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夥兒也沒把他這個病往別的地方想,還以為這孩子是在那種不幹淨的場所待久了,讓人家給害了。


    畢竟他所在的那個幫派是相關部門的重點盯防對象。


    萬一這小子不小心知道了點什麽,被那些老大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於是他們這幾個同事就開始發動自己的人脈,又給換了幾家醫院,對他的血液樣本,分別進行化驗分析。


    可這幾家醫院化驗得出的結果都和第一家醫院相同,並沒有在他的血液當中發現任何可疑的中毒跡象。


    文警官甚至找了他們警局的內部人員,給陶一飛做了輻射化驗。


    因為像陶一飛這種年紀的小夥子,排除遺傳以及毒藥反應,隻有相關的輻射物能夠引起腎髒衰竭。


    這其實已經算是關照烈士家屬,破例給陶一飛進行檢查了。


    但結果沒有檢查出任何的輻射物殘留。


    到了這個時候,文警官就想到了我們家。


    杜神醫也得過文警官的幫助,他也沒有推辭,吃完東西以後就直接跟著他去醫院了。


    師父身體不好,腿腳剛剛敷了藥,也沒有辦法出門,於是就隻好派我跟著過去了。


    我們到了醫院之後上了3樓,還沒接近病房,就已經聽見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門警官當時就加快了步伐,說趕緊過去,這是陶一飛媽媽的聲音。


    我們連忙跟著小跑起來,結果當我們一推開病房的門,發現陶一飛的媽媽已經哭昏了過去,旁邊的醫生護士正在手忙腳亂地將他抬到病床上。


    其中一個醫生和文警官是相識的,一看見熟人來了,趕緊招呼他,說從昨晚開始,監護器兩次報警,他們兩次搶救,但陶一飛的各項指標都已經趨近於0,再搶救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陶一飛的媽媽不甘心,急火攻心之下就昏過去了。


    文警官看陶一飛媽媽臉色蒼白,眼睛緊閉的模樣,就讓他們趕緊先救人。


    等到醫生護士將陶一飛媽媽推出去,病房裏麵隻剩下我們幾個的時候,杜神醫便走到陶一飛的身邊,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在這個時候,我仔細的看了看陶一飛。


    陶一飛的個子不高,估計也就1米7左右的身高。


    加上器官衰竭,身形枯瘦,整個人就顯得特別的幼小。


    但是如果你看他的臉,就會發現這個人的麵相其實非常的凶狠。


    他的骨相是十分深邃的那種。


    眉骨、顴骨、下巴都非常的突出。


    如果這個麵相放在一個女人的臉上,就是大家嘴裏平常說的克夫相。


    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夠成為幫派大佬的左右手,這絕對是一個心狠的人。


    就在我觀察陶一飛的時候,杜神醫也把手收了回來。


    文警官迫不及待的問道,說怎麽樣杜神醫,這孩子還有救嗎?


    杜神醫點了點頭,說救倒是能救,這孩子也沒有什麽別的大的毛病,就是被人下了咒。


    也就是讓人紮了小人兒了。


    說完杜神醫還望了我一眼,說這個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呀。


    我一聽也立刻走上前去,對陶一飛的臉、胸口以及四肢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由於我隻是肉體凡胎,沒有杜神醫的法力,摸摸印堂,感受下病人的氣場就能斷定病症。


    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麵,還是得用我們茅山派的老辦法。


    我探出兩指,分別試探了一下他這些部位上的一些重要的氣海穴位。


    我們正常人的這些穴位,無論是脈衝還是脈動,即便不是十分強勁,也應該是平緩順滑的。


    可陶一飛的這些部位,卻都十分的堅硬冰冷,就像是被釘上了釘子一樣,凝固住了。


    一旦氣海被破了,全身上下的陽氣不流通,人也就猶如秋日落葉,漸漸的枯萎衰敗了。


    俗話說得好,人活一口氣嘛。


    這一口氣,說的就是我們人類的生命力。


    等我摸完脈以後,便衝著文警官點了點頭,我說沒有錯,他的這些穴位全部都被封死了,說明他一定是被人下了詛咒了。


    但是目前我更傾向於他是被人下了降頭了。


    在東南亞有一些降頭就是通過砸棺材釘來對人下詛咒。


    而這些降頭術也十分的簡單,隻要能夠拿到這個人的照片,姓名和生日就可以對其進行下咒。


    之前師父就跟我說過,他原來和師祖去國外的時候就見過,一些降頭師上一秒剛將棺材釘砸進受害者的照片上,下一秒受害者的眼睛就立刻瞎了,看不見了。


    杜神醫一邊聽我分析,一邊十分滿意的捋了捋胡子,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韓嘯,我看你也快出師了。


    我一聽這個趕緊擺了擺手,我說這可不敢當,我跟我師父還差得遠呢。


    文警官看我跟杜神醫居然還有空說說笑笑,立馬就急了。


    他說二位能不能先別笑了,趕緊想想辦法救人吧。


    杜神醫搖搖頭,說就算是救人,也不能在這兒救。


    如果陶一飛真的是被人下了降頭,那麽我們這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那邊的降頭師都能夠感受得到。


    如果他不想被這些巫術反噬,勢必會發起反擊。


    醫院這裏人多口雜,地方也窄,萬一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後來想來想去,還是將陶一飛帶回我們家了。


    回家之前我先跟師父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跟他老人家說了說。


    於是等我們到家的時候,師父已經在庭院中央裏麵擺好了供桌和一張床。我們直接將陶一飛放到那張床上以後,杜神醫就讓小輝去他的藥罐子裏,把他之前養的蟲子給拿來了。


    這些蟲子可不一般,是杜神醫用中草藥喂出來的各個膘壯體肥。


    他從罐子裏麵抓出一捧蟲子,圍著陶一飛放了一圈。


    之後便走到雞籠旁邊,將雞籠的門給打開了。


    還記得之前我們家裏養的這隻母雞吧?


    一聞見有蟲子的味道,它立刻就飛上了那張床,然後像是啄木鳥一樣的,頭一抬一抬的圍著陶一飛吃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這一圈蟲子裏,唯有那幾個重要穴位附近的蟲子,那隻母雞跳過去了,沒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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