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玉安靜地望著禰鳩,忽然俯下身,像野獸一樣迅速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匪玉沒有收住力氣,尖利的虎牙刺破了禰鳩的皮膚。匪玉嚐到一股血腥味,連忙鬆開嘴。禰鳩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又咬出血了?”不等匪玉回答,禰鳩慌慌張張地從沙發上跳下來,穿過走廊直奔衛生間。他衝到鏡子麵前,扒開領子查看自己被匪玉咬了一口的脖子不出所料,皮膚上出現了一個月牙形的咬痕。這個痕跡很新鮮,傷口呈淺紅色,形狀工整,邊緣還微微冒出細小的血珠。咬痕烙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刺目,一晃眼就能注意到。禰鳩的眉頭漸漸鎖起來。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匪玉從門後探出頭:“傷口嚴重嗎?”禰鳩沒給他好臉色:“你自己看看。”匪玉悄無聲息地走進衛生間,看到了禰鳩脖子上的血跡。相比魔族,人類的**極為脆弱,幾乎像一個易碎的陶瓷人偶。在和禰鳩相處時,匪玉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力氣,經常不慎弄傷他。幾周前,他還在禰鳩身上留下了一塊塊青紫的淤傷,疼得禰鳩一周沒讓他靠近自己。匪玉皺起眉,內疚地吻了吻他的傷口,舔去血珠。他老老實實地道歉了:“嗯,我太用力了,對不起。”“這不是我生氣的原因。傷口不深,就算放任不管,幾天後也能自行愈合。”禰鳩用紙巾擦拭咬痕,小聲抱怨,“我說了不要在明顯的地方留下印子,其他人會說閑話的。”匪玉再次道歉:“是我的錯。”說完,他垂下了雙眼,細長的淺灰色睫毛覆在眼瞼上。匪玉這個表情總能帶來加倍的攻擊力,禰鳩一下子就心軟了。他說:“不用”他用靈力覆蓋了自己的傷口,讓它迅速愈合。但傷口愈合後還是留下了一點淡青色的痕跡,藏在薄薄的皮膚底下,像一團揮之不去的陰影。匪玉將額頭抵在禰鳩的頸窩處,他像捧著易碎品一樣,動作小心翼翼。-翌日。瑞安大清早就敲響了禰鳩的房門,吵吵嚷嚷地帶著一夥人衝進來。他幾步走到禰鳩床邊,幹脆利落地掀開了他的被子。禰鳩被瑞安吵醒了,他睜開眼睛,意識還有些不清醒。瑞安咋咋呼呼地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朝身後的那群人揚聲說:“造型師呢?造型師在哪裏?”被瑞安這麽一鬧,禰鳩的睡意漸漸消失了。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問瑞安:“怎麽了,為什麽那麽吵?”瑞安恨鐵不成鋼:“睡傻了?你要結婚了啊,能不能清醒點!”他見禰鳩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走上前一把拉起他的左手,指著禰鳩的訂婚戒指在聽他耳邊大喊:“你今天要結婚了!快起來!”禰鳩看著自己中指上閃閃發亮的銀戒,頓時睡意全無。一個月前,匪玉向禰鳩求婚了。禰鳩之所以放下帝國的政事、抽空來伊甸星度假,就是為了在這顆星球進行婚禮。造型師和幾名助理艱難地從人群中擠出來,他快步跑向禰鳩,審視著他的臉和發型,從手提箱中取出發油和定型水:“您發質蓬鬆,需要發油才能定型。”禰鳩昨晚一直窩在辦公室裏處理文件,直到天亮才草草入睡,眼睛底下有兩個巨大的黑眼圈。造型師非常犯難,正在考慮該如何把那兩塊眼圈擋住。瑞安把禰鳩從床上拽起來,推著他朝浴室走去:“你先去洗澡,禮服什麽的交給造型師就行快一點!”禰鳩匆匆洗漱,穿著晨衣走出浴室。瑞安和造型師沒給禰鳩發呆的時間,領著他走出房間,前往位於樓下的化妝室。塞繆爾正守在門外,見禰鳩出門,他立即走上前,將一份電子公文遞給他:“這是邊境修建駐軍站的申請,議院需要參考你的意見再做決定。”“好,給我看看。”禰鳩咽下嘴裏的麵包,把公文接過來。他們快步穿過長廊,在樓梯上碰到了匪玉。幾名受邀參加婚禮的魔族走在他身後,看到禰鳩後紛紛停下腳步,朝他行了個禮。瑞安遠遠地看見了匪玉,立即後退一步,藏到禰鳩身後。盡管已經相識數年,但瑞安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對匪玉能躲則躲。瑞安和塞繆爾本以為這兩個人又要聊上半天,然而,這次禰鳩卻並沒有和匪玉說話。他隻掃了他一眼,接著就移開視線,對匪玉視若無睹。匪玉見禰鳩無視自己,眼神有些不解。瑞安和塞繆爾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滿是疑惑。等匪玉一行人走遠後,瑞安擠到禰鳩身邊,小聲說:“禰哥,你們吵架了?”昨天,禰鳩因為心軟而沒有繼續責怪匪玉。回辦公室後,他越想越不爽,一邊看公文一邊生悶氣。麵對瑞安的詢問,禰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告訴他真實原因。然而,瑞安沒意識到禰鳩的為難,依然神經大條地纏著他問個不停。禰鳩深深地吸了口氣,低下頭加快步伐,想躲開他連珠似炮的追問。禰鳩隻穿著一件低領的晨衣,就在低頭的一瞬間,他的脖子暴露在了瑞安視野中。在禰鳩白皙的頸脖上,有兩瓣月牙形的淡青色淤痕。淤痕上下對稱、形狀工整,正是一個牙齒咬出來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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