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就放心了,指了指界牆內側的土地,蓮無殤心領神會。溫衡趁著四下無人從界牆上一躍而下,在界牆的腳下,他的討飯棍落在了地上,在十八界的泥土中,他的道木根係在快速的生長。這時候十八界又開始震動起來,站在界牆上麵的修士驚慌失措:“怎麽了?怎麽又地動了?!”容川站起來平靜的看向界牆內的大地,他自言自語道:“到時候了。”說著一口血猛的從他的喉嚨口噴出,嚇得旁邊的仙人麵容失色:“仙君,您沒事吧!!”容川扶著界牆喘了幾口:“不礙事。”這時候他麵前出現了一朵蓮蓬,一陣清雅的蓮香迎麵而來,容川胸腔中的劇痛都被這香味壓下了幾分。容川轉頭看去,隻見麵容冷清的蓮無殤正捏著一隻蓮蓬伸到他麵前:“試試這個,應當會比冰靈草有效。”容川眼神複雜:“聽聞前些日子,上界出現了妖神青帝,乃是混沌青蓮化身。沒想到青帝大駕光臨十八界……有失遠迎。”蓮無殤瞅了他一眼:“要還吃不要?”容川想了想還是伸出了手接過了蓮蓬:“多謝青帝大人賜藥。”等等,蓮無殤是青帝,那和他關係那麽親近的另一個人是誰?這時候隻聽外麵驚呼起來:“動了!屍體動了!”容川艱難的走了幾步走到了結界那邊,隻見在結界外,那些修士費心費力撬不動屍體真的慢慢的動了,下麵像是有什麽破土而出,隻看到屍體中出現了無數黑色的樹根。樹根卷起屍體往混沌海中直丟,有些屍體直接丟得看不見影子了。樹根們速度很快,一盞茶之後,石灘上就能看到被血水染成黑紅色的石頭了。那些突然出現的樹根又沉到了大地中去,再也看不到痕跡。念古哈哈大笑:“是哪個高手幫忙的啊!回頭到我府上領賞!”這時候溫衡從界牆下飛了上來,他輕巧的落在蓮無殤身邊:“好了。”蓮無殤道:“你還要留在這裏嗎?”界牆外有不少修士在待命,溫衡若是長時間在這裏,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當然,溫衡能留在這裏最好不過,有他們在,妖獸想要突破這層結界都不可能。溫衡道:“先留著吧。”海獸的首領他沒有找出來,也不知道這場戰鬥會打成什麽樣。看著其他修士都在流血犧牲,他怎能安心和蓮無殤回到申屠漸的府邸中去睡大覺喝茶?妖獸的攻擊一波波的攻打而來,最長的一波攻擊打了足足一天,連喘氣的時候都沒有。在場的修士耗空了身上的靈氣,申屠漸還有城裏的商戶送來了各種靈丹和法寶,就靠著嗑藥,大家堅持了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時候,修士們精疲力盡,海麵上飄著無數的屍體。界牆上每個修士都抓緊時間嗑藥恢複體能,容川經過三天三夜的煎熬,現在臉已經白得像紙了。然而他還是堅定的守在界牆上,誰勸都沒用。溫衡和蓮無殤和大家一起背靠著界牆,隻不過他們沒在打坐,而是頭靠著頭在睡覺。旁邊的修士吸收好了丹藥之後看到以為著的兩人羨慕道:“溫道友和蓮先生的感情真好啊。”“是啊,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起六千多年啦。”“什麽時候我也能找個這樣的道侶啊,真讓人羨慕。”容川神色複雜的看著兩個依偎著的人,一雙眼睛中滿是探究和羨慕。這時候界牆上麵騷動起來:“申屠大師來了!!申屠大師來了!!”溫衡猛然被驚醒:“嗯??怎麽了?”蓮無殤閉著眼緩聲說道:“沒事,繼續睡吧。”溫衡又頭一歪靠在了蓮無殤頭上,他小聲嘀咕:“呼……還以為又要和海獸打架了。你說……這些海獸都吃什麽長大的?為什麽一個個長這麽大?為什麽一個個的要跑岸上來?