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令宣看得很專注,他盯著葉朗捏上眼鏡腿,間隙眨了一下眼,但就這一個眨眼的間隙,他眼前突然空白了,再一個眨眼,葉朗就不見了,而他自己,卻站在了校門口。立在原地愣了片刻,阮令宣猛地朝教學樓的方向轉去,同時也出了一身冷汗。他遲遲未能反應,兩個眨眼的功夫,他為什麽就從教學樓到了校門口。回過神兒後,他立馬去看表。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正常的話正好五分鍾,從打了上課鈴開始算起,加上逗弄葉朗的兩三分鍾,現在的時間正好吻合。可那五分鍾,阮令宣沒有任何印象,就像是一瞬間從教學樓到了校門口。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是一個放學,本在球場打球的阮令宣見到葉朗抱著一摞書往辦公樓跑,扔了球就追了上去。他悶頭追進了辦公樓,再出來,卻是高一教學樓的走廊。阮令宣疑惑且不解,分秒不停地跑回教學樓,直奔十七班,不顧他人的目光,徑直衝到了葉朗桌前。隻是一頭熱地來到葉朗麵前,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闖入驚動了自習中的十七班,自然也包含江月。阮令宣進門就急吼吼地往葉朗麵前湊,死死地盯著人家也不說話,看著十分嚇人。江月剛想把阮令宣拉出教室,巡邏的級部主任也發現了他,先一步把他拎出了教室。像阮令宣這種不受管人員,老師也不想多費口舌,不輕不重地批評了幾句,知道他不上晚自習,便催促他趕快離校。主任走了,阮令宣怕江月擔心,在窗外做口型讓她好好上自習,之後,目光又在葉朗身上停了停,便扭頭出了學校。第二天一早,阮令宣又早早來堵住了葉朗。他想了一晚上,終於想明白應該怎麽問。他把葉朗堵在走廊窗前,眉頭擰得死緊,很急切,“昨天你摘完眼鏡以後發生什麽了?”葉朗低垂著頭,蚊子一樣小聲回答,“沒、沒什麽啊,你走了,我就回教室了……”阮令宣扳著他的肩膀想讓他抬起頭,“那你看見我下樓梯了嗎,看見我出教學樓了嗎??”葉朗被他抓得難受,極力想躲開,“你、你是下樓梯了……之、之後我回教室了,我哪知道……”“我下樓梯了?”其實對於下樓梯,阮令宣都沒有印象。葉朗抖著肩膀點點頭。關於“瞬移”,阮令宣真的什麽都不記得。“幹嗎呢。”阮令宣糾結遲疑間,突然有人從身後攬上了他的肩。李負代搭上阮令宣,同時也不動聲色地撐開了他和葉朗間的距離。葉朗得了空隙,立馬遠離了阮令宣,他身後是死角,身前還有兩個人擋著,一時無法逃離讓他不適的地方,隻能被迫貼牆僵站著。看著來人阮令宣眉頭擰的更深了,昨晚他心神不寧也沒去溫烈丘家,現在見了李負代實在是憋不住了,比手畫腳地和他形容自己的經曆,“昨天,我從這兒……”說著他指了指校門口的方向,“突然一下子就到那兒去了!……就一瞬間,真的!……但我不記得我走過去了……我……”他沒說完,卻注意到李負代的目光朝身後的葉朗投去,他一直覺得李負代很友善,但他看向葉賀的神色,他不僅看出了冷漠,甚至還有怒意。不知是不是因自己的話。“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轉向阮令宣,李負代的神色又如常了,勾著嘴角一副鬆散的樣子,“還是贏了比賽還沒緩過來?”阮令宣連連搖頭,卻也說不出什麽。李負代摸摸下巴,“你要是太在意,去看看監控唄,從這裏到校門口,總會被拍到的。”說著他話鋒一轉,冒出些玩味,“如果不是走過去的,那就另當別論。”阮令宣眼睛一亮,拉著李負代拔腿就去了監控室,等到監控老師上班,謊稱丟了東西,調了那個時間點兒的監控一看,發現他確確實實是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的。那一頭彩色亂發,除了他,不會有別人。