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是哪個被他一條龍的厲鬼,下了地府。忘了喝孟婆湯,投胎轉世來找他麻煩了呢!  都準備掏香爐,再來個一條龍呢!  一律就著被摁到牆上的姿勢,看著這位他名義上的哥哥,江大少爺像江先生多些,眼睛和鼻子像江夫人。  總得來說,長得還不錯,算得上英俊,但此刻他麵色陰沉,眼神凶狠,看著便有些嚇人。  繃在西裝裏的胳膊,壓在一律胸口,厲聲問道,“我問你,到底對軟軟做了些什麽,他為什麽會暈倒。”  一律,“……”  怪我咯,江軟自己作孽,被鬼娃娃纏上,關他什麽事。  若不是他打了鬼娃娃一頓,致使鬼娃娃力量不足,江軟這會早死了。  咦,說起來,他好像沒看到鬼娃娃呢。  他正納悶著,聽到樓上有些響動,是從江軟房間裏傳出來的。  管家看了樓上一眼,猜測道,“莫不是軟少爺醒了。”  江大少爺一聽,也顧不得質問一律了,扔下他急急忙忙的往樓上跑去。  一律靠著牆壁咳嗽兩聲,掐指一算,覺得是有好戲要開場了。  眼神一亮,跟著往樓上走去。  他個子矮走的慢,等他慢吞吞的走到江軟門口,就看到江家大少爺坐在江軟床上,表情溫柔,聲音更溫柔。  “軟軟,你醒了,怎麽樣了。”  江軟完全被被擋住了,一律看不到,不過看江大少爺的樣子,應該是醒過來了。  輕輕的動了動,好像是江軟低聲說了些什麽。  江大少爺沒聽清楚,附身將耳朵湊過去,柔聲哄道,“軟軟,你剛剛說的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江軟猛地彈坐起來,伸出胳膊抱著江大少爺的脖子,江大少爺還在笑,“呀,軟軟可真熱……啊!”  江軟已經低下頭去,一口咬住他耳朵,力氣之大,一律隔著兩米遠,都聽到耳朵裏脆骨被咬斷,“嘎嘣”一聲。  就跟他師父當年,偷摸吃的豬耳朵的時候一模一樣,聽著便脆生生的。  那一口下去,頓時血花四濺,慘不忍睹,江大少爺慘叫一聲,胡亂掙紮著想要掙脫開。  偏江軟抱著他的力氣太大,根本就掙脫不開,耳朵上血流如注,很快便糊了滿臉。  一律,“……”哎,真是可憐啊。  要不是他修閉口禪,他都要笑出聲了。第6章 嬰差陽錯  被顆蓮子卡住嗓子,莫名奇妙就昏迷不醒的江軟,在楊醫生離開後不久,又莫名其妙的自己醒了過來。  就是狀態看著有些不對,抱著湊到跟前的江大少爺,衝著耳朵上去就是一大口。  這一咬住了,就不鬆口了。  任江大少爺怎麽掙紮,也掙不開江軟的懷抱。  也甩不掉江軟咬著他耳朵的嘴……這很正常,就跟孩子不聽話了,大人喜歡拎耳朵是一樣的。  耳朵好拎,自然也好咬,不掙紮還好,越掙紮耳朵上的傷口越深。  片刻間就血流如注,糊了滿臉,還是同時給江軟和江大少爺,都糊了滿臉。  兩張糊滿了血的臉上,江軟眼神怨毒,表情猙獰,狠狠的磨著牙,恨不得殺人雪恨。  江大少爺卻是因為疼的厲害,五官嚴重的扭曲,皺成了一團,不斷的發出陣哀嚎聲。  皆如同剛出地獄的惡鬼,看著頗有些嚇人。  管家跟著一律上樓,見此情景,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嚇了一跳。  哀歎一聲,“作孽哦,這都是什麽事兒啊,軟少爺,您快鬆口別咬了。”  說著就要上去拉開兩人,被江軟抬頭瞪了一眼,立馬便渾身冰涼,手腳發抖。  江軟的眼睛裏,已經沒了瞳仁,全是泛紅的眼白,猶如屍山血海堆砌。  這……這可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呀!  老管家抖了抖,再不敢上前了。  他年齡大了,知道的事也多,輕易不敢招惹邪祟。  江夫人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尖叫了一聲,麵色驚慌,指著床上,“啊!這怎麽回事!  管家,管家!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他們拉開!”  管家都快被嚇破膽了,腦袋卻還清醒著,江夫人的話是不能不聽的。  江軟少爺是看著有些嚇人,但得罪了江夫人,卻能各種挑刺,折騰的他半死不活。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江夫人跟邪祟,到底誰更可怕。  