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經:愛愛愛,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宴宴在離經麵前是個能喘能軟能嚶嚶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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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另嫁


    沈離經沒有那些心思同他們一起迎接賓客,隻等看過了拜堂好離開。她坐在偏廳的小桌和紅黎小聲說著話,李太師突然就朝她走了過來。


    “怎得不和他們一起?”他凝視了沈離經一會兒,語氣裏含了幾分關切。


    “剛才有些頭暈,也就不去了。”


    李太師歎口氣,蒼老的臉上有化不開的憂愁,按理說今日是李雲宜大喜的日子,他不該是這幅表情。自己的女婿未來可能是九五之尊,這不就是他想的嗎?


    “你和雲宜倒是相像,若能成為姐妹想必是很合得來。”他自顧自的說道。“她性子溫柔又執拗,當初一心想嫁給四皇子,我阻攔不成......”


    沈離經心頭微動,有些驚訝地看他。沒想到不是這老頭子硬把女兒塞給蔣子夜,難不成是蔣子夜存心算計。


    他歎口氣說道:“我總是憂心,她以後若是受了委屈該如何是好,始終是難以放心。從小就沒讓她受過什麽委屈,有你哥哥在,四皇子不會虧待她,可入了皇門,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這老頭子和她說這些做什麽,是不是喝多了?


    “我知道四皇子想迎娶你。”他目光清亮,沒有絲毫渾濁,哪裏像是糊塗了。“他有他的算計,可絕不僅僅如此,遠道是個好孩子,你一直跟在他身邊也不會太差,若你嫁了子夜,和你雲宜姐姐相互扶持......”


    沈離經心裏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問道:“李太師何出此言?”什麽雲宜姐姐,簡直是胡亂攀親戚。


    “丞相對此事多有阻攔,可若是我去說,皇上應該會應允。”李太師望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已至暮年的蒼狼,穩重中依舊透著銳利和壓迫感。


    他沒有要問沈離經的意思,他隻是在告知她。


    沈離經突然意識到,這個糟老頭子很可能已經和皇上提過了。她嫁給蔣子夜對崔遠道是個助力,更重要的是,就像他說的,哪一日李雲宜真的孤立無援,在深宮裏苦熬的時候身邊還有個慰藉。


    他清楚深宮是個火坑,但李雲宜已經進去了,他不惜再推一個進去。“難道不是你自己願意的?我這也隻是助你一臂之力罷了。雲宜見過你幾次,也和我說過,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姑娘。”


    沈離經的牙後槽磨得生疼,恨不得立刻嘔出一口血來。


    她之前是想著嫁給蔣子夜不錯,但好不容易放棄了,被這麽擺一道實在是意難平。而且李太師肯定以為是她巴巴的要嫁給蔣子夜,自己是在幫她,她還應該跪謝。


    去他娘的吧。


    “一切聽太師吩咐。”沈離經胸口悶著一團火氣,還要裝出欣喜的語氣來。


    “過會兒你去看看你姐姐,和她說幾句。”


    狗屁姐姐,你倒是不客氣,平白撿了個女兒!


    沈離經深呼吸一口,強忍怒意:“琬妍知道了。”


    等李太師一走,沈離經跪坐在小桌前靜默了一會兒。紅黎問她:“小姐,我們可需要告知丞相?”


    這話一出口,沈離經就蹭得起身,拉著她往外走。


    偏廳人少,也沒幾人注意到沈離經和李太師剛才的對話。但蔣嘉寧隔了一個屏風,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太子最近正喪氣得很,刑部仍在調查,他也沒能來婚宴,隻怕來了也要氣得吐血。


    韓錦書在馬車上和傅歸元相互譏諷,一來二去又覺得脾性相合,也還可做個好友。兩人一起在皇子府看新娘子,將沈離經忘到腦後,直到看見人群中那抹紮眼的白,傅歸元後知後覺的想起,問道:“崔琬妍在哪?”


    韓錦書手一拍,才回過神來,想起一開始的目的來。“眾人皆聚在此,怎得獨獨不見她?”


