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玲兒和卿如歸也不哭了,他們緊張的看著卿文皓。卿文皓手中的混元珠果然發亮了,漸漸的變成了通透的紅色。難道真的像是卿文皓想的那樣,誰拿到混元珠都是這樣的效果嗎?這時候,天邊開始雲朵翻滾,剛剛祥瑞的七色彩雲變成了烏壓壓的黑雲,沉悶的雷聲從烏雲中傳來。卿文皓驚疑的放下了珠子,他怎麽覺得不太對勁呢?“轟”不等卿文皓有反應的時間,天上降下了一道水桶粗的雷,筆直的劈到了卿文皓的身上!用修士們的話來說,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直的雷。除了這道雷外,還有三條手指一般粗的雷劫,雷劫重重的打到素玲兒、卿如歸和花輕語麵前,嚇得這三人尖叫了一下跳了起來。不過他們並沒有受傷,雷劫似乎隻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但是卿文皓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當場就被雷劈得皮開肉綻,他全身焦黑,兩隻眼睛翻了翻,然後噗通一聲向前倒去。他手中的混元珠滾落,混元珠上麵的紅色散去,又變成了混沌色。素玲兒和卿如歸尖叫了起來:“夫君/爹爹!!”這兩人上前跪在焦炭一般的卿文皓身邊,素玲兒想伸出手去觸碰卿文皓,可是剛碰到卿文皓,他身上被劈焦的肉就落了一塊下來,嚇得她花容失色。混元珠在地上滾著,滾到了卿文淳腳邊。卿文淳彎腰撿起了混元珠:“天道已經降下旨意,你不配做卿家家主。如今你可心服口服了?”素玲兒驚恐萬狀,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跪在地上,覺得自己的麵皮被扯下來在地上踩了無數腳,她又羞愧又憤怒,連帶著對卿文皓的擔憂都輕了很多。卿文淳拱手對圍觀的修士說道:“各位道友,歡迎諸位前來參加我母親的大壽。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希望不要影響諸位的雅興。”旁邊的修士見沒什麽要看的了,他們紛紛收回了神識。卿文淳將混元珠放到盒子裏麵收了起來,她攙扶著卿韻竹:“母親,我們進去吧。”竟然一個眼神都不給地上的卿文皓。卿韻竹和卿文淳進門之後,卿家的人和客人也都回去了。走在最後花容失色的花夫人緊張的看了看卿文皓,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大部隊進門了。卿家的大門,在卿文皓麵前重重的關上了。卿文皓還有意識,他雙眼都是血絲,死死的看著緊閉的大門。他想嘶喊,想憤怒,可是他現在隻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素玲兒哭了起來:“夫君,這可怎麽辦啊?怎麽辦啊?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怎麽辦啊?”她嚎了幾聲,然後擦了擦淚站起身指著卿家大門罵了起來:“喪盡天良啊,卿家人被雷劈成了這樣,你們卿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管他!”卿文皓對卿家失望了,他哀求著看著素玲兒,好在他還不是一無所有,他還有玲兒,還有如歸,他還有素家。素玲兒哭了幾聲:“夫君,你不要覺得我無情,如今你成了這樣,素家必定容不下你了。我若是帶著你,我和如歸都活不下去。你不要怪我們,你不要怪我們……”卿如歸跪在卿文皓身邊也哭了起來:“爹爹,我以後會為你報仇的!”卿文皓:……我還沒死啊,我還能搶救一下!可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素玲兒和卿如歸走開了,他目眥盡裂,卻無法動彈。他隻能發出焦急憤怒意義不明的哼哼聲,最終他看到素玲兒乘著他們來時的鸞車飛走了。卿文皓就像是一條死狗一般攤在卿府門前,這一刻,他想到了死。卿府內高朋滿座,寒暄聲不絕於耳。卿文皓就這麽聽著,他覺得他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他曾經以為卿府是一個牢籠,困住了他,讓他沒有自由。他喜歡的是素玲兒,素玲兒嬌俏可愛溫柔解意,不像家中不解風情的杜淳死板板,他從卿家離家出走的時候,以為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外麵的世界海闊天空,多自在啊。他那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能闖出一番事業。結果他用大半生的時間證明,他隻是個普通人,離開了卿家,他沒有任何優勢。所以他又回來了,想要爭得一席之地。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在當日他離開卿家的時候,他就親手掐斷了自己唯一的退路。卿文皓躺在地上,他身上落下的肉引來了幾隻拉車的靈獸,靈獸們圍著他轉轉,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身上,他驚恐的發現,他沒有任何知覺了。卿文皓心中生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他覺得,他以後可能一直會這樣,好不了了。