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晌午發了話,但是想到徐明月懷孕還操心為難,便不忍心轉頭看向東海郡府尹,“那個人的畫像不用摘掉了,而且,你還要資助他們盡快找到畫像上的人。


    徐明月懨懨的捏著鋪子裏的礦石,一回頭看到徐佑的錦衣衛,當下便拿起折扇遮住了臉,這真的有些不對頭,一開始全部摘掉,現在有貼的滿城風雨,怕是沈蛟安插的替身女子失敗了。現在她必須盡快找到徐明尋,要不被他箍在身邊,就再也出不了皇宮了。


    第060章


    還未想出具體的尋找徐明尋的法子, 此時東海郡府尹就遭人暗殺, 新的官員又來不及替換, 於是東海郡再次動蕩不安,四處的藩王貪圖東海郡的鐵礦都開始蠢蠢欲動。


    徐明尋是前朝太子, 且傳聞先帝在皇陵藏了密謀立徐明尋的聖旨,這道聖旨隻有前朝太子徐明尋知道。意圖不軌的藩王蠢蠢欲動的要捉住徐明尋。


    徐明尋接到下屬放的預警信號,還沒來得及跟徐明月說兩句話就隻好調轉碼頭一路去了淝州避難。他是前朝太子,自打離宮之後便受那些藩王覬覦,自然精通逃跑之術。


    隻是,這一走,倒真的是讓一切成了死局,饒是徐明月也無力回天。


    東海局鬧了事, 徐佑借著太後禮佛的理由,直接將東海郡的削藩,並且連帶著對周邊的藩王小懲了一番。說來, 東海郡府尹被暗殺, 倒真的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別的。


    徐明月快將東海郡整整翻個兒了, 可是就連暗衛也不知道皇弟徐明尋逃到哪了?暗衛也私下去各個藩王哪裏交涉,各地的藩王因著削藩的事兒都是空話搪塞, 一點兒也沒有結果, 甚至拖延了尋找徐明尋的好時機。


    而徐佑這邊而卻是因為一個長相相似的戚儷,莫名其妙的被徐明月當成了渣皇帝, 現在的徐明月雖說懷著自己的孩子,但是卻日日夜夜的各懷猜疑, 現在雍王沈蛟在藩王裏挑起事端,攻擊徐佑的江山。


    沈蛟居心叵測,行為無常,若是真的拿著徐明月和她肚子中的皇子來做堵住,那這個後果是徐佑承受不起的,便是五馬分屍了沈蛟,他的明月他的皇兒也真的丟了,所以,他必須抓回自己的女人,不能再這個時辰,被沈蛟那幫子人鑽了空子。


    另外,也要讓沈蛟好好看看誰才是明月的男人,讓他意圖不軌的心思徹底泡湯。


    打定了主意之後,整個東海郡都知道大長公主現在寡居懷了身孕,甚至有關孩子的生父傳的風言風語的,有的人說是地下龍陸銀的鬼孩子,有的說是大長公主撿到了燕子卵,懷的是天生之子,甚至還有的說是踩了龍的腳印,肚子懷的是龍子……


    甭管是什麽子,總歸踩了龍腳印懷了龍子的緋聞傳的最廣。可徐明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誰搞的鬼?!


    她坐在窗前,拿著一隻銀針重重的戳著桌子,嘴裏喃喃道:“徐佑,你個天殺的!”


    “公主,您不要煩悶了,這說明皇上是在乎您。”嚴任絨攪了攪砂鍋裏的老鴨湯,道:“奴婢瞧著,皇上這是給您肚子的乖寶寶鋪路呢,您想龍子不就是皇子?皇上若是真的不在乎,早就任由你走了,他這是再擔心您被壞人害了。”


    想了一下,徐明月心中也有了數兒,她雖說和徐佑在一起的時間不如龍陸銀長,但是她知道一個男人真正寵愛和喜歡一個女人的心情,不在乎她的一切毛病,甚至放下帝王尊嚴把毛病當成優點寵著,他不是拿著她做妃嬪,而是拿著做身邊偕老的妻子。將心比心,他如此,倒也在理兒……


