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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讀者“小吃貨來了”灌溉營養液 +8


    第7章


    大概是把她的話聽到心裏去了,沒過幾天,蕭勤就要求她陪同出席一場商業晚宴。


    不同於上次的遊艇派對,這場晚宴是是商界的年度盛會,受邀請的都是身價不凡的業界大佬,即使是傳媒人士,也需要有一定的江湖背景才能進場采訪。


    蕭勤不是無名之輩,且認得阮惜棠的長輩也不在少數,兩人要是結伴出席,肯定極惹人注目,若再被記者添油加醋、大做文章,那可真是昭告天下了。


    阮惜棠盡管不太情願,但還是不敢逆蕭勤的意。當他派遣司機過來,她便乖乖地接受安排,找相熟的造型師化妝打扮。


    到底是正式場合,被戴得一身珠光寶氣,阮惜棠也隻得接受。


    造型師顯然對那串紅寶石項鏈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替阮惜棠扶正吊墜的位置,她一臉羨慕地說:“蕭先生眼光真好,每次都能挑到漂亮的首飾。阮小姐,您真幸福!”


    阮惜棠內心並無多大的起伏。她的生活原本就是被金銀財富堆砌起來的,物質根本打動不了她,後來家道中落,更是發覺名牌珠寶全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危急關頭賣不了錢更救不了命。


    蕭勤比約定時間要來得晚,然而他皮囊極好,簡單地理了理頭發,再換上一身熨貼的西裝,就足以把那些當紅小鮮肉和帥大叔狠狠壓下去。


    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優秀的男人。


    阮惜棠覺得自己有點不爭氣,明明不該再有非分之想,在此時此刻,她又一次管不住自己那顆悸動的心。


    按捺已久的情愫,像烈火也無法吹盡的野草,隻因一個眼神,就再度有萌芽的跡象。


    理智告訴她應該心如止水,可她就是做不到,這更加加深她要逃離蕭勤身邊的念頭。


    她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那顆曾經碎過的心,如今已經脆弱不堪,不願再承受同樣的痛楚。


    前往酒店的路上,阮惜棠的手機響了,接聽以後,蕭勤就見她變了臉色,那無暇的妝容也掩不住她的慌張。


    蕭勤問她:“怎麽了?”


    阮惜棠竭力控住顫抖的聲線:“我表姐在浴室滑倒了,剛被送進醫院。”


    聽後,蕭勤直接對司機說:“調頭。”


    司機立即調頭,而阮惜棠則對蕭勤說:“靠邊停就好,我打車過去,但不能陪你去今晚的宴會了。”


    蕭勤淡淡地說:“這裏禁停,而且也很難打車。”


    沒有得到蕭勤的指令,司機自然一路疾馳,以最快速度趕赴醫院。


    阮惜棠滿心焦慮,車子剛停下,她就像離弦的箭,轉眼隻剩一個背影。


    瞧見她裸露的肩頭,蕭勤不自覺皺眉眉頭,拿起被遺留的披肩下了車。


    作為今晚宴會的重要來賓,蕭勤受邀致辭,剛走進醫院,他就接到主辦方的來電。


    得知他臨時無法出席,主辦方並無並爽約的不快,還誠摯地表示理解。


    被這通電話耽擱了一下,蕭勤已經找不到阮惜棠的蹤影,隻得到護士站詢問。


    蕭勤出現的時候,阮惜棠正跟表姨一家子在產房外等候。


    眾人都盼著楊慧慧出來,倒沒留意樓梯間的動靜,隻有她的小表弟發現來客,並告訴她:“找你的。”


    回頭看見蕭勤,阮惜棠感到意外:“你怎麽還在這裏,晚宴就要開始了!”


    蕭勤敷衍地“嗯”了一聲,同時將披肩搭在她肩頭。


    即使背對著大家,阮惜棠仍能感受到來自長輩的熾熱視線,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推著蕭勤,小小聲地說:“你趕緊走吧。”


    蕭勤充耳不聞,不僅大大方方地迎上那些好奇目光,還從容不迫地向他們問好。


    他們自然認識蕭勤,即使好奇,也沒有多問什麽。


    阮惜棠企圖掩飾:“我們碰巧遇上的,勤哥看我著急就把我送過來了。”


    蕭勤的表情微微一滯,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否認。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楊慧慧終於生了個六斤多的男孩子,嬰兒清脆的哭聲傳來,大家都一擁而上。


    被剛出生的寶寶萌到了,阮惜棠在醫院待到很晚都不願回家,最終是蕭勤發話,她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他們都沒有報地址,司機就習慣性地駛往蕭勤的住所。


    蕭勤率先下車,阮惜棠稍稍遲疑了一下,他便重新折回,繞過去替她打開車門。


    阮惜棠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男人貌似心情不佳,她一言不發地跟在蕭勤身後,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兩人各自沉默。直至換鞋的時候,她才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蕭勤循聲望去,見她姿勢怪異,禮服也不再平整幹淨,隨即看出端倪。他伸手掀起裙擺,被遮擋的擦傷就暴露眼前,滲出的血跡已經凝固,周遭的位置淤腫了一大塊。


    在他的注視下,阮惜棠感到局促,她率先打破沉默,“在醫院摔了一跤。”


    蕭勤當然知道她是在哪裏摔的跤,醫院裏人來人往,她焦急匆忙,還穿著高跟鞋,稍不注意肯定會跌碰磕傷。


    “剛才怎麽不說?”蕭勤去把醫藥箱找出來。


    “我忘了……”阮惜棠把自己挪到沙發上,眼睛隨著他轉來轉去。


    將外用藥品都翻出來,蕭勤坐到她旁邊:“把腿搭上來。”


    阮惜棠有不解:“啊?”


