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琤頭埋得低低的。


    蘇惟惟忍不住歎氣,不管了,看書時她就很疼惜這位大佬,如今見了,真是忍不住把對方拉到懷裏來,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


    “琤琤?”


    琤琤毫無反應。


    蘇惟惟在他額頭上親了口,琤琤像是被燙到一樣,嘴巴微微張開,似乎很驚訝,隨即臉竟然一點點紅到耳根。


    蘇惟惟被他那傻眼逗笑了,她摸摸他的頭發,琤琤這頭發不知道幾天沒洗了,都打結了,再看看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不像話,不知道是別人穿了多少手才輪到他,蘇惟惟看不慣別人打扮得邋裏邋遢沒有美感,她暗暗想著,等有機會賺錢了,一定好好打扮琤琤。


    “琤琤,你學著說話好不好?”


    然而琤琤隻是盯著她,沒有任何回應。


    蘇惟惟感慨,琤琤會這樣跟原身有很大關係,原主對琤琤根本不上心,琤琤出生後她就一直把琤琤丟在家裏,讓幾個半大的孩子照顧琤琤,她想起來才逗一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琤琤在年幼時經常被劉玉梅那邊人欺負,他從小就有自閉傾向,直到7歲才會說話,年幼的他渴望母親的關心,可母親拋下他私奔,這讓琤琤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後來女主對他語言暴力,使得琤琤從小就非常敏感,他把這一切都表現在畫中,成了一位孤僻的繪畫天才,並且終身未娶。


    蘇惟惟想,不管她是否能把琤琤當成自己的孩子,但至少,她會比這世界上的其他人對他好,她要好好嗬護他,讓他健康長大,讓他受到良好的教育,讓他有快樂的童年。


    蘇惟惟又打量著眼前的梁小妹,眼前的梁小妹黑的像驢屎蛋,頭發髒兮兮的紮了個簡單的馬尾辮,五官長得不錯,可或許是因為氣質土的關係,一看就是鄉下小姑娘。


    眼下她涼鞋前頭壞掉了,半邊腳露在外麵,樣子邋遢。


    蘇惟惟看到這樣的梁小妹有些恍惚。


    她說到底也就是個普通人,像她這樣的普通人跟那些公司動輒市值千億的大佬比,簡直是不夠看,而梁家這幾個兄妹,都是未來的大佬,就拿眼前這個梁小妹來說吧,別看她現在邋裏邋遢的,可人家以後是知名作家,且還是版權熱銷大神,寫的很多書都被搬上銀幕拍成電視劇,後來她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包裝作者,銷售版權,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大佬。


    要知道蘇惟惟前世混了很久都沒有這樣的大佬朋友,這樣的人對於開公司的她來說簡直是稀缺資源,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人脈的重要性,如今她前途不明,要是能跟大佬打好關係,對她有益無害。


    再來,這可不是1個大佬,這可是7個啊!這7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沒感受過愛,要是她能多關心他們,大佬們肯定會念她的好。


    而她一個成年人搞定這群小孩子還不容易?


    想到這,蘇惟惟拿出對待甲方爸爸才有的樣子,笑得滿麵春風:“小妹啊?涼鞋壞了?嫂子給你補補。”


    梁小妹受寵若驚,這個嫂子平常根本不正眼看她,人家都說嫂子年輕漂亮,以後肯定要改嫁的,等改嫁了那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梁小妹一直擔心,怕哪一天嫂子真去別人家,那嫂子就再也不是她的嫂子了,所有她有事從不敢找嫂子,怕嫂子嫌她是個拖累。


    “不……”梁小妹紅了臉。


    蘇惟惟伸出手指親昵地彈了下她的額頭,“我是你嫂子,相當於你半個媽,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說完強行把涼鞋脫了下來。


    梁小妹穿的涼鞋蘇惟惟小時候也穿過,塑料的粉色的,是這時候最流行的款式,這種涼鞋經常會斷掉,可因為皮軟,用針縫縫就能將就穿。蘇惟惟很快縫好了,她半蹲下給梁小妹穿上,梁小妹眼睫毛眨巴眨巴,平生頭一次紅了臉。


    “這樣好多了,等嫂子賺到錢給你買新鞋。”


    梁小妹紅著臉低低應了一聲,嫂子要給她買新鞋?她出生到現在從沒穿過一件新衣服,沒穿過一雙新鞋,看到別人穿著漂亮的衣服紮著好看的頭花,她也很羨慕,可她不敢想,劉玉梅說新衣服貴,輪不到她這個賠錢貨穿,江桃說她長得醜,這輩子不可能有出息,穿好的也是浪費錢。可一向冷冰冰不理人的嫂子,卻關心她,要給她買新鞋子。