小廝在卿文淳耳邊低聲說了什麽,卿文淳麵色平靜的吩咐道:“帶他去醫館,卿府在山外有一個小別院,等他出了別院就讓他住在那裏。”坐在桌邊的卿韻竹聽到卿文淳這麽說,她隻是搖搖頭歎了一聲。她知道,卿文淳能這麽做,隻是看在卿文皓是她孩子的父親這點上。卿家大權旁落,分家的人哼哼唧唧卻沒有辦法。如果是卿如許他們,或許他們還能翻出一點浪花來。可是卿文淳這些年對卿家的家業了解的很多。還能怎麽辦?隻能老老實實的縮著脖子。另外一個縮著脖子的就是花輕語了,自從被雷警告了一下,她到現在麵色還發白。她瑟縮的看著卿文淳,同樣是卿家的媳婦,卿文淳就能做家主,她卻險些被雷劈。以後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吧,萬一還有下次雷劫,雷劫估計不會劈歪了。整場宴會非常成功,卿家一下做了兩件大事,賓主盡歡。卿韻竹和卿文淳敬酒的時候敬到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時,隻見有一張椅子空著,上麵放著一個紅色的布包。打開一看,隻見一株風骨傲然的素心蘭被包裹在裏麵。卿文淳詫異道:“不知是何方道友,怎留下禮物人卻離開了?”卿韻竹看了看卿如許和卿如念,這兩孩子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卿韻竹道:“此時說來話長,這禮物先收下吧。”溫衡有些遺憾,他都沒能等到他喜歡的燴肉上來就提前走了。不過他也沒虧,他趁著其他道友看戲的時候已經吃飽了。至於為什麽不和卿文淳還有卿韻竹他們打個照麵,他覺得在這種場合不適應。溫衡回來的挺早,他躺在躺椅上晃悠悠的吹著風曬著太陽。他翻出他的引薦信看了看,離陌仙尊已經在他的引薦信上點亮了下麵一界,過不了幾天,他就要收拾收拾出發去上麵一界了。譚天笑捧著符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溫衡眯著眼睛笑容滿麵。他笑道:“師尊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麽好事發生了?”溫衡看了看天笑的臉色:“我看天笑春風得意,應當是有好事發生了。”譚天笑道:“方才我收到了卓師兄的符篆,卓師兄說,離恨界的飛仙樓在其他道友的幫助之下應該會提前三月完工。師尊,我給您打個包票,用不了一年,下八界最好的酒樓還是我們飛仙樓。”有陣法有符篆,下八界之間穿梭變得非常容易。溫衡笑道:“不要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慢慢來麽。對了,有符篆嗎?我和老邵聊聊天。”譚天笑從懷裏掏出一疊符篆還不忘關照一句:“很貴的哦,師尊省著點用哦。”溫衡摸摸鼻子,好麽,他曾經信誓旦旦要賺錢,結果現在一分錢都沒賺到。卿如念曾經對他說,隻要他在卿府住上半月,會給自己六千五百條靈脈,加上素心蘭的錢,他可以的一萬一千條靈脈。可是他隻在卿府住了一夜,素心蘭也送給卿文淳當賀禮了。溫衡苦著臉,他又成了不會賺錢隻會花錢的人了。慘啊,天下有比他更慘的師尊嗎?188符篆燃起的時候,邵寧正忙得不可開交。溫衡瞅著邵寧的背影幽幽的說道:“老邵。”邵寧唬了一跳,手裏提著的東西差點砸了一地,不過發現是溫衡之後,邵寧就樂了:“哎呀,老溫!怎麽了你?怎麽躺躺椅上了?受傷了?”溫衡打了個嗝:“剛剛去吃酒席,吃撐了。”邵寧捂臉:“你啊……對了,你在上麵還好不?聽不凡說,你一下接管了四界?躺下了?”溫衡幽怨的說道:“是啊,躺下了,動彈不得。你也不來看我。”邵寧溫柔的笑了:“得了吧,你哪裏需要我看,你分明是需要蓮先生看啊。”說起這個,溫衡怨念更深:“剛到離愁界,無殤就走了,我就隻有一個人。”邵寧樂了:“原來如此啊,難怪這麽幽怨,合著是沒人疼你,你寂寞了吧?別著急啊,不凡這裏快弄好了。”這時候,邵寧那邊的符篆中傳來了白芝麻的聲音:“劍仙,你是在同恩公說話嗎?”說著白芝麻的臉出現在符篆中,這才多久沒見白芝麻啊,芝麻的臉好像又白又圓了點,看著更美了。溫衡樂了:“對了芝麻,我跟你說個事。還是讓他們跟你說吧。”說著溫衡亮起嗓子吼了起來:“白棉花!白雲朵!快過來跟你們的老祖宗說話!”白芝麻一驚,他腦門上突然就冒出了兩個狐狸耳朵:“等等!是我的小輩嗎?我還沒準備好,我還沒準備好!啊啊啊!!”白芝麻早就聽溫衡說過這事,可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自己的後人。溫衡這段時間根本就忘了這事,這是聽到白芝麻說話才想起來,不然估計要等陣法全部弄好,狐狸們相聚的時候才能認親了。白棉花很快就跑了過來,她從後麵飛撲過來抱住了溫衡,一對巨乳就梗在了溫衡兩耳旁邊。棉花雙眼亮晶晶:“祖宗在哪裏哪?”白棉花臉一下就紅了,他的眼中冒出了晶瑩的淚花:“不愧是我雪玉狐的姑娘,一個個都這麽好看!”白棉花一看符篆中正在說話的人,她大大方方的打了個招呼:“老祖,我是白棉花!”然後白芝麻就哭的稀裏嘩啦了,白芝麻撲在邵寧懷中哭的稀裏嘩啦:“嗚嗚嗚,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小輩,我有族人!嗚嗚嗚……”可憐邵寧的袍子,糊了一堆的眼淚鼻涕。白棉花詫異的問溫衡:“我祖宗他怎麽了?”溫衡道:“看到你太開心,喜極而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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