    徐明月也沒那麽生氣,小口喝著老鴨湯,笑道,“嗯,說的也是,本宮個月未見他了,肚子裏的火兒倒是消了不少。且不跟他計較。”


    卻不想,那蒼龍帝王看到這招龍子緋聞不起作用,便拿捏新來的東海郡府尹,更生了一道猛計,四處散播徐明月肚子裏的龍子事關東魏江山社稷,一旦有失,天神降罪,瘟疫水災遍發。


    告示晌午粘貼上,黃昏便又出來一片,說是徐明月看上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不顧及江山社稷,飛蛾撲火、孤注一擲的和男子遠走高飛,陷天下百姓於不義,甚至動用了欽天監的國師……


    這樣一來,徐明月被東海郡的百姓追討,天下百姓恨不得及時把徐明月弄到皇上跟前去,好及早的完成消災解難的任務。


    嚴任絨急的團團轉,這事兒鬧的。


    徐明月無奈的喝著清茶,一盅一盅的卻始終消不掉漸漸泛起的要把徐佑抓過來咬破的怒氣。


    到了下午,太後禮完佛,卻發現最近東海郡有關徐明月的傳聞有些異常。


    太後低下頭去,撚著手裏的佛珠長歎一聲:“哀家就覺得事情有異常,先是一個戚儷,又是什麽燕子卵、龍腳印的!你說你一個皇帝,好好的帝王權術用在找女人上,她就這般重要?!”


    太後氣的腦瓜仁子疼,原本以為徐佑下汴州,會對徐明月迷戀減弱些,不成想這個逆子竟然讓徐明月假扮朝廷命官隨行,這要是讓天下朝臣得知,那還不荒唐死?!


    若是這徐明月來到汴州,和魏嬪她們一起去寺廟敬香拜佛,那也算是擺正了身份,認清了自己的地位,便是再喜歡也是後宮的女人,誰成想自家皇兒竟然帶著她加班朝廷命官去各個州府吃當地的特色菜肴,她這個做太後的現在隻求天神能放過自家皇兒,別讓個九尾白狐勾的失魂落魄才是。


    “你便是把天下女人全收到後宮,哀家保證不說一個不能!”太後揉著太陽穴,汗都下來了,“現在皇後冊立之事尚定下,你這般胡來,這是讓天下人知道她徐明月就是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皇兒你怎麽知道她徐明月沒有意圖推翻你的江山!”太後睜圓了眼睛瞪著徐佑,一雙手重重的拍著鐲子。


    徐佑撚著桌上的一隻幹癟人參,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太後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對明月神魂顛倒,可是太後先前卻是最看中徐明月,年幼時節他跟徐明月算是青梅竹馬,雖說那時的徐明月動不動就生氣,飛揚撥扈的要命,可太後就是喜歡她,總說徐明月漂漂亮亮的,將來當兒媳婦兒正好,甚至私下裏還搓弄他去調戲人家,不像現在,太後他的眼神就像看敵人,還總防備著。


    徐佑是她膝下唯一的兒子,她最看不得他膝下無子嗣,她握住徐佑的手,苦口婆心道:“佑兒,不是哀家這個做母後的事兒多,隻是你膝下無子,江山如何為繼?斐兒自幼癡傻,畢竟不可繼承大統,哀家現在每日抄錄金剛經三十遍,就是盼著你能順順利利的有個子嗣。”


    徐佑挑了挑眉,反手敲著桌子,現在唯一懷孕的是他的月兒,他唯一想讓懷孕的女人也隻有月兒。


    徐佑笑了一聲,“母後這你大可不必擔心。朕身強體壯,高大魁梧的,怎能會缺少子嗣?!朕一番努力,總歸會子孫滿堂的。”


    “哀家不信你這些屁話!”太後手拍在桌子上,擰著眉道:“給哀家個準話兒,年前能不能懷上!?”


    “年後估計能生。”徐佑睨了太後一眼,雲淡風輕的來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太後的心裏也很是感動,聲音平穩道:“可是哪家的姑娘?”