岸上有什麽是他們覬覦的嗎?你看下界,無盡海的海獸就從來不怎麽上岸。”蓮無殤道:“這麽大的混沌海,比上界三十三層天大了太多了,裏麵的動物能打的架早就打完了,總要找點樂子……”溫衡道:“閑得無聊,上岸頂多隻能吃幾個人,又不能長呆。”這時候旁邊的人跑起來從溫衡腳上踩了過去:“別睡了!申屠大師來發寶貝了!快去拿!”被莫名其妙踩了一腳的溫衡縮回了腳,那麽大的地方,為什麽要對著他踩?他得罪誰了?但是他真的太困了,神識都不想放出去,隻想睡一會兒。為什麽七色蓮台不在,要是在他能進去睡一個時辰的。雖說靈氣充沛的時候修士趕緊不到疲倦,可是溫衡就是覺得他哪哪都難受。這時候溫衡覺得大腿上猛地一沉,他睜開眼睛,隻見腿上趴著一坨金燦燦。雲樂樂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必有必有~~”溫衡摸摸雲樂樂的腦袋:“樂樂怎麽來了啊?”雲樂樂的尾巴在蓮無殤的腿上劃著,蓮無殤摸摸他的尾巴:“嗯?樂樂是不是長鱗了?”雲樂樂剛剛孵出來的時候據說長得像黃皮泥鰍,泥鰍是沒有鱗片的。雲清那時候還在為樂樂深深的憂慮,害怕他被太陽曬壞了,還想給雲樂樂做衣服來著。不過後來發現雲樂樂的皮膚光滑,就算曬了太陽也不會像普通泥鰍一樣裂開,雲清這才放鬆下來。現在蓮無殤發現雲樂樂的皮膚上出現了細密的鱗片,這些鱗片軟軟的貼在皮膚上,小小的,像是小拇指甲蓋那麽大,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溫衡摸了摸笑道:“好像真的長鱗片了。”太史諫之都說了,雲樂樂是應龍來著,世上的應龍都會長鱗片的。正說著,雲清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走了過來:“師尊師母,吃早飯了。”溫衡笑了:“你不在申屠大師的府邸裏麵,跑這裏來幹什麽?”雲清笑嘻嘻的走到兩人麵前,他將食盒放下:“申屠師叔家的塔裏麵東西太多了,我收拾了三天才收拾好。”雲清舀了一碗豆腐湯給溫衡:“我早就想來了,今天終於有空了。”溫衡接過豆腐湯遞給蓮無殤:“你五師兄呢?”雲清說道:“五師兄和申屠師叔昨天打了一架,他把師叔的煉器房給砸了,現在正在重新給申屠師叔煉製新的煉器爐呢。”聽到這話溫衡和蓮無殤麵麵相覷,純風和申屠漸打架了?這兩人怎麽會打得起來?純風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申屠漸又是爽朗灑脫不拘小節的人,怎麽可能打得起來?雲清從食盒中翻出了油條麻團還有幾碟子點心放在食盒的蓋子上:“我看他們都沒生氣,估計在切磋吧。哎,大人的世界真是複雜。”雲清一屁股坐在兩人麵前的地上,他抱著一個頭大的碗呼嚕嚕的喝著豆腐湯,雲樂樂湊在旁邊用閃亮的眼睛看著雲清,雲清還要時不時的讓雲樂樂喝一口。雲清嚼著蘿卜幹問道:“師尊,你們什麽時候能回去啊?申屠師叔昨天就開始做義骸了,他做了個貓頭鷹,可好看了。”溫衡喝了一口豆腐湯,隻覺得從口中暖到了胃中。溫衡說道:“要等我們擊退了妖獸的攻擊才能回去,不然別人在賣命,你在吃東西,是不是覺得良心有點過意不去?”雲清點點頭:“是哦。我本來還說來看看你們之後就回去和靈玉師兄他們匯合,要是現在走了我也不放心,我就再在這裏陪陪你們吧。”陪著申屠漸他們走過來的念古和容川一眼就看到在界牆上吃早飯的師徒三人組,哦,還要加個寵物。溫衡他們一抬頭就看到三人麵色古怪,他淡定的打了個招呼:“吃早飯了嗎?要來一點嗎?”申屠漸不客氣:“好的太子。”