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感覺腦袋轟的一聲,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他臨走時還對她說過“改天再來拜訪”呢,怎麽好巧不巧的,一個月後,又在這“渡劫日”的夜晚失蹤了?一旁的老丙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抓住了阮蘇的手,臉上寫滿了絕望,“下一個——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了?”阮蘇心情頓時很是五味雜陳,握緊了老丙的手,柔聲安撫道:“不會的……丙伯,你不要胡思亂想。”可他的話聽起來卻沒什麽說服力,老丙依舊心神不定地垂著頭。阮蘇也心亂如麻,事態好像一步一步在惡化。“丙伯,你先冷靜下來,跟我說說,”阮蘇認真地問,“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事的?”“昨天你們提起來,我才想起我很久沒有探望她了。我……我今天一早就去了鋪子裏,可誰想……店裏的夥計突然告訴我,方菲她不見了。”老丙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我當即就差點嚇暈過去……連同兩個夥計,我們一起找了整整半天,都沒見到人……老天爺啊!”那整日精神恍惚、提心吊膽的方菲,她最害怕的事,如今卻成了真。在丈夫失蹤後的一個月,她也慘烈地成了這“渡劫日”的祭品。阮蘇忽然一怔,他們昨天發生的事,會不會也和這有關?“丙伯,”阮蘇就換了個角度又問道,“你還記得今天早上我是怎麽回來的嗎?”“啊……你……”老丙還處在驚恐之中,他眼睛對著阮蘇好一會才對上了焦,口齒不清地指著院子裏的拖車說,“早上,我出門……在兩條街外的鋪子旁看見了你們,就、就用拖車把你們帶了回來……再著,我就去找方菲了……”思考再三,阮蘇決定臨時更改行程。顯然,那邊方菲的情況更為緊急些。到底是被她最擔心的“艾爺”下了毒手,還是中了所謂“妖鏡”的蠱?阮蘇沉思了一陣,最後決定自己親自去糖鋪跑一趟。渡劫日還剩兩天,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阮蘇不再逗留,安撫了幾句老丙,就起身去樓上拿自己的防身匕首。在走到樓梯間旁的廚房門前時,他忽然發現門檻的內部好像落了一個什麽東西,藏在陰影之中。阮蘇彎下腰,拾起了地上那頗為眼熟的東西,放在燈光之下,頓時皺起了眉。那是他見過的,戴在方菲頭上的金簪。“這、怎麽會在你手裏?”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阮蘇一扭頭,對前來的老丙說,“我在廚房門口撿到的。”“呃……”老丙揉了一下發紅的眼睛,“應該是我剛才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吧……幸好沒有丟。”阮蘇就把簪子遞還給了老丙。“他們說——早上敲門時,發現她房裏已經沒了人,隻留下了三兩件衣服,和這一個簪子。”老丙珍惜地攥緊了簪子,把它放進了自己胸前的兜裏收好,一邊喃喃著,“唉,這……是我兒他夫妻倆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昨天方菲還對他們說過,她一直很舍不得從頭上取下這金簪。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具有很大衝擊力,或者說——讓她頓感萬念俱灰的事,才能讓這貼身保護的金簪從頭發上遺落了下來吧。“丙伯,你在家等著我,我去一趟就回來。”事不宜遲,阮蘇收好了匕首,立馬出發去了糖鋪。.“渡劫日”的第二天,街道上依舊人煙稀少。阮蘇一邊加快了腳步,一邊接通了通訊器。對麵傳來了江柯凡模糊的聲音,“幹嘛。”“你到哪裏了?”“呃……”那邊一陣支支吾吾,“沒多遠。”果不其然。阮蘇開始懷疑自己腦袋是不是真的抽抽了,居然同意放路癡江柯凡一個人去找彭鳴:“形容一下附近的建築物,快點。”江柯凡抬起眼看了看四周,頭疼地揉了揉眼:“都是一樣的樓,說了你也不知道。”阮蘇神色一沉:“你可別作妖,安分一點。”“哎呀我沒事,你別管了,我能顧好!”江柯凡就聽不了他這麽嘮叨,“就算我想惹事,這街上都空蕩蕩的,連條狗都沒有。太無聊了。”說著,通訊器對麵忽然傳來一陣暴躁的貓叫聲。江柯凡慌張去躲,才沒讓貓撓著自己。就嘟囔了句,“不過貓還挺多的。”阮蘇又往前走了兩步,已經可以看見糖鋪的招牌了。“那你現在打算去哪兒找彭鳴?”“我路上一直在想。這都兩天了,要是彭鳴知道我在這遊戲裏,他肯定也會想盡所有辦法來聯係我的。”江柯凡一頓,“除非……”阮蘇也停下了腳步,“他被限製了人身自由?”“嗯。”江柯凡的語氣也有些凝重起來,“你去找了那個艾爺麽?怎麽樣?”阮蘇就把碰上老丙、方菲遇害的事跟江柯凡說了,“他那邊我暫時去不了了。我要先去糖鋪看一下。”說完,阮蘇登時就後悔了。不出所料,江柯凡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哎,那正好,我去那邊看看吧!”阮蘇一邊罵自己嘴怎麽這麽快,一邊反駁他:“你去個屁,先等我回來!”可江柯凡會聽才奇怪,他下一秒就撂下了通話,直接往印象裏那個模糊的地址大步而去了。“……”阮蘇歎了口氣,隻有先快速解決自己這邊,再去找江柯凡會和。他三步五除二地來到了糖鋪,大門正緊閉著,外麵空無一人。阮蘇敲了敲門,裏麵也是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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