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當時我能知情,這樣我會非常樂意地告訴這些初入道的先生們,為他們提供這些盲文版小說的人留有紀錄,這位夫人不可能去宣揚色情。她碰巧就是與英格蘭的司法大臣結婚的那位婦女。


    雖然《搖籃》原先是作為電影來創作的,並且與華納電影公司的協議也在準備之中,但它搬上銀幕的機會卻愈來愈渺茫了。運氣不好,在圖書出版前後,一大串在水下與外星人會麵的電影出現了,它們大多無聲無息地沉沒了,了無痕跡。


    但是彼得·古柏,我非常愉快地這樣講,他一直在竭盡全力。他最新攝製的片子《東方女巫》、《薄霧中的大猩猩》、《雨人》等一直受到好評。甚至從這些片名也顯示出,他對不同尋常的、有價值的題材有興趣。也許當世事再次輪轉回來的時候,他將攝製《搖籃》,因為這是不可避免的必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電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雖然我與金特一起工作非常愉快,但當我們完成了前途未卜的《搖籃》以後,我並沒有什麽進一步的合作計劃,因為哈雷慧星沒有在大陸的天空中顯現,卻成了我當時生活的中心內容。我心裏明白,它下一次出現,將在2061年。這會給“第三次太空奧德賽”提供一次極好的機會。如果已經被大大延遲了的“伽利略號”能在所希望的時間——1995年完成,從木星送回成兆字節的新信息的話,也許就會有《最後的奧德賽》。但我不輕易許諾。


    1987年夏天,《2061年:奧德賽第三》一直在書店裏的表現極佳,謝謝它的成功。我開始再次感覺到負罪般的內疚責備我沒有傾注全力於一項工作。這是作為一位作家的職責。突然間,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那一張張注視著我的臉。


    15年前,《與拉瑪相會》的最後一句話這樣寫道:“拉瑪人做事都成三。”現在,當我正做最後修訂的時候,這字句引起了我的追憶和沉思。當時,我腦子裏並沒有任何(感謝上帝)故事的結局;看來這是對的——以一個開放式的結尾來結束全書(當然,在真實的生活裏,沒有哪一個故事有結尾)。


    許多讀者,還有評論家匆忙得出結論,說我從一開始就計劃了一個三部曲。說實話,我沒有。但現在我明白,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並且金特正是完成這項工作的人選:他擁有太空飛行器和太空的所有背景知識,足以應付拉瑪人的再次出現。


    我立即勾勒出盡可能多的情節,正像我寫《搖籃》的大綱時那樣,在相當短的時間裏,《拉瑪二號》便誕生了。《拉瑪的花園》和《拉瑪飛船揭秘》也將在1989年—1991年間成書。


    所以金特·李再次越過大洋與斯裏蘭卡的小山坡上的我頻頻聯絡,討論不休;郵差也不斷地報怨大量的稿件使他的自行車不堪重負。然而這期間,技術也使我們的洲際運作加快了速度。傳真機現在使得我們幾乎能隨時交換看法。這較之寫《2001年》時我與彼得·海阿姆斯靠郵件聯絡方便多了。


    這種長距離的合作還有一點值得稱道:如果人們離得太近,合著者可能在瑣事上浪費大量的時間。一個人寫作則可為自己的懶惰找到無窮無盡的藉口,而兩個人,至少可以意誌堅定。


    不過,人們往往沒法知道一個作家對他的工作到底有多少付出,即使鼾聲如雷,但他也許仍然下意識地在努力。我和金特都深知這一點,我們廣泛地涉獵文學、科學、藝術、歷史,所獲得的經驗都會在寫故事時派上用場。


    例如,在寫作《拉瑪2號》時,金特愛上了阿基坦的艾莉諾,我隻好巧妙地勸他扔下那些描寫她瘋狂的冒險生涯、使他醉心的文字。


    當然,我從金特那裏知道了許多在學校從未學過的法國和英國的歷史。在艾莉諾太後當著軍隊的麵,斥責她兒子——勇猛好武的“獅心王”理察,說他沒有成為一位頭戴王冠的英雄時,這肯定是不列顛軍事史上最有意思的場麵。


    唉,我們拿輕鬆灑脫的科耐恩毫無辦法,他常當教父,而不是父親……絕對不像金特,在《拉瑪2號》快要結束時,金特的第五個兒子降生了。


    然而,你將遇到金特最心愛的創造物,正在誕生的錫耶納的米迦勒。我相信有一天,你將再次與他相逢,在那些書裏,金特將獨自署名,絕少我的幫助和妨礙。


    當我寫下這些文字時,我倆4本書的合作已走過了一半的路程。雖然我想我們知道緊接著將會發生些什麽事——但我也相信,拉瑪裏一定藏有許多出人意料的神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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