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孫兒這叫聰明,你這從小讓他自己事情自己做,媽媽的事情也他做,不認生不害羞,才三歲就能去給你要咖啡了。”


    “你這叫隔輩親,這樣的孩子多著呢。”


    蘇湛拿著冰美式回來,抽了兩張紙巾墊在杯壁,“爸說你不喜歡拿涼的。”


    “我這是給自己生了個小護花使者呀,兒子,你怎麽這麽好呢。”


    “因為我是蘇湛。”


    “呦,跟你爸話都一樣,你肯定是蘇念洲的兒子,抱不錯。”


    第二天,柳清一準時起來,帶著他到海洋館看大烏龜。


    蘇念洲悄悄出現在蘇湛身後,柳清一知道他今天回來,蘇湛不知道,給他驚喜。


    蘇湛感覺身後有人,轉過身,眼神都是驚喜的,但不說話。


    蘇念洲拎他衣服往上一提,手一舉,給他放在肩膀上。


    蘇湛一點不怕,看著頭頂上遊過去的魚。


    趁著蘇湛看魚,蘇念洲拉過柳清一,狠親了下,“我好想你。”


    等從海洋館出來的時候,蘇湛的小腦袋搭在蘇念洲的腦袋上,畫麵別提多溫馨。


    蘇湛不說話,但是柳清一知道,蘇湛很想蘇念洲,他想他也不說。


    柳清一拉拉兒子的小手,打破僵局,“怎麽不和爸爸說話呢。”


    蘇湛還是不說,肉乎乎的小臉搭在蘇念洲腦袋上,蘇念洲拍了拍他的小腿兒,像是碰到蘇湛開關了似的,“爸爸。”


    “哎……”


    蘇湛就是在等蘇念洲給他一點點回應,他就能肆無忌憚和爸爸撒嬌。


    蘇念洲放假,在家裏住了三天,走的時候蘇湛坐在地毯上跟爸爸擺手告別,看不出一點不舍,“爸爸拜拜。”


    等蘇念洲關上門的那一刻,蘇湛挪著小身子起來,抱住柳清一,“還什麽時候回來。”


    柳清一抱起他,“雖然爸爸不能經常回來,但是你特別需要他的時候,爸爸一定排除萬難出現在你身邊,你可是爸爸舉過頭頂的寶貝。”


    “嗯,我是蘇念洲的兒子。”自己擦擦眼淚,“蘇湛,不能哭。”


    “對,你是蘇念洲的兒子。”


    “媽媽,我陪著你。”


    “謝謝你,蘇大寶。”


    柳之珩知道蘇念洲今天走,帶著好多蘇湛能吃的零食,摁響門鈴。


    蘇湛看見可視門鈴是外公,打開門,“外公。”


    “哎……”


    柳之珩帶走蘇湛,“我帶著他去玩了,你去找喬兒他們吃吃飯,喝喝東西,爸給你報銷,私房錢啊,別和你媽說。”


    柳清一看著柳之珩的背影,他的背脊還算挺拔,卻沒有十年前的意氣風發,抱著蘇湛走進電梯,還在囑咐她,“打扮漂漂亮亮的。”


    是啊,就是這樣,她愛她的孩子,可他也愛他的孩子……


    …………


    元旦前夕,從前慢總店,分店,桌桌爆滿,前台接著訂桌的電話已經忙不過來。


    柳清一在店裏忙的不可開交,突然接到阿姨的電話。


    這是新請的阿姨,蘇湛年齡到了,上一個育兒嫂已經下戶,換成阿姨帶他。


    “柳小姐,蘇湛摔倒了,腦袋磕到了,現在還有些發燒,現在不哭不鬧。”


    柳清一沒慌,“在家等著,我打救護車。”


    她掛了電話,邊往外麵跑,邊打120叫救護車,他不知道這個不哭不鬧是好還是不好。


    等她趕回家時,120正把蘇湛抬下來。柳清一車都沒來得及停好,跟著上了救護車。


    柳清一拉著蘇湛的小手,“媽媽在呢。”


    她打電話給蘇喬慕,“喬兒,蘇湛摔了,正往你們醫院趕呢,他現在不精神,我也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發燒的原因。”


    “別怕,我能搖人。”


    他們推著蘇湛進去的時候,柳清一就看見蘇喬慕往這邊跑。


    蘇喬慕看著蘇湛,“蘇大寶,我是誰?”


    “小姑姑。”


    “意識清晰。”有急診醫生檢查,蘇喬慕去掛號,又聯係了兒科醫生下來。


    柳清一把監控調出來看蘇湛是怎麽摔的,和醫生溝通著。


    最後給的定論是問題不大,但得做個ct看看顱內情況。


    柳清一抱著蘇湛去ct室,由於蘇湛太小,柳清一抱著他把ct拍完,急診結果出來的快,蘇喬慕看著片子,沒有問題,急診的醫生也看了看,“隻是皮下出血,目前看是沒有大問題,但建議住院觀察72小時。”


    “行。”


    蘇喬慕去辦住院,單間沒有,隻有雙人病房,護士過來抽血,看他是什麽原因發燒。


    看著睡熟的兒子,“蘇湛從生下來到現在,生病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我看監控,大冬天,給我兒子開窗戶,能不發燒嘛,幸好我兒子聰明,知道給自己穿衣服,踩到地下的香蕉皮摔的,香蕉還是阿姨吃的。”


    “是我害了我兒子,我今天多看看監控就好了,我今天帶著他去從前慢就好了,我親自帶他就沒這事兒了。”


    蘇喬慕安慰似的順了順她的背,“別自責,你除了是蘇湛媽媽,你也是柳清一啊,不能時時刻刻都圍著蘇湛轉,第一次當媽媽,已經做的很好了,無需自責,等我下班,我去會會那無良心的阿姨。”


    “我已經通知中介了,等蘇湛出院,我自己去,她跑不了。”


    醫生應該是看見血樣報告,給蘇湛掛了點滴,從39度降下來了一些。


    蘇喬慕看著時間,“我回去打個卡,今天晚上在這陪你。”


    柳清一看著她滿身疲憊,“不用,你都熬兩個大夜了,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來。”


    “我在這也能休息。”


    “你在這怎麽休息,這是兒科,哭鬧太多了,不行,你聽話,我給蘇念洲發消息了,這種特殊情況他能請假,看到消息就能回來,你別讓我帶著蘇湛還和你擔心,他小姑姑。”


    蘇喬慕應聲,不想讓她多擔心,“行,我回公寓,離這裏近,有事兒你打電話給我。”


    “好,快走吧。”


    柳清一看著兒子腦袋的腫起來的包,就心疼的不行,“兒子,媽媽不是一個負責的媽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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