    蕭勤說:“快點,幫你處理傷口。”


    阮惜棠這才明白過來,她小心且拘謹地將腿搭到蕭勤的大腿上,垂死維持僅有的儀態。


    為了方便,蕭勤把裙擺提了上去,兩條白花花的長腿就展露人前。其實更親密的動作他們也有過,然而此刻,阮惜棠卻覺得格外的嬌澀。


    蕭勤的動作很輕,不過還是把人弄疼了。見她緊緊地揪住抱枕,眉頭皺得似要打結,他問:“很疼?”


    阮惜棠點頭又搖頭,她咬著唇,那模樣有點可憐,還有點委屈。


    知道她疼,蕭勤還是一絲不苟地替她消毒傷口,她好幾次想將腿抽回,都被他摁在了。


    就在她將要飆出眼淚的時候,蕭勤突然問:“孩子是誰的?”


    阮惜棠的唇瓣動了動,卻沒有出聲。直至他停下來看著她,她才回答:“沈則欽的。”


    蕭勤的反應很平靜,但阮惜棠還是從他眼中讀出了驚詫,她接著說:“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別說出去。”


    將棉簽扔掉,蕭勤才說:“作為孩子的父親,我認為他有知情權。”


    阮惜棠自然向著楊慧慧,她替自家表姐發聲:“這件事能夠解決就好了呀,我表姐願意一力承擔負起這個責任,不驚動沈則欽也問題不大。再說,他倆都是單身,隻是糊裏糊塗上錯了床,一沒有道德束縛,二沒有感情羈絆,這樣做彼此都可以保持和平,維持原本的生活。”


    靜靜聽她說完,蕭勤不鹹不淡地發問:“這麽說來,他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這是兩難的選擇,誰選誰痛苦好嗎?”阮惜棠自顧自地說,“難道讓他為了孩子勉強跟表姐結婚嗎?就算他願意,那麽公不公開婚訊又是一道難題。要是公開,表姐可能要承受各方各麵的非議和壓力,沈則欽女粉絲那麽多,總有一些是特別瘋狂的,她們一時激動給表姐寄刀片怎麽辦?要是不公開,兩人還得偷偷摸摸,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害怕被跟拍,這樣沒意思,還不如不結。更何況,沈則欽也不一定想要這個孩子,要是他讓表姐把孩子打掉不是更糟糕嗎?墮胎會折福的!”


    不知道是什麽讓蕭勤起了興致,他竟繼續跟她深入探討:“把孩子生下來,她想過以後怎麽辦嗎?”


    阮惜棠語氣堅定地說:“反正我們家不會讓孩子餓著的!”


    蕭勤緩緩點頭,他的神色有點莫測,一時間難以看出他的態度:“看來你很讚同她的做法。”


    阮惜棠正要回答,不料卻聽見他問:“你也會這樣做?”


    這輕飄飄的幾個字差點把她砸暈,她整個人懵了:“什……什麽?”


    蕭勤耐心地說明:“麵對同樣的意外,你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阮惜棠十分後悔,是她大意了,他不應該跟蕭勤討論這個問題,更不應該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於是隻能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表姐她當時喝得很醉,所以才會那樣……”


    “意外就是意料之外,你怎麽知道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蕭勤執意追問結果,又把話題拉回來。


    阮惜棠垂下眼簾,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開口:“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蕭勤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並不放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那你覺得,對於我來說,是偷偷生下來麻煩一點,還是直接打掉麻煩一點?”


    被這樣步步逼近,阮惜棠根本招架不住。蕭勤明知道她無從選擇,可仍要刁難她,她恨極了這種進退維穀的處境,反正橫豎都是死,幹脆就自暴自棄:“既然你擔心有意外,那我們就不要繼續下去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棠棠:拒絕回答送命題。


    第8章


    我們不要繼續下去。


    這句話在腦海裏回蕩過無數次,要脫口而出,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那麽難。


    話音落下,客廳瞬間死寂,周遭的空氣也像凝固一樣。


    迎著他沉默的注視,阮惜棠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大有談不攏就一拍兩散的架勢。


    不知過了多久,蕭勤的目光緩緩往下,最終停在她的小腹。


    讀出他的想法,阮惜棠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肚子,語氣不佳地說:“看什麽,不許看!”


    她難得這樣鬧,蕭勤倒覺得有趣:“你該不是已經懷了吧?”


    “你才懷了呢!”阮惜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推開他想走。


    蕭勤將人逮回來,手掌放在她小腹上略帶探究地摩挲著:“不是的話,你急什麽?”


    阮惜棠陷在他懷裏,隻能轉頭瞪著他。他也不惱,還一臉正經地下結論:“胖了。”


    這下還真的踩到阮惜棠的痛處,畢竟年輕的女孩子沒有誰不怕胖的。


    她張牙舞爪的,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傷處。


    為免造成二度傷害,蕭勤把她橫抱起來,徑直往臥室走,邊走還邊逗她:“長點肉挺好,不硌手。”


    阮惜棠再度炸毛,跟他大概也沒有明天了,她連後果都沒顧,張嘴就往他的胳臂咬了一口。


    這一口並未留力,然而蕭勤的肌肉像石頭般硬邦邦的,她咬得嘴巴發酸,那男人卻連眉頭都動一下,看她的眼神像看著傻子一樣。


    “不髒嗎?”他說。


    想到他在外麵待了整天,還去了一趟醫院,阮惜棠連忙鬆了口。


    看著她懊惱的小模樣,蕭勤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兔子被逼急了,確實會咬人的。


    直至冷靜下來,阮惜棠才開始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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