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確定秦遇時是沒什麽毛病,可能就是術後的傷口正常疼痛。二來,是壓抑了一個早上的緊張情緒,在這一刻終於放鬆了下來。


    一放鬆,就忍不住掉了眼淚。


    “對不起我錯了,剛才不該和你開玩笑。”秦遇時捏了捏宋攸寧的手心,“我真的沒事,就算有事,秦家的人也不會對你怎麽樣。手術是我自己選擇做的,你不知情。”


    是啊,這一切都是秦遇時自願的。


    “那……那你下次再做什麽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我知道你擔心我,覺得我可能承受不住手術的後果。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會擔心你。”宋攸寧說出心裏話,“我先前生氣的點,在於你和星河瞞著我,覺得我好像承受不了這一切。不是的……我可以,我能和你一起麵對,一起承擔的。”


    沒理由讓秦遇時一個人去承受那些,他們是夫妻,就該同甘共苦。


    秦遇時現在是做了手術不方便,否則一定會把宋攸寧摟在懷中,擦幹她的眼淚。


    “道理我明白,遇到事情,兩夫妻應該一塊兒麵對,一塊兒去解決。但我更想讓你無憂無慮,我是個男人,我該保護你。”


    大概是從父親那邊學來的,他為母親遮風擋雨,維護母親,所有對母親不好的人,都是與他作對。


    有這樣的父親做榜樣,秦遇時怎麽可能會對自己媳婦兒不好?


    雖然這麽說有點大男子主義,但秦遇時就覺得宋攸寧都嫁給他了,他就不能讓她吃半點苦。在某些方麵他一場男女平等,但是在婚姻當中,秦遇時覺得作為男人的他,就該承擔得更多。


    她是她父母用生命都要守護的女兒,嫁給他不是為了讓她吃苦的。


    “我……”宋攸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你為什麽這麽好?”


    越是相處,越是在一起時間長,宋攸寧就越發覺得秦遇時對她好。


    就……能好到心坎上的那種。


    不是她要蘋果他給梨的那種。


    是恰到好處的溫暖了她的內心。


    這樣一來,宋攸寧就會覺得他更是好到無人能及。


    秦遇時一臉傲嬌,說道:“是啊,我為什麽這麽好?”


    以前不怎麽會關心人,尤其不怎麽會關心女人的秦律師,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將所有的溫暖都給了她。


    其實不是他不會疼人,不是他多麽的不近女色,甚至還有人說他的性取向有問題……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


    女人,不都是喜歡自己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冷漠無情,對自己百般體貼百般溫柔嗎?


    要是那個男人對所有的女人都溫柔體貼,那和中央空調有什麽區別?宋攸寧寧願要一個冰山,也不要一個中央空調。


    “因為是我,所以你才會這麽好。”宋攸寧給了秦遇時一個回答。


    秦遇時眼底有笑,可不就是這個答案嗎?


    “你知道就好。”秦遇時眼皮子有點重,點滴裏麵有安神的成分。


    “你想睡覺了嗎?”


    “有點。”


    “那你睡,我守著你。”宋攸寧其實本來打算跟秦遇時說祁慕顏的事情,但一想到他現在剛剛做好手術,有什麽事等他恢複了之後再說。


    或者,她可以自己去解決這件事。


    盡管秦遇時說了,那些麻煩他可以幫她解決,但宋攸寧不想將所有的問題都拋給秦遇時。


    “你剛剛做好手術,周末你爺爺的壽宴你也去不了,沒關係的嗎?”宋攸寧問了一句。


    “你一個人去行嗎?”秦遇時反問一句。


    “……”宋攸寧覺得有些背皮發麻,“我……有點怕你爺爺。”


    “你那天在警局的時候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相信不是我捅的薛崢嶸,那樣子並不是怕老爺子的模樣。”這事兒還是後來聽母親說的,母親說,宋攸寧當時那眼神,好像別人敢說一句不相信,她能上去拚命。


    “可我就是相信你不是你捅的啊……”宋攸寧是相信秦遇時不會做那麽不理智的事情。


    “萬一是我呢?”秦遇時輕飄飄地說了這五個字。


    宋攸寧微微一怔,眼神逐漸凝固,她有一瞬間不知道秦遇時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跟秦遇時說道:“遇時,你說的每句話我都相信,就算你跟我說的是玩笑,我也會相信。”


    對一個人百分百的相信,大概就是這樣。


    不會對他說出來的話有任何的懷疑,相信他說的話,所有都相信。


    秦遇時隻是握著宋攸寧的手,眼神比先前更沉一些,卻並沒有對剛才的問題,做出回答。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脈脈》,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第196章 誰先動心誰就輸


    宋攸寧等到秦遇時睡著了之後,才從病房裏麵出來。


    也好在秦遇時做完手術之後沒有什麽異常反應,如果他真的出現什麽異常,宋攸寧完全不知道怎麽和秦家的人交代。


    她沒辦法賠秦家一個完完整整的秦遇時。


    好在,他沒事。


    宋攸寧在秦遇時病房外麵待了一會兒,讓紛亂的心慢慢地冷靜下來。


    這時候的她,的確是心情複雜的,生氣於秦遇時和宋星河瞞著她,將她當成溫室裏的花朵一樣。但更多的,是感動,弟弟和丈夫為她考慮,將她放在首位的做法讓她除了感動之外,還是感動。


