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雅君夫人手裏的另一卷竹簡落地,她慌忙抓住地上的那張畫像,隻是卻沒有因為慌張而弄壞畫像的一邊一角。


    徐明月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雅君夫人口中所說的那個教給她閑適的人。


    這是雅君夫人從十五歲就喜歡的男人,一直到二十歲,她一直在等這個男子,隻是最後迫於徐家的壓力,這才勉勉強強和魏國公府的嫡子成婚。


    看著掌心的那張畫像,雅君夫人臉上不由一陣失神,眸子裏也是一種對世事無奈的酸澀。


    房門外靜悄悄的,幾隻小鳥用小嘴兒敲打著窗扉,徐明月徑直走到木箱旁,抬手將那卷竹簡放進紅木箱子裏,“記憶這種東西,直到老死那刻都不會停滯,既是在乎,又何必放下?”說完,徐明月小心的抽出雅君夫人手裏的畫像,重新將那畫像整整齊齊的夾在地上那卷寫著小雅的詩經中。


    方才的雅君夫人有點驚慌失措,可是看到徐明月這般暖心的給她解圍,不由的再次打量起徐明月來。


    不過片刻光景,雅君夫人便明白為何徐佑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做事拿捏有度,讓人想一輩子去依靠。


    待用了晌飯,徐明月便和雅君夫人告辭了。


    馬車慢悠悠的走在相見小路上,兩邊兒的小花微微的開著,徐佑拿著一卷子奏折認真的批改著,徐明月想起龍吟送來的朱砂礦的單子,她奪過徐佑手裏的朱筆,細細的核對著朱砂的賬目。


    身後的長發像是絲綢一般一下落在那沾著墨汁的朱筆上,徐佑抬手溫柔的給她把發撂在身後,一雙清峻的眉眼不住的打量徐明月。


    原本,這些龍吟、白季上報的東西,她是從來不再他跟前擺弄的,如今不知是一孕傻三年還是別的什麽,對他倒是放開不防備著了。


    看到他打量自己,徐明月愣了愣,隨後搖了搖頭,雲淡風清道:“為何想做帝王?”


    “因為一個女人。”徐佑淡淡回了一句。


    徐明月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這丫的無情的男人竟為了一個被自家父皇選的秀女,而奪位,真是夠扯的。


    從側邊看去,徐佑的左臉映著夕陽的光,薄唇透著帝王的威嚴,“當年那個女子是朕的侍女,不想被母後送進宮……”


    “哦。“徐明月垂著眉眼繼續批改賬目,隨後淡淡道:“你的第一個女人”


    徐佑看著徐明月的臉色,隨後細細品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是。”


    隻是人家批改賬目的女人卻雲淡風清的沒有一點兒波瀾,徐佑又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朕當年……”話還未說,就見馬車一下停住了。


    徐佑臉色變了變,剛掀開簾子,就見一個長相俊俏的男人帶著從異域帶來的大青梨、明月香稻、畫瓶、抽紗刺繡歡喜的跑過來。


    徐明月一看是姚寄,便開心的下了馬車,兩人歡聲笑語的說著朱砂礦的經營情況,徐明月想到姚寄和白秋的婚事,便少不得要問幾句。


    半刻時辰還好,這一聊直接半個時辰過去了。


    而且看樣子,兩人還越聊越起勁,徐佑靠在馬車上,一雙清峻威嚴的眸子裏透著一股子滔天的怒火和濃酸的醋氣。


    徐佑咳嗽了好幾聲不見徐明月看過來,便伸手拿著匕首往馬腿上一插,馬車一下竄了出去,徐佑順勢歪在草窩裏,興許是雨後草窩有些濕,還皺眉挪了挪身子,隨後裝病扮起嬌柔來。


    姚寄可是輔國公府的大紈絝,見到這等手段自然是雕蟲小技,當年哄嬌娘時不知用了多少回了,且比皇上還要精妙幾分。


    正要開口繼續,卻見徐明月一臉慌張的小跑過去,抬手打著徐佑的肩膀,“你這個人!真的是……”