這樣一來,阮令宣接著又去醫院掛了號,畢竟,除了太累精神過勞之外,沒什麽能解釋他出現短暫失憶的情況。隨後,接連吃了幾天補品,這事兒就被他給淡忘了。不好意思曠更好幾天,最近風聲鶴唳的,突然就覺得很乏味,會莫名思考寫作在這樣的環境下是不是很無趣,甚至壓抑,再加上學車看病上課之類各種屁事兒,連電腦都懶得開。負能量很多,但生活要繼續,雖然科二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幾天翻了翻自己寫的東西,文筆差是真的,但我還是好喜歡寫故事。謝謝還在看文的大寶貝們,真的謝謝,要一起開心的生活啊。祝晚安。第118章 “……溫烈丘,我好像、已經不需要他了。”從開學到現在的這段兒時間裏,溫烈丘接觸到的書本,幾乎占滿他不長人生的所有比重。球賽之後,隻剩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日複一日地平淡無瀾,卻讓溫烈丘的意識裏出現一係列感受,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期待未來。李負代也察覺到,溫烈丘很努力,他似乎是認定了什麽,為了那個認定,他在前進在克服。那模樣,執著又迷人。不管是誰,知道自己想做什麽該做什麽,都是讓人羨慕的,李負代為他開心,同時,也迷茫。溫烈丘本身帶些執拗的性格,學習起來也是,除了睡覺,他醒著的絕大部分時間眼睛都盯在書本上,眼睛長時間處於疲勞狀態卻不自知。起初,他偶爾會看錯黑板上的次方和立方,後來,他會覺得拋物線的線條發虛,直到最後,他連看字兒都費事,才意識到,自己近視了。找了個下課的間隙,李負代拉著溫烈丘去了醫務室,兩人在走廊拐角牆上貼著的視力表前測了一下,溫烈丘隻能看到0.4。近視不近視的,溫烈丘倒是無所謂,但對自己都不怎麽上心的李負代卻挺在意,回了教室就扒著溫烈丘的手機查來查去,放學了還非拉著他往醫院跑,確定了不是假性近視又驗了光,出了醫院便找了家眼鏡店。對於要戴眼鏡,溫烈丘顯露出了些許不悅,戴上李負代挑的眼鏡又被他誇了句好看後,又緩和了。這之後,李負代開始留意溫烈丘用眼,不必要的時候不戴眼鏡。但可能因為他誇他戴眼鏡好看,有意無意的,溫烈丘總想把眼鏡往臉上戳,李負代無奈,隻能又補一句不戴眼鏡也好看。晚上看完書收拾好書本,看溫烈丘揉眼睛,李負代拽開他的手,抬手壓上他的太陽穴。兩人麵對麵,李負代手指壓著剛揉了兩圈,就被溫烈丘攬著腰撈去了腿上坐著。跨坐在溫烈丘腿上,李負代手上繼續幫他按摩,卻被溫烈丘盯的想笑,“看什麽。”“看你。”李負代垂眼回看他,“看我幹嗎。”溫烈丘就不說話了。壓在太陽穴的手指慢慢貼向溫烈丘的臉,連著手掌也撫上,李負代捧著他的臉,在額頭發上親了一口。溫烈丘靜默了片刻,開口時麵目平淡,卻是質問口吻,“你會不會這樣對別人。”“哪樣?”李負代嬉笑著裝糊塗。盯著他,溫烈丘的眸色深沉起來,抱在李負代腰間的手同時施了力。他總覺得這人像條泥鰍,不僅難捉還總想著溜走。就像現在,他擁有且享受著一份溫潤的柔情,比拆分開的細雨還綿密,從麵前這位從不把什麽人放在心裏的人身上流露的。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隻屬於他。兩人各懷心思地望著對方,隨著目光的挪開,李負代先從這場無聲的對峙中敗下陣來,他趴伏在了溫烈丘頸間,臉頰貼在他側頸,若有似無地歎氣後無意識地嘟囔一句,“對我哥也沒有這樣過……”因他這句話,溫烈丘心間又再次脹滿,他揉著李負代的後腦勺輕聲說,“你最近,總是走神兒。”李負代詫異於溫烈丘的敏銳,停了半天才說,“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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