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言收拾完東西,往校門口去趕最後一班公交。“顧鬆言!”他回頭,童倦在路燈下快步跑過來,衝他一伸手,“快接著,我拿不住了,臥槽好燙好燙,不行了快接著。”顧鬆言接住他手裏的奶茶,看他掌心被燙的通紅。“無糖的,他們這奶茶店七點半就關門,我先去買了放在籃球場旁邊的暖氣片上溫著,差點被那群孫子喝了,還好我盯著呢,你嚐嚐好不好喝。”顧鬆言一直看著他掌心。童倦懷裏抱著籃球,不顧髒兮兮全是灰塵,校服鬆垮套在身上,額角全是亮晶晶的汗,有一縷頭發垂下來刺的眼睛不舒服,眨了下。月光和路燈下,童倦的眼睛裏藏了一汪眨眼之間便結成浩瀚星海的光芒。剛運動完,那兩片紅灩灩的嘴唇一張一合,帶著一身的青春荷爾蒙,無孔不入地鑽入鼻尖。顧鬆言感覺心髒跳得很亂,又規律地跟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掌心燙得他想要抓住這人揉在懷裏,狠狠肆虐。他想把手指伸進那張張合的嘴裏,試試口腔是不是一如夢裏那樣溫熱、舌頭是不是一樣柔軟,逼急了袒露出的一麵是不是一樣乖軟。童倦看他眼神沉的像是要把自己生吃下去,皺皺眉拽了下他的手,“喂,你別再生氣了啊,像個小姑娘一樣。”顧鬆言反手扣住他手腕,在燙紅的柔軟掌心上捏了一下,“下次我給你的東西還送給別人嗎?”童倦倒抽氣,眼睛都紅了,“不了不了,疼。”顧鬆言眉眼舒展,衝他溫柔笑了下,“疼才記得住。”童倦剛想罵他,被一聲鳴笛打斷。司機來接人,看到自家少爺和顧鬆言手拉手站在一起,還聽見少爺說:“那個……現在公交都沒了,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家?”顧鬆言意外,“一起回家?”童倦抱著球,別過頭不看他,“我要是把你一個人扔了我媽知道肯定打死我,還有我今天把石膏砸了,你答應跟我媽說好話的,不許耍賴啊。”顧鬆言眼睛裏的光暗下去,原來如此。奶茶道歉、一起回家,還有剛剛的承諾,都是因為他能在鄧書儀麵前說上話。“我答應的事情不會毀約。”顧鬆言一起上了車,司機會心一笑說:“兩位少爺和好了呀?其實小時候多好,張叔把你們一塊兒接回家,一塊吃一塊睡的感情……”“才沒有啊!我會跟顧鬆言和好?想都不要想!!”“沒有。”司機一笑,“兩位少爺還挺默契啊。”“才沒有!”“沒有。”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兩人兩次同時開口,然後各自冷哼了聲扭頭一個朝左一個朝右,果然就默契得令人發指啊。童倦撐著下巴看窗外,景物飛速向後劃去。路燈在車窗上留下一道重複模糊的殘影,看得久了有點暈。他小時候就暈車,但又不知道哪兒來的自尊就硬撐著,有一次學校組織春遊他還好死不死坐在最後一排。那個司機的開車水平次得不行,拐個彎像過山車,晃得他胃裏翻江倒海,痛苦的想當場跳車。他實在受不住了,臉色慘白聚了滿頭冷汗,難受得頭皮都要炸了。老師沒發現他不對勁,顧鬆言發現了,從書包裏摸出一個檸檬用手摳爛了一塊果皮,讓他放在鼻尖緩解。童倦接過果皮,還是沒太能緩解。“要不你趴在我腿上睡吧,睡著了就不會暈車了。”顧鬆言把書包墊在腿上,黑沉沉的眼睛看著他,微微眨了下。童倦“哦”了一聲,攥著檸檬皮趴在他腿上醞釀睡意,鼻尖除了檸檬還有一股發苦的清淡氣味,像是顧鬆言身上的。他嗅了嗅鼻子,覺得很好聞,讓他好受了很多。“你好香。”童倦蹭了蹭鼻子,沒一會真就睡著了,一路到下車才醒,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看著很久才下車的顧鬆言跟他道了謝。他忽然想起來,那時候他枕了一路,不知道顧鬆言腿麻了沒有。麻了活該,誰讓他不喊自己起來。……笨兮兮的。直到停車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顧鬆言跟著他一起回童家,向鄧書儀解釋了下童倦砸石膏的原因。鄧書儀原本眉毛都豎起來了要揍童倦,被顧鬆言三言兩語哄得眉開眼笑,“多虧有你,不然我得多糟心。”顧鬆言垂眼,“應該的,那我先回去了鄧阿姨再見。”“去吧去吧。”鄧書儀瞪了坐在沙發上像個二世祖的童倦,衝他懷裏扔了一小包東西,“還不滾去送送言言!躺在這兒跟個祖宗一樣。”童倦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有什麽好送的,一分鍾就能到家還能丟了?喂,顧鬆言你認識回家的路嗎?”鄧書儀瞪他,“叫鬆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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