    嘴裏埋怨著,一雙手卻細細的檢查著男人又沒有受傷。


    第069章


    待回到長安, 大理寺那邊兒就呈上了一道新的折子。大理寺卿支支吾吾了半天, 看到徐佑臉色青黑, 這才大著膽子道:“皇上,剛接到的訴狀, 揚言要控告大長公主……殺害大宛王妃。”說完看了看徐佑的臉色,繼續道:“呈上了大量的證據,還招了百姓在長安府尹哪裏鬧騰。”


    不過一夜的光景,長安的大街小巷就傳的風言風語,說大長公主就是跟大宛汗王喝茶的情婦,大宛王妃的死就是情殺案件。如今鬧到這等程度,還關乎大宛和東魏,自然與一般跟案件的審理不同, 大宛的使臣找不到自己的汗王,又不敢貿貿然的往大宛傳信兒,所以像是無頭的蒼蠅, 隻能遠遠站在大理寺的影壁牆邊張望。


    大理寺卿受到徐佑的壓力, 帶著整個大理寺的官員細細的詳查大宛王妃私下的行蹤, 待查到大宛王妃的屍身時,大理寺卿不由的皺起眉。他私下曾查探過大宛王妃的生平, 雖說這個屍身跟大宛王妃相似, 但是手臂上卻沒有那個傳說中的紅蓮花印記。


    “陸大人,您看……”仵作拿著小銀刀在屍身的胸口紮下去, 隻見那屍身裏忽然有一片薄薄的刀片穩穩當當的就落在地上,“大人, 這女子並不是直接碎石而死,而是溺水後,被人可以分屍的。”


    大宛王妃身邊常年有人,不可能溺水後不為人知。大理寺卿抬手拉上白布,眉頭緊緊皺著,若是沒猜錯這大宛王妃必然沒死。


    第二天早晨,大理寺卿便帶著官員去了上次徐明月和大宛汗王胡聘說話的酒莊,隻見一個穿著半舊袍子的男人在酒莊周圍徘徊,酒莊裏都是紙醉金迷的歡樂,那個男人卻微微索索,一個不注意,有個發亮的小刀片一下墜落在地上。


    大理寺卿瞧見後,立即差人捉住了那個男人。


    猛地一推,男子一些撲跪在了蒙著白布的屍身旁,男子畏懼的後退,“小人是無心的,小人無心推李寡婦溺水……小人原本是要投案自首的,是個女人……她給小人一錠金,讓小人不要去投案,小人也不知道李寡婦為何被分屍,大人饒命啊。”那男子被抓進大理寺那刻,就隻剩下爭取“坦白從寬”。


    大理寺卿忙著升堂,急於擺脫大宛王妃死在死在東魏的事兒。


    接下來第二天,徐明月卻每天早上都會收到一封帶著血的信,徐明月用小銀刀刮下上麵的血,看了看白季道:“大宛是苦寒之地,且氣候惡劣,現任大宛汗王無才德,多年來都是守拙。如今這幾年卻大肆購買朱砂和鐵礦,起了逐鹿天下,問鼎中原的野心,我倒是覺得有人在幕後指使。”


    白季拿著刮下來的血粉,“奴才已經把那男人弄到了酒莊周圍,大理寺的人若是不笨的話,應該現在已經審理了。”說完,聽到木門吱呀一聲,便點了點腳一躍跳入夜色中。


    徐佑推開門,見到徐明月似乎抱著自己的枕頭睡著了,瞧著這個姿勢睡著不舒服,徐佑便扯住枕頭的一腳輕輕的扯,隻是不料不明月卻壓的緊緊的。徐佑不由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微微一笑。


    徐佑坐在燭火旁,打開一封密報,上麵一行細密的小楷:大宛王妃喬裝出現在姬試胭脂鋪。


    一大清早,徐佑去上朝了,徐明月百無聊賴的擺弄著刺繡,蓉妞走進來,笑道:“公主,雅君夫人在京郊搬了賞花宴,說請您過去散散心。”


