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止無語了一會兒,這才問道:“是妙妙跟你說的?”


    回身看了眼蘇妙的臥室房門,他就打算走過去。


    岑肆的表情就更不對了,在後頭幽幽說道:“怎麽?你還想找她算賬去?”


    “我看看這丫頭睡沒睡。”蘇行止無奈的轉頭看了她一眼,這才打開門探身進去,過一會兒重新關好:“睡了,我給她把被子蓋好了,咱們走吧。”


    拉著她一起出門,一直到坐上車子,岑肆還有些不高興,不解釋就是掩飾,從他的反應就能看出來,這男人以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雖說過去的事情沒必要再提,但她心裏還是有些酸,雖然沒到發脾氣的地步,隻是不怎麽想搭理人。


    反觀旁邊的蘇行止,他的表情就比一開始好多了,甚至心情還很不錯的樣子,把車子平穩的開了出去。


    到了中途,還是岑肆先憋不住了,試探了一句:“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沒有啊。”男人打了下方向盤,從前頭的路口轉彎,直接往她住處開去。


    岑肆就又不說話了,自己一個人望著窗外,雖然這種行為有些幼稚,但她還是忍不住。


    一直到了小區樓下,蘇行止才把車停下,探身過來替她把安全帶解了,大手在她臉上掐了一下:“吃醋了,肆肆?”


    岑肆把臉偏了一下,沒理他。


    這男人心情果然很愉悅,竟然還低低笑了一下:“你吃醋挺可愛的,不錯。”


    這是誇人的話嗎?什麽叫吃醋挺可愛?


    岑肆如果是一隻貓,現在估計都快炸毛了,抿了下嘴巴,她坐在那兒不動也不說話,用行動表示抗議。


    側頭欣賞了一下這小女人生悶氣的樣子,蘇行止才探身輕輕吻了下她的側臉,把她的小手拉在掌心裏攥著:“你不也知道嗎?我一直都很討厭和人接觸,除了你之外。”


    這句話,他就是在她耳邊說的,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岑肆聽了之後,態度莫名就緩和了下來。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場別扭鬧的莫名其妙,但就是控製不住,這會兒也才反應過來,自己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解釋,隻是要他哄哄罷了。


    這也太嬌氣了吧?戀愛之中,人的心境原來是這樣啊。


    她自己都覺得驚奇了,當下耳朵又紅了紅,乖乖扭頭,任由著男人親了她一會兒,兩個人膩膩乎乎的,半天都沒從車上下來。


    過一會兒,當蘇行止終於把她放開了,岑肆才想起正事兒來:“你想過沒有,蘇妙為什麽對你態度總是不好?她一直都對你有誤會。”


    “我知道。”蘇行止靠回座椅上,點點頭說道。”


    “那你就不準備解釋一下嗎?”岑肆忍不住又問。


    “怎麽解釋,我以前的事情,不太想讓她們知道,平白的多了擔心。”蘇行止就淡淡說道。


    岑肆知道,他話語中的‘她們’指的是他的媽媽和妹妹蘇妙,他父母早年離異,蘇妙是跟著母親一起生活的。


    關於蘇行止的家庭,岑肆也就知道這一點,其餘的都需要往後慢慢了解,這種家事,她本來是不喜歡多嘴的。


    但此時還是多勸了一句:“蘇妙小時候很黏你,對你這個哥哥也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才會跟你鬧別扭,她不是生氣,隻是害怕你不在乎她,你隻要把這一點傳達到就好。”


    蘇行止想了一下,這才說道:“好,我找時間跟她談談吧,自從回國之後,工作一直都太忙,這丫頭也一直躲著我,想來也是我怠慢了她。”


