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猛俯**,即將接觸到祝棄的刹那,一道耀眼金光從他身上浮現,這道光芒來勢洶洶,好似化作一道利箭,又像一隻張開翅膀的猛禽,凶狠地向阿猛衝去!阿猛瞬時重重向後跌倒,手機都接受到了當時的震動,鏡頭微微晃動。然而沉睡中的祝棄卻毫無所覺,隻是覺得冷似地抱著胳膊,不耐煩地蹭了蹭身下的衣服,繼續香甜地睡著。又過了許久,阿猛從地上爬起。因為方才的衝擊,他的胳膊向反方向折去,從視頻上看,像是關節嚴重受傷。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用另一隻手將胳膊掰正,坐回原來的椅子,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第35章 厲害人物祝棄冷汗涔涔,今天一天的經曆實在令人毛骨悚然。回到宿舍,渾渾噩噩呆到了下午,太陽開始偏西,吃晚飯的時間到了,他才猛然間意識到兩件事情:第一,中午沒吃飯,好餓;第二,晚上又要值班,好怕。他向食堂走去,開始認真考慮怎麽逃走。可是看到女人們靜靜坐在一起吃飯時,他又猶豫了。想了想,祝棄端著餐盤坐到一個女子對麵。她年紀很輕,沒有化妝,祝棄猜測她可能是剛剛懷孕,開口試圖搭訕,可她卻不發一語地站起身離開。祝棄撇撇嘴,又走向另一個人,然而結果一模一樣。最後,他隻好自己低頭默默吃著飯。偌大的食堂,此時如一座孤寂的墓園,過分的寧靜壓迫著他的心髒,他胡亂將飯塞進嘴裏,不顧自己被噎得難受,正在這時,一大片陰影遮住了他。祝棄抬起頭,來人是……呃,忘記叫什麽了,好像是伍哥新收的小弟。祝棄跟他不太熟,昨天才第一次見麵。“伍哥叫你。”這人催促,“在值班室等著呢,快去。”再次回到值班室,看到門外守著倆人,祝棄不由有點心慌。他將手伸進兜裏,摸著自己的手機。難道被發現了?可他分明還沒傳遞出什麽消息,不過即便如此,光是他以前幹過的事情,也足夠讓他被大卸八塊個十次八次的。一時間,各種各樣恐怖的念頭在祝棄腦海中沸騰,他幾乎想要拔腿就跑。但他的行李還放在裏麵,還有元嶽寄過來的那隻紙鶴,這個時候逃跑可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祝棄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放輕腳步,推開門,點頭哈腰道:“伍哥,我來了。”伍哥瞪了他一眼,可能是不滿他來得太慢,正要開口訓斥,一個年輕的男聲說:“讓他進來。”祝棄這才看到,屋裏除了伍哥,還有另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他皮膚很白,但白得令人不太舒服;長得不錯,那張臉上卻有哪裏怪怪的。表情陰沉,身材瘦削。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個女孩子會喜歡的帥哥。“詹大師,您看……”伍哥跟那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祝棄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覺有點驚訝。阿猛口中那個本事很大的詹江,竟然這樣年輕。不過元嶽年紀比這人更小,瞧著也比他厲害,更比他帥氣。所以一驚之後,祝棄很快調整好心態,討好地朝他笑笑:“詹大師,您找我?”詹江冷冷地一點頭,上下打量著他。他的目光讓祝棄心中發毛,明明是夏天,卻好像掉進冰窟窿裏似的。好容易等他收回目光,祝棄在臉上堆滿笑,隻見他手裏拿出一樣東西,問:“這是誰給你的?”祝棄看清之後,不由心驚——那正是元嶽寄給他的紙鶴。可此時,紙鶴卻變了個模樣,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盡數消失,看起來就是一隻疊得很認真的、平平無奇的紙鶴。這是我自己疊著玩的。祝棄剛想這樣說,看到鏡片下詹江探究的雙眼,心念一轉,戰戰兢兢道:“這、這個玩意是我撿的,我看疊得蠻好,想帶回家去逗小孩……伍哥,您也知道我的,我家裏還有個小崽子呢。”祝棄帶著個小孩的事並不是什麽秘密,伍哥也就點了點頭。詹江若有所思地看了祝棄一眼,問:“從哪裏撿的?”“窗戶邊上。”祝棄小心翼翼地回答,“昨晚上,我去了趟茅房,回來就看到它在窗戶邊——可能是阿猛從外麵撿回來的。詹大師,難道阿猛他……跟這玩意有關係?”詹江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擺擺手:“沒有關係。出去後,你不要多說。”又扭頭對伍哥說:“那個人要來了,我們得走。”“什麽人?”伍哥顯然很意外詹江的結論,表情凝重起來,“條子?”詹江盯著紙鶴,將它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沉聲說:“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伍哥不以為然地笑笑,恭維道:“有誰的本事能比詹大師您還大?”他試圖活躍氣氛,但很明顯失敗了。詹江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可以留下,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全部與我無關。”“可是您——”伍哥說到這裏,頓了頓,朝祝棄瞪了一眼。祝棄乖覺地立馬轉身,退到值班室外,給他們關上了門。門外兩人看了祝棄一眼,祝棄給他們敬了支煙,兩人卻都拒絕了。祝棄便晃悠悠佯裝離開,然而走過一個拐角,他就彎下腰,從視線死角繞到值班室的另一側窗戶下麵,蹲在牆角偷聽。伍哥的聲音從屋內傳出:“詹大師,報酬我已經給了,您事情辦到一半就想走,不太厚道吧?”“你想怎麽樣?”詹江問。“百子陣已經布過一次,被條子給攪合了。現在搬到這裏,眼看就要成功,今天晚上就是最後一批貨了,您又讓我們換地方。詹大師,就算我老伍求您這一次。不然,兄弟們都不會服氣。”伍哥的語調很客氣,姿態放得很低,但祝棄卻聽出裏麵暗藏的威脅。坐到他這個位置上的人,可能會很蠢,但絕不會不狠。屋內沉默許久,詹江終於開口:“好,你幫過我,我也一定幫你。今晚我會布完陣法,七日後,陣法便會生效。”伍哥大喜:“多謝詹大師,多謝詹大師!”詹江卻古怪地笑了一聲:“你的人情,我已經還清。我離開後,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誰問你,你都不能提到我的名字。”頓了頓,他又自言自語地說:“如果是那個人在這裏,不用說這樣的話。”伍哥追問:“你說的究竟是什麽人?”“這人入世兩個月,出手廢掉了五十八人。但這些人裏,沒有一個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說不出他的長相。”詹江冷冷地說,“你可能昨天還見過他,跟他說過話,但隻要他不想讓你記得,就算他此時站在你麵前,你也不會有絲毫印象。”“什麽?”伍哥有些迷茫,更有些震驚。“這隻紙鶴,正是他送來的,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過了我的陣法。隻要他想,昨天就能取我的性命。”詹江說,“這是一個警告,我必須走了。”屋內又陷入一陣沉默。蹲在窗外的祝棄卻尷尬地捂住了臉。靠,他說的真是元嶽送來的紙鶴嗎?那個寫滿了小學生日記一樣的紙鶴?然後這個看起來牛逼哄哄的詹大師,馬上就要被這個紙鶴嚇得跑路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元嶽太強還是那個詹江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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