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周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覺得童倦是看不起自己,心裏的火更旺,“喂你別走!站住!”童倦被他扯得一踉蹌,不耐地看著他。程周看他微紅的眼角和不耐的表情有些怵,但現在童倦腿斷了他怕什麽,於是大著膽子道:“你給我離辛亦瑤遠一點!”童倦額角跳了跳,尾椎骨刺癢手也樣,心裏鼓動著一股勁兒想揍人,叫囂著把這個廢物撂翻在地上。程周絲毫沒發現,自顧道:“隻有好學生才能跟她一起,就你將來能跟他一起考大學嗎?還不是毀了人家好學生的人生!”不知道哪幾個字刺到了童倦,他耐性終於到了崩碎的臨界點,眼皮一掀,“你說得對,我就是喜歡辛亦瑤,她人生毀我這兒關你屁事,滾蛋。”顧鬆言從台階上下來,聽見這句話微微皺了下眉。童倦已經走遠了。程周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惡狠狠罵道:“人渣,廢物,將來上了社會也是一團垃圾,就你也配喜……”程周突然感覺有股壓迫,下意識回頭,“班長。”“班長你說童倦這種人是不是垃圾,就他還喜歡學委,他配嗎?”顧鬆言沒說話,也沒打算搭理他,緩步往前走。程周知道他們倆不對付,又想討好顧鬆言,越發口無遮攔起來,“連老師都敢打,將來是不是敢殺人?簡直是社會的敗類,就應該讓教導主任告他故意傷人,不,殺人!讓他坐牢!”顧鬆言轉過身,靜靜看著他。“說完了嗎?”程周一愣,“啊?”顧鬆言朝他走了兩步將他逼到牆角,接近一米九的個頭加上他身上那股陰冷的氣質讓程周一下子閉了嘴。他不閉嘴也發不出聲音了。程周的脖子被掐住,冰涼的指尖抵住動脈,虎口鉗緊喉管,死亡的威脅瞬間降臨。“你……你想……幹什麽……”顧鬆言低頭看著他,充滿陰翳的眸子冷的讓人從心底發怵,“如果我再從你嘴裏聽見這些話……”程周盯著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能把人吸進去,沒來由的腿腳發軟站不住,卻又被顧鬆言掐著脖子抵在牆上。有住宿生吃完飯回教室準備上晚自習,看見這場景想上前又不敢。整個二中都沒人見過顧鬆言打人,僅憑著那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和冷漠如刀的表情就能嚇跪所有人了,根本不用動手。他和童倦都沒打起來過,久而久之就有人以為他涵養極好,克己自律隻愛學習。程周被他那句沒說完的留白嚇的發抖,拚命想咽唾沫卻感覺連呼吸都困難了,這人陰沉沉盯著人的時候,比童倦可怕多了。“明白了嗎?”顧鬆言問。程周艱難點頭,他嗓子實在太疼了,顧鬆言再不撒手他就要死了。顧鬆言收回手,淡淡朝四周瞥了一眼,遠遠圍觀的人立即作鳥獸散。他將滑落的書包稍微整了整,抬腳往校門走去,看到童倦拖著一隻斷腿艱難地在司機的幫忙下上了家裏的車,他才轉身往公交站台走。**童倦一上車就靠著車窗打盹,司機打趣他:“少爺怎麽困成這樣?今天上課沒睡覺?”童倦除了打嗬欠連嘴都不想張,伸手撓了撓尾椎骨,感覺好像除了脹之外又沒那麽癢了,奇怪地又多摸了幾下。司機見他精神真的不好,臉頰紅的跟高燒一樣,手一直在腰後摸來摸去,眉頭皺緊帶著一絲茫然,不由得有些擔憂。“少爺您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太太今天臨時有一台手術要加班,您可以等檢查結束了和她一起回家,小少爺今晚說等太太一起吃飯。”童倦一聽鄧書儀整個人都清醒了,“不了,我不難受,就是天太熱了,我回家洗個澡就行。”司機看了眼車內溫度表,三度,熱?一到家。童倦上樓把拐一扔,百無禁忌地直接踩在地上進了衛生間,三兩下扒完衣服,看著被石膏穩當當包裹的左腿,再看看從大腿到小腿都肌肉緊實勻稱充滿力量的右腿。“鄧醫生真煩人,老頭子打一頓我又不會死,比當木乃伊好受多了。”童倦念叨完,往淋雨頭走的時候餘光瞥見鏡子,忽然想起來發癢的尾椎骨,側身朝鏡子裏撅了撅屁股。毫無異樣。他鬆了口氣,下午又癢又漲,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裏頭要頂開皮肉破土而出,嚇得他以為要冒個尾巴出來呢。還好,挺白的,還光滑。上哪兒找這麽好一屁股。童倦欣賞了一會不知道怎麽在腦子裏冒出來一個想法,顧鬆言屁股肯定沒這麽好看,沒他翹,指不定上麵全是疤,又黑又醜。他美了一會忽然被自己嚇清醒了。等一等。顧鬆言的屁股關他什麽事。童倦衝著鏡子罵了一聲,“神經病啊。”罵完發現鏡子裏是自己,又補了句,“沒罵我自己,罵顧鬆言那個性冷淡裝逼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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