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8章 荒鎮　　“你是誰？”　　“為什麽？我一見到你，心跳就開始失控？”　　褚樂抿抿唇，略微仰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叫什麽？”　　林覓眼神微動，眸色暗沉。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眼前這個小人類可愛極了。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很好抱。他的眼裏像是含了水，像是初生的小鹿。抿唇的時候，粉嫩的唇瓣被擠壓得有些發紅，煞是好看。　　……好誘人。　　……一定很好吃。　　褚樂忽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毛，他狐疑地看向麵前那個麵無表情的人，隻覺得他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點不對。　　……這個蠢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褚樂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微微抬手。林覓正專注地看著麵前可愛的小人類，猛然間被靠近，眼神一頓，看向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一隻手。　　小人類的手也是又白又嫩啊……　　他想做什麽呢？　　算了，既然他那麽可愛，我就允許他靠近我好了。　　看著逐漸靠近他側臉的手指，林覓心想。　　褚樂的手指停在了林覓的側臉，沒有挪動。正當林覓享受著臉側滑滑嫩嫩的小手時，卻突然感到臉側有些疼痛。　　褚樂捏著林覓臉頰的一塊軟肉，唇角微翹，看起來分外乖巧，隻是眼神中卻透出些狡黠，他踮起腳尖，噙住對麵那位麵癱著一張臉的人的下唇啃咬起來。　　林覓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靠近他，這樣…親吻他。隻是那股熟悉的悸動感縈繞在心頭，手已經放在了對麵小人類的肩膀上，卻絲毫不想用一點力氣。　　小人類的唇又甜又軟，像是之前吃到過的軟糕，軟軟糯糯，讓他舍不得放開。林覓本就不是什麽受製於迂腐禮教的人類，他著迷於這種感覺，索性攬起對麵辛苦踮腳的小人類，將他壓在懷裏，垂首對準唇，重重地親吻了下去。　　心火略微停息，林覓放鬆了手臂的禁錮，稍稍拉開一點空隙，低頭抵上麵前小人類微微發熱的額頭，眼神溫柔而專注。　　“我叫林覓，我心悅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褚樂翹起唇角，眼尾發紅，眼睛裏還帶著未平息的水光，讓林覓看得一陣燥熱，眼中狼光幾乎要化為實質。　　“你不是不認得我？”褚樂狡黠笑道：“原來這麽隨便就可以對別人說什麽心悅你啊？”　　林覓眉頭緊皺，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發愁道：“那可怎麽辦？我隻對你一個人動過心……你不能成為隻屬於我的小人類嗎？”　　他話語直白，像極了不諳世事、心中沒有什麽彎彎繞繞的小孩。　　讓褚樂忍不住想逗逗他。　　“可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可我已心悅你至深。”林覓認真回答。他輕輕攬住褚樂的頭，貼放在自己的左胸口，“是不是跳的很快？”　　“……”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褚樂有些怔愣。　　“我不知道人類是怎麽來判斷的，可我的心，從被我捏造出來到現在，是第一次跳的這麽失控。”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看著一臉認真的林覓，褚樂輕輕地笑了笑，嘴裏卻打趣道：“好俗氣的搭訕句子啊。”　　“不對！不是那個樣子，不是搭訕！”林覓不懂小人類心裏的彎彎繞，他急道：“是真的！你給我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看著麵前這個人，急得把那雙丹鳳眼生生瞪成了圓杏眼，褚樂嘴角微彎：“好吧，那我就答應你吧。你可要好好保護我。”　　“我當然會保護好你的。我的小人類。”　　兩名家丁匆匆趕來，語氣毫不客氣道：“褚樂少爺，老祖宗傳喚您，要您趕快去前廳!”　　……　　幾人剛在屋內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客人們，該吃午飯了！”熱情的童聲傳來。　　陳浩臻看看表，確實已經十二點，便站起身說：“走吧，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就出發去褚家。”　　老手幾人隱隱以他為首，因此也沒人故意唱反調，兩個新人更是不敢吱聲，生怕說錯話就被丟下。　　房間和家具都是木製結構，已經被使用了好些年頭，邊緣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平整，隻是有些地方因為過的時間太長，隱隱有些黴變，難聞且刺鼻的氣味在室內蔓延。　　老手倒是無所謂，鄒宇和孫淑梅卻有些不適應，不住地皺眉，四處張望想要找毛巾捂住口鼻。　　王澤警告著看他們一眼：“不想死就少在這裏作。”　　兩人瞬時不敢張望，連連點頭。　　陳二和他的妻子剛好從廚屋走了出來。兩人正在說話，隻不過聲音很小，站在中間的幾人都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麽，隻覺得兩人似乎在爭執些什麽。　　