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屏風後頭閉目養神,羅敷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佳人正斜靠在榻上,一手正托腮假寐。


    有人進去通報了聲,也不知說了什麽,公主“嗤”的一聲輕笑,“當她是什麽貨色,大的過本公主去?”


    羅敷默默思忖,公主方才那一句許是嘲諷自己娘親罷,還真是個跋扈的主,好歹背在自己身後再說,當著人麵便這樣實在有失公主體麵。


    裏頭人悉悉索索的一頓收拾,公主也不知在對誰抱怨,“這位上輩子許是我仇人,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天天找事似的給我死釘在這裏,一拖再拖的什麽時候是個頭。”


    羅敷正耐心聽著裏頭抱怨,突然打裏間出來位宮婢,引著自己向裏頭去了。


    進去了她不敢抬頭瞎看,隻低頭看自己腳麵那處小小的一塊,但能感覺的到來自對麵注視的目光,其中意味非善非惡,令人難以探究。


    “模樣是不錯,怪道叫人惦念著。”公主嗓音脆生生的,語氣也歡快,“你抬起頭叫本宮瞧瞧,仔細瞧瞧。”


    羅敷斂著下巴,低垂著眼皮,正麵對上公主探尋目光。


    “瞧著倒算是麵善。”公主停了停,“可知道涼阡壽山公府?”


    這自然是知道的,羅敷心裏吃了一驚,公主提起壽山公府做什麽,那地方的記憶對於羅敷來說噩夢似的,但凡能躲著絕不願再次提起。


    “你不說話,本宮自然也看得出來,不僅知道,還有那壽山公府三公子兆睞,你二人想必也打過了照麵吧?”


    “羅敷不知公主此言何意?”羅敷說這話嘴唇都有些哆嗦,兆睞這名字她一輩子都不想同自己放在一起。


    “怕成這樣?”公主好玩兒似得,笑嘻嘻圍著羅敷打轉,“壽山公同本宮沾那麽點親,朝上得倒三輩兒的那種遠親,兆睞說起來還是本宮小輩,托本宮做個媒而已。”


    公主一手搭在羅敷肩上,使了些力氣似乎就是想要她臣服,“若是秦家小姐應下了,可不就同本宮也沾了那麽點親?”


    “恕羅敷不能應下。”


    “怎麽,瞧不起本宮這門親,還能瞅著更高的不成?”


    羅敷不願多說,心中對這位毫無禮貌可言的公主厭煩至極。


    “倒是好笑了,本宮頭一次保媒,看那兆睞害了相思病似的,躺在那兒瘦成一把骨頭,你這姑娘竟然連軟話都沒有一句?”


    哪裏是害了相思病骨瘦如柴,那位兆睞公子應當是被小叔叔去了半條命才對。


    “那是——”羅敷本欲解釋,卻又對此事羞於啟齒,停頓片刻索性生硬的拋出一句,“羅敷沒那樣的福分,同公子合不了一門親。”


    羅敷心煩意亂,隨意將視線轉了轉,借此掩蓋自己早已不耐煩的表情,猛然卻瞧見那公主華服之下,似乎穿了雙極不符合身份的鞋。照理說哪怕不是一身鳳冠霞帔,身著宮裝也該是一雙岐頭履才對,可如今她穿著雙普通百姓自家做的布鞋,往常也是做活的婦人們才會如此穿著。


    “什麽福分緣分的,時候到了送上花轎管你香的臭的,還不都是一輩子。”公主一回頭見羅敷盯著自己雙腳發呆,趕忙擺弄幾下裙擺,將腳麵遮了個嚴嚴實實。


    “瞎看什麽。”公主語氣略帶薄怒,兩條秀氣的眉毛擰作一團,“小小的縣官之女,對皇親挑挑揀揀,真當自己天姿國色,豔絕天下了?”