    “徐家的。”


    “你!你個逆子!”


    徐佑唇角一勾,睨了太後一眼,“我們也沒打算要,既然母後也不同意,我們不要便是。”


    “你放肆!哀家的孫兒豈是你們……”太後話說到一半兒,忽然哽住,板著臉咳嗽了幾聲,“女人懷孕都有孕吐,她嬌氣的很,趕緊抓回來,什麽龍子、燕子卵的,哀家的孫兒豈能在外麵風餐露宿!?”太後手指敲著桌子,“宮裏再怎麽樣,也是她長起來的地方,菜式上也和胃口,整日胡竄個什麽勁兒!”


    太後心情一瞬間像是晴開了,吩咐了徐佑,便在唐晨的護送下回了長安,領走前,還專門在東海郡的女媧廟前敬香拜佛,祈禱皇孫孫平安,順便念叨了幾句讓九尾白狐也平安的話。


    第061章


    夜色暗沉, 徐明月知道現在東海郡每一寸土地都牢牢握在徐佑手裏, 所以東海郡的事兒很快就會傳到徐佑的爾耳朵裏, 所以趁著天黑徐明月帶著麵具,一路去了淝州。


    還未到淝州地界, 就見小路上忽然燈火通明,不知道什麽一響,一道道粗粗的明亮的煙花流射到夜空,緊接著一群穿著舊衫,身強體壯的土匪揮舞大刀,借著一粒粒灰塵直接進城殺燒搶掠。


    小路上的行人紛紛慌亂,臉色蒼白,兩頰的肌肉也微微的顫抖著, 將徐明月和徐明尋的一個下屬衝散了。繁華的淝州,被一場土匪弄的人心惶惶。


    徐明月找不到那個下屬,一刹時的變了臉色, 淝州是沈蛟的地界, 如今這裏這般亂, 明尋又有眼疾……她再也站不住了,恐慌的喊著徐明尋的名字。


    隻是卻沒聽到回答, 嚴任絨扶住徐明月, “公主,人多眼雜, 您小心。”


    “小心不小心也沒個區別了,明尋若是沒了, 本宮是真的就孤零零一個人了。”


    這時,卻見遠處的宅院猛地起了火,淝州府尹蕭乙靜慌亂的躬身,指責守衛的士兵,“淝州城可是重鎮,想什麽呢!就是宮中的衣物著火,這淝州城也不能著火!”蕭乙靜不住的嗬斥士兵。


    慌亂的人群,將一身黑衣的徐明尋撞在地上,徐明尋被下屬扶起,方才在燈火通明,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皇姐,還叫著自己的名字。


    “皇子,您現在眼睛好不容易好了些,別在這兒被傷了,要不真的治不好了。”一個暗衛拔出劍,小心的將徐明尋護在伸手,“您和平原公主,早晚會相遇的,主子您且忍著些,等您登基為帝,平原公主依舊是您最親的皇姐。”


    聽到這,徐明尋踮起腳尖尋找徐明月的身影,隻見她紅著眼圈站在一群亂民中,大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那小小可憐的身影,讓徐明尋的腳不由的朝著她的方向邁。


    隻是腳步還未邁出,就見一對人馬一刀斬掉了暗衛的腦袋,一手將他綁在馬上抓走了。


    徐明尋一直在東海郡托病府中,對沈蛟向來是閉門謝客。如今各地藩王意圖不軌,他隻能往淝州走,不想一向跟自己合作的沈蛟,卻直接將他關進大獄。


    徐明尋眼神黯了黯,“皇姐……”


    徐明尋眼睛受過傷,現在眼睛剛剛好了些,如今被大獄中的潮濕黴氣一熏,整個瘦弱病懨懨的身子一下就垮了。


    看著他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模樣,沈蛟不由的蹙眉。


    看到徐明尋那雙眼睛,沈蛟腦中不由的映出了徐明月那張臉,見到下人拿著刑具朝著徐明尋走,便下意識的揮了揮手,隻想著嚇唬嚇唬他。


    不想徐明尋不吃這套,直接不給沈蛟臉,抓起身邊的那根鐵鏈朝著沈蛟的額頭費勁兒的甩去,氣喘籲籲道:“士可殺不可辱,沈蛟,你要殺便殺!”徐明尋聽到沈蛟話裏□□裸的要挾便怒火中燒,再加上身子發燒難受,心頭的不快直接湧上來。