    “嗯,也好。”徐明月放下那未繡完的嬰兒肚兜兒,上次她在京郊一處鋪子裏看到一枚鑲著紅寶石的扳指,雖說瞧著樣式普通,但是那紅寶石卻是瑩澈透明,想著這趟去了,把那紅寶石戒指買下來,到時繡在給肚中小寶兒做的肚兜上。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在小路山,一個體型高大的女子坐在路旁,腳踝上不住的流血,似乎受了重傷。


    以往遇見這等,徐明月是不會管的,但是自從懷了孕之後,情緒和母性就有些泛濫,見到路邊那個一臉冷汗的高大女子,徐明月便差人停住了馬車。


    抬手搭在女人的腕子上,“沒傷及筋骨,這是金瘡藥,好好包紮一下,不會有事的。”說完將一瓶金瘡藥遞給了那個高大女子。


    見到那個女子不接,徐明月這才抬眼打量跟前的女人,隻見她二十六歲左右的年紀,一頭烏亮的頭發,迷人的眸子,柔美的翹鼻子,雖說形體粗大見狀,但是一張臉確實是豔若牡丹。


    “果然夠美,徐明月?”女子語氣像是開玩笑,但是卻直接伸手用一塊淬了迷藥的毛巾堵住了徐明月的口鼻,侍衛瞧見後拔劍衝過來,女子將手扣在唇上。熟練的吹了一個口哨,幾十個黑衣人拔刀跟侍衛纏鬥起來。


    女子扛起徐明月,將她放回馬車,撩起長鞭一下將馬車趕得飛快。


    徐佑坐在養心殿心煩意亂的翻著奏折,蓉妞說自家主子被雅君夫人請去賞花宴了,隻是大半天了還沒回來,徐佑又不想追的太緊,讓自家女人覺得被束縛,這才一直等著。


    隻是,沒等到人,卻聽到了徐明月被高大女子劫走的消息。


    聽到這句話,早上起來還情緒好好的帝王,瞬間就惱怒的黑沉了臉。


    徐佑勒馬朝著京郊而去,一雙陰鷙威嚴的眸子等著雅君夫人,“你知不知道大宛人居心叵測,恨不得拿著什麽來要挾朕!月兒她身子骨不好,你說你……”


    看徐佑的麵色,臉色因為心煩和擔憂而漸漸變得黑沉,一雙眉眼,像是翻騰起的滔天怒火,益發暗邃幽深。雅君夫人手指發抖的看著徐佑,“我並不知情,也不知道有人會在路上伏擊……”


    徐佑看著雅君夫人有些將信將疑,半晌卻在懷裏掏處一把匕首,冷淡道:“月兒若是少一根寒毛,姑姑早登極樂便是。”


    雅君夫人聽到這句話,不免一怔。


    大宛的綠草被風吹的東倒西歪,在近處的高山旁有一片墨綠色的水潭,那水潭裏麵的水很是暗沉墨綠,讓人不由的有些畏懼心寒。


    往深潭的東麵走,隻見滿是青草的路上有一叢叢斜著顏色鮮嫩的香芭,長長的蕉葉,被風一吹微微的搖晃著,蔥翠欲滴,意態萬千。


    趕車的女子看到那香芭後,不由的溫柔一笑,這是他的約定,這香芭在,說明他在大宛已經生活了不少時間了。


    果然,赤日炎炎的遠處,一個男子負手而立,身形俊美,無限魁梧。


    女子盯著男子的臉半晌,直接從馬車上跳下,“那日與你分別,妾就思念良多。好容易去了東魏,你卻又去了大宛,妾真的是日思夜念,阿蛟。”說完,那女子忘情地來擁住沈蛟,深情道:“汗王在東魏失蹤,妾跟汗王有一子,等扶持妾的兒子登基,阿蛟你就是攝政王,我們雙宿雙棲,白頭到老好不好?”


