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蘇念洲趕回來,柳清一看著他,“老公。”


    她聲音略帶哭腔,蘇念洲把她抱在懷裏,“沒事兒,小男孩皮實。”


    他目光看著床上的蘇湛,睡得安穩,放心了許多。


    蘇念洲擦掉柳清一的眼淚,“別哭了。”


    “我不配做媽媽,我怎麽就不能多關心他一些,多照顧他一些。”


    “蘇湛被你養的很好,從有蘇湛後,一直都是你,還說不夠好嗎,就算有育兒嫂,但一半都是你帶著,還說不夠好嗎?”


    “蘇湛不會覺得你不好,而是會覺得,哇……我居然有個什麽都會的媽媽,她會照顧我,會帶我玩,會帶我去看烏龜,還會掙錢給我買奶粉和尿不濕,還給我買好多好多的玩具。”


    “她經營著火爆餐廳還能兼顧著照顧我,她能累一天後還會去農場給我摘草莓吃,我的媽媽是超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你就哄我。”


    “不必自責,不必為母則剛,你沒有錯,錯的是阿姨,你也是精挑細選,阿姨良心不正,不是你的問題,是阿姨的問題。”


    蘇念洲順著她頭發,“好啦,不哭,我蘇念洲的兒子,皮實著呢。”


    “你知道你兒子多聰明嗎?阿姨開窗戶,他冷自己知道穿衣服蓋被子,阿姨喂吃餅幹,他看見上麵有花生,知道自己過敏,一口不吃。”


    “你教的好,這都是你的功勞,媳婦兒。”


    柳清一肩膀疼,抱蘇湛的時候抻了下,蘇念洲去給她買了藥膏貼上,“老伴兒,感謝你,讓我從沒有後顧之憂。”


    “我不是你老伴兒嘛,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蘇湛後半夜醒了,看見蘇念洲,張開雙臂,“爸爸。”


    蘇念洲馬上起身,抱起蘇湛,“爸爸在呢。”


    蘇湛和爸爸很親,就算蘇念洲不經常陪伴在他身邊,他還是很愛很愛蘇念洲。


    蘇念洲抱著兒子,讓柳清一休息會,柳清一不想,被他摁在床上,命令道,“睡。”


    蘇念洲而是抱著蘇湛,坐在椅子上,輕哄著。


    蘇湛看柳清一睡了,輕聲,“爸爸你怎麽回來了。”


    “回來看看我的蘇大寶,我感覺到你想我了,爸爸厲害不。”


    “爸爸厲害。”


    受傷加發燒的蘇湛特別粘蘇念洲,蘇念洲看著蘇湛腫的地方,“那阿姨欺負你了嗎?”


    “沒有,就是我餓了沒吃飯。”


    “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肉肉。”


    “行,爸爸給你買肉肉。”


    蘇念洲翻著外賣,最後還是給從前慢打了電話,幸好月還在從前慢,派個人就送來了。


    蘇湛吃著瘦肉粥,“爸爸,沒有味道。”


    “你感冒,嘴裏沒有味道。”


    蘇念洲是個有耐心的爸爸,讓他吃了點,就不給吃了,怕給他腸胃加負擔。


    蘇湛想讓爸爸抱,又不說,蘇念洲看出他意思,再次抱起他。


    “還想再睡會兒嘛?”


    “嗯。”


    蘇念洲抱著他,輕手輕腳的在病房裏走,“你小時候,爸爸就這麽哄你睡覺,不走你就哼唧。”


    蘇湛呼吸平穩,蘇念洲坐下,懷裏抱著兒子,靠在椅背上眯了會。


    蘇湛趴在爸爸身上睡的比剛才都好,柳清一睜眼就看見這個畫麵,摸了摸蘇湛的小腳,不熱了,好的挺快。


    有聲音,蘇念洲就醒了,柳清一見他睜眼,“放兒子在床上睡。”


    “他想讓我抱著,讓他這麽睡吧。”


    “就跟爸爸好。”


    “我們爺倆,永遠永遠都是最愛你,少吃醋。”


    “沒有,就是感慨一下,真是你蘇念洲的兒子,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在救護車上的時候,他燒的迷迷糊糊的,說要爸爸,也不知道誰,最開始的時候,不要,不要,生完喜歡不?打臉不?”


    “喜歡,piapia打臉。”


    “那我再給你生個女兒吧,你不是喜歡小姑娘嘛。”柳清一逗他。


    “我是喜歡女孩,可我已經有蘇湛,我很知足,女兒要嫁出去,我可受不了,某某上學,言辭有空都親自去接,就怕哪個小男孩惦記,我怕我到時候一樣。”


    “最重要的是,你身體不行,生蘇湛罪沒遭夠嗎?誰給你的勇氣,堅決不要,肯定不要,我檢查可仔細了,蘇湛來,我是高興,可我也自責。”


    “逗你的,我真沒勇氣生,但如果你說想要,我想,我還是願意的。”


    “我不願意,我看不得你難受,而且當著我兒子麵,說給他生個妹妹,真的好嗎?還不一定是妹妹。”


    “你兒子睡著呢。”


    “別想,我寧可不……我也不要。”


    柳清一摸著兒子的小腳,“蘇湛從小就好帶,上一個育兒嫂現在還給我微信,問蘇湛近況,蘇湛也喜歡她。我想著和她商量商量,繼續照顧蘇湛,雖然她一般都帶小月齡,但我想試試聯係一下,交給她我也放心。”


    “我晚一些給她打個電話。”


    “好,最不愛操心了,你回來我就解放了。”


    元旦沒回家,孟繁星和蕭黎君起疑,打電話過來,柳清一沒招架住兩位媽媽輪番問,招了。


    一個從醫院趕過來,一個從家裏趕過來,“你倆膽子真大,這事兒就瞞著啊?”孟繁星不給兩個人好臉色的說道。


    蘇湛說著沒事兒沒事兒,可給孟繁星心疼壞了,“外婆帶你啊,外婆再也不出去玩了。”


    四個人異口同聲,“不行。”


    蕭黎君看著孟繁星,“我和老蘇馬上要退了,之前都是你們忙裏抽閑幫著帶,該換我們了。”


    “咱們還說什麽,誰有空誰帶。”


    兩個媽媽從關心變成了談心,蘇湛攤了攤小手,“完美。”


    兩位媽媽走後,柳清一回從前慢總店處理的店內的突發情況,蘇湛纏著蘇念洲,“爸爸,我小時候是什麽樣的?”


    “你現在問這個問題太早,因為現在就是你小時候啊。”


    “我想問,比現在還小的時候呢,在媽媽肚裏的時候呢,和出生的時候呢,爸爸,你是怎麽知道 我在媽媽肚子裏的呢?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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