    “你真以為你還是太子!?”沈蛟冷笑的揪住徐明尋的衣領,還真是不自量力,隨後一把將徐明尋朝著牆角扔。


    隻是他沒料到徐明尋身子骨這般差,腦袋撞在大獄的牆角上,竟然血流不止,沒過一個時辰就死了。


    陽光從高處一層層的穿過薔薇的花枝,在棕色的地上撒落點點斑駁,徐明月走在淝州的一家酒坊處,隻見一個穿著一件白色襦裙的女子笑著挽著一個穿黑衣的男子的胳膊,本來沒什麽,可是看到男子眼上綁著的白布條時,徐明月一下怔住了。


    這個黑衣男子的容貌竟有幾分像自己的皇弟,隻是那男子和女子勾了勾嘴角,兩隻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兩人都沒有在意他們身後的徐明月。


    徐明月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眉眼微微一怔——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小女孩朝著徐明月撞過來,徐明月忙捂住肚子,側身閃避,隻是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滑溜的圓石。緊急關頭徐明月借著一旁的廊柱,險險穩住身體,一張清媚的臉兒上全是驚恐。


    剛一抬眼,忽然和那綁著白布的男子四目相對,隻見那男子眼睛裏掩藏著一股子落寞,他緩緩收回視線,朝著身側的女子開口道:“為何那女子這般看我?”


    徐明月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男子的五官,那男子雖說眉目與徐明尋相似,但是細細的看卻是跟徐明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路人。


    沒有說一句話,徐明月沉默了半晌,便轉身離開了。


    徐明月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淝州的和城門走,剛到哪就聽到一群人呼朋引伴的帶著笑容朝著春風樓走去。徐明月拽住馬韁繩,直接朝著淝州府尹的府衙方向策馬狂奔。


    隻是,淝州城風雨交加,整個耳朵邊兒都是一片北風的呼嘯聲。


    剛到了能避雨的草亭子中,忽然周圍一雙雙發綠的眼睛朝著草亭子裏逼近。徐明月看到那些圓圓綠綠的眼睛,不免有些擔心,淝州多餓狼,現在雨水多,餓狼尋不到食物,就會出來攻擊人。一旦孤身上路遭遇狼群,後果不堪設想。


    徐明月抓緊手裏的銀針,心裏算計著先把前麵的蒼狼眼睛射下,誰料手中的銀針還未數清,身下的馬卻被那些蒼狼嚇的受驚,驚慌的翻滾,將身上的徐明月直接掀翻在了草亭裏。


    徐明月現在懷著孩子,若是正常時候還好些,可是如今若是硬來對付蒼狼,怕是會動了胎氣,到時就更加麻煩了。她驟然一退,手裏的針緊緊的捏著,隻是那些狼群卻像是碰見極品的美味,朝著徐明月一撲而上……


    稀疏的星子懸掛在半空,徐明月看到那些獠牙和深綠色的眼睛,便直接甩出了銀針,隻是那些狼群受了銀針的刺痛就益發的癲狂了,一隻隻的撩起爪子,一把打掉了草亭子的一根柱子。


    還有一隻直接撲到身上來,長長的爪子朝著徐明月的眼睛劃去,徐明月嚇的四肢僵硬不能動,正在這時,一聲馬嘶鳴,緊接著一道血濺在徐明月的臉上;


    她回頭,隻見沈蛟一身白衣伸手將她擋在身後,小臂上的血一滴滴的撞到她柔軟的手背上。


    “你……”


