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痛恨叛徒。無論仙界魔界還是鬼界,叛徒都是極不光彩的存在,違背六界規則,就該隨時被族人抓回去嚴刑審判,被發現基本逃不過一死。在六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叛徒隨時可以誅殺。不然怎麽像敬山君那中人,也會懼怕到抹掉前塵,更名改姓?更何況,在座的都是三界的中流砥柱,對此事都嚴以待之,無不重視。論劍峰徒然因為一句話亂了起來,喊話的不知是誰,也沒指名道姓,說完就不見影了。但要論起前前後後幾十年,仙界的叛徒可就太多了,眾人也不知說的是哪個。此時有個眼尖的長老忽然注意到結界出口有道人影閃過,枯老的手一指,大喝道:“有人跑了!”顧懷曲眉間緊皺,站起了身。既然是仙界的叛徒,自該由仙界出人抓捕,顧懷曲身為仙師,必須以身作則。身後傳來山海極巔宗主江應峰的聲音:“此事有我仙宗處理,諸位稍安勿躁!晚輩繼續論劍,山海極巔的諸位宗師,立刻隨我前去抓人!”不管是真是假,先追出去看看就對了。顧懷曲頗有身擔重任之風,一馬當先走在前頭,白袍翻飛如曳流光,轉眼就出了結界。鬱承期想也不想的跟出去:“師尊,我跟你一起!”顧懷曲顧不上他,幾位宗師和高階弟子跟了出去,那叛徒逃得極快,片刻就沒了蹤影,峰上樹林茂密,連氣息也沒留下。想要從大範圍中攔截罪犯,顧懷曲的陣術是最好的選擇。眼見已經捉不住叛徒的蹤跡了,顧懷曲掌心凝出靈力,清冷如冰的靈流驟然擴散,細密如織,強勁罡風鋪天蓋地的襲來!獵獵陣風狂舞!顧懷曲身後青絲翻飛,白袍鼓蕩,眉峰凜冽狠銳,周身掀起一股肅殺之氣,緊接著靈流層層疊疊如一張巨網,拔地而起,霎時間遮天蔽日,籠括了半座山峰!弟子們隻覺得麵前豎起巨大的陰影,幾乎是眼前一黑。下一刻,陣法瞬息成型。眼前符文流動,虛空中的咒法如遊魚般一條條從眼前遊過,再看看讓清仙尊那輕鬆自如的模樣,眾人不禁心下震愕,又駭然得緊。八大宗師名不虛傳,讓清仙尊光是一座陣法就籠罩了千裏!簡直,簡直——年輕的弟子們情緒激動,其他宗師卻早已見怪不怪。顧懷曲氣定神閑,冷聲道:“此地已封,那人不敢強行破陣,不必驚慌,慢慢找。”有仙師坐鎮,果然叫人安心不少。幾位宗師帶領弟子分路搜尋,顧懷曲也正要擇一路而追,鬱承期卻忽然拉住了他。鬱承期壓低聲音道:“本尊近日新學了魔道咒術,想不想試試?”說罷,他指尖燃起一簇魔火,裏麵遊動著奇怪的符咒。四周人的都走了,沒人注意到他們。顧懷曲皺了皺眉,還沒開口,鬱承期指尖的魔火就飛了出去,飄飄浮浮地奔向某個方向,像一團活物,在給他們引路。鬱承期攥住顧懷曲的手腕,二話不說拖著他走:“跟上。”顧懷曲蹙眉掙動了下,想要拒絕。可一抬眸,餘光卻無意瞥到了男人的臉側。那張臉冷峻如刀,四周天光昏暗,遊蕩的半透明陣法咒紋倒映在那雙眸裏,像寒月沉鉤……竟然難得有幾分沉肅認真。這副神情,讓顧懷曲忽然想起在將夜城客棧的那晚。暖橙燭火下,鬱承期也是這樣的神情,專注地坐在桌前,修了一整夜法器……剛想到一半,顧懷曲立即掐斷了自己的思緒,不由得麵色沉了沉,但原本想掙脫的手腕莫名不動了。他微垂下眸,麵色仍舊很冷,心想……罷了,就信鬱承期這一次。鬱承期帶著他快步而行,跟著那團魔火,穿行在蔥鬱茂盛的山林,順著狹窄的山道,一路追上去。很快,他們竟真的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道隱約的人影。“站住!”顧懷曲喝了聲,目若厲刀,抓住機會立時從鬱承期手中抽出來。他朝著那道身影飛縱而去!鬱承期看著那身迅掠翻飛的白袍,眸色一派淡然。站在原地,忽地輕嗤了聲。暗自露出個狹促譏諷地冷笑。那叛徒還在飛快地逃竄,他身懷重罪,還敢在論劍峰露麵,要麽是不要命,要麽是極有能耐。而這個人顯然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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