陳二轉臉看到了站在客廳的幾人，連忙上前朝眾人走去，完全沒有了走之前都冷漠和尖銳，麵對眾人時笑逐言開，連聲招呼著讓他們坐下吃飯。　　“啊呀！我們這裏是小地方，沒有什麽山珍海味，盡是些清粥小菜，客人你們多多見諒哈！”陳二滿臉真誠的笑容，臉上的褶子直往眼下堆，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時幾乎眯成了一條縫，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陳二對著妻子擺擺手，讓她回去廚房燒菜，妻子一臉冷漠對著眾人點頭，就回了廚房。　　陳二仿佛沒有看到自己妻子的表現，若無其事地轉頭看向眾人：“來來來！吃飯吃飯！都別在這裏客氣啊！吃飽才有力氣玩兒！”　　桌上葷腥不多，大多是白菜、蘿卜和豆腐做出的菜，每人都分得了一碗米和一個饅頭。如果是女人吃，這些就已經能吃的很飽，隻不過這裏還有三個男人。陳浩臻和王澤都沒有說話，不想惹這位領路人。　　孫淑梅卻猶豫著開了口，她已經把她的圍裙脫了下來，身上穿了一身居家服。“老哥啊，我尋思著這些飯菜，我們要是吃了，你會不會就不夠吃了？這樣不好吧……”　　陳二見這位看起來有些膽怯的女人開了口，一身居家服顯得整個人十分溫和，便也不為難她，爽快道：“大妹子莫擔心！這裏飯菜管夠！我讓我婆娘繼續做，吃完了盡管去盛！好吃談不上，絕對不會讓你們吃不飽！”　　幾人都有些驚訝，看向這個自從住嘴後就不敢再開口的女人。　　孫淑梅努力扯出一絲笑意，說：“謝謝大哥啦！”　　席間幾人都沒有再多說話，隻覺得這飯菜雖然簡單，吃起來卻十分利口，不由得都多吃了些。　　陳二倒是嘴巴不停，一直給眾人講些自己聽說過的神怪故事。眾人也看似專注、實則心不在焉地聽著。　　陳二忽然若有所指地說出了一句話：“唉，你們是不知道哇，我們這個鎮子，最早的時候，每年七月都會突發泥石流……”　　幾人霎時察覺出什麽，都提起精神，準備聽他講，卻不料陳二說完這句就閉上了嘴，任由眾人如何問，都不肯再講。　　幾人都有些失望，不過結合之前聽到的那些，此時也有了些許頭緒。不管怎麽說，能得到一些線索，總歸比一點線索都沒有的好。　　飯後，幾人紛紛同陳二告辭，周涵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一間臥室門後偷瞧的小孩。周涵狀若無事地問道：“陳大哥，您家裏有小孩嗎？”　　陳二一滯，緊接著抬頭，像是不知道為什麽周涵會問出這種問題，點頭笑道：“是哈！不過小孩子頑皮，跑外麵和小子們玩兒去了，還沒有回家嘞！”　　周涵聽到陳二這樣說，也不再逼問，也笑著點點頭：“哎呀，小孩子都是這樣，愛玩兒是孩子的天性嘛！”　　“是嘞是嘞，我們平時也不多管他，隨他玩兒吧！”陳二一臉自然。　　“那我們就先走啦！先在城裏逛逛玩兒玩兒！”周涵笑道。　　“好嘞！注意安全哈！”陳二揮揮手。　　……　　“他剛剛在說謊。我看到他後麵一間臥室裏有小孩在往外看。”一出門，周涵就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幾人。　　“小孩有什麽好瞞的？”王澤有些困惑。　　陳浩臻鎮定道：“沒事，我們先在城裏看看，總會有些線索能和它關聯起來。”　　周涵點頭，又衝著那個慢悠悠跟在身後的周悅叫到：“周悅，快跟上來，離那麽遠是故意讓我盯不住你嗎？”　　周悅微笑，溫和道：“當然不是了姐，我這不是想著幫你守住後方嘛。”　　“哼，用不著你這個小弱雞！快跟上來！”周涵撇嘴，斜乜了周悅一眼。　　周悅笑笑，順從地跟了上去。　　街上十分熱鬧，人來人往，經常能聽到一個人和周圍幾個人一一打招呼嘮嗑的場景，看起來平靜又祥和。　　不過陳浩臻一行人卻沒有放鬆的意思。　　“街上沒有小孩。一個都沒有。”陳浩臻沉聲道。　　“你也發現了啊。”王澤同樣臉色凝重。　　小孩子，向來都是變數最大的一個因素。第19章 荒鎮　　“快走吧！褚樂少爺，讓老祖宗等急了，可有你的好果子吃！”為首的家丁見褚樂一動不動，語氣更是張揚，活脫脫一幅狐假虎威的小人樣。　　林覓聽到這人用這樣的語氣對著自己的小人類說話，不悅皺眉，心下一動，想給這些家丁一個教訓。　　“支線任務發布。”來自係統的電子音忽然在褚樂耳邊響起，褚樂一驚，手反射性的緊握了一下。　　正拉著褚樂的小手不放的林覓自然感覺得到，當下也顧不上教訓那些人，低頭緊張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支線任務：幫助原身報複褚家。”係統一板一眼道：“小夫人當前身份為褚家麽子，在世時受盡欺負，在最後被五姐陷害，代替五姐作為祭品被送走，死狀淒慘。這其中，主謀雖然是五姐，褚家所有人卻都是幫凶。”　　褚樂眸中浮起一絲興味，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替原主報仇，聽起來不像是什麽壞事，索性也不推辭。　　既然在這裏無所顧忌，那自然要好好玩兒一把。　　他安撫林覓：“沒事，我沒有不舒服，就是有些被嚇到了。既然老祖宗叫我過去，那我就先過去看看吧。”　　林覓的心情有些複雜……　　小人類可真是脆弱啊，這麽小的陣仗竟然也能被嚇到。那以後跟我在一起，豈不是要經常受驚？這可怎麽辦……　　林覓有些發愁。　　他生而為靈，受萬物朝拜，如今雖偏居一隅，卻也在這裏受人敬畏至深，可以說，林覓他……　　是個見慣了大場麵的靈。　　於是表麵上高貴冷清的林覓，一直在心中腦補著小人類的脆弱，對此……　　褚樂一無所知。　　“不行！”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褚樂耳邊響起，林覓劍眉微蹙，認真看著褚樂，道：“你就這樣去，被欺負了可怎麽辦？我不會允許你在被欺負之後跑來我這裏，趴在我懷裏哭的。”　　褚樂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