說著他挨著雲清坐了下來,念古和容川顯然已經從藏不住話的申屠漸口中得知了溫衡的身份,現在他們都挺不好意思的。溫衡招呼他們:“兩位不來點早飯?”念古他們拒絕道:“還是算了吧,謝謝。”申屠漸道:“太子,昨天師侄幫我理好了小玄塔中的東西,我記得應該還有一塊慢慢多,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了。想著應該在不知道的時候用掉了。我先給大家製作義骸,然後我再去荒原上尋找吧。”溫衡道:“沒事,不著急,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就好了。”這時候雲清快速的喝完了早飯,他撿了兩根油條,一根塞到自己嘴巴裏麵,一根塞到雲樂樂嘴巴裏麵:“師尊師母你們慢慢吃,我和樂樂去看看風景。”說著這兩個小家夥就湊到界牆的外側跳到了城牆上去看向混沌海去了。雲清一走,念古他們也覺得看著別人吃東西怪不好意思的,這兩人也就知趣的站到旁邊去了。溫衡看著悶著頭吃早餐的申屠漸,他狐疑道:“申屠,我方才聽雲清說你和純風打架了?什麽情況?沒事吧?”申屠漸笑道:“沒事,師侄在煉器上麵和我有不同的見解。為了各自的堅持和理想發生爭執不為爭執,這是合理的切磋。”申屠漸誇獎道:“葛師侄煉器雖然冒失,但是有他的可取之處。假以時日必當成為當世大能!”溫衡道:“你少在我麵前說他好話,我的弟子每個人什麽性子的我不知道?純風這人看著話不多,其實心裏可通透。他要是找你的茬,你不要客氣,揍他就是。”申屠漸歎了一聲:“打了,沒打過。”溫衡僵了一下,這真是太悲慘了。申屠漸歎道:“我問了雲師侄,原來太子你們的宗門對弟子要求這麽嚴格,就算是純風也是個了不得的劍修,我隻是個煉器的,打不過劍修也正常。”申屠漸悲哀的發現,他不但打不過葛純風,還打不過雲清,就連雲清的寵物雲樂樂,他不用法器都打不過。申屠漸隻能感歎一聲:“不愧是太子身邊的人,每一個人都深藏不露。”這時候,溫衡突然聽到雲清的聲音:“師尊你來看,雲樂樂捉回來一條好可愛的小白魚!”說著雲清提著魚鰓就跑過來了,溫衡他們看了一眼認同道:“嗯,真好看。”雲清手中提著一條通體潔白的魚,如果這是魚的話。這魚長得像是大頭金魚,腦門上長著一坨發著磷光的肉瘤。這魚長了一雙黑色的大眼睛,短短的身體在雲清手中掙紮著。看起來人畜無害,確實挺可愛的。這魚身上的鱗片像是上等的綢緞一般光滑細膩,在魚身的兩側還有一對翅膀,這對翅膀上麵還長著羽毛,陽光下羽毛流光溢彩。從任何角度看來,這都是一條美麗的魚。蓮無殤道:“這是嬴魚,蠃魚出就會有大水現。”溫衡嗬嗬一笑:“四麵都是混沌海,還有哪裏的水比混沌海的水還多嗎?”雲清道:“我看到它在岸邊咂嘴,雲樂樂衝下去把它捉了上來,師尊,我能養著它嗎?”溫衡看了看在旁邊轉圈圈的雲樂樂,難以想象雲樂樂竟然能衝下這麽高的界牆,隻能說不愧是應龍,小小年紀就展示出超能的體能了。溫衡喝著豆腐湯:“嗯,養著吧!不過你再這麽摳著它的腮幫子,說不定就弄死了。”雲清想了從儲物袋中翻出了一個木桶,他將小白魚丟到水桶中:“以後我就養著你吧!”這時候小白魚在水桶中發出了悲愴的嗚咽聲,與之呼應的是混沌海中的那些海獸。海獸們紛紛從水中探出了頭顱,密密麻麻綿延數千裏,海獸抬起了頭齊齊發出了鳴叫,震得在場的修士好多人七竅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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