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能忍得……


    雲瑞白心道,若不是方才洗澡的時候檢查過自己緊實的肌肉,他險些就以為自己是年老色衰了。


    “你若是不咬我脖子叫我見不得人的話……”她緩緩勾起唇角,抬手解了一道係結。


    雲瑞白沉住了氣。


    直到她解開了第二道係結,旖旎美色若隱若現。


    “我不咬便是了……”


    他堅定的意誌力被輕易摧毀,嘴巴不受控製地妥協了。


    當天夜裏,雲瑞白飽餐一頓,卻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仿佛虧了。


    第二天早上照了鏡子他才懊惱地發覺是他自己被咬了一脖子的印子,見不得人了。


    隔幾日,太子生辰,在太子府上設宴。


    牧虞前些時候進宮便早聽皇後提起過,當日皇後便特意叮囑她帶上雲黛,她便也早有準備。


    雲瑞白卻對著鏡子反複看,仍見有印,穿立領也遮擋不全,便揣著一肚子氣溫聲交代雲柒代自己去。


    第55章


    雲柒與母親和妹妹收拾了一番便出門去了。


    至太子府, 好些車馬皆堵在了門前。


    牧虞便領著兩個孩子下了馬車,進了太子府去。


    “母後, 今晚宮中亦設了宴, 您又何必親自過來一趟?”


    夜璀玉見陳皇後來,嘴裏又不免埋怨。


    陳皇後拍了拍他的手道:“你以為母後還能給你過幾個生辰,今朝怕也就是最後一回了。”


    夜璀玉頓時擰眉。


    一旁嬤嬤忙打圓場道:“娘娘, 今日是太子的好日子,咱們不說這些晦氣話。”


    陳皇後這才輕笑了一聲, 對夜璀玉道:“你快些去忙吧。”


    待夜璀玉離開後,嬤嬤才露出了不讚成的表情來:“您今日為了過來, 又喝了那傷身的湯藥。”


    陳皇後道:“你瞧我原先連床都起不來, 喝了不就精神了,哪裏有傷身?”


    嬤嬤道:“現在是精神了, 回去可就……”


    她還要說,陳皇後卻抬手製止, 見婦人們進來行禮, 便客氣地讓她們入座。


    這廂牧虞領著雲黛過來,陳皇後見她二人,待她們卻要額外親熱幾分。


    旁邊那些婦人瞧見了,想到上一任太子妃已去世一年有餘, 太子妃位仍空著, 難免便生出了旁的心思。


    陳皇後捉著雲黛的手極是喜愛,又與牧虞道:“我瞧她仿佛與本宮投了緣分,不若今日隨本宮回宮去住幾日……”


    雲黛聽她這些話總有些惶惑, 著實不能理解陳皇後待自己的這份喜愛。


    牧虞哪裏還能看不穿對方的意圖,笑說:“皇後娘娘看得起黛黛是她的福氣,隻是這幾日我恰也有好些話要與娘娘敘,您上回留我在宮裏我未留,這回我抽出了時間來,倒是可以陪娘娘好生說話了。”


    她說著便與雲黛說道:“去告訴你哥哥,待會兒叫他回府的時候隻帶上你一人就行了。”


    雲黛聞言便與陳皇後福了一禮,這才離開。


    陳皇後心中不滿,可臉上笑意不減,又拍了拍牧虞的手背,無奈道:“你呀……”


    雲黛這廂去了,叫丫鬟幫她去探路,看看哥哥在何處。


    末了她便在先時和雲柒分開的岔道上瞧見了雲柒。


    這會兒雲柒仍停留在那裏,似乎正遇見了友人,那友人被一叢枝葉擋住,雲黛也不上前去。


    “哥哥……”


    雲柒轉頭瞧見雲黛,便轉身朝她走來。


    “黛黛怎一人過來,母親呢?”


