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公爵聽陸楠這麽說,不禁有些驚訝:“天泉宮?那可是陛下才有資格去的行宮,您居然用來招待幾個東方的商人,這……”


    “笨蛋啊!”陸楠白了他一眼,“怎麽可以讓他們知道其實現在我很窮而且急著賺錢!必須把姿態擺得高高的等著他們來求,榨取最大的利潤。”


    香檳公爵恍然大悟:“哦,也是,陛下真是無比的英明。”


    沒好氣的撇撇嘴,陸楠不信香檳公爵會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大概隻是裝傻故意來襯托陸楠的英明神武。她也不想戳穿他的這種小把戲,叮囑道:“雖然我相信玻璃的技術不會輕易外泄,但還是全程死死盯著那些商人,不要給他們任何機會探聽到相關的機密。”


    香檳公爵正色答應下來,隨即又說:“其實我私下已經開始培養一批機靈又懂東方語言的人了,等到時機恰當,讓他們跟著一起過去。相信很快他們就能學到相關的東西,到時候就不需要這些東方人,我們自己就能組織商隊經商了。”


    陸楠忍不住對他燦爛一笑,讚揚道:“不錯,公爵,這件事您辦得很好。如果真的順利成功,我一定會給予您無上的獎勵。”


    見她言辭鬆動,香檳公爵立馬抓住時機湊了上來,靠在她的椅子後麵,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甜膩膩的說:“陛下知道我最想要什麽,除了您的愛,我什麽都不需要。”


    陸楠頓時頭皮發麻,老實說最近她隻掛心著教廷那邊的事情,等消息等得寢食難安,哪有什麽心情跟香檳公爵玩套路。她又不是無節操的男人,不管什麽時候,隻要看見漂亮女人一勾引就可以撲上去。對於香檳公爵的親近,她隻有滿心的厭煩和排斥。


    “別這樣,我沒心情。”


    考慮到他好歹也為自己才辦好一件大事,陸楠不好翻臉趕人,隻能玩笑似的推開他的臉。但是香檳公爵卻不依不饒,彎下腰一把摟住了陸楠,在她脖子上又親又吻,含含糊糊的說:“那麽陛下什麽時候才有心情呢?我可是知道,您偷偷摸摸和安茹那家夥一起出去了好幾天,還帶回來一個據說長得很俊美的神父。陛下這是已經厭倦了我,想另尋新歡了嗎?”


    陸楠對天狂翻白眼,又不好再給他肚子一腳,壓製住心中的不快,反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安慰的說:“沒有這種事情,您是從哪裏聽到的無聊傳言。我真的很忙,而且才生了一場病,您怎麽也不關心一下我的身體。”


    見她這麽說香檳公爵也不好再纏著不放了,他執著的說:“那麽至少請陛下主動吻一下我吧。”


    ……啊,好煩!陸楠一點也沒有被美男追求的喜悅,隻覺得這個人真的超煩人。所以說她為什麽一開始要腦子發燒的去親他啊,惹來一個麻煩甩也甩不掉了。但是她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捧著香檳公爵的臉親下去。結果被他反手抱住,硬是用舌頭撬開牙齒來了個濕吻,直到親得她呼吸困難幾欲暈厥才放開。


    “好了,您該走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辦呢。”


    察覺到他呼吸急促,而且還不安分的用什麽東西頂著自己的小腹,陸楠急忙推開他嚴肅的說。


    香檳公爵把頭埋在她的胸口,喘息良久才站起來,無限哀怨的長歎一聲,活像陸楠是個無情的負心漢。陸楠覺得他就差沒有咬著手帕說陛下您好久都沒寵幸臣妾了。想想香檳公爵怨婦狀的樣子,她不禁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經曆了太多糟心事,陸楠也覺得自己一直幹吊著香檳公爵好像太殘忍。瞄了幾眼,他麵色潮紅的模樣還是很好看的嘛。


    對比才產生美,有了安茹公爵這個參照物,陸楠忽然覺得香檳公爵其實還不錯。雖然他肯定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傻白甜,但是……起碼漂亮聽話還溫順。陸楠琢磨著,要不,發展一下更深層次的接觸?萬一建立更穩固更堅不可摧的聯係呢。實在不行,肮髒的py關係……她也不虧嘛。


    第88章


    窗外依舊細雨綿綿,看來沒個幾天是不會停了。這樣陰沉潮濕的天氣讓人心裏很不舒服,也懶洋洋的提不起幹勁。比起陰風細雨的外麵,屋裏卻是溫暖如春。好歹也是一國之主,在燒著壁爐鋪著厚厚毛皮地毯的屋子裏,倒很想借著這雨天躺在溫暖的被窩裏麵,悠閑的睡個午覺,或者看本小說。