    梁小妹眼眶熱熱的,忍不住想往嫂子懷裏靠一靠。


    第3章


    周圍的鄰居都來看蘇惟惟,見她身體無大礙也都放心了,因為村裏的流言,她們來時不免旁敲側擊一番,蘇惟惟坦然應對,鄰居們本就知道梁家的現狀,對劉玉梅的話沒有全信,如今蘇惟惟說的有鼻子有眼,大家議論起來,大多說劉玉梅心眼黑,拿著鐵鍬追兒媳婦把兒媳婦逼得跳了河。


    這村子總共也沒多少戶人家,張桂花的話早就在村子裏傳遍了,此刻蘇惟惟應付起來倒也輕鬆,劉玉梅一直沒回來,想必是去各家辟謠了,聽鄰居們的意思,劉玉梅現在忙得很,到哪都說蘇惟惟陷害她,還說蘇惟惟就是現在不私奔,也是遲早要私奔的。


    晚上吃飯時,劉玉梅回來了,見灶台上空蕩蕩的,話裏話外都罵蘇惟惟懶,她罵人嘴毒,能把祖宗十八代都帶上。


    琤琤一雙黑瞳盯著門外,人縮了縮,下意識往後躲,蘇惟惟見狀把他摟到懷裏,安撫道:“別怕,媽媽保護你。”


    琤琤卻像是沒聽見,整個人快速爬上床,把頭埋進被子裏。


    蘇惟惟看了不是滋味,這孩子看到劉玉梅就渾身發抖,還不知道受了劉玉梅多少罪。


    蘇惟惟走出門,衝著廚房喊了句:


    “你罵誰呢?”


    劉玉梅也是潑辣的,今天吃了蘇惟惟的悶虧,現在正在氣頭上,抱著麵盆就喊:“誰虧心我罵誰!你就一農村人還當自己是少奶奶的命?飯不知道做,衣服不知道洗,怎麽,還指望我做現成的給你吃?”


    蘇惟惟蹙眉,“叫我做飯?可以,廚房和堂屋的鑰匙給我,我做飯!”


    聽她這話,劉玉梅眼神躲閃,很快又呸了句:“我怕你在飯裏下毒!”


    “哦,我做飯你怕我下毒,我不做飯你罵我懶,我平常脾氣是好,可好脾氣不是你欺負我的理由,你讓鄰居們聽聽,有你這樣做婆婆的?”


    劉玉梅還想罵,可左右鄰居都圍到了門口想來勸架,劉玉梅自知理虧,端著麵盆走了。


    劉玉梅是絕不可能讓她做飯的,這一點蘇惟惟很清楚。要知道劉玉梅並不是蘇惟惟的親婆婆,親婆婆早就去世了,留下連梁鶴鳴在內的七個孩子,蘇惟惟的公公梁富貴後來娶了別村的劉玉梅,劉玉梅死了男人,帶著一雙兒女,兒子謝振江和兒媳江桃生了女兒紅紅和兒子壯壯,女兒謝寶芸還沒嫁人,也就是說,除去梁鶴鳴,家裏還有15人要吃飯,這麽多人吃飯可不是簡單事,劉玉梅當然不放心讓蘇惟惟來做飯,怕的是蘇惟惟會偷偷把好吃的藏起來,或者讓琤琤吃獨食。


    所以劉玉梅做了分工,家務主要由江桃和她來做,而農活則主要由蘇惟惟梁富貴謝振江負責,謝振江是個混的,農忙時都找不到人,公公梁富貴又經常被劉玉梅派去她娘家幫忙,所有的農活就落到原身一人身上,原身雖然也是農村人,在家也會做農活,可這家裏有十幾畝地,做起農活來真是要人命,她一個年輕小媳婦自然吃不了這苦,偏偏後婆婆不是個省心的,千方百計給她派活幹。


    晚飯時梁富貴來喊蘇惟惟吃飯,梁家的孩子隻有梁小妹和梁小弟在,梁小弟現在上初中,看樣子學習不算緊張,吃飯時一直看不知從哪借來的武俠小說,頭也不抬。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劉玉梅和蘇惟惟鬧的不愉快,卻還能坐在一起吃晚飯,也算是神奇。


    蘇惟惟低頭看著碗裏的麵疙瘩,犯愁了,一點肉都沒有,對她這種無肉不歡的人來說,這日子實在不好過。正想著,腿上被什麽東西蹭了下,她收回腿,誰知謝振江得寸進尺又蹭了一下,明顯不是故意的。


    蘇惟惟勾了勾唇,“謝振江,你蹭我腿幹什麽?”


    這話一出,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謝振江。


    謝振江慌了下,幹笑:“你說什麽呢,我不就是沒注意嗎?”


    正在給壯壯喂飯的江桃臉陡然冷了,憤憤地盯著謝振江。


    謝振江連忙說:“你可別聽她瞎說,這蘇惟惟就是掃把星,我說蘇惟惟你搞什麽?難道這桌子是你家的,你能坐我就不能坐?”