    聞人宴身旁一個官員過來恭維,他皺了皺眉,不大情願地停住等他說完。


    聞人鈺站在他身側,冷眼看著那人,出聲打斷他道:“兄長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


    那人訕訕一笑便離去了,心裏卻啐了一口。不滿聞人鈺打斷他說話,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也好。”聞人宴對這些實在是沒什麽興致,若不是沈離經要來,而今日恐有變故,他是準備推了這行程的。


    餘光在人群中掃過並不見她,卻看到了傅歸元和那韓家的小郎君站在一處,似乎還相談甚歡。


    “今日四皇子大婚,長公主和晉南王怎得也未曾來嗎?”聞人鈺出聲問道。


    聞人宴腳步經她這麽一說,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蔣嘉寧暗中和晉南王有勾結,兩人意圖扶持太子沒錯,私下裏卻是為了掩人耳目,以站隊太子來遮蓋自己的奪權之心。


    聞人宴現在隻想找到沈離經,沒有回答聞人鈺的話,隻讓她不用再跟著自己。


    聞人鈺腳步停下,一雙眼眸明若秋波,又似春水含情。她一顰一笑都是絕世的美人,無論站在何處都能引人矚目。


    可惜聞人宴不吃這一套,仍是麵色冷漠。若不是看在叔父的麵子上,聞人鈺在他這裏已經死過了百次。


    她的風情萬種,在聞人宴這裏也成了矯揉做作。隻要看她不順眼,便隻是從他身旁經過,都能惹得人心煩。


    “你無需跟著我,大可去尋你父親。”聞人宴冷淡的說道。


    他的眼神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再上前一步,可能說出來的話就不會這麽好聽了。


    聞人鈺指甲陷進肉裏,努力揚起一個淺笑:“鈺兒謹遵兄長吩咐。”


    憑什麽,憑什麽?既然沈離經可以,崔琬妍可以,憑什麽就不是她?為什麽聞人宴的眼裏從來都是那些不入流的人,她哪裏不如旁人。甚至......還不如一個死人?


    韓錦書看到聞人宴撇下聞人鈺離去,扯了扯傅歸元的袖子,問道:“那位姑娘好生貌美,又是何人?她是不是喜歡丞相?”


    傅歸元眉毛一挑:“哦嗬,你倒是看得明白,你不記得她是誰?”


    “是誰?”


    “她就是那位清輝仙子聞人鈺,聞人宴的妹妹。”


    韓錦書一驚,眉毛皺成一團:“她是丞相的妹妹?那......那應該是我看錯了,妹妹怎麽能喜歡兄長呢?”說完後他還是眉頭緊皺,一副想不通的樣子。剛才那位姑娘的眼神,分明帶著點愛慕。


    傅歸元用扇子敲了他一下,歎息一聲望向喜服加身的蔣子夜。


    北昌不興近親通婚,但也不是少數,在各大世家和皇室中,為了鞏固地位拉攏人脈還是常有這種現象。可在聞人氏中是禁止的,甚至將此列入家規,視為不恥。聞人徵一心隻管那聖賢書,忽視了對兒女的教育,聞人鈺的心思遮掩得極好,若不是她使了下作手段讓聞人宴給識破了,也許他們現在還不知曉這位空穀幽蘭藏了這種齷齪心思。


    是妹妹的兄長的欽慕依賴,還是她聞人鈺對聞人宴的占有與愛念,換了其他人還真難看清。


    紅黎跟在沈離經身側,問道:“小姐要去哪?新娘子到了。”


    沈離經這個時候倒想起來別的,問她:“今日聞人宴也去作了催妝詩?”


    “聽說,丞相本是要來接小姐的,但淩王強硬,拉著他給四皇子作催妝詩,這才迎了新娘子出門。本來公子和淩王幾個都對不上詩,胡亂作的幾首惹了不少笑話呢。”


    沈離經低笑道:“不愧是他,等他成親,想必是誰也攔不住。”說完後不知道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意又消散了。


    “那拜堂,還去看嗎?”


    “不必了,皇上皇後都不在,還拜堂,他們皇室之人就是毛病多,就連親子成婚都要借故推脫。”沈離經找了一處涼亭安靜坐著,往來的小廝婢女無不是來急急忙忙的,來去匆匆間也沒有多注意沈離經。


    等聞人宴找到她的時候,沈離經正趴在欄杆邊捏碎了糕點喂魚。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紅黎不用出聲。她安靜走遠,留聞人宴在沈離經身邊。


    “依既剪雲鬟,郎亦分絲發。覓問無人處,綰作同心結。”沈離經背對他趴著,下巴擱在臂彎處望著遊鯉發呆,不知怎得就突然念出了這首詩。“紅黎,我之前去求了支簽,簽文上說‘隻宜守己,待時施為’,可什麽才是時候呢,你也聽到那老不死說的話了,如果再等下去我就要嫁給旁人,聞人宴就會替他人為我念催妝詩。”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可我隻想與他結發,我想活著嫁給他,就算死了,也不算白來一趟。”沈離經嘀嘀咕咕地說著,字字都是情真意切,卻沒聽到紅黎回應她。


    “我說紅......”她猛地回頭,剩下的話卻在看到眼前人的時候卡在嗓子眼。


    聞人宴眼眸如幽暗深穀,醞釀著風雨狂潮,卻隻是緊抿著唇,靜靜地看著她一字不發。


    “你什麽時候來的?”