    和細語溫存的俊美男人愉快的來一場激烈交流,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陸楠掙紮在答應還是不答應之間,有點舉棋不定。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心裏其實還是有點在乎所謂“第一次”的。再老司機肯定也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發生在一個氣氛心情都十分美妙的情況下,而給予的男人最好是個非常喜歡,事後想起來絕對不會後悔的對象。


    微妙的覺得,要是被香檳公爵發現他是公主的第一個男人,會助長他的氣焰,從此更難以徹底的壓製他了。陸楠心想他肯定會動不動拿這件事出來炫耀,到處宣傳“哈哈哈我才是陛下第一個男人”什麽的,想想就很羞恥,而且還超級不爽。


    這樣的場景讓陸楠剛剛升起的一絲興趣頓時煙消雲散,冷著臉再次從香檳公爵懷裏掙脫出來:“我還召見了其他人,您真的該走了。”


    這下香檳公爵脾氣再好也有點動怒了,他咬牙切齒的瞪著陸楠,終究不好對她發火,同樣拉著臉站起身,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草率的行了個禮,便氣衝衝的摔門而去。想必立刻又會有新的流言會傳遍整個宮廷,陸楠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托著下巴坐在書桌前,沉重的歎了口氣。真心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因為自己處女的身份而感到煩惱。


    這裏男女關係可沒有那麽嚴防死守,私下裏有多混亂陸楠還是心裏有數的。雖然在一些大貴族的婚姻上還是比較看重新娘的貞潔問題,但他們也不是多麽的在乎處女不處女的。就像是陸楠,她倘若結婚,想必她的丈夫肯定沒膽子質問她的貞潔。


    現在的問題在於,除非陸楠一直可以潔身自好保持到自己結婚那天,也許還能因為自己的純潔極大的刷一波丈夫好感。她但凡找個情人,一旦被發現自己是女王的第一個男人,那家夥絕對會到處宣傳——不用懷疑,這裏的男人就是如此的沒節操外加不知廉恥。而且她與香檳公爵還有雇傭兵的香豔八卦已經傳遍了整個宮廷,到時候她如何解釋這個狀況?雖然太過放浪形骸對一個女王來說不是很好的名聲,但是名義上有了好幾個情人卻還是處女……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懷疑她身體有問題?不要小看了這些一千多年前的人,他們的想象力也是很豐富的。


    傳說中她的幾個入幕之賓肯定不會去說其實他們和女王沒真睡過,但不管是哪一個陸楠都不是很想把第一次給出去,她都想幹脆自己搶先一步把那玩意戳破算了。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陸楠覺得這也是一種可以用來換取利益的資本。說不定可以在某種時刻派上用場。女王,甚至女皇的貞操……應該還是蠻值錢的吧。


    唉,雖然泡男人確實很有趣,但是當泡男人成為一個任務的時候就不太有意思了。陸楠發現和自己曖昧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涉及到某種利益交換,哪怕是她自己的選擇,還是瞬間湧上一種說不清楚的空虛。


    “陛下,布雷達大公已經進宮了,您要現在召見嗎?”


    門外的通報聲打斷了她滿腦子汙七糟八的念頭,陸楠搖搖頭,決定暫時不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了,順其自然吧。


    “請他進來吧。”


    顧慮到自己才和男人鬼混過,陸楠還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破綻,才端正表情,露出一個既不太見外也不太刻意的笑容等著好久不見的路德維希。


    沒一會兒路德維希就進來了,他還是和以往一樣,一身黑衣,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慘白到像個死人的麵孔。所以說人的氣質真的有很大影響。同樣是黑衣和包得密不透風,那個目前神秘失蹤的神父會讓陸楠感到一種禁欲般的誘惑,可是路德維希就隻剩下陰沉不好接近的印象了。他長得雖然很高,但是卻瘦得可怕,光線暗淡下猛一看陸楠差點以為這是根黑漆漆的竹竿。好歹也是一方大領主,手上有好幾塊封地的大公爵,居然能把自己搞成這副瘦骨嶙峋的模樣,也是服氣。


    他默不作聲的對著陸楠行了個禮,就緊閉嘴唇垂著頭站在那裏不說話了。額前略長的黑發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也遮住那對讓人印象深刻的灰色眼睛。他的脊背有些佝僂,想必平時總是習慣性彎腰低頭的緣故。以前陸楠以為他性格陰沉才總是這樣,現在明白他也許隻是不想被人看見那雙眼睛。


