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文宇徹底絕望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此時卻也沒有反悔的餘地,隻能任憑瑪莎和兩名島民將自己帶到神殿外圍,推開了一扇屋門。由於心理緊張懊悔、頭腦幾乎一片空白,冉文宇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帶去了哪裏,直到他走進屋子,這才赫然發現這裏正是安菲爾的房間。冉文宇對於這裏還算熟悉,畢竟前幾天他像是跟屁蟲般跟著安菲爾跑東跑西、見縫插針的向他學習哈斯塔之歌,經常會涉足這裏——想到前兩天自己與安菲爾的愉快相處,冉文宇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了罵了聲“大豬蹄子”。說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我一拒絕入教,你就立馬翻臉不認人,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qaq也許是憤怒壓倒了恐懼、占據上風,冉文宇終於可以順利的思考。他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突然覺得,這似乎並不是要撕卡的節奏?如果要殺掉自己,“安菲爾”完全可以當場動手,若是不想讓他的鮮血玷汙祭台,那麽帶他離開的人也可以隨便找個地方解決掉他,根本不必將他帶來安菲爾的房間。——將一個拒絕入教的愚昧惡徒帶來大祭司的房間,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冉文宇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瑪莎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繼續向前走,一直來到另一扇房門前。那扇門一直是緊閉的,冉文宇來過安菲爾的房間幾次,卻從來沒有看到它打開,因此,他曾猜測這裏是安菲爾的臥室——臥室畢竟是最有私密性的地點。站在門口,瑪莎舉起一直被他捧在手心處的金色印章,印在了緊閉的房門上。瞬間,金色的紋路擴散開來,形成了黃印的圖案,而房門也在一片金光中緩緩開啟。瑪莎沒有進去,而是側身站在門邊。兩名島民則立刻將冉文宇推進了門裏。冉文宇被推得踉踉蹌蹌,還不等他穩住身體,身後的門就已然迅速關閉。他抬起頭,環顧一圈,發現自己從前似乎並沒有猜錯,這裏的確是安菲爾的臥室。房間極其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自窗外透過的朦朧月光。除了一張床,一個矮櫃、一組衣櫃和一扇通向洗手間的小門外,房間空空如也,極為樸素簡單。不抱希望的拉了拉自己進來時的門,果不其然發現它紋絲不動。冉文宇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心累的走到一個牆角,靠牆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自己的處置——至於那張應當屬於安菲爾的床,依舊還充滿著求生欲的冉文宇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敢碰的。昏暗的房間讓冉文宇有些昏昏欲睡,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緊閉的房門被再次打開,安菲爾端著一座燭光搖曳的燭台,緩步走了進來。燭光並不算太過明亮,卻依舊讓在黑暗中待久了的冉文宇微微有些不適的眯起眼睛。他眨了眨被光線刺痛的雙眼,這才看向安菲爾,發現他已經換下了黃袍與麵具,重新穿上自己一貫的白色長袍。安菲爾將燭台隨手放在矮櫃上,隨後走到冉文宇的麵前,淡金色的眼眸中充斥著責備與失望。冉文宇:“………………………………”——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大豬蹄子還有臉對我責備失望?!冉文宇覺得自己有些出離的憤怒了,於是他決定先下手為強:“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我們說好了的,即使我麵見黃衣之王後依舊選擇離開,你也不會阻止的!”說實話,換下那身黃衣之王的裝扮後,安菲爾給人的壓迫感瞬間降低了好幾層,最起碼,對著祭壇上身負高大黑影的“安菲爾”,冉文宇是絕對不敢這樣出言指責的,這似乎是一種小動物的敏銳直覺,他知道什麽人惹不起,必須要小心謹慎、乖巧柔順,而什麽人卻不會對他造成真正的傷害,讓他能更加自由、隨心的對待。聽到冉文宇的話,安菲爾露出更加傷心的表情,他微微垂頭,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冉文宇,輕聲開口:“我都知道了,你欺騙我的那些事。”