    大宛王妃在胡聘跟前囂張剛猛,但是在沈蛟跟前卻十分懂得男人的軟肋,溫柔這嗓音來討他歡心。


    沈蛟望著遠處的馬車,眼底一抹異樣的喜悅浮上心頭,隨後抬手,敷衍的摸了摸大宛王妃的腦勺,“攝政王?”大宛王妃踮腳,親吻徐佑的額頭,似乎要將他緊緊的纏進身體裏。


    沈蛟抬手將大宛王妃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看著她那雙熾熱的眼睛,沈蛟忽然想起了與她相遇的那些事。


    三年前,先帝查到了他招兵買馬造反證據,那些腦子固執的大臣便利用言官陷害他。先帝對此極為重視,一麵讓言官在民間放出風聲,說雍王沈蛟意圖造反,隨後又在暗地裏拿著他的親弟當誘餌,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要不是他借機逃亡大宛,怕是早被先帝滅了。


    當時,去大宛的路上遇到了雪崩,沈蛟覺得背後一涼,待回過神來,隻見背後的皚皚白雪一下崩落下來,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自己的方向奔湧……沈蛟看著那撼動天地的銀色巨浪,不由的心如死灰,他大口喘著氣兒兒,便是在長出四條腿,也斷斷逃脫不了雪崩。


    不過幸好天不亡他沈蛟,雪崩震動的斜側麵的山裂開了一道縫,隨後又往下延伸,裏麵竟是一個寬敞的山洞。背後的皚皚白雪像是一隻噬魂的白無常席卷而來,沈蛟來不及思考,奮力衝進山洞中。


    山洞外的白雪因為速度太快,一下堵住了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兒,大量細碎的白雪沫子進了山洞,沈蛟胸口一疼,劇烈的咳嗽起來,腦子裏也是嗡嗡的,直到半個時辰,才堪堪恢複過來。山洞被雪堵住,裏麵黑漆漆的,沈蛟看不清山洞裏的東西,隻是一時半刻的逃不出去,總要找些食物,便起身在山洞裏摸索。


    隻是這一摸,竟然從山洞裏摸出一個毫發無傷的大宛王妃來……


    當年,他借著大宛王妃的確得了不少的好處,再加上大宛汗王昏庸愚笨,現在他已經在掌握了大宛一大半的江山。現在大宛汗王在東魏失蹤,與其讓個娃娃坐上,倒不如矯詔禪位,自己登基來的暢快。


    沈蛟一臉平靜,眸子裏看不出任和神色,隻是一雙手卻將懷裏的大宛王妃拉開了,“大宛汗王在東魏染病暴斃,早已禪位於本王……”說完,抬手摩挲著她的下巴,“一枚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與其占著棋盤,倒不如直接棄了來的舒心。”


    聽到這句話,大宛王妃眼底閃過一陣驚懼,剛要逃跑,卻見寒潭那邊兒一柄發著湛藍的光飛刀直直的插進了她的心髒,大宛王妃痛苦的瞪著沈蛟,眼淚一下落下來,沈蛟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絲,“女人哭,是最難看的,本王見到哭的女人總是想著送她好好上路的。”說完抬手將那病飛刀用力一戳。


    徐明月不知道外麵的事兒,隻是一到大宛便水土不服的病了幾日。


    一個侍女將煮的黑乎乎的湯藥端過來,扒開徐明月的嘴就要往裏灌,“快喝!上頭吩咐的,不喝就殺了你。”


    徐明月聞到那味兒衝的湯藥,下意識的抬腳將那侍女踹在地上,那侍女不知道徐明月的身份,隻是覺得是個不受待見的人質,所以一下就惱了臉,急匆匆的跑到床邊,伸手就要掌摑徐明月。


    “你算什麽東西!”徐明月反手三枚銀針狠狠射進惡劣侍女的胸口,侍女“噗喝”一聲跌在地上,徐明月費力的掙紮著手腕子上幫著的麻繩,一雙眼睛卻警惕的打量著房內的布置。


    等再抬起頭,卻見沈蛟一身黑色繡著金線的長袍,環胸冷淡地看著徐明月。


    “沈蛟!”徐明月下意識的往後蜷縮,手腕子的繩子卻久久掙脫不掉。沈蛟端起桌上已經晾好的另一碗濃黑的湯藥,不由分說的灌進徐明月的紅唇裏。


    徐明月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小腹,一雙細眉緊緊皺著,“沈蛟,你敢謀……”


    “謀害徐佑的私生子?”沈蛟嘲諷一笑,“本王就是看不慣這個私生子,看不慣的難道還會留著?”