    王室所有成員都是藍色眼睛,大部分都長著一頭金發,少數不是金發的也是栗色或者淺棕色頭發,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基因太過強大。所以陸楠真的很奇怪自己一開始居然完全沒對路德維希的長相產生疑惑。


    對於這個比她還大好幾歲的侄兒,陸楠也略感棘手,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拉近關係比較好。雖然以前他們也曾經交談過幾次,但是路德維希卻顯然不是那種容易溝通的類型。陸楠注意到他的肩膀還有褲腿都被雨水浸濕,而且頭發也濕漉漉的,不禁靈機一動,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和藹可親的說:“都是因為外麵討厭的雨,您全身都濕透了。來人,還不趕緊先請大公去換一套衣服,這樣下去萬一生病了怎麽辦?”


    外麵的侍從們聽到陸楠的呼喚聲趕緊進來,笑容可掬的請路德維希和他們一起去換衣服。看得出來路德維希對這種噓寒問暖很不適應,僵硬著一張臉被拖走了。這一去陸楠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見他徹底換了所有衣服,連頭發都被擦幹,帶著一身明顯烤火過後的熱氣重新出現。原本慘白的臉上也因為溫暖浮現出了幾絲血色。


    “現在應該覺得好些了吧,這裏有才泡好的茶,是按照我平時喜歡的口味做的,可能您會覺得喝起來有點奇怪,但是相信我,這隻會對您的身體大有好處。”


    陸楠指了指放在她書桌上茶盤裏的還在冒著熱氣的茶,這是她才吩咐侍女端進來的。那些東方商人送上的禮物不隻是一盒珍珠,還有其他各種東西,香檳公爵有把詳細的清單交給陸楠,裏麵就包括了生薑。為了表達善意,陸楠特別讓侍女泡了一壺薑茶,心都在滴血。要知道這年頭生薑茴香這類香料簡直跟黃金等價一樣的珍貴啊。


    路德維希幽暗的眼睛注視著白煙繚繞的茶杯,嘴唇扭曲,浮現出一個陸楠有點看不懂的譏笑。但她還來不及說什麽,路德維希就飛快的端起茶杯,不顧燙嘴的一飲而盡。喝過薑茶的人都知道那味道可不怎麽樣,所以他頓時就咳嗽起來,眼角還泛出了一點淚水。


    “呃……都說了味道很奇怪,您也不用喝那麽快啊,很辣吧。”


    陸楠見他咳得死去活來,尷尬的說。


    路德維希足足咳嗽了好幾分鍾,臉漲得通紅,才慢慢停息。他擦著嘴角的唾液,慢慢直起身,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疑惑。陸楠先是不明白他想幹嘛,隨即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禁啼笑皆非。


    “您該不是以為,我是要下毒毒死您吧。”


    路德維希自嘲的一笑,好像也不願意花費多餘精力去偽裝自己了,有些淒涼的說:“那請陛下告訴我,您不斷催促我進宮又是為了什麽。”


    陸楠沒好氣的回答:“當然是問問卡洛曼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下麵的人送上來好幾次文書,說您抓到的人監獄都快關不下了。我當然要當麵問清楚您到底打算再抓多少人,差不多就停手吧。”


    “反正被抓的人都和卡洛曼肯定有關係,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陛下又何必多管閑事。”


    路德維希頗有破罐破摔的架勢,頹唐的說。以前他起碼還有一股氣勢支撐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徹底針對他的卡洛曼倒台,這股氣勢不翼而飛,他就像是一隻倉皇不知如何是好的流浪狗,夾著尾巴隻會縮在角落裏嗚嗚哀鳴了。


    “想得倒是挺美的,得罪光了所有貴族,再縮回自己的領地當個地主。可是我還要您出來給我賣命呢,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您亂來。”


    陸楠假裝什麽都沒看到,若無其事的說,把桌上的一張才簽署好的詔令舉起來,示意路德維希過來拿。


    “您什麽意思?”路德維希半是警惕半是疑惑的問。


    “就是這個意思。”陸楠催促的抖了抖手上的紙。


    路德維希防備地看著她,慢吞吞地走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詔令,低頭看了幾眼,臉色微變。


    “您真的要我這麽做?不是開玩笑?”


    陸楠反問道:“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東方的軍團到底有多重要,這一點不需要我多說。您真的放心把我派遣到那裏擔任新的指揮官?”