    “別出聲。”沈蛟緊握著長劍,一臉陰霾,整個人像是被戾氣滿貫著,他知道一人對付狼群是認不清情勢。但鬼使神差的看到徐明月,就想起那個趴在樹上朝他甜笑的小團子,他當時因為母妃被害的事兒很不甘心,小小年紀卻整日穿著黑衣,隻是遇見那趴在樹上的甜糯小團子後,忽然像是遇見了一縷陽光。


    他雖說不確定眼前的徐明月是不是當時的小團子,可是讓她死在狼爪下,他竟然破天荒的動了惻隱之心。


    狼群畢竟不是一隻狼,他輕輕咳,整個身上被狼爪劃得一道一道的,一股子血腥鐵鏽味,盈在徐明月的鼻尖,她抬眼望向擋在身前的沈蛟,隻見他白衣被狼爪撓的襤褸,血肉翻騰著,瞧著受傷不輕。


    第062章


    淝州因為流民問題, 關閉了城門, 但流民裏卻混進了肺癆重症病人, 那些流民居無定所又長期的居住在破廟草棚裏,一來二去的肺癆廣泛傳播開來。


    徐明月什麽也沒說, 隻是靜靜地跪在草叢裏給沈蛟的小臂上擦了藥,撕下裙子上的布條細細給他包紮起來。


    正要起身走,就見前麵一處寺廟裏不住的咳嗽,裏麵的濃煙顯得死門絕戶的,一個老人嘴裏叼著一根草將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小孩子活埋在土坑裏……徐明月驚懼地抓住沈蛟的衣袖,人生病總歸可以治,也不至於就活埋掉的。


    徐明月在口鼻上紮著絲帕,嗬斥住老農隨後給土坑那個還有一口氣兒的孩子診脈, 打算盡力救治。


    “姑娘,你說你夫君現在受傷流膿的,你不趕緊把你夫君弄回家裏去, 在這裏裝什麽觀音菩薩。”老人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 橫了徐明月一眼, 冷漠道:“這叫肺癆,一旦染上必死無疑, 這小玩意兒已經傳染了寺廟裏三十餘人, 老子不把這小玩意兒埋了,生怕整個淝州都要被他傳染, 這是個掃把災星,你趕緊走!別耽誤我幹活兒!”


    沈蛟聽到老人說自己是徐明月的夫君, 唇角微微一勾,隨後聽到是肺癆,一把將徐明月拉回來,跟身後的侍衛要了幹淨的水一邊給她淨手,一邊認真道道:“肺癆,你這小身板兒真的染上,還能活?!”說完便招呼侍衛一路將徐明月強拽到了雍王府。


    徐明月有點替那小男孩兒難過,但被沈蛟的人強硬拽著,也沒有辦法,毫不容易到了沈蛟的府邸,徐明月才稍稍鬆了口氣,發了會兒呆,道:“我是鬼醫的傳人,醫術雖不敢說高超,但總比淝州這些郎中強些,你不信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愈合了?!”


    沈蛟才不會聽徐明月這些話,徑直差人將徐明月圈禁在西廂房。


    醫者,懸壺濟世,徐明月趁著沈蛟睡熟,便悄悄從雍王府溜走了。


    徐明月將那些救治的郎中和各大醫館一時間動員起來,那些輕症患者在得到藥草和及時妥善的診治後倒是狀態好了許多,不過這些人是不是肺癆感染者還有待考察,所以將她們暫時安頓在了寺廟後的院子裏。


    那些咳嗽的厲害的,被徐明月診治的不咳血後,倒是對徐明月的態度改觀了許多,甚至有些婦人對徐明月敬若神明,那些醫館也好吃喝的招待,


    “藥草一定要煮透,份量切莫有偏差。”徐明月一邊診脈,一邊轉頭朝著配藥方子的人說道,隻是淝州的這場瘟疫來的太過突然,裏麵不隻是有肺癆患者,還有摻雜著許多不知名的疾病。


    徐明月剛一抬頭,就見一個孩子哇哇的哭著,一旁的婦人也全身凍僵麻木,徐明月剛要過去,忽然身上一陣抽筋似,整個身子忽然像是錐刺般的暈痛,緊接著一股鹹膩的血從胸口一下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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