    羅敷一聽公主語氣就知自己這是惹禍上身了,趕忙跪下連道幾句,“公主恕罪。”


    這頭尚安公主像是玩弄手中獵物一般,倒是覺得新鮮有趣,索性同羅敷一道彎腰蹲下,視線與之齊平,那裙擺落在地上掃來掃去,公主索性一手輕輕提了一角起來,“美成這樣子,真是便宜兆睞那家夥了。”


    她輕笑幾聲,卻見羅敷盯著自己似乎在沉思什麽,順她目光看去,見自己裏麵身上穿的那件夜行衣大喇喇已經展示了出來。再看羅敷仿佛見了鬼一般的神情,“好看麽?這回你想推脫都推不成了吧?”


    公主一個手勢,立刻便有人上來給羅敷嘴裏塞了東西,感覺上是塊木頭,沾了舌頭一會兒就麻的說不出話來。幾個人將羅敷手腳綁起來,押到了後麵櫥櫃門前,羅敷掙紮之中似乎瞥見個人影,同公主極為相似,隻著中衣在一旁站著。不言不語冷眼看著羅敷叫人綁起來,羅敷顧不上驚訝便叫人迎頭打了一棍,立刻昏死了過去。


    第四十六章


    密閉幽暗的環境總是讓人不自覺心生恐懼。羅敷嘴巴依舊發著麻,手腳給綁的全沒了知覺,半分也不能移動。她隻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放進了一隻木箱子之中,四周應當還有衣物做緩衝,隻是木箱逼仄,調整不了姿勢,時間久了連關節都泛著疼。


    羅敷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心道若是長久的不見自己回去,娘應該能夠想到要同小叔叔或是爹爹商議,千萬要早些來搭救自己啊,公主這幅打扮,十有八九是已經準備要逃跑,將剩下這爛攤子丟給小叔叔來負責,真到那一步,有關人等不論爹爹還是小叔叔不都要被這任性公主給坑死了麽。


    正在這時,一熟悉的男聲傳到羅敷耳朵裏,簡直猶如天籟,這熟悉的音色,不是小叔叔又是哪個?


    羅敷使了全身力氣想要撞在木箱上發出些動靜,無奈叫衣物裹得嚴嚴實實,半天累的都脫了力,攤倒在了原地也沒能引起外邊人的注意。


    再說田亞為負責四周警戒,今日世子迎親隊伍便要在此地與他們匯合。此刻世子已經候在營地一裏開外,等著尚安公主的召見。


    “駙馬恭候多時,公主是否安排此刻見駕?”


    那尚安公主掐著自己新塗的指甲,優哉遊哉的在屏風後晃來蕩去,仿佛很有興致的,將自己的駙馬爺晾在外麵,同田亞為倒是談天說地的閑聊了起來,“大將軍可見了那世子樣貌?”


    “駙馬相貌堂堂,英氣逼人。同公主郎才女貌,乃是一樁極佳姻緣。”田亞為以為公主是想要探聽眾人對於駙馬評價,為討公主歡心自然要朝好的方向說。一麵說好話敷衍著,一麵不著邊際的打量著四周陳設。


    公主對他這番恭維實在說不上多欣慰,反而饒有興趣的調侃道,“將軍對駙馬評價如此的高,那便也同本宮說說,那駙馬同大將軍比較,品行樣貌能力誰更勝一籌啊?”


    田亞為依舊是那副公式化的答案,臉上神情不悲不喜,似乎是在討論著別人的事情一般,“自然是駙馬,駙馬爺乃是公主千挑萬選才確定下的夫婿,卑職難以企及。”


    “嘁——”公主嗤笑一聲,“謊話。”


    公主撥弄了下耳朵上戴著的那隻血紅的耳墜子,“駙馬三十歲了,麵相又那般顯老,配我這二十多歲的老姑娘正合適不是?”


    “公主貌美,不以年齡衡量。”


    這話仿佛取悅了尚安公主一般,她暗自笑了好一會兒,兩指揪著自己發絲纏纏繞繞,扭捏了下,“好話誰都愛聽,你這話可是當真?”