    聽到這句,從來不怎麽哭的徐明月一下就紅了眼圈。


    “哭的真難看!”沈蛟抬袖強硬抹去她的淚,“安胎藥,你懷的孩子,本王還不至於趕盡殺絕。”說完側身將勒的徐明月手腕子發紅的麻繩解了下來。


    第070章


    大宛, 一個嬌聲微顫, 匍匐在地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


    她抬起水靈靈的眉眼直直地望著胡聘的叔王, “去年若不是妾一死相逼,怕是早就被汗王逼迫的失了貞潔……如今想起來, 更是夜夜夢魘,若不是有了王爺的骨血,小女子怕早已死了的。”說著便哭的嬌滴滴的,“現在胡聘那個狗賊在大宛失蹤,正是您登基的好時機,難道您要讓沈蛟那個中原人奪了位不成?”


    胡楓沉吟再三,正要勸告女子一二,就見門口一陣騷動, 一個小廝跑進來,驚慌道:“叔王,東魏皇帝徐佑來了府邸!”


    “徐佑?”胡楓眼底一沉, 委實想不通他來的目的。


    地上那女子聽到這句, 卻是眼睛一亮, 趁機拉著胡楓的衣袖淡淡道:“王爺,徐佑驍勇、且善於帶兵, 有他祝您, 想必您奪位要輕鬆許多。您何不見見那個帝王?”


    話音未落,就見徐佑一身黑袍的進殿, 胡楓看到徐佑那雙陰鷙又含著怒意的眉眼,不由的蹲坐在椅子上, 一臉呆滯的看著他。


    “胡聘現在就在朕的手上。”徐佑唇角噙著一絲淡笑,但是眉眼裏卻全是陰沉,輕輕搖頭道,“當年你的正妃被胡聘玷汙,你為了保全一家人,忍氣吞聲了這些年,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你不覺的丟人?!”


    當年皇侄胡聘醉酒調戲了自己的正妃,隻是他也沒法兒對玷汙了妻子名譽的汗王做出什麽,可如今被中原人提起,叔王胡楓頓時就臉色凝重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胡聘鬱悶地睨了徐佑一眼,隨後雙唇緊抿地捋著袖子,“我弑君登基,就能磨削這一切?!”


    “朕不用你弑君,朕替你掃平一切障礙,隻要你登基。”徐佑性情陰鷙,但又步步為營,他抬頭對胡楓說:“一個男人最失敗的便是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的欺侮,你若是甘願做孫子,朕也不屑跟你合作。打開天窗說亮話,朕不為你大宛的任和一寸疆土,朕為了東魏未來的皇後而來。“


    胡楓雙手環胸,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徐佑,隻見他眼底有些微微的血絲兒,素來威風凜凜的臉上也掛著濃濃的疲憊,他說的為未來皇後而來,也不像是假話。


    “大宛的江山是祖宗的基業,本王斷不會把大宛送給一個中原人,跟沈蛟奪位,本王沒有二話的。”胡楓看了徐佑,一雙灰溜溜的眼睛少了的黯然。站起來,大手猛地拍在桌上,“汗王失蹤,大宛的江山必然不能讓沈蛟這個賊人奪了,本王立即整兵征討沈蛟,隻是還望東魏皇上援助一二,日後我大宛和東魏必然結百年好合,再不出兵。”


    徐佑和立在一旁的女子相互遞了一個眼色,隨後便出了門。那個女子拉著胡楓的袖子跪下道:“王爺,事不宜遲,沈蛟那個人居心叵測,還請王爺今夜動身,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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