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舞步的躍動,在不知不覺間,謝臻已帶著葉鴿,漸漸地靠近了那個穿著深色大擺長裙的女郎。“聞到了嗎?”忽地,謝臻借著動作貼到了葉鴿的耳邊,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尖。葉鴿還有些沉浸在舞曲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眾人又是幾番旋轉,他幾乎與那女郎擦肩而過。一股淡淡地,說不出的味道,也在他的鼻間蔓延開來。作者有話要說:先生抱著軟軟的咕咕跳舞啦感謝大家昨天的地雷~~感謝在2020-02-28 01:18:19~2020-02-29 01:22: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貓又是大總攻、12345、易路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出 25瓶;12345 1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4章 舞廳魅影(七)那股氣味頗為勾人,葉鴿隻聞了一下,便覺眼前恍惚,還好此時,謝臻用力攬住了他的腰,才令他重新清醒。“她是--”隨著舞步的變化,兩人又離那女郎遠了些,葉鴿在依在謝臻的肩邊,低聲問道。謝臻點點頭,雖未說話,但眼神中已經給了葉鴿答案。舞曲已接近末尾,葉鴿頻頻尋著機會向女郎與她舞伴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與她跳舞的男人,早已不複清醒,隻是如傀儡般跟隨著她的動作。小提琴落下了最後一聲長音,這首曲子終於結束了,而那女郎也行動起來,用瘦瘦的胳膊勾著男人的肩膀,引誘他向二樓走去。還不等葉鴿詢問,謝臻便握住他的手,趁著人群混亂,帶著他跟了上去。同一樓那精心營造出的熱鬧場麵相比,二樓實在是冷清安靜太多了,謝臻並沒有跟得太近,且取出了一直藏於袖間的半虺杆,揮出一絲霧氣將薄薄地籠在自己與葉鴿的身上。那熟悉的微苦味,讓葉鴿放心不少,隨即握緊了謝臻的手,跟他一起走到了二樓。數條整齊的走廊,隻在牆角裝了一簇幾盞紅綠小燈,勉強照亮了兩側的黑色房門。女郎與男人在前方走著,男人綿軟無力的腳步聲,女郎清脆的高跟鞋聲混雜在一起,在如此空曠的環境中,像是淬了毒的誘餌。女郎引著男人轉過牆角,拐進了其中一條走廊中,那條走廊似乎分外長些,比之前經過的幾條都要長……葉鴿使勁眯緊了眼睛,想要仔細去看那條走廊,可隻憑著那兩簇彩燈,根本看不清什麽。不對!葉鴿心頭驟然一亮,其餘的走廊中明明隻有一簇燈,為什麽這裏卻有兩簇呢?單單是因為走廊長些嗎,還是因為……他這樣想著,剛要拽拽謝臻的手,提醒他,但女郎和男人卻已經走過了第二簇燈光,轉身進入一扇房門中。“先生,那燈簇不太對勁。”葉鴿壓著聲音,在靠在謝臻身邊說著。謝臻點點頭,一手握著葉鴿,一手執著半虺杆,望著那走廊說道:“別急,我們過去看看。”兩人都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入了那條走廊中。經過第一簇燈光時,周遭並無什麽異樣。葉鴿正要再向前邁步時,謝臻卻拉住了他:“鴿兒,別動。”葉鴿立刻停住步子,轉頭看向謝臻:“是有什麽問題嗎?”謝臻點了下頭,輕挑起手中的半虺杆,凝眸看著眼前的走廊。淡淡的煙霧開始從虺頭中溢出,一開始還隻散散的彌漫在周圍,忽地卻如尋到了目標般,直向走廊前方湧去,而後驟然停止,凝成了薄薄地一層,擋在了走廊正中。謝臻垂眸,與葉鴿對視一眼,兩人快步走到了那層白煙前,而後謝臻抬手用半虺杆輕輕一觸,那白煙之後便離開顯現出了黑墨繪成的畫卷。凶相夜叉,披著淋血美人皮肉,盤坐在一塊烏黑的巨石上,她的手中正撕扯著男人的屍骸,細碎的肉塊掉落下來,喂養著巨石之下,密密麻麻的小妖。“這就是那副《夜叉圖》?”葉鴿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黑白圖畫,盡管其上的血肉並沒有點染半分紅色,但那濃重的墨跡,還是仿佛給予著沉沉的壓抑。“應當沒錯了。”謝臻細細地看過那副畫,揮著半虺杆將煙霧驅散,露出了這條走廊盡頭,本來的模樣。這如此看來,這幅畫平日裏應該就是掛在盡頭的牆壁上,隻有女郎外出狩獵時,才會幻化成走廊的模樣,以引誘外人進入。正在此時,他們身後的黑門突然被推開了,葉鴿被這忽響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才發現隻是個普通的服務生,正端著盤子走出來。謝臻攬過葉鴿的肩膀,讓他平複平複心緒,而後指間夾出幾張票子,衝著那服務生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二樓已經許久沒人上來了,這服務生難得抓住機會,幾步就走到謝臻與葉鴿的麵前,客氣地問道:“您好,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謝臻將那指間的票子放到服務生的托盤上,而後側身看著身後的畫卷,問道:“請問你知不知道,這張畫是誰掛上去的?”服務生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懵,但他可不會跟托盤上的錢過不去,於是立刻回想著說道:“這張畫呀,是我們老板自己掛的。”“你們老板?jack?”謝臻略一顰眉,緊接著問道。“對對,”服務生點點頭,十分確定地說道:“就是老板自己掛的,當時我們覺得這畫實在嚇人,但老板就是要掛這兒,誰也不敢說。”葉鴿咬住了嘴唇,原本他覺得那個jack這時候還把客人往店裏拉,就夠黑心的了,沒想到這幅夜叉圖,居然是他親手掛上去的。“好了,你可以去忙了。”能從一個小服務生身上,問出這些東西,謝臻已經很滿意了。等到那小服務生走後,葉鴿幾乎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他是故意這麽做的嗎?可害死了客人對他有什麽好處?”“是不是故意的,現在還說不好,”相比於葉鴿的生氣,謝臻到底要冷靜許多,眼下外頭的事還可以慢慢去查,他更想知道這畫中如何:“鴿兒,要不要跟我進去看看?”葉鴿也知道,如今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畢竟剛剛還有一個男人被夜叉誘入了畫中,眼下試著將人救回來,或是將那夜叉降伏才是正經的。“去,先生去我就去。”葉鴿深吸了口氣,避過那畫卷筆墨濃重壓抑處,握住了謝臻的手。謝臻攬著小鴿兒溫和一笑,半虺杆再次揮起,往那畫卷上隔空一敲,剛剛散去的煙霧迅速凝聚起來,畫卷就在煙霧中漸漸隱去,眼前又變回了又長又暗的走廊。葉鴿沒有再多問什麽,直接跟著謝臻,小心地進入了畫卷幻化的走廊中。就在刹那間,他便覺得眼前忽晃,在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路,雖然明麵上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但葉鴿還是能夠感覺得出絲絲異樣。他們已經身處畫中世界,所謂《色空夜叉百相圖》中的“百相”,並非單指夜叉可化百相美人,更是指這畫中世界可依著現實,造成百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