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鬼右腹部下方有一個大血窟窿,像是受了槍傷!


    如果是霰彈槍打的,那麽兩發拇指粗的子彈打過去,是真的能連著骨頭和肉一塊兒打碎的!


    這樣看來,這個男性死屍,就是之前去霍襄家搞事情的男鬼!


    想到這裏,我又將火符舉到一個個子最矮的死屍跟前,然後跟剛才一樣將袍吹掉。


    果不其然,那是一個滿頭銀發的外國老太太。


    就是之前死拽著霍襄的胳膊不撒手的那個死老太太!


    那老太太即便已經死去,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臉上厚厚的白色粉底。


    加上嘴上猩紅色的口紅,那真是看得人心底發寒。


    等我將其餘兩個死屍的袍子掀開以後,發現一個是滿頭花白頭發的老頭兒,一個是同樣塗著厚重的白色粉底加血紅色口紅的年輕女人!


    這四個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那就是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凹陷。


    也就是說,生前都是受過槍傷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就有了一個猜測:這四個人,會不會就是當初被槍殺的大衛一家呢?


    但李森說大衛一家有五口人,可這裏隻有四具屍體,這是怎麽回事呢?


    我正想著,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了過來。


    我扭過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才發現,那裏竟然有一道門!


    聽聲音,應該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回來了!


    說真的,要是有鬼來了我倒是不怕,可人來了就沒那麽好對付了。


    我嚇得連忙熄滅了火符,然後重新退回到地道中,合上了木板。


    葛軍剛要問我怎麽回事,我連忙小聲提醒他,讓他帶著那些工人慢慢的退出去,千萬不要出聲。


    葛軍將我的意思傳達過去之後,那些工人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們基本上都是非法移民,不想惹麻煩。


    葛軍讓他們悄悄地退出去,他們就真的躡手躡腳的退出去了。


    等到四周安靜下來,我聽到木板上方傳過來的一道接著一道的開鎖的聲響,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還好現在是白天,那人就算是想進這個地下通道,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於是,我就通過木板上的縫隙,開始觀察起上方的情形來了。


    隨著嘎吱一聲聲響,地下室的門被打開,緊接著電燈開關的啪嗒聲響起,頭頂上黃色的燈泡亮了。


    沿著木板的縫隙,我看到一雙穿著雨靴的腳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了。


    但由於木板縫隙的限製,視線的死角太大,我隻能看到那人的一部分。


    當我看到一管獵槍的槍筒的時候,全身的冷汗都飆出來了!


    幸好讓那些工人先走了,這要是被這人發現了,那麻煩就大了!


    那人將獵槍放到桌子上以後,先開了個罐頭,又開了一聽啤酒,接著就坐在椅子上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大概安靜了不到三分鍾吧,他突然自言自語起來了。


    我英語雖然不好,但是那人說的卻是漂亮國底層窮人說的十分簡單的英語。


    他運用的都是最簡單的詞匯,所以我就慢慢地咂摸過味兒來了。


    那人似乎精神有些問題,他向著那四具死屍的方向扭過頭,說的是:爸爸媽媽,還有你們(這裏說的應該是剩下兩個年輕一些死屍),那些華國人又搬回來了。你們什麽意見?要不要再去嚇唬他們一次?


    說完,他喝了口啤酒,笑了笑,說要不幹脆就讓我過去,直接了解他們算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抓起了桌上的獵槍,用力向上一合,子彈便哢嚓一聲上了膛。


    此刻我可以肯定了,這就是當初死在特大槍擊案中的大衛一家五口。


    這個說話瘋瘋癲癲的男人,就是大衛的兒子,可為什麽他還活著呢?


    不僅活著,而且還這樣明目張膽的住在了自己老家的對麵!


    這真的是讓人匪夷所思,必須報警了!


    想到這裏,我跟葛軍要了他的最新款手機,然後打開攝像頭,將眼前的一幕給錄了下來。


    然而就在我專心錄製的時候,突然,上方黃色的燈泡忽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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