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恍然大悟,原來安嘉燕身後的那四個人是為了這個存在的。安哲道:“你做夢,我就算自爆都不會給你機會。”安嘉燕哈哈大笑起來:“安哲,我看著你長大,你是什麽人我會不了解?你這人軟弱無能,但凡你有一點的腦子和骨氣,你早就該和軒轅太子一起死了。”安哲恨的牙齒都癢癢,他的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看起來都快被氣得爆體了。453安嘉燕看向安子謙:“我沒想到我們安家還有一脈流落到了下界,更沒想到你竟然有膽子來攻打安家。你是同和的孩子吧?麵容有些像,就是手法不夠狠,你和你爹一樣也太仁義難成大事。不過要比安哲好,安哲是個徹底的軟骨頭,你不同,你至少還會反抗。”安子謙直視安嘉燕:“我來到這裏不是聽你對我品頭論足,我來是為了問安同善一句話。”安子謙雖然神態凜然,可是發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安同善眉頭一挑:“找我?找我有什麽事?我和你沒見過麵。”安子謙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爹和你爭家產敗了之後遠走他鄉,你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為什麽還要架空巧盛樓拘留工匠為你煉器煉丹?我爹刨你祖墳了?你要這麽對他?”安子謙幾乎崩潰,他一邊問眼淚卻控製不住的往下落:“我爹他絕不會殺人,你們都喜歡的那個姑娘一定不是他殺的。我和我爹已經在下界了,和安家隔了這麽多界,為什麽還要這麽狠毒?你知道死了多少工匠嗎?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安同善聽到這話卻笑了起來,他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哈,你該不會以為我和你爹是為了一個女人反目的吧?你聽誰說的?”安子謙道:“韓飛告訴我的!”安同善念叨了幾句:“韓飛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他了。那隻老蝙蝠,吃裏扒外,早就該死了。”聽到這話不止安子謙,就連溫衡和蓮無殤都愣了,當時審問韓飛的時候場麵曆曆在目,現在怎麽感覺不太對呢?安同善微笑著,他的聲音竟然柔和了起來:“看在你是我侄兒的份上,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從一開始,那個女人就是我的人。我和你爹是雙胞胎,我處處比你爹強,可你爹的風評卻比我好,他要是成了安家家主,我該多膈應啊。所以我在外麵找了個無垢之體,隻花了一條下品靈脈,那個女人就同意配合我的演出。你們都被騙了是不是?哈哈哈哈!你的傻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戲,然後他入戲了。入戲的隻有他,他滿腦子想著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那個女人也是個賤貨,她要是答應你爹和他私奔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了。她竟然提出來讓我和你爹比拚,誰成了家主,她就嫁給誰。她一個無垢之體竟然敢提這樣的要求?她以為她是誰?表麵裝得冰清玉潔,背地裏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過了。我當時也沒說什麽,我就看著你爹一頭熱的紮進去,嗬……後來快到我和他比賽的時候了,我把那女人約出來,本想給她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她卻要挾我要把這事告訴安同和。我好說歹說安撫住了她,讓她在比賽前打擊你爹,背地裏我卻知道她不能留了。這時候我腦子裏麵出現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你猜是什麽?沒錯,我回去和你爹大吵了一架,說我親眼看著他和那無垢之體媾和,你爹百口莫辯,我們兩齊齊被關了小黑屋。多麽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在我們被關小黑屋的時候,我派人擰斷了那女人的脖子,做出了暴斃而亡的樣子。然後你爹果然心神不定,他輸了!!我不能讓他留在安家發現我做的事,我所以我把他趕出去。可是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他竟然在下界建了什麽巧盛樓。就他那智商,我想玩死他太容易了,我讓韓飛跟著他,韓飛那隻老蝙蝠還以為我和他能和好?不,其實我和他從出生開始就是錯誤的,我們兩隻能留一個。我活著,他必須死。我要讓他後悔成為安家人,我要讓他知道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我更要讓他明白,他這輩子隻能在我安同善之下!”聽到這話,溫衡和蓮無殤都安靜了。這和老蝙蝠韓飛臨終前說的完全不一樣。在韓飛的描述中,安家的兩個兄弟都是至純至善之人,他們是因為誤會才會分開,隻要誤會解開了他們就能和好如初……現在想來韓飛其實沒有那麽壞吧?所以他才沒有感覺到安同善的惡意。他到死都在可惜安家的這對兄弟,還責怪自己本是帶來幸福的蝙蝠卻沒能讓兩兄弟幸福,現在隻能說,韓飛錯付了。他和安同和一樣,都沒能分出誰是人誰是鬼。鬼不輪回始終是鬼,而人有的時候卻不是人。