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司馬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連刀槍也提不起,如何能夠殺敵……”


    司馬光好像胸口不怎麽舒服,使勁的咳嗽,看那模樣,這咳嗽還一時半會兒的止不住。


    “朕也不是要你親自提刀殺敵的,刀槍無眼,若是真箇傷了駙馬,長平又要來哭鬧。”神宗皇帝“和藹可親”的說道:“剛好有七千石糧草要運往前方,朕這就封你為中路軍轉運副使……”


    李二本以為會封個大將軍什麽的官職,也可以指揮軍隊作戰,根本就不曾想到隻是這麽個芝麻綠豆一般的小官,轉運使也就罷了,還隻是負責中路軍,偏偏還是個副的,就算是李二知道許多例如“偷襲珍珠港”“諾曼第登陸”這樣的經典戰例,也發揮不出絲毫的作用。


    “聖上吶。”李二這才知道皇帝根本就沒有要成全自己和春娘的意思,隻是想“名正言順”的駁回納妾的意圖罷了。苦著臉說道:“糧草為軍中大事,我是能力淺薄,萬一有了閃失……”


    神宗皇帝笑道:“不妨,李憲曾任熙河路經製使,又和西夏人對陣多次,經驗老道。以他為正以你為副,隻要駙馬時時事事聽從李憲的安排,應該不會出現紕漏。”


    原來自己這個副使隻是個擺設,什麽事情都要聽人家正使的。


    “聖上……能否換個別的差事於我?打仗的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來的……”


    神宗皇帝不快的說道:“駙馬把皇命看成甚麽了?如同你賣豬肉一般的討價還價?此為朕之聖裁,萬無更改之禮。”


    司馬光好像停止了咳嗽,“好心”的勸慰李二:“駙馬知曉天命,又知我大宋有勝無負,這是聖上給你建功的機會哩。”


    “既如此,我便將這建功的大好時機讓於司馬大人吧。”


    司馬光又是好一通“咳嗽”:“咳……咳……,本官還要坐鎮樞密,不敢擅離,不敢擅離……”


    神宗皇帝好像知道李二的弱點,有意無疑的說道:“聽長平所言,駙馬是情深意重之人,又是急切的欲為那女子脫籍,難道這麽點事情也不敢去麽?”


    李二本就是為了春娘,吃皇帝一激,登時便將胸脯拍的邦邦山響:“我便應了,願為國邦出力,隻要我大宋得享清平,莫說是去做那押糧的副官,便是刀山火海亦在所不惜……”


    “好……這才是我大宋男兒的本色,朕便準備好賜婚之事坐等駙馬的捷報了。駙馬但放心前往,你的家人朕必派人好生照看,斷不會缺了衣食的。”


    李二苦笑,皇帝哪裏是要照看家人,分明是怕自己押著糧草投敵,這才扣押了家屬為人質的。


    事到如今,也說不得什麽,隻好硬著頭皮博一博,建功立業是不敢想了,隻盼著不出什麽大的事情回來以後再想辦法。


    “駙馬府上有一長隨,是我使喚慣了的,請聖上照準他隨我一同前往。”


    “準,駙馬明日便與李憲啟程吧。”


    李二大作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慷慨模樣,毅然應承,告退之後昂首挺胸的出去。


    神宗皇帝看李二離去,嗬嗬笑道:“這李二年輕氣盛,叫他吃些苦頭也好知道天家的威嚴,太後的法子真是不錯,既顯我天家的寬宏又能讓李二絕了非分之想。”


    司馬光和王安石對視一眼,竟然沒有說出“聖上英明”的話來。


    第112章-誰也攔不住rr;


    “我的兒吶,就你這身板兒怎能提刀打仗哩?”母親知道了李二要去前線,急的眼淚鼻涕奔騰而下:“這不是生生要了為娘的心尖子麽?趕緊的再去和官家念叨念叨,咱不去打仗哩,趕緊的換個別的營生吧……”


    春娘也沒有想到皇帝賜婚的代價竟然是要李二“大勝西夏收復失地”,想那十數萬精兵悍將都敗不得西夏人,李二如何能夠做到?


    到了這個時候,春娘也不再做那“脫籍賜婚”的美夢,淒楚的說道:“人家本就沒有要成全奴奴的意思,皇帝早就和長平公主串通好的,是要絕了相公的想頭。”


    李二何嚐不知是這麽個狀況,奈何天命難違,也隻好硬了頭皮拚這一把了,李二輕撫了春娘的秀髮安慰:“雖是希望渺茫,終究算是機會,是好是歹也要博上一博……”


    “前線是要打仗的哩,相公有是文人,萬一……”春娘聲音嗚咽竟然說不下去,深吸口氣抬頭望著李二:“相公如此輕賤自己,將自家置於血雨腥風的沙場……實在是……奴奴不值得相公如此。若是相公有甚麽一差二錯的,奴就吃十輩子的齋,念十輩子的佛也是贖不完的罪孽吶!”


    李二故做輕鬆的說道:“春娘說的哪裏話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押糧官罷了,又不必上陣殺敵的,且是每日都過三飽一倒的逍遙日子,說不準我回來的時候還能胖些哩!”


    李二哪裏知道襲擊糧道是西夏人的拿手好戲。


    春娘眸子裏水光閃閃,才欲說話便見長平公主進了門,急忙鬆開李二低頭抹去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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