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銘熠的喉結上下滾動。


    白楚楚泫然欲泣的神情,讓他手足無措起來。


    如同一個無意之間欺負了女孩子的小男孩,滿臉愧色,小聲嘀咕。


    “那個~,我想著大家都是男人,一起洗沒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大姑娘,沒想到你這麽介意。”


    淩銘熠低下頭,麵頰泛紅,也不知是不是這山中的溫泉水蒸騰的。


    “你閉上眼睛,轉過去!”


    白楚楚並不領情,惱怒命令。


    淩銘熠心中仍是不服氣,覺得白楚楚小題大做。


    雖是聽話照做,畢竟對方翻臉了,可嘴裏還是不忘嘰裏咕嚕吐槽。


    “都是男人,怎麽這麽矯情。”


    白楚楚鑽在水裏,慢慢潛遊到岸邊,抓起淩銘熠剛剛褪下的衣衫,找了塊靠譜的大石頭蹲在後邊,快速將自己身上濕透的衣衫脫下,換上了淩銘熠的。


    小子,讓你欺負我,老娘給你點教訓嚐嚐!


    白楚楚一麵手腳麻利地換衣服,一麵迅速收集地上的小石子兒,要給這家夥一點顏色瞧瞧。


    她的性格是一般有仇當場就要報了,受不了委屈一點。


    “好了沒有啊?”


    溫泉裏的淩銘熠還背著身,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哦,快好啦~再等等~”


    白楚楚安撫著淩銘熠,又看了眼不遠處拴住樹林裏,百無聊賴的白馬正低頭吃草,慢慢地就咧開了唇角。


    算計她是吧,pua她是吧?


    她慢慢靠近這匹傲嬌的白馬,迎接她的是一個響亮的鼻息。


    喲,這脾氣真隨主人,還挺衝!


    白楚楚可不慣著,笑嘻嘻地上來就掏出了懷裏的匕首。


    開玩笑,出門在外,她一個弱質女流不帶點防身家夥怎麽能行。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嘛。


    “小白~”


    她笑得陰側側的,一隻手握著明晃晃的匕首,一隻手撫摸著白馬的鬃毛。


    “我知道你喜歡人老莫的座騎那匹小紅,可惜人家不理你,”


    “咱們今天做個交易,如果你聽我的,我就幫你搞定你的心上馬,要不然嘛,我就給你這英俊的馬臉上來上一刀,你家小紅就更看不上你了……”


    白楚楚左手大棒右手糖葫蘆的方法十分奏效。


    隻見這匹平時鼻孔朝天的白馬,前蹄跪地,低下頭,表示臣服。


    “嗯,這才是好馬。”


    白楚楚滿意地收起手裏的匕首,拍了拍白馬的脖頸,一時興起還給他改了接地氣的名字。


    “以後你就叫小白吧。跟我一個姓。”


    小白甩甩鬃毛,似乎很高興地接受了,白楚楚輕而易舉馴服了淩銘熠的胯下神駒追風,嬌喝一聲“駕!”


    改名為小白的白馬便奔騰而去,聽到動靜的淩銘熠這才察覺不對,回過頭就見換了衣服的白楚楚已經騎著自己的坐騎揚長而去了。


    他著急得提著褲子從溫泉水裏出來,一路狂奔,可惜他跑再快也比不上千裏良駒,沒跑幾步隻得放棄,還要聽著馬上人銀鈴般的暢快嘲笑。


    “哈哈哈,淩銘熠!這溫泉,你就留著自己好好泡泡吧,等會兒走回去的時候,就不會那麽累了!!”


    “白楚楚,你給我等著!”


    淩銘熠垂頭喪氣回到岸邊的那塊大石頭上坐著,一低頭就見白楚楚剛剛換下的濕漉漉的衣裳,他無奈隻能想辦法弄幹了再穿回去,隻是這一堆衣服裏,一塊長長的白布,看得他一頭霧水。


    這究竟是啥呀?


    “不行,我要去找將軍!”


    踮著腳站在驛館裏,等了半天的老莫見日上三竿了,自家將軍還不曾現身,終於坐不住了。


    白楚楚悠哉悠哉搬了把椅子,在院子裏曬太陽吃瓜子,這做派又把老莫激怒了。


    “你!你!”


    老莫激動指著白楚楚,怒氣衝衝。


    “將軍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


    “你一定宰了我嘛,”


    白楚楚懶洋洋接話,掏掏耳朵。


    “拜托,這話我已經聽了一百遍了,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你!”


    “你,什麽你!”


    白楚楚折下老莫一直指著自己的食指,翻了個白眼。


    “他是你們的將軍,又不是剛學會下地走路的小孩兒,哪兒那麽容易出事。”


    “在皇城這個地界,隻要大王不讓動的人都是絕對安全的。”


    “你倒是懂的多。”


    白楚楚正分析著,院門外傳來了清俊的男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剛進門的這個男人:依舊是那樣氣宇軒昂,隻是這身上的衣服嘛,赫然是白楚楚早上穿出去的那一身天藍的袍子,穿在手腳修長的淩銘熠身上就更顯身形了。


    主要是料子軟,穿在白楚楚身上寬大,可到了淩銘熠身上緊緊貼著,盡顯胸肌輪廓。


    白楚楚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淩銘熠你要不考慮去常春院,指定能做頭牌!”


    “常春院是個啥地方,吃飯的地兒嗎?”


    二柱子一臉天真。


    白楚楚丟下手中瓜子殼,來到二柱子身邊,搭著他肩膀。


    “這常春樓呢可以吃飯,但是去常春樓的,主要是為了吃另一種飯,秀色可餐聽說過嗎?”


    “白楚楚你閉嘴,不要教壞小孩子!”


    淩銘熠黑著臉警告。


    “行,我不多嘴,時候也不早了,你抓緊打扮打扮,這一年一度的百花大會就要開始了,公主府上的請帖已經送到了。”


    白楚楚不鹹不淡從自己的袖中掏出那張燙金的邀請帖遞過來,淩銘熠抿著唇,神色複雜。


    “怎麽,又不樂意去了?”


    “你這一大早專門大老遠去郊外山中泡溫泉沐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你同我一起去。”


    “什麽?又是我?”


    白楚楚驚叫起來。


    “不是,你該不會打算在百花宴上當眾說出我跟你的那層關係吧?”


    白楚楚的頭好痛。


    其實答應淩銘熠之後,她又想了想,這個買賣真的不劃算,這算是變相在刺激風揚雪。


    以淩銘熠萬裏挑一的長相,風揚雪看上他是注定的事情,而如今自己橫插一杠,她還不得恨死自己,更何況是當著全皇城上層圈子。


    本來風揚雪就挺在乎名聲的,這要是傳出去,她堂堂一個公主,不如一個下九流的小倌兒,那不得當場宣布把她亂刀砍死。


    白楚楚越想越覺得後怕。


    “你聽我的,你聽我的,這件事還要徐徐圖之。”


    “長公主最要麵子,你當著這麽多人博她麵子,她發起瘋來,連你一起砍,剛好襯了風弘乾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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