    這麽說完,岑肆才下車回家。


    …


    關於蔣玲玲的事情,其實岑肆心中一直都還存著疑慮,雖然已經把她和孫強送進了看守所,訴訟的進展也還不錯,但是蔣玲玲父母那塊兒,始終還是個問題。


    雖然岑肆稱乎他們為‘舅舅舅媽’,但是從心底裏,她是不想見到這兩個人的,打心眼兒裏厭惡。


    從一開始,他們收養了岑肆,也隻是為了圖謀家產,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和親情。


    能夠這樣平安的長大,也隻是岑肆的生存能力比較強罷了。


    但蔣玲玲畢竟是不同的,雖然小時候也沒少被罵,但她是這兩人的親生女兒,她出事兒這麽久了,不可能不被注意到。


    那之後的事情呢?反正不管過程怎麽樣,最後肯定還要牽扯到她這裏,一家人怒氣衝衝找過來鬧事兒。


    對這一套流程差不多已經熟悉了,岑肆特意留了心,偏巧這天黃芷就打了電話過來。


    岑肆住的這套房子,本身就是黃芷認識的一個學姐跟房東租住的,因為沒到期,又著急回老家的緣故,這才低價轉租給了她。


    結果黃芷就在電話裏很驚奇的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岑肆,有人找到房東,在打聽你的下落。”


    “什麽?”岑肆有些沒聽明白。


    “是這樣的,你前段時間不是出差嗎?”黃芷就解釋道:“家裏麵沒有人,就是那幾天,聽說有人在門口瘋狂敲門,嘴裏還破口大罵,驚動了周圍鄰居不說,最後把房東都給喊來了,是好幾個中年男女,說是你的親戚,一直逼問房東,問你到底在哪裏,還要開了房門進去查看,最後報警才離開。”


    “那怎麽沒有人跟我說起?”岑肆奇怪道。


    “人家房東兩口子著急出去旅遊,沒等到你回來,就打電話通知我那個學姐了,學姐又打電話跟我說,經過了這麽多周折,消息傳到你耳朵裏就晚了。”


    聽黃芷這麽說,岑肆也就明白了,當下說道:“那幾個中年人裏麵,應該是有我的舅舅舅媽吧?這兩個人很歹毒,我跟他們關係不好。”


    “是這樣啊,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黃芷沒多問,隻是焦急叮囑道:“這都好些天了,我估計這些人是知道你不在,所以打算過些天再來,反正你注意吧,那房子也不要住了。”


    “我知道。”岑肆有些感激,能有這麽一個好朋友,對她來說是無比幸運的。


    “那你來我這裏住吧,反正就我一個人,怪孤單的。”黃芷又說。


    岑肆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太遠了,我早上上班不方便,就不麻煩你了。”


    “行,那你一定要出去找旅館啊,要不趁早把這房子退了。”黃芷又說了好一會兒,才把電話掛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岑肆按了下眉心,有些心事重重。


    雖然早知道這些人要找過來,她也沒料到,竟然會這麽快,如今這房子離公司很近,地理位置又好,讓她就這麽搬走,她還真有些不舍得。


    看了眼自己那一大堆的行李,她還是決定等等再說。


    原本都準備睡了,蘇行止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手機那頭傳來輕微的敲打鍵盤的響聲,他的嗓音有一些慵懶:“幹什麽呢。”


    岑肆靠在床頭,不自覺打了個哈欠:“都準備睡了。”


    “我就是打過來問問,覺得你那邊可能有什麽事情。”鍵盤聲停止,緊接著就是椅子輕微摩擦地麵的聲音,他應該是站起身來了。


    岑肆都有點兒佩服這人的第六感了,當下還是把事情跟他說了:“我剛剛接到黃芷的電話,她說,咱們之前出差的那次,我舅舅舅媽可能來家裏找過我,隻不過撲空了。”


    “那個房子不能再住,有危險。”果不其然,那頭的蘇行止就立刻嚴肅了起來。


    “哦,我知道,我考慮要不要退掉,然後再找一個。”岑肆就說道。


    男人沉默了兩秒,語氣低沉了些:“來我這裏住。”


    “啊?”岑肆就猶豫起來,說實話還是有一些顧慮,之前她口無遮攔說錯了話,把這男人激成了那樣。


    還意味深長的說出’來日方長‘這種話,她這會兒一住進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萬一他那啥能力真比較強,她不得被折騰死…