    “卑職不敢妄言。”


    “那便當你是認真的。”公主旋個身在一旁杌子上落了坐,出了宮沒那些個教條束縛,坐臥站立皆由著自己歡喜,倒也不失是件美事。她兩腿交疊,尋了個舒適姿勢,“本宮上午丟了的這隻耳墜子,叫將軍一頓好找,還未來得及好好謝過將軍。”


    “此乃卑職本分,實在不敢邀功。”


    羅敷在木箱裏聽了半天,對這耳墜子倒是敏感,莫不是上一世公主贈與小叔叔的那一副?且聽著公主話外之音,不知怎的,心底直泛起一陣酸氣,做什麽來來回回拉鋸著問小叔叔她樣貌如何,那樣的身份擺著,醜也是美得,何況本就是令人臣服的個美人。羅敷顧不上自己此刻境地如何水深火熱,嫉妒上了頭,光想著拈酸吃醋。


    “將軍拾起來這耳墜之時定是瞧過的,這紅不純正,摻著一絲雪青雜色,原本一隻如此值不了什麽好價錢,可難得就在兩隻裏頭出了一模一樣的雜色,這可不同尋常了。”田亞為隔著屏風看不到裏頭光景,那尚安公主說著便停頓了下,似乎想到什麽好玩的把戲,將自己耳朵上一隻耳墜取下來,“便將這耳墜子送予將軍吧。”


    公主招手叫個宮婢過來接著,萬分珍重的送了出去。


    “卑職哪裏當得起公主如此厚禮,且公主也說,這耳墜子一隻不如一對更有價值些。”田亞為心裏也犯嘀咕,尚安公主留下自己說了這麽一堆話,那駙馬爺可是還在外麵等著呢,公主架子倒是夠大。


    “沒錯。”公主露出副古怪表情,“這東西確實是一對更值錢,如此一隻贈與將軍,一隻留在本宮這邊,不是更有誠意些?”


    這公主實在可恨,妖妖嬈嬈的要勾引小叔叔不成?羅敷醋勁兒上來又有了力氣折騰,總算給這沉重的木箱子弄出些動靜來。


    田亞為耳朵靈敏,一點兒動靜就給他分辨出大致方位來。如此便分了心神,顧不得方才公主表露的曖昧之言。


    那尚安公主也怕真給田亞為察覺出什麽來,鬆口叫駙馬爺稍等片刻,她換了衣服便前去相迎。


    羅敷掙紮的渾身是汗,雖然知道在公主臥房裏,哪怕是小叔叔這樣大將軍也不敢輕易著人搜查,不過就是想給他提個醒罷了。


    田亞為剛一離開,這邊木箱一下子從上頭打了開來。


    “換換氣兒,可別再裏頭悶壞了,到時候兆睞那纏人精找上門來,本宮的好事兒都得叫他攪黃了。”尚安公主湊近了仔細端詳了陣羅敷相貌,“怪事,本宮倒好像在哪裏見過你這張臉。”


    羅敷好容易能呼吸上幾口新鮮空氣,貪婪的大喘起來。她舌根依舊泛著麻,想說話也說不出來,隻管死盯著尚安瞧。


    公主一旁侍女提醒了句,“公主,這女子想必知道了些底細,公主打算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公主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已的羅敷,“不必處置,本宮也不怕告訴她,本宮就是要逃跑,後手都留好了。”


    公主拍了拍雙手,方才昏過去之前羅敷見到的,那與公主極為相似的人便慢吞吞走了出來。


    “你瞧,是不是與本宮很是相似?”她彎腰靠近,手扶著木箱邊緣,“是不是雌雄莫辯?”


