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方今天的舉動泄憤的成分居多。


    這種人你說壞吧,似乎還差了點意思,可你說她好呢,卻又絕對不是。


    就好像……


    她嗅到了邪惡的惑人香氣,也大膽仿製了一朵惡的花,沒有生命、沒有靈魂,所以也沒有真正壞人那種異樣的香與毒。


    就秋書語所知,靳丞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當中也有喬柯的幫助,那現在靳丞母親又憑什麽表現出一副他們家高不可攀的姿態來指責喬柯?


    他們從她的大海中取水,卻轉而誇耀自己的溝渠,沒什麽比這更令人感到惡心的了吧。


    “書語……對不起……”看著秋書語手臂上的傷,喬柯的眼中充滿了自責。


    要不是因為她,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而且……


    書語是琴師,那雙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這要是萬一傷到了哪裏,她就算再歉疚也於事無補。


    “沒關係,應該隻是一點……”


    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出現的男人打斷。


    “怎麽回事?!”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戴著同色係的口罩,隻露出一雙濃黑的眉和湛藍的眼睛,卻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語氣急切,滿含關心。


    “不小心劃傷了。”秋書語垂眸,神色淡淡的,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上車。”


    封徊擁著她往停車場那邊走,眸光沉的駭人。


    喬柯和江舟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疑。


    這個男人是誰?!


    打扮怪異不說,看起來好像和書語相熟的樣子,可在此之前他們從來沒見過他這號人物,他和書語什麽關係啊?


    ☆、225:別告訴教父


    因為擔心秋書語的情況,喬柯和江舟就準備陪她一起去醫院,結果上了車才發現,原來不止一個“口罩男”。


    尷尬的坐在車上,喬柯的眼睛一時都不知該看向哪裏。


    總感覺……


    氣氛不太對勁兒。


    對麵的兩個男人擰眉盯著秋書語手臂上的傷,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車裏沒人說話,安靜的近乎詭異。


    最後,喬柯往秋書語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問她,“要不要幫你聯係葉總去醫院啊?”


    她想了想,隨即搖頭,“先別告訴他,等檢查完之後再說吧。”


    雖然血流的有點嚇人,但應該沒有傷的很嚴重,因為她能感覺到沒有傷到筋骨,否則疼痛不會僅僅停留在肌膚表麵。


    而且,她摔倒的時候另一隻手有及時撐了一下地麵緩衝,情況應該沒那麽嚴重。


    讓葉成蹊看到她手臂流血的這個程度,她有點怕他會情緒失控。


    不能怪她想的多,而是幾次他動手和人打架的經曆告訴她,不能低估這個男人對她的在意程度。


    甚至……


    他或許比她以為的,還要更加在意她。


    封徊把人送到醫院,一路車子開得飛快,下車的時候江舟差點沒吐出來。


    一行人走進醫院大廳,秋書語正好瞧見迎麵走來的季少一,這下倒是省了一係列流程,直接被他帶進了診室。


    “嘖嘖嘖……我說你這怎麽弄的呀……”季少一一邊幫她消毒,一邊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不小心劃傷的。”


    “稍微忍一下啊,可能會有點疼。”他說著,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


    “嗯。”


    秋書語微微點頭,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絲毫痛意。


    隻除了……


    白皙光潔的額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清理幹淨她手臂上的血跡,季少一心裏不禁鬆了口氣,“還好……傷口不深,不會留疤……”


    “會有其他影響嗎?”秋書語意有所指的問道。


    聞言,季少一幫她上藥的手微頓。


    自己已經說了情況,她還這樣問,明顯意不在此啊……


    於是,季醫生順著她的話往下問,“你希望有什麽樣的影響?”