    “記得上次去超市,咱們一起買的那些盆栽菜嗎?”蘇行止忽然又問。


    “記得啊,你不是養著呢麽。”岑肆還不知道,這人忽然提起這個作什麽。


    又聽男人冷靜的說道:“你要是不搬過來,我就不給菜澆水。”


    這是什麽清新脫俗的同居理由啊?岑肆又一次被這男人清奇的腦回路所折服,但是仔細一想的話,她還真有些舍不得。


    那幾盆小白菜,油麥菜,小油菜,都是她仔仔細細挑選的呢,每盆都綠油油的,葉子特肥,看起來生機旺盛。


    要是真被枯死了怎麽辦,下次涮火鍋吃什麽?


    這麽想著,她就試探著說道:“那我搬過去,自己澆?”


    說完之後,自己都有些無語,她竟然讓幾盆子菜就給威脅過去了?未免太慘了點兒吧…


    第40章 040


    “嗯,你來澆。”聽了她的話之後,手機那頭的男人才明顯滿意了起來,低低的笑了一聲。


    岑肆是最受不了他這種低音的,當下連耳根子都有些燙起來,就跟聽了什麽了不得情話似的。


    這也太沒出息了…忍不住又在內心吐槽了自己一句,她這才掛斷了電話。


    夜已經挺深的了,她原本都已經困了,這一個電話的功夫,就又精神了起來,睡意全消。


    托著腮想了一會兒,岑肆就把手機拿了過來,搜索了一陣子之後,過一會兒又點了個鏈接進去,手機立刻就彈出一大堆的廣告,跟中毒了似的不停的自動打開軟件。


    她就嚇了一跳,急忙又關掉。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偶爾半夜室友們睡不著,也會談論些隱私的話題,岑肆雖不參與,但也是聽著的。


    聽她們說的話,這種視頻是很好找的,估計每個人在充滿好奇的年齡裏,都是看過的吧?


    岑肆就沒有,她自己都覺得,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但基礎的一些知識,她還是知道的,現在信息這麽發達,總有獲取的渠道,隻不過都太文鄒鄒了些,學術性很強。


    運用在實際當中,估計會很乏味吧?


    既然她都已經答應了同居,那麽這種事情遲早要提上日程,岑肆又從來都是個喜歡提前準備的人,以前上課都要先預習一下呢,不然她心裏麵就覺得不踏實。


    當下就又換了個詞,重新搜索了一會兒,就跟做功課似的,認認真真看了好一會兒,就差拿個筆記下來了。


    放下手機之後,她就又重新靠回床頭,撈起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總覺得…自己不純潔了。


    外頭敲門聲響起,岑肆就有些愣神,都這麽晚了,會有誰來?心裏倒大致有了猜測。


    果然,過去一問,蘇行止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是我,開門,肆肆。”


    如今這人叫她小名已經習慣了,更有時會參雜些‘寶寶’之類的昵稱,反正是挺肉麻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又莫名有種很蘇的感覺。


    伸手把門打開,岑肆靠在門邊問道:“你怎麽來了?”


    距離兩個人打完電話的時間,剛好過了半個小時,正是從他家到她住處的距離。


    “幫你搬家,你那舅舅舅媽神出鬼沒的,我怕你晚上出危險。”這麽說著,蘇行止就大步走了進來。


    天氣漸漸涼了,尤其又是深夜,氣溫越發低了些,男人身上就帶著一股子寒意,他又穿了身黑色的衣服,雖是休閑的風格,卻顯得氣場很足。


    回身把門關好,岑肆跟在他後頭進了臥室,看著這人彎腰收拾她的東西,通通都放在行李箱裏預備著帶走樣子,她莫名就有些想笑。


    怎麽跟打劫的似的?


    事實證明,他還真有點兒這麽個意思,而且還是那種連人一起打包帶走的那種。


    大晚上的,岑肆原本沒想著這麽忙碌,卻被他推著又是收拾洗漱用品,又是折衣服的,累的額頭都出了一層的薄汗。


    “我不走了,太累,本來都忙了一天,我都想睡覺了。”她索性就在行李箱上坐了下來,不動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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