    雌雄莫變?這人竟然是個男子不成。


    羅敷下巴都要驚得掉下來了,公主膽子這樣大,打算將個男人送到世子手裏,這可不是能隨便玩笑的。


    “這麽場精彩的好戲,倒是叫你正巧撞破。”她表情玩味,一霎便是一個把戲,“原是打算叫我這替身前去演一出戲,也好叫他提前認識下,接下來幾個月都要一起生活的夫君。可如今,本宮正好要變卦了。”


    公主身邊那男子一直沒什麽表情,冷冰冰像個死人,若不是眼睛不時閃動兩下。羅敷幾乎要以為這人睡著了。且這公主實在喜怒無常,讓人心驚肉跳。


    “不如你去告訴駙馬爺,就說本宮不願意嫁給他,今晚便計劃著逃跑,順便將你送與他,算是一點微薄補償。”公主笑的肆意,羅敷拚命搖頭想要拒絕,依舊無濟於事。


    羅敷不知被灌了什麽東西,頭重腳輕的給扶上了軟轎,公主臨時起意,將二人見麵地點定在了來惠通路上見到的鄰水而建一處小樓之上。眾人都當是女子那點旖旎浪漫的小心思,都隨之開始準備起來。


    羅敷上轎之時以輕紗覆麵,又打扮的同公主平日裝束無異,眾人倒是沒什麽異樣。那小樓所在位置有些刁鑽,須得翻過一座陡峭山崖方能到達,應當是公主故意支開眾人,好留給自己逃跑的時間更多些。羅敷在轎中給顛的更是昏沉,又不知接下來自己命運如何,心裏隻顧著念叨著小叔叔早些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營中,快些來解救自己。


    正要越過最陡的那頂峰,不知自哪裏響起一片口哨聲,山中原本安靜氣氛被一下子打破,四周鳥群驚的四處逃散,一群人皆被嚇了一跳。一抬轎轎夫小腿不知被什麽東西擊中,向一邊歪了下,坐在轎中的羅敷立刻一個趔趄。


    接著不知自哪個方向伸出雙結實臂膀,將羅敷小腰一攬,立刻就給帶了出去。


    田亞為抱著羅敷快速將追趕之人甩在身後,方才本想低聲說句叫羅敷別害怕,再看她嘴唇不尋常的腫了起來便知她嘴裏含著東西,索性先將人放在自己事先尋到的地方,“小叔叔將人引下山去就來接你,別亂跑,害怕就先閉一會兒眼睛,等你睜開眼小叔叔一定出現。”


    羅敷自然是怕的,天黑了下來,若是小叔叔尋不回這裏怎麽辦,可她人昏沉的要命,又沒辦法開口,小叔叔一走她控製不住的便睡了過去。


    羅敷睡夢裏覺得自己渾身躁得慌,最後索性被熱醒了。睜眼那會兒還在犯迷糊,此刻她正在一簡陋小竹樓之中,房間裏籠了盆火,小叔叔正坐在床榻邊緣攬著她,見她醒來,還在她腦袋上試了試溫度,“怎麽熱成這樣,小火爐似的,這屋中溫度哪裏能給你烤成這樣?”


    羅敷嘴裏的木塊早就給取了出去,隻是仍舊舌根發麻說不出話,她看著他眼神越發的迷蒙,內心深處難耐悸動,輕聲曼吟即將衝破喉嚨似得。


    他見她在自己身邊扭來擺去像條得道的白蛇一般,嫩生生十個圓巧可愛的腳趾自被中伸了出來,左擰右擰的不知是哪裏撩撥到她癢處。


    他當下心裏一驚,“他們給你喂了什麽東西不成!”


    第四十七章


    在田亞為為數不多形容女子嬌態的詞匯裏,有個泛著一點點小矯情的詞語叫“千嬌百媚”。從前覺得它矯情,許是沒真正見過這樣的女子情態,如今見了簡直是想將自己心肝脾胃都揉碎了送到她麵前才好。


    她呆呆的,難受卻說不出話,隻得從鼻子裏小聲的嚶嚀,一會兒睜眼看著確定是小叔叔在身邊,一會兒閉上眼睛沒完沒了的在一旁蹭。表情有些委屈,本想自己思考下究竟這是怎麽回事,可腦子糊裏糊塗,其他事兒全想不起來,就覺得眼前這男子極可口誘人。又覺得自己火燒火燎的,熱氣騰的她想要解下身上衣服,鑽進涼水裏洗個痛快的涼水澡才好。


