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也太簡單了吧?有牌匾,有字就算,我們隨便鬼畫桃符也算?”


    他們交談的同時,突然聽見女人哭泣的聲音,顧西洲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伏弈然,不過此時伏弈然和他一樣,眉頭微皺,似乎在聽遠處傳來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像是很多女人聚積在一起哭,不是一個人,那種哭腔低低的仿佛在傾訴,伴隨著這哭聲,眾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伏弈然欲言又止片刻,問老頭道:“裏麵有女人在哭?”


    村長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道:“沒有啊,裏麵沒人在哭啊,你聽錯吧!”


    “的確有人在哭。”


    村長一臉的茫然,他怔了一下,道:“我進去看看。”


    老人說完,一腳跨進祠堂內,隨著村長走進去,顧西洲聽見那哭聲更大了,耳邊仿佛有無數張嘴巴正同時張開哭泣。


    村長進去後很快就出來,挑眉道:“沒人在哭,你們肯定是聽錯了,是不是來我們村上時間太趕了,所以不舒服?”


    “可能是吧。”司予聞言,淡淡道。


    “嘿嘿,你們還是需要多休息,五天的工期不趕,你們可以休息兩天在製作牌匾,隻要不耽誤祭祖的時間就好。”村長嘿嘿一笑,十分體貼地道。


    雖然村長這麽說,但祠堂裏的哭聲依舊斷斷續續的傳出來,仿佛裏麵有很多人正在同時哭泣,聲音越來越大,至於他的好意,自然也沒有人接受。


    早點做完牌匾,他們才能早點離開這裏。


    等老頭離開後,顧西洲微微探頭,向裏麵看了一眼,想要一探究竟。


    “先不要進去,”司予突然拉住顧西洲,低聲道。


    “好。”顧西洲點頭的同時向裏麵又祠堂裏看了一眼,隻能勉強看清裏麵點著蠟燭正在慢慢燃燒。


    確定祠堂的位置後,顧西洲他們就去村長所說的山上取木材,出乎意料的是木頭得到的很輕鬆,這期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木頭放在他們住的那棟房子的門口,昨晚給他們做飯的女人很早就做好了飯,見到他們回來,和昨天一樣笑得十分憨厚。


    “你們回來了,吃飯吧。”女人擺放好碗筷,對幾人說道。


    說完,女人就脫下圍腰準備離開,這時候司予開口隨意的問道,“你們的祠堂主要是做什麽用?”


    女人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司予道:“就是祭祖用的唄,每年祭祖的時候才會有人去一趟。”


    “你們村裏有人住在裏麵嗎?”


    村裏的婦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圍腰道:“住在裏麵?誰住在那裏啊?和祖先的牌位一起住嗎?那多恐怖!”


    說完女人就徑直離開,留下他們九人坐在餐桌旁繼續吃飯。


    “今天好順……等會兒我們就用工具把那塊木頭切割了。”團隊裏唯一的女孩輕聲說道,“好久沒遇見這樣的世界,今天一上午難得沒有死人。”


    那女孩說完,雙眼彎成小月亮,顯然沒有昨天那麽緊張。


    旁邊的伏弈然聽見女孩的話,淡淡道:“你可別大意,小心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那女孩聽見伏弈然的話,立即生氣激動起來,質問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第一個死的就是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伏弈然淡淡地看她一眼,冷笑了一聲,“我不過好心提醒你——好奇心害死貓。”


    “喂,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你再說一遍!你……”那姑娘被氣得不輕,畢竟在這樣一個世界裏有人說你會死,總不是什麽好事兒。


    伏弈然翻了一個白眼:“記住我的忠告,反正你要死要活,和我也沒關係。”


    “好了,少說兩句,”顧西洲拍了一下伏弈然的肩膀,這地方本來就隨時充滿死亡,這樣說的確不好。


    旁邊的人也跟著勸說那女孩,伏弈然在顧西洲眼神下沒說話,下午團隊中有兩人各自看對方不順眼,但是他們一起趕工天快黑之前就將牌匾做好。


    “做好了?你們也太快了,今天能按上嗎?”村長對於新牌匾上歪歪扭扭如同小二手寫體的字並不介意,反而麵露喜色。


    倒是劉凱看了一眼已經昏暗的天色,估算從這裏到祠堂今天上午他們花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過去,天都黑了。


    “我們明天一早就給你按上,現在天太黑了不安全。”劉凱說。


    村長也沒有強硬地要求他們今天就將牌匾掛上,反倒是嘿嘿笑了一聲,“那好,反正不急,祭祖前弄好就行。”


    吃過晚上,顧西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眾人道:“時間很晚了,睡吧。”


    周圍人聽見他的話,微微點頭,各自回到房間。


    三人都簡單的洗漱過,顧西洲坐在床上,正發呆看著貼著報紙的窗戶。


    “看什麽?”


    司予拍一下顧西洲的肩頭,問道。


    顧西洲抬頭看他一眼,道:“在想昨天晚上那兩個人影。”


    “好奇心害死貓。”司予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顧西洲聽見這句話怔了一下,因為這句話和今天白天的時候伏弈然對那姑娘說的話一模一樣。


    睡到半夜,伏弈然又一次叫醒顧西洲,指了指窗戶上的倒影,“顧染,你就不好奇外麵到底是什麽嗎?”


