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氣,但她一點不著急,隻要趙延煜沒有那心思就行。不過,這事情她不想出麵,真要是去了趙府門口,還給那送禮的人臉麵了。想了想,她吩咐道,“讓人去衙門報官,就說有別有用心的人在趙府門口逗留,請他們幫個忙過去看看。那些人又不是趙府的人,我們家沒她們賣身契,不能讓她們留在門口。”


    來人是管家的侄子,聞言秒懂,“夫人放心。”說完,退了下去小跑著離開了。


    很快,傅清凝就得了消息,那倆人以窺視朝廷命官為由,被抓進了大牢了。


    趙延煜得了消息,特意過來找她,哄道,“別生氣。”


    傅清凝輕哼一聲,“你沒收人進門我就不生氣。”


    “不會不會。”趙延煜忙不迭保證,“不會有別人。”


    傅清凝倒是好奇起來,“誰家給你送禮?還是送美人的?鬧得這般沸沸揚揚,這是送禮呢,還是結仇?”


    趙延煜眼神沉沉,“鬧得沸沸揚揚是因為管家沒讓人進門,要是人家一來,管家怕毀了我名聲見勢不對趕緊讓人進門,沒人看到就不會鬧出來了。”


    也對。


    人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無論是怕人知道還是真對這美人上了心,反正進門就算是達到了目的了。但那人肯定沒想到,趙延煜寧願眾人皆知,也沒讓人進門。


    傅清凝冷笑,“知道是誰嗎?這麽會算計?”


    趙延煜搖頭,“暫時不知,我讓人盯著那對姐妹呢,要知道贖她倆的銀子可不是一點點,總會有人接她們回去的。”


    誰接了人,那倆就是誰贖身的。


    “我還是回去住吧。”傅清凝想了想道,“今日之事,若是我在家,就不會耽擱這麽久了。”


    趙延煜搖頭,“不用,這一次之後,應該不會有人再送美人了。”


    傅清凝一想也是,頓時就樂了,“往後可再沒有人敢給你孝敬美人了。不知道趙大人後不後悔?”


    “趙夫人高興就行了。”趙延煜也笑,“在本官眼中,這天底下的女人最美的非趙夫人莫屬。”


    雖然知道這是假話,傅清凝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勾了起來。


    翌日早上,傅清凝還未起身就得了消息,那對姐妹花被人帶走了。帶走她們的,是嚴家的人。


    傅清凝無語半晌,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說,這嚴家,是故意惡心她吧?


    不用說,肯定是嚴慳的主意,別的嚴家人,也沒那麽大仇怨啊。


    吳氏知道後,搖頭道,“這不像是嚴慳,一看就是婦人手段,應該是嚴夫人的手筆。”


    傅清凝就覺得她有病,“我這些年可沒招她,不就是婚事不成嘛,當初我還被紫悅害成那樣。”


    第一百五十一章 豪言


    如果是別人送美人,傅清凝還會猜測,可能是想要巴結趙延煜,但是嚴家送美人,可能還是針對她占大部分,順便討好趙延煜而已。


    “現在那兩個美人呢?”傅清凝低聲問道。


    吳氏攤手,“嚴家的管家直接把人帶回府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放棄?”


    傅清凝默然,吳氏的意思是,很可能嚴慳還會找別的方法把人送到趙延煜麵前去。


    吳氏見她沉默,笑著道,“你要知道,那對姐妹花可值四萬兩銀子。”


    “這些女人就是他們炒出來的價錢。”傅清凝歎息,“要是沒人追捧,那帶回來的最多就是個端茶遞水的丫頭。”


    誰說不是呢?


    就那如顏,擱在趙瑾後院,除了長相賞心悅目些之外,和別的丫頭並沒有什麽不同。別人丫頭就值二十兩銀,她可就值三萬兩。


    “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吳氏冷笑,“欺負我傅家無人。”


    “娘,你別妄動。”傅清凝有些擔憂。


    吳氏拍拍她的手,“她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


    傅清凝脫口而出,“娘,你不會是買了美人送到嚴府去吧?”


    吳氏瞪她一眼,“我平生最討厭有人強塞美人給別人,我自己才不會做我自己討厭的那種人。先前你那鋪子的地契給我,我有用!”


    傅清凝讓留書去翻,“娘,你打算怎麽做?”


    吳氏笑著瞄她,“怎麽?你還要阻止我?”