    “有件事您可別忘了,現在在那裏擔任指揮官的,可是那位號稱護教者的騎士大人。您能不能順利接管他手中的兵權,再把他替換回王都,還得看您有多大本事。反正我除了給您這張正式的詔令,其他的……全靠您自己了。”


    陸楠微笑著說。


    路德維希沉默了好一陣,才低聲問:“為什麽是我,您應該還有其他人選吧。”


    陸楠假裝沒聽懂他隱藏在這句話下麵的含義,一臉真誠的回答:“為什麽不能是您呢,我們可是一家人,難道我不信任自己的親人,反而要去相信其他毫無關係的大臣貴族嗎。”


    “嗬嗬,一家人。”


    路德維希無限嘲諷的重複了一遍,笑容陰寒刺骨。陸楠權當沒看見。


    “別老是做出這幅嚇人的模樣啊,我親愛的侄子,您可是個年輕人,應該活力十足,盡情享受大好年華。”


    陸楠慈愛的說,就差沒有起來摸摸路德維希的頭了。


    “對了,也不急著這幾天立刻就要出發,您還是抽空去看看查理德裏斯吧,好歹也是您的妹妹,別把她丟給我就不管了。我不知道您為什麽要給她找那麽一樁奇怪的婚事,可以的話還是想辦法取消了吧。您擔心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的,我可不是您想象中那種人。”


    頂著一張鮮嫩少女麵孔,卻偏偏說著老氣橫秋的話,陸楠一本正經。路德維希卻是一臉冷笑。


    “是嗎,我可真不敢相信您會如此好心,親愛的姑媽。”


    “時間會見證一切的。”陸楠寬容的說,“好了,我知道您大概也沒興趣和我這個姑媽閑聊,去看看您的妹妹,然後回去休息吧。”


    路德維希的神情略顯複雜,他深深凝視著陸楠,但是陸楠簡直無懈可擊,就是表裏如一的親切和藹。他最終還是稍微低頭行了一禮,隨後退出了房間。但是比起來時那副心如死灰了無生趣的模樣,他的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


    “年輕人,圖樣圖森破。”


    陸楠喃喃自語,不敢說就此把路德維希一舉拿下,刷了一大波好感是肯定的。她倒沒有騙人,起碼名義上路德維希是她侄子,自家人肯定比外人靠譜。至於篡位嘛……如果路德維希真的有那份實力碾壓一切強行血洗後搶來王位,大概也沒人敢真的指認他什麽。可是路德維希也不像是有那種魄力的模樣。陸楠自己完全沒把血統什麽的當回事,反正不管如何,也許是為了維護兒子的自尊心,也許是不想宣揚王室的醜聞,上一任皇帝捏著鼻子認了。但是路德維希自己明顯很自卑,在意得不得了。他那麽恨卡洛曼,估計也是因為卡洛曼總拿這事兒公開羞辱他吧。


    就衝他如此在意血統身世,陸楠覺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公然造反。不然到時把這個僅僅隻是小部分人知道的秘密一公開,路德維希還不羞愧得自殺才怪。


    看看天色,竟然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陸楠站起來生了個懶腰,心想差不多也是時候去大牢裏看看那個不聽話的雇傭兵頭子了。


    第89章


    按照原本的計劃,她現在應該去找查理德裏斯聊天談心,但既然有親哥哥代勞,她也就不想再多此一舉。由於連著下雨,陸楠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練習騎馬。習慣了每天活動鍛煉,忽然閑下來還真的有些不舒服。走到窗邊看看外麵雨中的花園,陸楠可不願意冒雨散步弄得裙子上全是泥水。這時正好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給她送下午茶進來,陸楠靠在椅背上等著一起進來的阿裏他們檢查。反正也不急著去探監,免得那個桀驁難馴的家夥再次恃寵而驕,她打算慢悠悠喝完下午茶再說。


    房間裏蔓延著一股紅茶特有的香氣,暖意濃濃,與外麵簡直是兩個世界。想到自己才和香檳公爵在這間屋子裏鬼混,陸楠感想有點複雜。


    她這算不算是撬公爵夫人的牆角?不過相信在其他人看來,情況正好相反,是公爵夫人在撬她的牆角。陸楠不信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不知道自己和香檳公爵依然混在一起,可是她好像卻完全不放在心上,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可要說她因此放棄了對香檳公爵的念頭,仿佛也沒那跡象。她依然對香檳公爵表達出了直白的愛意,對他展開激烈的追求。陸楠沒有刻意的去打聽還是被很多人告知,這兩人其實私下經常見麵,偶爾還一起過夜。陸楠肯定不會覺得他們隻是純潔的在一起聊天下棋。


    這還真是難以形容的畸形以及混亂,可是其他人卻一副司空見慣的場景。陸楠反而不好因此大驚小怪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難適應這種西方宮廷式的“友好和諧”。要是在中國,誰敢去動皇帝的私寵?可是在這裏,國王可以和情婦的丈夫談笑風生,女王的情人一樣結婚生子情人無數過得美滋滋。說是西方一夫一妻不能娶小老婆,見了太多這種貴圈真亂的場景,陸楠覺得還不如合法的可以娶小老婆呢,起碼沒那麽糟心。