思前想後的,還是覺得江夫人可怕些,硬著頭皮,抖著老胳膊老腿的,走過去扶著江軟的身體。  低聲勸道,“軟少爺,你快鬆口吧,你都把大少爺咬疼了。”  似乎是老管家的話起了效,抱著江大少爺的胳膊先鬆開,江軟眼睛一翻,口吐白沫。  軟綿綿的倒在了床上,渾身不停的抽搐著。  與此同時,就在江軟床腳的陰影裏,多了道陰影。  一律看得很清楚,那是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渾身黑氣彌漫,碩大的腦門上,泊泊的往外流淌著黑血,是江家別墅裏的鬼娃娃。  剛剛就是他,控製著江軟的身體,咬破了江大少爺的耳朵。  卻又因為力量不足,被逼著退出了江軟的身體。  見一律看著他,鬼娃娃抬起頭,用猩紅的眼睛瞪了一眼一律。  眼神裏閃過兩分忌憚,不敢往他這邊走。  直接撞進身後的牆壁裏,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大少爺得了自由,捂著耳朵“嗷嗷”的叫喚,血順著指縫往下流。  左邊耳朵被咬掉半截,正隨著動作晃動著。  像是條被啪碎的白蠕蟲,看著有些惡心,又好笑。  一律,“……”  好想笑啊,可我又在修閉口禪。  哎,這可真是件令人煩惱的事。  關鍵時刻,還是江夫人尖聲叫道,“愣著幹什麽,趕緊送少爺們去醫院啊!一個個的,養你們是幹嘛吃的!”  管家趕緊喊人,抬的抬抱的抱,七手八腳的,將兩位少爺送上車,準備往相熟的私人醫院送。  等安頓好兩位少爺,江夫人一轉頭就看到一律。  大抵是他臉上,看好戲的神情過於明顯,江夫人頓時不高興了。  秉持著她不高興,別人也甭想高興的原則。  看著一律,冷聲道,“你也跟著去,哥哥們受傷,當弟弟的自然要去照顧。”  一律,“……”  不得不說,有時候江夫人運氣是真好,歪打正著!  有他在,鬼娃娃不敢靠近,江軟可不是能好了麽。  他也沒推辭,掛著百納包,上車跟著往醫院去。  江大少爺的傷,倒是很好處理,就是個普通的外科手術,就是醫生給他縫合的時候,心裏麵忍不住泛嘀咕。  這傷口撕裂的情況,看著是人齒印,莫非是跟小情兒玩情趣的時候,不小心玩過火了?  嘖,江大少爺看著挺溫和,沒想到口味挺重的啊。  一律坐在醫院外麵椅子上,低頭撥弄著纏在手上的念珠,有個剃光了頭發的小女孩,躲在角落裏偷偷看他。  似乎是對他的光頭很感興趣,一直盯著他的腦袋看。  一律笑著朝她招了招手,拍著身側的空位,示意她過來玩。  小女孩很怕生,磨磨蹭蹭半天,才慢吞吞的挪過來。  很小聲的跟他說話,“哥哥,你的頭發,也是被醫生剃掉的麽。”  一律搖搖頭,掏出平板,搜了和尚的百科給她看。  小女孩看了,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原來哥哥是和尚啊,我還以為你也生病了呢,你沒有生病可太好啦。”  她雙手托著瘦削的臉龐,小大人似的歎口氣,“生病可難受啦,要不是怕媽媽傷心,我都不想回去了。”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一律抬手,摸了摸她光溜溜的腦袋。  想了想,從包裏掏出根桃樹枝出來,摘了兩片嫩綠桃葉給她。  小姑娘看著樹葉,一臉驚喜,“哇,是禮物嗎,謝謝哥哥,我好久都沒收到禮物了。”  二樓重症監護室內,傳來陣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小女孩聽到了,小臉上露出些不舍。  握緊手裏的桃葉,爬到椅子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哥哥,我得走啦,謝謝你的禮物。”  一律豎起手掌,輕輕揮了揮,快回去吧,別讓你媽媽擔心了。  安頓好兩位少爺,管家接到江先生的電話,過來找一律。  剛走過來,就看到他衝著空氣揮手,剛經曆過江軟發瘋這茬,心還沒完全放下呢。  看到他這詭異的動作,頓時就覺得毛骨悚然,心驚膽戰,急忙走過來,“一律少爺,您在做什麽。”  一律搖頭,低垂著眉眼,開始撚動著手上的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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