    田亞為哪敢讓她如願,隻是看她酡紅的小臉,汗濕的額頭上貼著的幾縷秀發,再看那輕輕咬著的小嘴都感覺難耐,畫麵感隻維持在脖子以上或還能堅持,告訴自己可別亂來。


    於是很是及時的將正欲寬衣解帶的羅敷雙手死死按住。小姑娘果真不開心哼唧一聲,扭身便要背著他。正巧叫田亞為瞧見那細膩白皙的手腕之上,一節泛著淤青的紫痕。


    “這公主實在可恨,竟將好好的姑娘傷成這樣。還真當她姓了文彥,便能天不管地不管的作踐人了。”田亞為以唇輕觸那明顯的青紫,暗想著這位公主倒是會裝模作樣,明明同駙馬早就相識相愛,駙馬爺從前不過就是個不得重視的小王,沒那資本迎娶她,如今羽翼漸豐坐上了世子位置,卻也將這癡心公主拖成了老姑娘,駙馬爺這樣位置的男子自然早就有佳人相伴,孩子都一大把了。可歎這位公主癡傻,等待十幾年,倒是終於盼來了應有的賜婚。卻也被駙馬爺這些年聲色犬馬惡心了個夠。都說駙馬爺年輕時瀟灑風流,就憑一張好皮囊才俘獲公主芳心,直叫她心心念念多年,現在想來這公主與駙馬一個鍋配一個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是口是心非,要自己給駙馬爺送女人麽,不是要連夜逃跑卻又大喇喇的告訴駙馬麽,還偏偏不能叫你稱心如意了。”


    羅敷不知道田亞為在一旁叨咕著什麽,手給他攥著越發使不上力氣,他吻在自己小臂上酥酥麻麻的,索性便不想收回胳膊,伸長了胳膊將他脖子環住,田亞為一個不留神叫羅敷拉低了身子,一頭栽倒在她柔軟的身上。


    這副小身板一如當初在臨南之時的馨香,今次越發柔軟,像攤麵人似的,由得田亞為捏圓搓扁。


    他在她懷裏吐了兩口熱氣,更叫羅敷受不住,她哆哆嗦嗦發音也不清楚,隻說了兩個字,“好熱。”


    說著便拉開上衣,扶了扶他腦袋躺在自己嬌軟的小山包上。


    田亞為覺得自己會被這失了心神的丫頭誘惑的憋死在這裏,可這地方比之其他各處更美好,他心裏叫著趕快起來這是做什麽,羅敷還是個小姑娘。可行動卻全不是那麽回事,兩人都是暈乎乎如墜雲霧,欲是一張看不見縫隙的網,密密實實給二人一起罩了進去。


    羅敷胸膛急速起伏,那上下的弧度便越發的明顯,他不動彈一邊麵紅耳赤的喘,一邊小幅度的抬頭看了看自己身下。


    果真是經不得心愛之人的一點兒挑逗,何況如今哪裏是挑逗,這情景還能坐懷不亂的隻能是下麵沒了本事。他本事可足,自己很有自信,這麽著遲早會控製不住自己亮出真本事來,那可糟了,等羅敷醒了一定恨死自己。


    他一想到叫羅敷記恨著,立刻彈跳起來,手腳快的像是練習多次,將羅敷裹了個嚴嚴實實。


    她不依,鬧著要掙開,嘴裏求饒似得,總算能咕噥幾句,來來回回的叫,“小叔叔。”


    她叫一聲,他便應一聲,樂此不疲。


    “小叔叔這就帶你醒醒神,你別忙掙,就一會兒,咱們一會兒就舒服了。”


    田亞為雖沒見識過這種藥的藥效能有多厲害,但也多多少少在書中見識過,那些個中了招的人無一不是要尋人求歡的模樣。他對羅敷萬分珍重,怎可趁人之危,哪怕出發點是為了救她,可這事實擺明了也是自己占便宜,隻會叫羅敷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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