安同善竟然當著安家人的麵將這件事說出來了,可是在場的安家人竟然波瀾不驚,好像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秘密。也是,巧盛樓被控製的那些年煉製出來的寶貝和靈器都送到了上界,安家隻要能說得上話的人多半都知情吧?能出現在這個祠堂中的安家人應該都是有分量的人吧?安子謙難以置信的看著安同善:“就為了這個原因?你毀了我爹也毀了巧盛樓?你是妖獸嗎?妖獸都比你幹淨!”安同善笑嗬嗬的說道:“成大事者不需要拘小節,你爹那樣的性子,安家交給他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你還有什麽疑惑?都說出來吧,不管怎麽說,我還算是你的叔父。”安子謙惡心壞了,他唾了一聲:“呸!就你這樣的還是我叔父!你也配!我爹會在天上等著你!”安同善微微一笑:“他想要等著是他的事,不過我什麽時候去天上隻有我說了算。侄兒你放心,等一會兒我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放心吧,一點都不會痛。”溫衡這時候終於出聲了:“你又沒死過,你怎麽知道不會痛?”聽到溫衡的話,下麵的人都激動了。安哲他們滿臉都是驚喜:“太子/溫道友!”而安同善他們則驚慌失措:“你是何人?!竟敢侵入我安家祠堂!”溫衡利落的從房梁上翻下來,他笑道:“安家的祠堂建的挺氣派的。就是可惜了,裏麵住著的都是些畜生。”四個安家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抽出了靈劍襲向了溫衡:“拿命來!”溫衡躲劍招是常態,安家人的劍招軟綿綿,甚至不敵老邵一劍。溫衡提著棍子微微一笑,隻聽啪啪啪啪四聲響聲傳來,安家人執劍的手都被溫衡敲斷了!溫衡的速度太快,就算是安嘉燕這種見多識廣的都沒能看清他的招式。安同善回過頭還沒來得及抽出靈劍,溫衡一隻手就抵住了他的劍柄笑眯眯的說道:“速度不行啊,你這樣的,在上清宗要被罰跑圈的。”溫衡掄起了棍子對著安同善的兩條腿砸了去,隻聽血肉斷裂的聲音傳來,安同善淒厲的叫了出來:“啊”他的一雙腿被硬生生的砸斷飛了出去,一條撞到了祠堂裏供奉的靈位上,一條撞在了靈位下麵的蠟燭上。隻聽劈裏啪啦聲傳來,安家供奉的靈位倒了一地。安同善痛楚難耐在滿地打滾。祠堂中的四人見情況不對便衝向了門口,看樣子是要去找救兵了。這時候他們卻噗通噗通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四人用單手摸著:“是結界!”蓮無殤的身形在結界中出現:“嗯,是結界。”四人大吃一驚攻向蓮無殤,隻聽噗噗四聲響動之後,四人的一條腿和另一隻胳膊都被藕絲割斷了!刹那間鮮紅的血噴濺而出,原本幹淨的祠堂中頓時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完好無損的人隻剩下了安嘉燕,安嘉燕畢竟老邁,他的行動速度比不過年輕人。他剛走了一步,就被溫衡用討飯棍抵住了肚子:“原本我和無殤不準備出手的,我們覺得因果這種東西能不沾就不沾吧。但是在房梁上聽著聽著我就生氣了,其實我這人很少生氣。”溫衡瞳孔周圍有一圈火焰一般的紅色,那雙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中的厲鬼一般。可他偏偏麵帶笑容,安嘉燕看到這個笑容就像是被冷水從頭潑到了尾一般。安嘉燕向後退去,他額頭上滾下了豆大的汗珠。他認出了眼前的這張臉,安嘉燕吞吞口水:“軒……軒轅太子……”五個安家人的聲音實在太吵了,蓮無殤回頭便疊加了幾個禁言術,這群人在地上翻滾著,卻沒辦法發出嘶嚎。安子謙看了又痛快又解氣:“活該!”溫衡笑道:“你能認出這張臉,看來你以前見過軒轅衡。突然看到我這張臉,是不是很激動?對了,你有個兄弟,叫什麽來著?安嘉鶴,安嘉鶴看到我的臉就激動的死掉了。他臨死前對我說了讓我很在意的話,他說,他什麽都不知道,都是你做的?安長老,你對我說說,你都做了什麽?”安嘉燕全身顫抖,他腿腳發軟隻敢往後退,沒多久他就退到了祠堂供奉牌位的牆附近,突然之間他一腳踩到了地上的一條腿,他踉蹌著向後倒去,身體靠在了安家人的牌位前。安嘉燕抖得不成樣子,和他形成對比的是溫衡,溫衡提著棍子抵在他的肚子上。溫衡笑道:“別緊張啊,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活了這麽久,一定能幫我解惑對不對?”安嘉燕點頭:“是是……”溫衡笑道:“第一個問題,安哲的親生父母是誰?”安哲紅著眼眶看著溫衡,他以為太子要問安家人如何暗害軒轅太子的事,卻不料溫衡卻問他父母的事情!安哲哽咽著:“太子,已經不重要了。”他在知道自己不是安家人的時候有一天坐在門口想事情,溫衡走過來問他在想什麽,他隨口就說不知道他父母是什麽人,家裏是不是還有兄弟姐妹……原來太子一直記在心上。安哲淚雨千行:“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不在意了。”對安哲而言,他成長的時候遇到了軒轅衡,這就足夠了。作者有話要說: 溫豹&鶴寒: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溫衡:好厲害,竟然能討到好吃的!我以前怎麽沒想到這點?早知道我也去學貓叫。弟子們: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那時候又挫又醜,學什麽都沒用。溫衡:……孽徒,揭我老底!蓮無殤:其實你也討到了不少東西,別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