    蘇惟惟笑了:“是嗎?那是我誤會你了?”


    “本來就是!我警告你可別胡說,這年頭誹謗是要犯法的!”


    “呦!”蘇惟惟笑得意味深長,“不錯啊,你一個文盲還知道誹謗,還知道犯法?”


    謝振江被堵得啞口無言,隻能求饒地看向江桃,江桃陰著臉狠狠剜了蘇惟惟一眼,劉玉梅臉色也不好看,當下嚷嚷:“這桌子就這麽大點地方,要不我們都不坐讓你一個人吃?就你這寡婦樣,我兒子能看上你?少給自己貼金。”


    蘇惟惟聽笑了,“是哦,我一個寡婦,你兒子還想性騷擾,怎麽?犯賤是吧?你放心,我就是寡婦也看不上你那倒黴鬼的兒子,我家鶴鳴雖然死了,但我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


    梁小妹傻乎乎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可梁小弟已經上初中了,正是叛逆的時候,早些年梁小弟親媽死了,這家裏所有人都是大哥梁鶴鳴養活著,現在梁鶴鳴出意外死了,謝振江就想欺負大嫂,他梁小弟第一個不讓,想到這,梁小弟一臉仇恨地看向他們,劉玉梅和謝振江對視一眼,倒是沒敢說什麽,他們不怕梁小弟,卻怕梁小弟出去亂說,隻能忍下這口氣。


    晚上,蘇惟惟給琤琤洗了澡,又替梁小妹洗了頭發,梁小妹平常沒人照顧,邋裏邋遢的,頭發也不知道洗,蘇惟惟給她洗頭發才發現她頭上長了虱子,蘇惟惟咽了口唾沫,她從小愛幹淨,哪裏給人抓過虱子?隻能硬著頭皮拿了個篦子來,就著燈給梁小妹抓虱子,琤琤也端了個板凳坐在邊上,蘇惟惟掐死一隻虱子就教他數一個,等虱子捉完,琤琤都會數兩位數了。


    梁小妹頭發一直癢,平常總是抓卻不知道怎麽了,家裏根本沒人管她,她頭上長虱子,怪不好意思的,可嫂子不僅沒嫌棄,還替她捉虱子,現在虱子捉了頭皮不養了,感覺神清氣爽的,梁小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蘇惟惟的臉,燈光下蘇惟惟的五官更顯得柔和,看起來真好看。


    梁小妹看呆了,等蘇惟惟回神就看到她傻乎乎地盯著自己。


    “你啊,怎麽總是傻傻的?”未來知名作家,影視大佬頭上竟然長虱子,還傻乎乎的,蘇惟惟總有種違和感。


    梁小妹羞紅了臉,低著頭小聲說了句:“誰叫嫂子長得好看。”


    蘇惟惟被逗樂了,她自己也洗了個澡,因為提防謝振江她叫梁小妹和琤琤守在外麵。洗到一半,蘇惟惟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穿來這麽久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的長相,這才意識到書裏說的不假。蘇惟惟這個寡婦確實是漂亮的,就因為漂亮,在梁鶴鳴死後,村裏少不了流言蜚語,蘇惟惟臉皮薄,在村裏待不下去,這間接導致她有了私奔的想法,想逃離這落後的小村莊。


    鏡子中的她皮膚泛著健康的粉光,眼波瀲灩,鼻梁高挺,唇珠明顯,嘴角總是翹著,像是做了微笑唇,因著已經是婦人,漂亮之餘多了幾分韻味,讓見者驚豔。


    是個難得的美人。


    不過蘇惟惟本身也是美女,換了個皮子倒沒覺得多激動,她簡單洗漱好就帶著琤琤一起睡了,梁小妹鋪著席子睡在地上,睡到一半,蘇惟惟忽而問:“小妹,其他人怎麽沒回來?”


    梁小妹翻了個身,熱的一頭是汗。


    “二哥去城裏找工作了,可能已經找到了,大姐在製衣廠,她談了個男朋友,之前我聽她說要結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三哥和二姐都在做學徒,住在宿舍裏。”梁小妹年紀小不設防,否則看蘇惟惟這麽問,總要懷疑的。


    蘇惟惟想著文裏關於這幾個大佬的事,隻知道梁鶴鳴死後蘇惟惟也私奔了,這幾個弟弟妹妹吃了劉玉梅不少虧,家裏一下子沒了頂梁柱,幾個人過得都很不順遂,其中梁小妹口中的三哥和二姐,也就是龍鳳胎梁明中和梁明蘇,因為劉玉梅不讓他們讀書,都退學下來做學徒了。按照書中情節,後來梁鶴鳴找到了他們,把他們接進城裏,才把他們的人生路矯正過來,這也才有了後來的六個大佬。