    顧西洲:“……”


    伏弈然對他微微笑,大有邀請顧西洲一起探秘的意思,雙眼噙著笑,不過很快伏弈然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顧西洲感覺到背心一涼,他回頭看見司予從床上翻身起來,司予的視線冷冷落在伏弈然的身上,接著低聲對他道:“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


    顧西洲忍著好奇點頭,其實他被外麵的黑影弄得抓心撓肺的,他很想看一眼。


    外麵肯定是個鬼東西,對他來說問題不大,多半揍一頓就好。


    司予見他看向窗戶邊的目光,無奈走到窗戶邊,用手輕輕敲了敲窗戶。


    “這裏沒有你們要的東西,走吧。”


    外麵的東西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窗戶上黑影的輪廓越來越小,越來與小,直至消失。


    次日——


    顧西洲還沒走出房門,就聽見門口竊竊私語的聲音!


    “死了……果然不會那麽簡單,一晚上就死兩個!”劉凱指著角落裏的房間,輕聲和旁邊的聞文交談。


    顧西洲看見地板上淌了一地的血,就知道昨天晚上出事兒了,四隻腳在房門外,顧西洲走過去一看——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早已經麵目全非,地上的鮮血是從他們的臉上流出來的,兩人的臉都不見了,除此之外他們身上的衣服全都完整無損,從衣著上能看出來其中一個就是昨天那個和伏弈然吵架的姑娘。


    顧西洲下意識地看向兩人房間內的情況,他注意到房間貼著報紙的窗戶上被人撕開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剛好可以看見外麵的情況。


    好奇心害死貓。


    第41章 進入祠堂


    “唉,太慘了。”


    就在周圍人看見屍體沉默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顧西洲身後傳來,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的主人。


    一頭黑長發,雙眼微彎,眼角噙著笑,皮膚白皙,麵容精致,穿著一身小短裙,伏弈然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可憐巴巴地說:“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麽?”


    眾人:“……”


    顧西洲:“……”你沒點ac數嗎?


    空氣中突然一股飯菜的香味,大腹便便的女人探著頭看向屋內,笑吟吟地喊道:“早飯好了!”


    聽到女人的呼喚,劉凱打破突然凝固的氣氛,岔開話題道:“走走走,去吃飯,吃飯完把牌匾弄上去。”


    說著,隊伍裏的人就同時往飯廳走,顧西洲跟上眾人的腳步,結果他被人用力拉一下。


    “你?”顧西洲回頭看見伏弈然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本來就很慘啊,他們為什麽這麽看我。”伏弈然指著地上的女屍道,“我昨天明明有好心提醒她好奇心害死貓,她死了,又不怪我。”


    “……”顧西洲道,“你提醒她好奇心害死貓,昨天晚上為什麽又一直慫恿我撕開窗戶上的報紙?你知道撕開報紙就會被外麵的東西盯……”


    顧西洲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冷意,還有一些疑惑,他還未說完。伏弈然便打斷他。


    “你和她又不一樣。”


    “啊?”顧西洲聽見伏弈然的話,愣住了,剛想問伏弈然什麽意思……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粗大腿可以抱。”說著伏弈然還對他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的看看前麵人的背影。


    顧西洲:“……”


    他當然明白伏弈然說的大腿是誰,他不理伏弈然胡言亂語,跟著其他人到飯廳內。


    早飯時,顧西洲坐在司予的旁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昨天和那兩個人影說我們房間沒有他們要的東西……那東西該不會是……”


    司予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東西——人臉。”


    吃過早飯,眾人十分有默契的和烏鴉嘴伏弈然保持安全距離。


    一路上分成三組,其中一組帶著笨重的竹梯,其他兩組輪流抬他們花一天時間做出來的牌匾向預定目標出發。


    大約四十分鍾左右,劉凱和聞文兩人抬著梯子走路都有些喘,顧西洲估計著路程差不多已經走路快一半了,提出他和司予兩人來抬最後一半路程。


    “好,我也確實有點抬不動了,這牌匾抬久了手酸得很。”劉凱喘著粗氣說道。


    顧西洲搭把手,穩穩接住劉凱的那個方向。


    另一邊司予剛伸手,卻被人搶先一步接過聞文手中的牌匾。


    伏弈然雙眼噙著笑看向司予,十分殷勤地道:“大佬你休息,我和顧染抬。”


    “……”司予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讓開。”


    “哎呀,你客氣什麽,我力氣大得很。”


    “不需要。”


    伏弈然笑笑:“不用客氣,反正也就這麽一段路,我雖然穿的是女裝,可是力氣還是有的。”


    看見伏弈然這樣殷勤的樣子,顧西洲癟了癟嘴,對司予說:“他想幫忙就讓他幫吧。”


    司予考慮片刻,點點頭。


    “我們走吧。”司予抬眼看了一眼遠處祠堂模糊的輪廓,轉頭對身後眾人道。


    “那家夥……”劉凱皺眉看向司予,小聲道,“你讓你的同伴和他一起抬牌匾,不會出事兒吧……”


    司予看了一眼前麵的伏弈然和顧西洲兩人的背影,擺手道:“沒事。”


    到門口後,顧西洲和伏弈然將手中的牌匾放下,伏弈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白皙的臉和耳朵都透著淡淡的紅色,抬牌匾對他來說似乎是一件很重的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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