    “娘多慮。你可是幫我出氣,我怎會阻攔?”傅清凝諂媚笑著,“我問你是想知道有沒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


    如果能添添亂,傅清凝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添亂這個事得從長計議,傅清凝住在傅家,還是有人上門拜訪的,這其中又有些人是她拒絕不了的。比如……傅夫人。


    傅夫人是午後來的,渾身衣衫早已換過,京城那邊的衣裳偏素淨但大氣,而她現在穿的,就偏華麗,很明顯是到了梁洲重新置辦的。


    “早就想要上門拜訪的。”傅夫人笑意盈盈,“本來覺著去趙府才算合規矩,但我都沒得到趙夫人回去的消息,實在有事等不了了,趙夫人可別見怪。”說完,對著吳氏笑了笑,“傅老夫人也別見怪。”


    老夫人什麽的,吳氏聽到後麵色僵硬了一瞬,說起來她才四十歲不到的年紀,不過這稱呼也沒毛病。吳氏很快反應過來,含笑道,“傅夫人願意上門,蓬蓽生輝。”


    傅夫人似乎不想和吳氏寒暄,轉而道,“趙夫人,過兩日就是吳夫人宴客的日子,我有事情找你請教。”倒像是默認了吳氏的話。


    傅清凝見狀,心裏有了計較,麵上不以為意,“傅夫人有話直說。”


    傅夫人看了一眼吳氏,想要避開的意思明顯,傅清凝不慣她這毛病,“傅夫人,這是我母親,事無不可對人言。”


    傅夫人無奈,攤手道,“我和吳夫人不熟悉,也不知道應該拿什麽樣的禮物上門,特意上門來請教一番。”


    傅清凝訝然,再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我和吳夫人也不熟悉。”問我沒用。


    再說了,他們本就是京城過來暫住的,那麽上心做什麽?備上一份禮物不失禮也就是了。


    當然了,傅夫人這麽上心,跟傅大人如今的官位有關係,位低者再麵對高位者時,總會多幾分謹慎的。


    傅夫人默了下,期待道,“到時候我能邀趙夫人一起上門嗎?”


    “自然。”傅清凝含笑道,“如今你們到了梁洲,論起來我應該請你們上門做客,一盡地主之誼。”


    傅夫人忙拒絕,“太麻煩你了。”


    送走了人,吳氏揚眉道,“我看她問禮物是順便,主要是上門邀你陪她一起。”


    傅清凝不置可否,說起來她認識吳夫人,本就應該帶著傅夫人上門,但這個人平日裏太高傲了,看她方才對吳氏那態度……倒不是多怠慢,反正也沒有多恭敬,按理說,吳氏是傅清凝的母親,是她夫君傅大人上官夫人的母親,怎麽也該好好打個招呼,態度上慎重些,但是這些她都沒有。


    傅清凝絲毫不懷疑,如果她不是傅大人上官的夫人,傅夫人根本就不會招呼她母親。


    “娘,那日你也去嗎?”傅清凝問道。


    吳夫人帖子是送過來了,但去不去……還是要吳氏自己斟酌。


    “我就不去了。”吳氏笑著擺擺手,“吳夫人請來那麽多官夫人,我去了算怎麽回事?我有自知之明,這樣的場合跑去,不是找自己的不自在嘛。”


    見了誰都要行禮,可不是什麽好去處。


    傅清凝心裏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也不勉強,道,“娘,過幾日我還是搬回去住,看著要過年了,我還沒去趙府那邊安排。”


    吳氏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柔軟,“去吧。臨近過年你爹挺忙的,我這邊也沒多少空閑,你再住下去,我也沒空招待你。”


    語氣裏竟然是趕她離開的意思。


    傅清凝心裏酸澀,酸澀裏又為這份慈母心腸漸漸地溫暖起來。


    兩日後,傅清凝帶著傅夫人去了知州府後衙,這幾年吳大人就沒另外置辦院子,一直住在這邊,且吳夫人這幾年救助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梁洲城中吳夫人的善心口口相傳,好多人都是知道的。


    讓人意外的是,進門後後衙中一片安靜,下人來回並不著急,廚房那邊也沒幾個人。這可不像是要宴客的樣子。


    傅清凝和傅夫人對視一眼,麵上不露,笑著進門。


    吳夫人帶著兩人進門到了正房,此時裏麵已經有好幾位官夫人了,桌上點心茶水備了許多,看到兩人進來,眾人起身和她們寒暄,自然是大部分都是和傅清凝寒暄,哪怕是後來的不認識她,也說些一起聽說過她如何如何的話。