    雖然她失去了很多,但同時也收獲了很多。


    以後,就算拚了命,她也想要守護她愛的人,以及愛她的人。


    ……


    相比較宋攸寧這邊的進展順利,祁慕顏這邊可以說是非常的糟糕了。


    她在度假村的地址被找到,祁父祁母雙雙上門,兩人氣得不行,尤其是祁父,見到祁慕顏的時候,就往她臉上狠狠地招呼了一巴掌。


    祁慕顏被打得跌落到沙發上,半張臉火辣辣地疼,左耳還出現了暫時性失聰,一陣一陣的耳鳴。


    “祁慕顏,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祁父氣得臉色發白,手哆嗦著指著祁慕顏,“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談戀愛,你想做什麽我和你媽都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但是你作為一個女孩子,作為我們祁家的千金小姐,為人子女,為人姐姐,你瞧瞧你都做了什麽?”


    祁父說著,都想抄起什麽東西狠狠地揍一頓祁慕顏。


    但度假村的客廳裏麵啥東西也沒有,他也不可能將茶幾砸在祁慕顏的身上。


    這也沒有阻礙祁父想要教育祁慕顏的心,他往前走,想將倒在沙發上的祁慕顏給拉起來。


    祁母先一步拉住了他,“你這個時候打她有什麽用?先問清楚那個男人是誰,發生這種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她和那個男人結婚!”


    祁母的話一下子說道點子上,祁父順了順自己的胸口,問祁慕顏:“說,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都出了這事兒,那男人竟然還能保持沉默,都他媽什麽窩囊的男人?祁慕顏你看男人的眼光那麽差?隨便什麽男人都看得上?我和你媽教育你那麽多年,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們丟人現眼的!”


    說著說著,祁父又開始教訓起祁慕顏來。


    而祁慕顏剛才被祁父一巴掌扇到沙發上之後,半晌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耳邊就傳來父親的斥責聲,不絕於耳。


    她深呼一口氣,而後慢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臉色蒼白,幾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臉頰上。原本一雙靈動的眸子,此刻一片灰敗。


    祁父祁母被祁慕顏這蒼涼的目光看得微微一怔,甚至都覺得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傷到女兒了。


    這是他們捧在手心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啊……


    可……就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做出了如此有辱門楣的事情,他們能不生氣嗎?


    “我不會告訴你們他是誰。”祁慕顏淡淡地說道,聲音中沒有半分波瀾,“是,你們的確教育了我那麽多年,讓我成為了你們想讓我成為的樣子。就像……小叔那樣。”


    當年,祁慕顏父親的弟弟,從小就被認定為數學天才,有望成為數學家並且為國家效力的那種。


    但他因為必須要成為父母讓他成為的樣子,逐漸走向奔潰,走向瘋狂。


    最後……他選擇自殺。


    老一輩的教育方式潛移默化地影響著祁慕顏的父親,於是,祁慕顏走上了小叔的路。


    “爸媽,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你們這麽做都是為我好,想讓我成為一個更有用的人。”祁慕顏語氣依舊很淡,眼神也沒辦法集中在一起,“但是,在成為你們想讓我成為的人的路上,太艱難了,壓力很大。而正好,我找到了一個解壓方式。”


    “你所謂的解壓方式,就是和那個男人……”祁父都覺得難以啟齒,“你要點臉!”


    “可做錯事的不是我啊。”祁慕顏道,“難道不是放出照片的人做錯了嗎?我一個成年人,和另一個成年人發生關係,不嫖不賭,就要被人唾罵?難道那些在網上亂噴的人,就沒有和異性發生過關係?”


    祁慕顏的話,竟然一時間讓祁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可她說的並沒有任何問題啊,閨房秘事,各有所好,穿個製服,說幾句露骨的話,就是放浪形骸?就是道德敗壞?就是傷風敗俗?


    哦……那那些人和異性發生關係的時候,全程都保持沉默的嗎?


    祁慕顏覺得那些人真的都是雙標狗。


    “你別給我講這些歪門邪理,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出那個男人是誰,以後就不是我們祁家的人!”祁父將話撂在這邊,就等祁慕顏說出那個男人是誰。


    祁慕顏沉默,不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祁父和祁慕顏兩人僵持著,在這事兒麵前,祁母沒有半點話語權。


    僵持了大概有十多分鍾,祁父生氣又失望,他目光沉沉地看著祁慕顏,說道:“我就當,以後沒有你這個女兒。”


    在祁父說完這話之後,祁慕顏眼神有片刻的鬆怔。


    她像是想要挽回,又像是……解脫。


    祁父本來以為祁慕顏會認錯,會知錯就改。


    但他錯了,祁慕顏非但沒有認錯,還將他早年給她的附屬信用卡,還給了他。


    至此,祁父無話可說,拿著卡就走了。


    祁母不知該說什麽,大抵也是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而後跟著自己丈夫離開。


    祁慕顏看著父母離開的背影,最後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也不知道在沙發上坐了多久,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祁慕顏看了眼來電,接通電話,語氣依舊很淡,但此時的聲音當中帶著點有氣無力,“什麽事?”


    “我看到網上的照片了。”韓旌羽平靜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關於酒店有針孔攝像機這件事……”


    韓旌羽頓了一下,顯然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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