    他不語,身子坐近了些,拈起她垂在肩頭的墨發。“我也隻願與你結發。”


    一開始心中擔憂,嫉妒,似乎都成了他的庸人自擾。聖賢書裏的大儒總說要知足常樂,可對於沈離經,他永遠不知足,隻想得到更多。初始時一心隻要她活著,後來是要留住她的人,現今是要她的心,纏著她愛自己,如他一般不可自拔。


    “你要嫁給旁人,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命,受不受得起。”


    沈離經一想到李太師那一番交代,心中就煩亂不堪,雖然知道聞人宴會不悅,也還是老老實實告訴他了。


    “他竟不惜做到這種地步,我還當他放手了。”聞人宴麵上不見怒意,但麵色仍是陰寒不少。蔣子夜為了爭一個女子和他結怨,按理說不可能這個時候出手。


    沒道理他會為了沈離經做出這些。聞人宴對此有些許的困惑,根據他部下的線人所述,沈離經和蔣子夜的相處不曾越界,也不見他有什麽動心的意向。這突如其來的求娶來的蹊蹺,畢竟蔣子夜也許對沈離經有什麽隱藏的情意,對崔琬妍就不一定了。


    可萬一,蔣子夜識破了她的偽裝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波來自炮灰的造反蓄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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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變故


    庭院中人影稀疏,都去看四皇子和李雲宜拜堂了。涼亭的位置稍顯隱蔽,涼風驟起,吹起柳枝飄搖,影子映在地上莫名有幾分鬼魅。


    “蔣子夜近日,待你可有何不同?”


    “他一直如此,即便是真的有什麽不同,我也不能察覺。”蔣子夜這小子心機深沉,又是個極會隱藏的,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到底有幾份真情,又含了多少假意,沈離經通通看不出來。


    聞人宴眉頭微皺,手指無意識的摩挲過袖上暗紋。“不太對勁,對他能避則避,多加防範。”


    夜色漸漸深了,皇子府掛滿了燈籠,入目皆是一片紅色。人聲嘈雜,慶賀的人絡繹不絕。蔣子夜在席上敬酒,李雲宜已經被送入洞房候著她的新郎。似乎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婚宴很順利,也沒出現什麽岔子。


    沈離經和寧素坐在女眷的隔間,聞人熏抱著景祁送的兔子在玩。


    蔣嘉寧衣著華貴,走動的時候身旁都有一陣香風,環佩玉石相互擊撞發出悅耳的聲響。不少女子都忍不住被她吸引去目光,小心翼翼打量這位無法無天,卻得皇上盛寵的長公主。


    她在經過沈離經的時候停了下來,像是在看蹲在地上玩兔子的聞人熏。


    四公主連忙拉著聞人熏起來,讓她一同行禮。“熏兒,快見過長公主。”


    蔣嘉寧的眼尾勾了胭脂,顯得豔麗妖嬈,少了幾分端莊。“熏兒,我是你姨母,還記得我嗎。”


    “姨母。”聞人熏在她麵前格外乖巧,奶聲奶氣地喚道。懷中將兔子抱得更緊了。


    沈離經在一旁暗自腹誹,歲壓低了頭,餘光卻仍是忍不住打量蔣嘉寧。


    據說這位很不老實,雖然是盛寵了多年,名聲卻一日不如一日,越發放縱。身邊的侍衛個個貌美,就差明著在公主府豢養麵首了。她的那位駙馬爺曾退了沈家一個姑娘的親,攀上長公主的高枝。可惜兩個人婚後恩愛也未能長久,娶了這等尊貴的女人除了當祖宗供著也沒別的法子,即便是被氣得臥榻也隻能認命。


    蔣嘉寧低下腰,摸了把聞人熏的臉蛋,說道:“四妹妹,你這日子可還滋潤,養了這麽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夫君也是個上乘的,我看著都有些妒忌了,可惜啊,你定是不願跟我換換的。”


    聽了這話,四公主蔣嘉蒔的臉都煞白一片,手指用力攥緊了,僵著一個笑臉道:“姐姐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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