    吳夫人等眾人寒暄過後,笑著起身,“今日我請你們上門,主要是為趙夫人和傅夫人接風洗塵。剛好我府上的廚娘家中有事告假回了家,我也索性大方一把,請大家去酒樓。”


    吳夫人自從來了梁洲,經常做局請各商家夫人上門捐獻銀子。還真沒有哪次是去酒樓的。


    同知封夫人起身,笑著道,“那我們可托了廚娘的福,難得吳夫人願意請我們去酒樓,我們可得好好吃一頓。不過吳夫人宴客如此簡單,那地方可得我們挑。”


    她語氣幽默,看得出來是取笑。吳夫人麵上帶笑,並沒有惱怒,眾人見了,也隻笑著附和,“封夫人說得有理。”


    於是,很快定下來去近兩年新開的富餘酒樓,在酒樓雖是新開的,但裏麵的菜色可是一絕。位置不好定不說,菜色也不便宜。


    封夫人笑著提議,吳夫人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傅清凝,不滿道,“你們可真狠!”


    麵帶笑容,隻是噌怪,居然沒拒絕。


    傅清凝被那一眼看的莫名,心下狐疑,麵上不露,隨著眾人起身上了馬車。


    一長串馬車朝著富餘酒樓而去,別人不知道,傅清凝心裏卻是清楚的,這富餘酒樓是孫家和嚴家合起來開的。


    吳夫人平日裏並不和這些酒樓來往,別說酒樓了。她雖然經常宴請各家夫人,大半時候都是讓她們捐銀子救濟窮人,請眾位夫人上門時的菜色都很樸素,葷菜都沒有多的,哪舍得上酒樓啊?


    所以,今日格外反常。


    各家夫人都是分開坐的馬車,也沒個人議論。當然了,如果是一起坐馬車的話,肯定會嘀咕一番吳夫人今日的大方。


    很快,富餘酒樓到了,看到吳夫人,夥計笑吟吟迎著她們上樓,絲毫沒提及沒有包間之類的話。


    吳夫人就笑,“你們酒樓今日得空?”


    夥計彎腰,滿臉笑意,“夫人說笑了,您來了,無論如何都有空的。懂事的又不隻是我們家掌櫃,整個梁洲城中的人,能夠上我們酒樓吃飯的,又豈是那的沒眼色的人?能給夫人讓座,是他們的福氣。”


    這話諂媚太過,吳夫人板著臉,“胡說八道。”


    夥計也不惱,彎彎腰繼續上樓,帶著她們去了左邊的屋子,進門時,吳夫人瞄了一眼隔壁,“今日隔壁有人?”


    夥計看了一眼那邊,“不敢欺瞞夫人,我們酒樓最大的兩個包間就在這邊。隔壁……是嚴公子在宴請各位大人。”


    懂點事的人,聽到這話就不會再繼續問下去了。雖然吳夫人是知州夫人,但女子始終不能過問男人的公事,這是眾人默認的。


    偏偏吳夫人是個強勢的,聞言回身看向後頭的眾人,“他們平日裏都說忙忙忙,今天好容易趕上了,不如我們過去看看,他們都在忙些什麽?”


    傅清凝總有一種感覺,吳夫人鬧這一出,似乎就是故意帶著她到這酒樓來。


    吳夫人這個人平日裏喜歡積德行善,待人熱情,吳氏因為傅誠做生意需要和知州府打好關係的緣故,她手頭也寬裕,但凡是吳夫人提議捐銀,吳氏都會帶頭捐銀,還會帶著各家夫人捐,比如她捐五千兩就一定會讓嚴夫人捐一樣多。所以,吳夫人對吳氏很親近。


    傅清凝想到這些,在吳夫人算計她和幫她之間,總覺得吳夫人是幫忙的那個。所以,隔壁這包間說不準還真有關於她的事。


    其實眾人站在這包間門口,已經能聽到裏麵傳來的絲竹管弦之聲,還有女子輕柔的歌聲。各家夫人麵色各異,都想看看裏頭的情形。


    一時間眾人就往那邊門口擠,反正今日是吳夫人打頭,她可是梁洲城身份最高的夫人,回家後家中男人真要怪罪下來,往她身上一推就得了。


    眾人擠著往前,邊上夥計見狀,早已經變了麵色,“夫人,這可使不得。”


    吳夫人不由分說帶頭往前,夥計不敢強攔,主要是不敢觸碰到人,這一耽擱之間,就被她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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