放下手裏的凶器,站在原地不動了。


    但跟剛才在樓上的時候不同,這四具活屍剛剛消停了,他們身後就立刻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念經的聲音。


    和我們華國僧人道人念經的感覺不同,那是一種立刻就能讓心生恐懼和焦躁的聲音。


    短短幾秒鍾內,我就覺得心髒十分用力的搏動了幾下,震得我腦仁兒都跟著疼!


    而那幾具活屍,也再次抬起胳膊,舉起了手裏的凶器,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一看立刻將手裏的火符朝著他們飛了過去。


    火符打在那幾具活屍身上以後,我原本以為陽火會瞬間吞噬掉他們的身體。


    但沒有想到,火苗在即將燒到他們的頭顱的時候,身後的念經聲和搖鈴聲的聲音愈發密集。


    而原本火勢旺盛的陽火,竟然也在那陣鈴聲與念經聲中一點點的褪了下去。


    此刻我頭痛欲裂,心中更是煩躁不堪。


    尤其我雙手發脹,總想要撕開扯斷點兒東西,才能將心中那股戾氣散掉。


    葛軍這時打完電話回來了,他從後麵一喊我的名字,我的怒火當即就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掄起拳頭就朝著葛軍砸了過去。


    幸好葛軍原本身手就比我好,反應也快。


    當我那拳掄下去以後,他一個閃身就躲開了。


    可我這拳沒打到,心裏的怒火更甚,見地上有剛剛那些工人落下的抹刀,抄起來就朝著葛軍衝了過去。


    我當時已經喪失理智了,眼睛裏隻能看見葛軍嘴巴一開一合,但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我隻是攥著那把抹刀,不斷地往葛軍身上紮。


    後來葛軍不知道怎麽的也來了脾氣,也不讓著我了,一拳揍在我眼眶上,瞬間就給我揍趴到地上了!


    眼眶處連著太陽穴,神經血管很多。


    那種腫脹的疼痛感瞬間將我的理智拉回來了。


    等我“哎呦哎呦”的叫喚著睜開眼睛,葛軍意識到我恢複神誌了,趕緊跑過來將我扶起來,說韓嘯,你看看我是誰?


    聞言我推了他一把,我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葛軍,這個世上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說完,我便將衣服撕破,攥成幾個球,分別塞進了自己的耳朵和葛軍的耳朵裏。


    回想起自己心裏剛剛那陣焦躁的情緒,我就知道,我入了人家的套兒了。


    那陣念經和搖鈴的聲音,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而火符認主,火符的力量就是我自身氣場的延伸。


    當我受到鈴聲和經文力量蠱惑的時候,氣勢銳減,與此同時,火符的火勢也就緊隨著變弱了。


    等我堵上耳朵,睜著一隻還算完好的眼睛,隨即再次掏出幾張火符,不受任何幹擾的念出了咒語,然後將自燃的火符通通甩到了那四具行屍的身上了!


    由於此時我的意誌力堅定,火符的火勢十分凶猛,很快就將那四具活屍燒成了火球。


    但和一般的凡間灶火不同,火符的火種至純至陽。


    四具活屍被陽火裹挾著,不一會兒就被燒成了一堆骨灰。


    而此時地上警鈴大作,電視台的新聞媒體記者也應聲而至。


    通過追捕,警察最後在別墅區後麵的山林裏,將大衛家最後一個後人就地擊斃了。


    在做筆錄的時候得知,那個後人就是大衛的小兒子盧卡斯。


    當時殺死大衛一家的,是當初被教會害的家破人亡的苦主。


    但槍擊案發生前,盧卡斯貪玩兒跑出了家,所以才得以存活下來。


    但為什麽當時警方在報道案件結論的時候,說大衛一家五口全部遇難了呢?


    那是因為當時大衛的教派已經滲透到了當地警局內部,當時負責偵探這件案子的警員負責人,就是教會的一位大祭司。


    為了保留教會火種,這位大祭司才隱瞞了盧卡斯的下落,謊稱全家人都被打死了。


    當時槍擊案發生的時候,盧卡斯還小,不過八歲而已。


    幾年過去,隨著人們對這件事的淡忘,盧卡斯才又悄悄地搬了回來。


    並且就在自家附近住下,守候著這個教會的老巢。


    為什麽說是老巢呢?


    因為當時大祭司想辦法將大衛一家的屍體都保留下來,並挖了地道,隱藏在地下了。


    教主所在的地方,自然就是教派的老巢,不能容忍任何外來勢力侵占。


    所以,霍襄一家才十分倒黴的遭了難。


    當時所有參與這起槍擊案的警員都被停職調查了,霍襄一家也不敢再在這麽邪惡的地方住,於是就跟中介友好協商,退了房款,準備回國了。


    當時辦完手續,二姑和二姑父就自嘲開了。


    他們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黴透頂了。


    從國內的時候就倒黴,出了國繼續倒黴,倒黴完了以後,竟然又回國了……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麽?!


    聽二姑他們說這話的時候,葛軍沒有接話。


    因為他知道,這倆人是在賣慘,想讓財大氣粗的葛軍幫幫他們。


    但經此一役,葛軍看透了這兩個人自私自利的本性,一路上裝死不說話,後來回國以後,更是連聯係方式都給拉黑掉了。


    我回去之後本來也想歇歇的,除了來回折騰的以外,我眼眶上的傷還挺嚴重的。


    葛軍下手挺狠,連我的眼球都有些內出血。


    我不信任漂亮國的醫療水平,硬撐著回國治療。


    結果醫生還罵我一頓,說我拖得時間太長了,加上坐飛機,氣壓高,弄得眼睛裏麵的血管生了血塊兒,而且眼壓特別高。


    說不好可能會變瞎!


    當時這話可把我嚇著了!


    杜神醫和小輝又進山了,沒個半年不會出來。


    這要是治不好真瞎了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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