    一聽這話,秋書語當時就笑了。


    這就是和聰明人對話的方便之處了,凡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一點即通,“不需要很嚴重,用來嚇唬嚇唬人就夠了。”


    “那是不是得請吃飯啊?”季少一和她玩笑,餘光瞥見她手上的戒指,他又忙不迭的補充道,“算了、算了,免得那位葉先生提著刀追殺我,還是換個別的吧。”


    “你說了算。”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幫秋書語包紮完傷口,季醫生“毫無醫德”的給她打了一個石膏,還開了一份和事實相差甚遠的“受傷證明”,也不問她是準備用來幹嘛的,也不擔心出了事會牽連到自己。


    而等秋書語從診室出來的時候,喬柯和江舟他們都驚呆了。


    “很嚴重嗎?會不會影響以後彈琴啊?!”


    “別擔心。”秋書語安撫的朝她笑笑,“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能會請假,因為暫時無法演出,對外你們就聲稱是輕微骨折,不過自己別擔心就好。”


    “書語……”


    喬柯遲疑的看著她,有點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深深的看了喬柯一眼,秋書語淡聲對她說,“她是你婆婆,我不會真的把她怎麽樣害你陷入兩難的境地,但適當的教訓還是要的,否則她會一直無理取鬧下去,你說呢?”


    “……我明白。”


    不止明白,甚至是感激。


    由她自己出麵,恐怕無論如何也無法徹底令對方消停,畢竟自己兒子是對方的孫子,這層關係是斷不了的,可由書語出麵就不一樣了,她是外人,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而且,她做事穩妥,喬柯也不必擔心會出別的問題。


    隻是……


    握住秋書語的手,喬柯眼眶微紅,“謝謝你書語,還有……抱歉,都是我太沒用了……”


    “與你無關,是他們的問題。”靳丞母親最大的問題就是她沒有自知之明,她以為是喬柯一直在借助靳丞的翅膀飛翔,殊不知,他根本連一根羽毛都給不了她。


    朝喬柯笑了笑,秋書語這個傷者反過來安慰她,“一切都會過去的。”


    不通過黑夜之徑,就不能抵達黎明。


    而昨天不過是今天的回憶,明天不過是今天的夢想。


    她們應該做的,是用記憶擁抱過去,用希望擁抱未來。


    等待……


    不期而遇的美好。


    “先回去吧,估計等下靳丞就會來找我了,有你在反而不好。”他們離婚是一回事,靳丞母親害她受傷是另外一回事,但她現在準備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所以喬柯不適合在場。


    “那你自己小心,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嗯。”


    擔心喬柯心神不寧的會出事,江舟就和她一塊離開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那個開車送他們來醫院的口罩男一直沒走,江舟猜,他應該是要留下照顧秋書語。


    果然,他們一走封徊就上前了,“確定沒事?要不要聯係家裏的醫生再給你檢查一遍?”


    “真的沒事,放心。”頓了頓,秋書語又若有所思的補充道,“別告訴教父,免得他跟著擔心。”


    “就怕瞞不住……”封徊微微蹙眉。


    隻要有她的演出,他幾乎場場不落,今晚她缺席,他肯定是要問底下人的。


    眸光微動,秋書語麵不改色的教他撒謊,“你別說我是因為受傷才缺演的,就說這隻是為了安撫觀眾的說辭,實際上是因為葉成蹊病了,我要照顧他。”


    “……”


    葉先生知道你這麽說他嗎?


    湛藍的眸中閃過一抹寵溺的笑,封徊難得無言以對。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季少一給她安排好的病房那邊走去。


    秋書語撥通了葉成蹊的電話,想著得怎麽把自己受傷的事慢慢“滲透”給他知道。


    但是,聰明如秋書語也沒有想到,她在演出臨開場前的這個時間段打電話給他本身就很不對勁兒,所以從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起,葉成蹊整個人就處於緊繃的狀態。


    她那邊……


    是出什麽事了嗎?


    ☆、226:比她想象的還要緊張


    “在忙嗎?”她聽他那邊好像有其他人在說話。


    掃了一眼滿會議室的高層,葉大少爺瞪著眼睛瞎白話,“沒有,你說。”


    “我現在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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