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小男孩的死還有其他的原因?可是那件事距今都已經過去了一年……就算想調查,他到底該從哪裏入手?如果能拿到當時的病曆記錄和新聞也許就會明朗許多吧。假如真相真的被掩蓋了,那麽謊言就不可能是天衣無縫的。病曆應該都儲存在了醫院的數據庫裏,而新聞上網一查也很容易就找到。也就是說……他得想辦法弄來一台醫院的電腦。一邊盤算著計策,阮蘇一邊想到了阮月。如果她可以隨時隨地聯係上自己、還恰到時機地幾番給了提示,是不是也就說明,阮月正在某處同步觀察著他?“阮月,你還在嗎?”阮蘇試探地問了一句,不出所料,果然沒有得到回複。他思考了一會,隨後換了一個方式。“……阮月,你在生江柯凡的氣嗎?”[我沒有!]真的出來了。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阮月對她自己的事諱莫如深,卻似乎對關江柯凡的話題很是敏感。為了能爭取得到更多信息,阮蘇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繼續耐心地引導她:“因為江柯凡讓我受過傷?還是因為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差,所以不喜歡他?或者……因為他和龍原的關係特殊?”他從未見過阮月對其他任何一個人表現出這樣明顯的敵意,說她對江柯凡一點意見也沒有阮蘇自己也不相信。可他想不通的是,江柯凡到底哪一點給阮月帶來了威脅感?但阮月好像很抗拒回答這個問題。[我說了我沒有!][你閉嘴!我沒有!][不要再說話了!]阮月的反應越是過激,阮蘇就越是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對的。但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阮蘇還是放棄了深入追問下去,轉而安慰她,“好,我不說了。對不起。”見對麵沒有聲音了,阮蘇接著低聲道:“我隻是想說……江柯凡不會傷害你的,因為他不是我們的敵人……”結果,阮月再也沒有了回音。沒想到這種方法也行不通,阮月始終拒絕和他交談,讓阮蘇心裏的無力感越來越深。如果不是在現在這個被動的僵局下,如果換了一個情景,如果他能向阮月鄭重而溫和地介紹江柯凡這個人……事情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可惜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阮蘇再次伸手支起了拐杖,轉而向護士站走去。午夜十二點剛過半個鍾頭,護士站隻留下了一個護士在守班,住院樓寂靜得能聽見走廊上的風聲。護士站共有兩台電腦,空調時不時地吹著暖風。小陽護士正一邊守著班,一邊填寫著一天的病曆。她困意有些來了,伏在桌上昏昏欲睡。連阮蘇從護士站門口經過都沒有察覺。阮蘇徑直走到了開水房,伸手拿起水箱上的一次性紙杯扔在水槽裏,然後把水龍頭擰開,直到水槽表麵堆積了一層發著燙的熱水。最後直接擰下龍頭,關掉水閘。等他再回到護士站時,特意把腳步聲踩得很響,小陽護士一下就驚醒了。“咦,陳先生,怎麽了嗎?”阮蘇喘著氣,伸出濕漉漉的手指了指熱水房:“剛才我想去接杯熱水……水龍頭突然掉下來了,水灑了一地……”“天啊!”小陽護士登時嚇得站了起來,“陳先生,你沒被燙傷吧?!”“因為及時跳閘了,我還好,隻是衣服被濺到了一點。”阮蘇搖搖頭表示沒事,“但你還是先快去檢查一下吧,要是燙傷別人就不好了。”“好好,我馬上就去!”說著,小陽護士又想起什麽似的,從桌子底下拿起一個小型的熱水瓶,“唔……對了,陳先生,如果你想喝熱水的話,就先從我暖壺裏倒一點吧!”阮蘇怔了一下:“嗯……好。謝謝。”小陽護士放下暖壺後就連忙小跑去了熱水房。阮蘇瞄準間隙走進了護士站,又順手把門給鎖上了。離她收拾好估摸隻有幾分鍾的時間,他得抓緊機會。阮蘇來到了電腦前,按照以往的程序摸索起來。那是台老式的計算機,無論是防火牆的技術還是數據庫的設置都是幾十年前的水平,以阮蘇的經驗應付這些還算是綽綽有餘。他挨個排查著病患的住院記錄,剛調出了一年前的病曆數據,窗口突然彈出來了一個照片,不出意外的話,正是事件主角的那個小男孩。是張寸照,白淨的臉,發尾帶著些卷,天真無邪的表情,看上去很惹人喜愛。不知怎麽,阮蘇總感覺那張臉有著說不上來的熟悉。明明五官都是陌生的,可整體卻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味道。一看名字,原來小男孩叫做“祁頁”。他正繼續檢索著,護士站的門忽然響了起來。原來是小陽護士打掃完水房以後匆匆趕回來了,見到阮蘇正在碰他們的電腦,嚇得花容失色,現在正慌張地鼓搗門把手想進來阻止他。可那大門被阮蘇從裏反鎖了起來,她剛才走得急一時沒帶鑰匙,現在簡直委屈得沒處說。阮蘇察覺到了小陽護士的動靜,隻是回過頭來,伸手放在唇邊,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陽護士臉一紅,愣了幾秒,又去慌張地拍門。可這一回,阮蘇沒再回應她,而是繼續查起了線索。再到敏感的信息版塊就需要輸入工號了。阮蘇猶豫了一下,接著發現辦公桌上正隨意地放著小陽護士的工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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