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軍驚了:“那你哪來的顏麵麵對我?”“我這胸前的窟窿,是在掉下東海時,被海裏的鋼筋貫穿的。我如今死後模樣可怖,與那東海樂園的施工脫不開關係。”其餘人:“……”羅定軍覺得自己這剛剛摔著的腰更疼了。怎麽說?飛來橫禍啊。“這我不認,你胸口分明是被礁石貫穿的,這都是法醫鑒定過的,新聞上寫的明明白白。”那鬼的麵上閃過一絲困惑。“別的就先不說了,我隻是東海樂園的投資商之一啊。”羅定軍特意強調了“之一”兩個字,一時也無語地說不出什麽別的話來,隻能唉聲歎氣。自己算是倒了八輩子黴,碰上這種鑽牛角尖的鬼了。“無事,我已經看開了,萬般皆是虛妄,是我之前過於糾結塵世。”羅定軍:“……”這怎麽還有理了!“那你是怎麽找上我的?”羅定軍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他就不信自己真這麽背,那麽多投資商就光找他了。“有人告訴我的。”那鬼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了起來,“噯,是啊,我找你幹嘛,反正那人挺能講的,跟我嘰嘰歪歪了一通,我聽了他的話心裏就光想著纏上你了。”在眾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中,殷乾忽地道:“言靈蠱。”收到眾人疑惑的眼神,殷乾解釋道:“有些蠱是給人用的,有些蠱自然也是給鬼怪用的。”殷乾一邊說著,一邊又是用手指在半空畫符。伴隨著指尖跳躍的火光,殷乾將畫好的符打在鬼魂身上,鬼魂顫抖了幾下,“哇”得一聲吐出了一條食指粗細的蟲子了來。“哇。”羅誠實嚇得整個人往後邊彈開,“這也太惡心了。”殷乾的臉上也明顯帶著嫌惡,這蠱在被吐出來後還沒活上一分鍾,身上就燃起了火焰,被殷乾燒成了灰。“咳咳。”鬼魂將蠱蟲吐出來後,也清醒了不少,拍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我本等著鬼差來領我,是被一個蠱師突然招走的。”估摸著剛被人殺了怨氣足,凶得很,就被某些人看上了。“對!”鬼魂漸漸恢複記憶,篤定道,“那蠱師旁邊還有個胖子,他非要讓我來找你,那人穿得正兒八經的,看樣子也是個生意人。”羅定軍隱隱有了猜測,追問:“是不是塌鼻梁,鼻子旁還有個痣?”見對方點頭,羅定軍暗罵了一聲:“我就知道這人不會這麽老實,原來在這報複我。”許成蔭聽著就明白了,估摸著是什麽商業競爭對手。這時一個帶著高帽麵色青黑的魂魄飄了進來,隻見他手裏拿著勾魂索,想必這便是鬼差了。餘青鬆趕緊對他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個鬼。那鬼差見了躺地上的鬼魂,又對著殷乾客客氣氣彎腰行了一禮,戴著勾魂索的手一甩,那勾魂索便套上了對方,再一收緊,那鬼魂便被五花大綁,被鬼差拘著動彈不得。隻聽鬼差道:“這鬼魂乃是前些天東海一帶丟了的眾鬼魂中的其中一個,多謝殷局長幫忙尋回了。”殷乾:“東海丟了很多鬼?”“是啊,最近東海可不太平,這事已經愈發不對勁,陰司已經聯合慧音寺和無量觀在查了。”鬼差對著殷乾很是尊敬,這會兒又抱拳行了一禮,“聽聞近日雲城陽世也不平靜,就不再打擾殷局長了,告辭。”那鬼差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陣風似的,眨眼功夫店裏便隻剩下一地的狼藉和大眼瞪小眼的幾人。羅定軍率先出聲:“東海近日不太平?”羅定軍畢竟是生意人,此時還是更關心他的投資,便忙看向殷乾。聽其他人都叫殷乾局長,羅定軍雖然不知道這局長是哪門子局長,但也跟著叫。羅定軍:“殷局長,您看這項目能好嗎?東海樂園可都建的差不多都在做開放相關的工作了。”“無非是有人作祟,待解決了自然能好。如今雲城佛門以慧音寺為首,道門以無量觀為首,他們都不是草包,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解決。”當然,連他們都出麵了,這也意味著事情比較嚴重。殷乾沒說這話,不過此人裝逼有一套,並且有多副麵孔,這會兒又麵帶微笑溫文爾雅了起來:“東海樂園這個項目我有聽說,很多人也是希望它能建起來的,同時也是雲城一大項目,將它做起來的話對雲城的旅遊業是一大助力,還能帶動雲城經濟。”這說得一套一套的,還真有那麽點“局長”的感覺。畢竟之前閑的發慌的時候,辦公室裏有一猴子和一貓天天盼著東海樂園建成,到時候公然翹班去耍。比起羅定軍關注投資項目,羅夫人顯然就更關心丈夫的人身安全:“諸位能人異士,我丈夫這要是再遭毒手……”“蠱蟲與蠱師相連,我除去這蠱蟲,多多少少對他有影響,短時間內應當興不起什麽風浪。”殷乾從一片狼藉中撿起一個吊墜給羅定軍,“其實這本身就很有用,納伽印已經能擋去很大一部分災禍了,若是擋不住可再去求助慧音寺和無量觀。”殷乾似乎一眼便看穿了羅定軍心中所想,淡淡道:“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是誰想對你們不利了,不過陰間飯不好吃,此事已在剛剛於鬼差前暴露,生死簿上定會記上一筆,無論是後半生或者是入輪回下場都不會太好,不建議你找這方麵的能人報複回去。”羅定軍訕訕地笑了兩聲,那點小心思也歇了:“懂了懂了。”“這位小兄弟。”羅定軍轉而將目標又轉向許成蔭,“你這些東西還有多少?你開個價,我全要了。”許成蔭本來還在為自己的損失肉疼,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也沒讓他開心多少,畢竟那個瓷器的損失可遠比賣幾個紀念品來得多。許成蔭:“暫時都在地上了,還有一批工廠在做。”“那我先預定五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