    這也是陸楠對香檳公爵的好感度始終刷不起來的關鍵,別管他多麽的俊美溫柔順從,一想到他在自己麵前甜言蜜語,私下左擁右抱,情人照睡不誤,陸楠就覺得挺惡心的。再加上他明明表現出了對公爵夫人的厭惡,再三聲明不會娶她,結果也不耽誤睡她。陸楠真的很詫異,難道在這個時代的男人心裏,壓根就不存在忠誠兩個字嗎?哪怕他掛著女王情夫的頭銜也一樣?


    從香檳公爵的言行舉止以及其他人的反應來看,答案明顯為是。


    陸楠可沒有委屈自己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愛好。她要是穿越到了那種東方式的後宮,變成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沒得說,隻能憋屈的認了。可在這裏她才是當權者,為什麽非得找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當情人呢?實際上,她和香檳公爵連虛情假意都算不上,隻能歸類為維持聯盟的一種保證。所以她才完全不在乎香檳公爵的私人生活,而香檳公爵也隻是演戲似的嫉妒一下她和其他男人的關係。


    至於要養一個對自己百分百忠誠絕對不會亂搞的男人也不是不行,但僅僅局限於那種沒什麽身份地位的階層。以陸楠對這裏貴族男性的了解,他們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約束,哪怕那個女人是女王也一樣。實際上確實也隻有身份地位差距太遠的時候才會有所謂的絕對忠誠,因為他們不敢。陸楠想了想,假如她要求香檳公爵從此之後必須隻對她一個人忠誠,不許再和任何女人有染。倒也不是不行,隻怕她得付出極大的代價,多半香檳公爵會要求和她結婚。至於結婚後他會不會偷偷的繼續亂搞,陸楠隻能嗬嗬。因為時下風氣就是這樣,不找情人專心和合法配偶過,隻會被嘲笑,說男人沒用女人是個妒婦什麽的。陸楠覺得那純粹因為是貴族們窮極無聊,沒事瞎折騰。勞苦大眾隻想著怎麽吃飽穿暖,他們就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幺蛾子。


    去專門找個身份不顯,地位不高的,還必須長得好看壯實的男人當情人……陸楠還沒閑到這樣的地步。這個時代還真是階級決定頭腦,看看雇傭兵頭子就知道出身對人氣質以及談吐的影響。陸楠才沒時間去搞什麽養成。再說了,即便是真的精心養出一個符合她心意的男人,他真的會隻甘心乖乖做自己的情夫嗎?陸楠敢打賭,最後他絕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力地位。就看看則天大帝,她的男寵裏基本就沒有什麽出身很好的,還不是一樣瘋狂搞事,張家兄弟一對草包都還想著謀反上位呢。陸楠去弄個出身低微的寵臣,怕不是覺得自己身邊的麻煩還不夠多。


    那種男人都溫順的呆在後宮不插手前朝政務,一心一意爭風吃醋的設定大概隻存在於某些天雷女尊世界裏。女人為了讓兒子當皇帝都可以鬥得死去活來屍橫遍野,男人……陸楠覺得他們真的敢直接造反搞死老婆自己上位。


    幽幽的吐出一口長氣,陸楠意興索然的用銀質茶勺攪動著紅茶,卻一點想喝的意思都沒有。看到公爵夫人恭敬的坐在一邊端著另一杯茶小口的喝著,陸楠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傾訴的衝動。


    “公爵夫人,您來說說,男人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公爵夫人詫異的放下了杯子,盯著陸楠,像是在揣摩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陸楠張開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她沒辦法把自己的煩惱和心事對公爵夫人一吐為快,她覺得公爵夫人根本就無法理解她的困擾。


    “您……應該知道香檳公爵和我的關係吧,對此您就不感到氣憤嗎。”


    換了個話題,陸楠以輕鬆的語氣玩笑般的說,她還真的很想知道公爵夫人心裏在想什麽。


    “氣憤?為什麽?”


    公爵夫人困惑的問,不解的眨著眼睛。


    “我隻是在想,既然您如此的深愛著香檳公爵,怎麽能容忍他和其他女人來往呢。”


    對於陸楠的疑問,公爵夫人反倒是表現出了不安,她小心的問:“您……您很介意我私下和他……”


    “啊,不,並沒有。”陸楠覺得這場景太荒謬了,急忙解釋,“其實,我和公爵也不是您以為的那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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