冉文宇一噎,原本的理直氣壯頓時變成了心虛氣短。“你並不是葛宗年的學生,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為何對他這般了解,但我已經向他確認過了你的身份。”安菲爾歎息一聲。冉文宇縮了縮脖子,不做聲了。安菲爾撩起長袍,半跪在冉文宇的麵前,凝視著他的眸子依舊蘊藏著深深的感情:“我還知道,是你召喚了邪神。”冉文宇忐忑的避開視線。“在得知這一點後,我根本無法相信,但告知我這件事的,是我全心信仰的神靈,所以我隻能為你找借口,認為你是不小心接觸了什麽不好的人或書籍,被邪惡所操控,又或者是好奇心起,想要嚐試你根本沒有完全了解的危險魔法。”安菲爾淡金色的睫毛輕輕顫動,自嘲又悲傷,“為了避免你誤入歧途,我寫信給葛宗年,向他詢問你來薩博斯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然而,我得到的回應卻是,他根本沒有收任何一名學生。”其實,在另一條世界線,自己的確是葛宗年學生的冉文宇:“………………………………”謊言被全部戳穿,冉文宇無言以對。他幹脆破罐破摔,聳了聳肩膀:“是這樣沒錯。那麽,你要如何處置我?”“如果你今天喝下那一杯聖水,真心誠意的皈依吾王,那麽曾經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會誠摯的歡迎你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然後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與你共享。”頓了下,安菲爾微微歎息,“但是,你卻依舊拒絕了。所以,我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冉文宇簡直汗毛直豎:“抱、抱歉?抱什麽歉?”“抱歉我不能實現曾經對你的承諾,放你離開薩博斯島,因為你做的事情,是必須要受到懲罰的。”安菲爾輕聲說道。“什、什麽懲罰?”冉文宇繼續結結巴巴的追問。這一次,安菲爾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良久。這份沉默讓冉文宇惶恐不安,就像是法庭上等待宣判的犯人。終於,安菲爾再度開口:“神所給予的懲罰是殘酷的,哪怕死亡,靈魂也不得安息。我愛著你,哪怕你欺騙我,我也依舊愛著你,無法眼睜睜看你遭遇那樣的事情。”冉文宇沒有半點被美人npc表白的愉悅,依舊渾身緊繃,一眨不眨的盯著安菲爾。安菲爾輕輕一笑,悲傷與痛苦從他的眼底驟然褪去,重新湧上的卻是欣喜和滿足的情緒。他伸出手,撫上冉文宇的麵頰,臉上甚至泛起了病態的紅暈:“所以,今後全部的時間,你都會呆在這間屋子裏,呆在我的身邊,而我則會用我的全部,清洗你身上背負的罪孽。”安菲爾如此說著,傾過身來,想要去親吻冉文宇的唇瓣。冉文宇大驚失色,為了保住自己的初吻,他立刻抬手抵住安菲爾的肩膀,阻止他的靠近:“等等!你要做什麽?!”安菲爾微笑著,依舊是那副溫柔自矜的模樣,眼神卻亮的詭異。冉文宇感覺有什麽滑膩膩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腰部,忍不住低頭去看,然後驚恐的發現那是一隻不知何時從安菲爾雪白衣袍下鑽出的黑色觸手。不、不僅僅隻是一隻,黑色的觸手不斷湧出,纏繞上他的身體和四肢。冉文宇嚇得毛都要炸禿了,隻是還不待他反應,安菲爾便伸出雙臂,聯合著那些蠕動的觸手,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別擔心,我隻是想要淨化你。”安菲爾溫柔的安撫,“一切都會好的。”冉文宇:“………………………………”冉文宇呆了三秒鍾,然後突然尖叫起來:“kpkpkp!大佬大佬大佬!我要脫離模組!求求你放我離開啊啊啊啊啊!qaq”——然後……然後他就真的回到了後日談專屬的黑色空間。抱著楚楚可憐的自己,冉文宇驚魂未定,差點要嚇出眼淚來。他對kp前所未有的感激——但想到這些npc就是kp親自設定的,冉文宇頓時又恨不得咬他一口。——狗kp!這設定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病嬌啊!不僅關玩家小黑屋,還想玩些奇奇怪怪的y!簡直不能忍啊!冉文宇怒火中燒又羞恥異常,他尚未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便聽到正被他咒罵祖宗十八代的kp愉悅的聲音:【親愛的調查員冉文宇,現在要開啟你的角色的後日談嗎?】冉文宇斬釘截鐵:“不!我拒絕!我不想看任何後日談,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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