    也就是說,現在包括梁小妹在內的六個孩子,日子過得都很苦逼。


    這對蘇惟惟有利,雪中送炭總好過錦上添花。


    “小妹,是不是熱了?你來床上睡吧?嫂子給你扇扇。”


    梁小妹懂事地說:“我自己扇,嫂子你照顧琤琤也不容易,你先睡吧。”


    蘇惟惟強行把她拉去床上,她坐到席子上,笑眯眯注視著梁小妹,梁小妹躺在那,感覺到頭頂的風呼呼的,那蒲扇一下一下,像是吹到了她心裏。


    次日梁小妹一醒,就見蘇惟惟還坐在她床邊,一邊打瞌睡一邊扇風,琤琤揉了揉眼睛沒反應,梁小妹卻知道,嫂子這是一宿沒睡,想到這,梁小妹眼睛酸酸的。


    很多年後,梁小妹還在自傳裏提到,她小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長嫂對她的好,長嫂總是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每天晚上自己不睡覺也要給她扇風,為的就是讓她睡個好覺。


    ——


    蘇惟惟打了個哈欠,她認床睡不好,一早起床上廁所後就被農村的廁所給惡心到了,睡不著又熱得難受,幹脆拿了蒲扇給自己扇風,既然都扇了,就順便給倆個孩子也扇扇吧。


    但不知道怎的,今天梁小妹起床後眼睛紅紅的,可能是想哥哥或者想媽媽了?


    第4章


    早飯是簡單的稀飯,稀得能照人影,蘇惟惟用筷子撈了撈,碗裏沒幾粒米,倒是劉玉梅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碗裏都滿滿的米。蘇惟惟歎了口氣,想著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要麽分家要麽早點賺錢,要是有能力獨立,也就沒必要賴在這看後婆婆的臉色了。


    劉玉梅吃飯時一直在諷刺蘇惟惟懶,因著現在是玉米秋播,其他人家天沒亮就去了,可蘇惟惟倒好,現在都九點多了,她竟然還賴在家裏,這種懶媳婦誰家遇到了都倒黴。


    她說她的,蘇惟惟依舊無動於衷。


    秋播不播了又怎麽樣?就算沒飯吃也不是她一個人沒飯吃,難道她不做農活全家其他人就不知道做了?再說她就不信她這樣懶懶散散,不把農活做完,過了秋播的最佳時候,這劉玉梅能不急?早些年蘇惟惟剛工作時被公司的老前輩欺負,用的就是這招。


    所以她依舊不慌不忙地吃著飯,不管劉玉梅怎麽罵都當聽不見。


    劉玉梅氣的不輕,吃完飯都快十點了,見蘇惟惟才晃悠悠拎著餅和水壺,戴著草帽扛著鋤頭準備去湖裏,當下呸了一句,“懶死她!這小賤婦滿肚子鬼點子,我以前是小瞧她了。”


    江桃因為謝振江對蘇惟惟還有怨懟,當下也呸了句,“不老實的騷貨,振江都跟我說了,平常蘇惟惟經常撩撥他,他一直沒理會。”


    她這麽說,劉玉梅倒是心虛了,識相地沒接話,她兒子是什麽德行她是知道的,早些年謝振江就喜歡撩撥村上的寡婦,有一次還被寡婦的婆婆捉奸了,還是她花錢把事瞞下來,謝振江好色,但男人好色也不是大事,偏偏江桃管得嚴格,以至於謝振江不敢做過火的事,就隻能占占便宜。想到江桃把謝振江管的這麽死,劉玉梅這個做婆婆的難免不高興。


    江桃把藏著的糖餅掏出來塞給壯壯,壯壯習慣了江桃給他開小灶,拿著糖餅站在牆角吃起來。


    不知什麽時候琤琤走了進來,半大的孩子不懂事,見壯壯吃糖餅就站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劉玉梅正在氣頭上,見他這樣,當即攆道:“去去去!滾一邊去!這是你能吃的東西嗎?倒黴催的!”


    琤琤不會說話,隻能看著壯壯手裏的東西咽口水。


    梁小妹看到了,心疼地把他牽走,“乖,琤琤,等嫂子賺錢了,就會給你買好吃的。”


    琤琤摸摸肚子,懂事地沒說什麽。


    ——


    蘇惟惟磨磨蹭蹭到了十點多才出門,她把籃子放在鋤頭上扛著,又抱起在門口和稀泥的琤琤。


    琤琤眨眨眼,滿是不解,蘇惟惟給他擦了擦汗,笑道:“媽媽帶你一起去,可能會有點熱,不過琤琤可以坐在樹蔭下。”


    琤琤聽說媽媽要帶他一起去,當即抿著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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