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鐺的聲音在許成蔭聽起來仿更加清晰,並且越來越急促,最終在一刹那許成蔭“嗡”得一聲。他發現自己穿著青衫長袖坐在一根巨大的梧桐樹樹幹上,不遠處是寺廟,香客和和尚來來往往,這棵樹就生長在寺廟裏。許成蔭四下觀察了一番,書上掛了許多祈福的紅牌子,有求家人平安、求自己高中,也有求天賜良緣。許成蔭忽然很迷茫,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但是想不起來了。“施主!”許成蔭聽到叫喊,低頭往下看,發現一個小和尚正抬頭看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施主你快些下來,這樹高,危險!”許成蔭從樹上一躍而下輕鬆落地,看得小和尚心驚膽戰。“阿彌陀佛,施主是想求個吉祥牌嗎?進殿裏寫一個就是了。”許成蔭笑了笑,沒說話,小和尚以為他是被抓包了不好意思,便主動帶他進殿,又取了牌子和毛筆過來:“施主寫上祈願便好,不收錢。若是要求功名,可在上麵留下自己的姓名。”小和尚見許成蔭拿著筆遲遲未動,便道:“施主?”許成蔭“啊”了一聲:“我忘了自己叫什麽了。”他好像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事,一件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想起來的事。“嘶……”許成蔭被胸口的灼熱燙得一激靈,彎下腰,將手伸到懷中,從胸口處拿出了一根羽毛,捏在手裏左右看了看:“這是什麽?”火紅的顏色,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火,有生命力的烈焰。胸口處還慘留著那抹滾燙的熱度,又燙又熟悉,以至自己胸口至腰側的燒傷隱隱作痛。“燒傷……燒傷?”許成蔭眨了眨眼睛,“是了,我什麽時候有的燒傷?”若說這羽毛剛剛隻是發熱,現在在許成蔭手上,一已經開始冒火光了。許成蔭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顧不得疼痛,趕緊將羽毛捏在掌心,好像這羽毛是他很重要的東西。不過待他張開手掌,那羽毛已自燃成灰燼,許成蔭對著被燒傷的掌心發起了呆。小和尚看得驚奇:“施主,這是?”原本呆愣的許成蔭忽然回過神來,像是清醒過來,隨即展顏,將牌子和筆遞還給小和尚:“我朋友在找我,我得先走了。”小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好道:“施主慢走。”…….許成蔭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行走在山道上,前麵是青鳥和玲姨。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好像隻是讓人做了個短暫又真實的夢。許成蔭先是摸了摸被自己藏在外套胸前口袋裏的殷乾的一片小小尾羽,發現東西還在,就是熱乎乎的,恐怕剛剛發熱喚回他神智發的也是這根羽毛。似乎是察覺到了許成蔭停下,玲姨忽然回頭,許成蔭猝不及防,那一刹那玲姨對上了一雙清明的眼睛。“你究竟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破除幻術?”玲姨朝許成蔭走來,喃喃道,“罷了,天意如此,今日留不得你。”說罷,手中鈴鐺一響,原本站在原地的青鳥忽地出現在許成蔭麵前,五指成爪,指甲又長又尖利,直取許成蔭門麵。許成蔭反應極快,但即使如此還是身體往後仰,堪堪躲過,卻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因為這條路是上坡路,許成蔭還往後滾了兩圈,頗為狼狽。眼見青鳥又向他攻來,情急之下許成蔭下意識伸手擋在自己麵前,自己的掌心微微發燙,像是無形之中牽引著什麽東西。周圍的落葉無風自動,飄在空中朝著許成蔭所在的方向而去,並且迅速在許成蔭麵前組成了一道屏障。玲姨警惕地看向四周:“誰?!”若說這個時候誰能來救許成蔭,那也隻有殷乾了,但是這一手實在不是殷乾的風格,必不可能是他。再說附近已經被她布滿了迷陣,饒是殷乾已經解決了猙,想找到這也須得花上些功夫。許成蔭震驚地看自己的手,因為他知道這番陣仗好像是他自己搞出來的。有片葉子劃過青鳥的臉頰,留下了一條劃痕。輕微的疼痛刺激了青鳥,青鳥在一瞬間恢複了清醒。玲姨還在尋找所謂的藏在幕後的人,青鳥回身撲去,三兩下製住了對方。許成蔭聽到動靜,放下手,眼前的樹葉也像是失去了支撐,嘩啦啦撒了一地。玲姨看著青鳥的眼睛,笑容詭異,許成蔭趕緊提醒:“不要看她!”青鳥移開視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玲姨重新拿起了鈴鐺晃了兩下。青鳥踉蹌了一下,漸漸鬆開了手。許成蔭暗道不好,不過很快他就鬆了口氣,因為殷乾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倆身後,並且刀已經架在了玲姨的脖子上。青鳥甩甩腦袋,恢複了清醒。玲姨識相地扔了鈴鐺:“果然厲害,這麽快就找到了。”殷乾笑了:“是想拿他倆威脅我交出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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