    雲黛將母親的話與他說了一遍,雲柒記下這事,便撫了撫她腦袋,叮囑她不要亂走,她才回去。


    待雲黛離開,雲柒回頭便瞧見友人正盯著雲黛離開的背影。


    “程兄?”雲柒喚了他一聲,程微景才回過神來。


    “方才那是……”


    雲柒笑說:“方才那是舍妹。”


    程微景神情錯愕,倒叫雲柒看出幾分疑惑來。


    雲黛一人往回走去,想到母親方才的交代,心裏也是有些明白。


    母親是叫她避開皇後娘娘。


    牧虞脾氣就算再大,可也是受過教養的皇族公主,怎麽可能在這樣的場合公然反駁了皇後的臉麵。


    隻是她不願意的事情,便是皇後也不能做到。


    她委婉拒絕,已經算是給陳皇後三分薄麵。


    雲黛便慢下腳步,也不急著回去。


    這時方才那個幫她去探路的丫鬟又氣喘籲籲過來。


    “姑娘……”


    雲黛緩下腳步。


    “姑娘,您方才叫奴婢幫您尋雲公子和三皇子……”


    雲黛心虛地壓了壓唇,“小聲些……”


    她說著便從荷包裏抓了幾隻小金豆給對方。


    “噯……”丫鬟笑著接過來,也壓低了聲音,“三皇子就在您左手便的那條小路上,您要快些,不然待會兒……”


    “待會兒他就走了?”雲黛疑惑。


    “自然不是。”丫鬟小聲道:“待會兒就有其他姑娘也要過去了。”


    雲黛頓時一噎。


    丫鬟卻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收了東西便安靜地離開了。


    雲黛摸出兜裏的小玉兔,便順著她丫鬟的方向過去。


    沒走多遠,她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果真一人在小徑上。


    雲黛見這時四下無人正是還東西的好時機。


    “殿下……”


    雲黛在他身後小聲喚他,喚了幾聲他都恍若未聞。


    眼見他便要走出這條小徑,她頓時便有些急了,忙跨大了步子要追過去,豈料卻被自己的裙擺給絆住。


    前麵的人頓足,便聽見自己衣服下擺撕拉一聲,有個軟糯糯的小東西撞在了自己後腿上。


    葉清雋垂眸,瞧雲黛趴在自己腳邊,手裏還揪著的碎布隱隱有些眼熟。


    若是這時有人看見這一幕,必然要以為這是哪家姑娘抱住了三皇子的腳死活都不肯放三皇子離開。


    雲黛摔了個大馬哈,羞得麵色微紅。


    她爬起來,捏著手裏那塊料子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小聲道:“我不是有意的……”


    “怎麽……”葉清雋唇角緊繃,冷睨著她:“先搶了我的兔子,再撕壞我的衣服,雲姑娘是覺得我這個三皇子很好欺負?”


    雲黛忙搖頭,“沒有的事兒。”


    葉清雋漆黑的眸子便忽然落在了她的臉上。


    雲黛正是疑惑,他便又緩緩開口:“想來這裏四下無人,我輕薄了你,之後也學著你這樣否認,是不是一樣可以?”


    雲黛聽出了他口吻中的嘲諷,愈是汗顏。


    她拿出手裏的兔子,低聲囁嚅道:“您信我麽……我這回特意是來把兔子還給您,順便給您賠禮道歉的。”


    她說著張開了手,露出了手裏那隻被磕成了兩截的兔子。


    雲黛傻住了。


    葉清雋目光落在她掌心裏,挑起了眉頭。


    “所以,日後若是夜某不長眼再得罪了你,下場就猶如這兔子一般?”


    雲黛一手捏著碎兔子,一手捏著他衣擺的碎片,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賠禮道歉的誠意。


    “不是的……”


    她心虛地打量了一眼他被撕裂的衣擺,這會兒卻又怕有旁人過來,她就更說不清了。


    待小姑娘羞愧地離開,青衣才從暗處出現。


    “殿下……”青衣有些遲疑:“您既早料到她今日的身份,如今為何又待她……”


    葉清雋淡聲問道:“你可知道她是屬什麽的?”


    青衣自然不能知道了。


    葉清雋掃了他一眼,便又往前走去。


    她若是個省心的,先前哪裏還能整日裏想著離開他身邊。


    偏她是屬驢的,還是一頭牽著不走打著退的蠢驢。


    他從前牽不動她,打也就打了,還能把眼睛哭得通紅的小兔子困在掌心裏搓圓捏扁,叫她昧著良心喜歡自己。


    偏如今這隻傻兔子有了個強勢的靠山。


    他再想強人所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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