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這個檢討寫的真有水平,跟演講稿似的,從哪兒抄來的。”顧鬆言看了他一眼。張乾被祖宗眼神冷到,立刻說:“你別看我啊,我又不是汙蔑他,童倦這個人誰不知道,要讓他自己寫檢討,他指定說,老子沒錯,再給老子一次機會還開他瓢。”顧鬆言衝台上看了一眼,眼角微彎輕笑了下,眸光裏帶了一點幾不可察的戲謔和溫和,張乾沒來得及捕捉到就聽他微涼的嗓音說:“一身硬骨頭,怎麽打都不肯改。”張乾見鬼似的看著顧鬆言,等一等?這……這股子無可奈何的寵溺是怎麽回事?**童倦念完檢討,校長又開始以他為教材教訓了一遍整個學校的學渣們,硬生生拖到了上課鈴響才依依不舍地喊了兩個字,“解散。”童倦艱難從升旗台下來,徐恒過來扶他,“哎倦哥,那天我肚子疼去廁所了,回來的時候你都走了,沒看到你跟顧鬆言打的賭,喊沒喊沒?”童倦不是輸不起的人,甩開他的手腕,“喊了,那麽多人喊我爸爸,我也沒多長一塊肉,喊他一句他還能多考幾分?”徐恒沒看出他那天精神不好,也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畢竟童倦上課睡覺要比不睡覺正常的多,由衷對他伸出了拇指,“我倦爸爸就是強,能屈能伸,當得起爹,做得起兒子。”“咳!”童倦脊背一麻,糟了!下一秒,校長蒼老沙啞的嗓音響徹升旗台,“童倦,我不讓他們叫你爸爸,你給我叫顧鬆言爸爸?!”升旗儀式剛散,人都還慢悠悠往教室走,聽見校長中氣十足的一聲吼,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童倦喊顧鬆言爸爸,紛紛向他投來震驚的目光。童倦想死的心都有了,下意識往顧鬆言看了一眼,無比期望對方搖搖頭說不是,但他很了解這個冷冰冰毫無人性的牲口。果然。顧鬆言看了他一眼,十分狗的說:“校長對不起,童倦同學做試卷錯了叫著玩的,下次不會了。”操場上能看的見的人都衝童倦伸出了拇指,“狠人。”童倦磨牙,“老子遲早有一天讓你死在我手上。”顧鬆言原本走了,停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等你。”童倦:“艸?”顧鬆言轉過身,徐恒在一邊瑟瑟發抖,“倦、倦哥,別艸別艸,校長看你呢,有礙風化。”**校長當著全校的麵說他喊顧鬆言爸爸,童倦實在是不想回教室接受所有人“讚許”的目光,索性去了器材室睡覺。顧鬆言這人就是有病,平時待人冷的跟冰山一樣,一到他這兒就針尖對麥芒。考第一了不起啊。童倦越想越氣,又想起自己昨天喊他那聲爸爸簡直血虧,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叫回來,挽回他倦爸爸的麵子。還得讓顧鬆言當著全校的麵喊他爸爸。童倦甚至都能想到顧鬆言用那張性冷淡的表情,當著全校師生還有校長的麵恭恭敬敬喊他一聲爸爸的場景了。想想就爽。“哎你說童倦怎麽還能回來啊,他都把教導主任打了,這性質多嚴重啊,真就他爸能在江城一手遮天?”“整個江城誰敢惹童家啊,要不你以為他整天打架還能留在咱們二中?還不是投了個好胎。”“怎麽,你羨慕啊?”“不了,有那樣的家世也沒看他多有出息,還不是個混混。”童倦躺在陰影裏睡覺,乍然聽見有人議論他,懶懶地皺了下眉等他們走,他向來不搭理這種隻會背後嚼舌根的慫貨。揍他們沒手感。何況,他答應鄧書儀最近幾天安分守己,不然就要被她安排到國外去吃糠咽菜,聽那些吱哇亂叫的鳥語。他才不去。“九班都是奇葩,真不知道怎麽那麽多人吹捧的。”“就是,他們班長顧鬆言真就牛逼的跟什麽一樣,上次我們跟九班一起聽講座,有女生給他送奶茶還不要,心裏不知道多暗爽呢,裝什麽逼。”“對啊,不就是成績好點嗎,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裏,學習好有什麽用啊,負情商,將來在社會上這種人也吃不開。”童倦被吵得心煩,翻了個身捂住耳朵。“我聽人說顧鬆言初中的時候談戀愛還把人肚子弄大了,最後還是靠著他媽出錢把這件事壓下去了。”“真的假的?我看顧鬆言那個冷冰冰的樣子還以為是個性冷淡呢,沒想到還真硬的起來啊哈哈哈。”“肯定是真的啊,要不然他幹嘛來我們二中,按照他的成績肯定直升一中啊,他又不傻,為什麽挑咱們這個連四星都還在評的學校。”“也是。”童倦又翻了個身,擰眉想這兩個傻逼有完沒完,最近鄧書儀盯他盯得緊,不能闖禍。他忍了忍,告訴自己不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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