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漲船高,一向清高驕傲的蘭貴嬪如今更是仗著肚子裏的肉開始在後宮橫行無忌,動不動就鞭打奴婢。


    皇後回未央宮後,氣的摔碎了好幾個民貴花瓶,魏嬪得固然可恨,可是如今的蘭貴嬪卻更是她的心頭刺,那日她就不該救她,就該讓她中鳳纏死的透透的,如今她仗著肚子裏的肉,竟然敢與她這個皇後平起平坐,還整日拿著皇寵耀武揚威,實在該淩遲抽筋。


    還有前天,那蘭貴嬪居然化妝成觀音娘娘,讓其他宮妃跪拜,雖說有幾個強硬的妃嬪抵製,這才落空,但是經過這事兒,那些宮妃都暗戳戳的嚼皇後舌根子,說鳳位就要易主了。


    “一看便知道不是有福氣的,旁的不說,就說觀音那事兒,連太後娘娘都有些不滿”夏香嘲諷道:“眼裏一點沒有您,把您放在了什麽位置?”


    皇後冷笑,“不過是l*q仗著肚子有塊肉,沒有那塊肉,還能得瑟什麽!”


    夏香忍不住嘲諷地笑了,“隻怕許家已經等不及了,就連自己什麽身份都不知道,奴婢瞧著那許大司徒也是白活了一把年紀,教女無方。”


    皇後本身性子虛偽,如今更是看不中蘭貴嬪,“你可是抬舉他們許家了,許家上數三代可是低賤的商賈,若不是顧忌著咱們皇上,時時敲打著,要不就憑他們……”


    皇後氣憤難平,精銳的目光直直的瞪著茶杯,“本宮雖說厭惡蘭貴嬪那個賤人,但是本宮沒什麽理由冒險。”


    夏香搖頭,但是眸中卻有擔憂,“雖說不能冒險,但是蘭貴嬪若是產子,您又該怎麽辦?!”


    皇後冷笑道:“越美麗的東西,越消散的快。前朝後妃下毒害人常有的事兒,可是本宮卻記得前朝華妃的手段,從來不阻撓懷孕,但無中生有毀掉胎兒卻是……”


    她恨透了蘭貴嬪的舉止,更恨透蘭貴嬪企圖利用子嗣謀害自己,所以……她必須永遠斷了蘭貴嬪的後路。


    第41章 041 ...


    深冬, 東魏宮廷裏活躍而熱鬧, 今兒是太後的壽辰, 宮裏辦了宗室宴,來宴會的雖說是些皇親國戚以及寵臣的家眷, 但內廷的繁褥禮儀卻是在的。


    尚膳司的宮人忙忙碌碌的準備宮內膳食,徐明月吃著花生酥心糖,微微轉頭跟魏嬪說笑。


    周圍的宮妃都爨頭接耳的到太後跟前恭維幾句,這個時節正是哄好太後的好時機,不過魏嬪卻不爭名利的坐在徐明月的跟前,和她一起逗桌下的小獅子犬。


    這小獅子犬是大金國進貢來的賀禮,犬小但是聰慧通人性,再加上渾身白絨絨的, 徐明月很喜歡這種小獅子犬,後來西魏皇室顛覆,那隻小獅子犬也丟失了。


    每次想起那隻小獅子犬, 徐明月就有些鬱悶傷心。


    魏嬪深吸一口氣, 一雙灼人的明眸微微橫斜過上座的皇後, 忍氣朝著徐明月勸告了兩句。


    徐明月原本不喜恭維別人, 如今聽到魏嬪勸告去給太後祝壽,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一臉的不在意。


    正座兒上的徐佑跟大臣觥籌交錯, 空隙間抬眼睨了徐明月一眼,見徐明月彎身低頭摩挲小獅子犬,似乎不太開心, 便抬手朝著任和微微揮手。


    任和笑著遞茶給她:“公主,這茶是春茶,皇上知道您喜歡喝。”


    徐明月差人接過茶,跟魏嬪對弈一會兒,坐的累了,便起身打算去去禦花園散散步。


    “後宮不是個任性的地方,太後更不是可以得罪的人,”徐明月噙著笑,睨了魏嬪一眼,隨後慢慢說出。聽到徐明月的話,魏嬪神情也立刻變的惶恐不安,忙輕輕起身,朝著徐明月行禮。


    徐明月吩咐蓉妞取來一百金,賞賜給魏嬪,隨後便笑著朝著禦花園去了。


    蓉妞攙扶著她,半晌又微微轉身,看了魏嬪一眼,這個魏嬪性子太過貪婪財物,便是得了這一百金也不一定在宮裏停手……


    片片雪花飛揚,朵朵落在紅瑩的臘梅上,徐明月看著紅梅白雪,溫和地笑道:“如今難得有空,我們倒是可以坐下來賞雪,把咱們的銅爐取來。”


    蓉妞見到大雪,心情也很好,應了一聲,便笑著去淩霜宮搬銅爐了。


    徐明月正接過太監手裏的小銀剪,踩著高凳,輕輕的撿著高枝兒上的紅梅,小心的折下,"紅梅白雪茶,本宮幼年倒是最喜歡。”


    那些小太監一聽,便狗腿的去忙活煮茶器具,整個禦花園寬闊無遮掩,一眼望去隻有紅梅白雪。突然,一個急急行至的白色身影,一下閃到了徐明月的跟前。


    沈蛟伸手奪過她掌心的紅梅,微笑著向她打招呼,“白雪紅梅茶,你的確喜歡。”


    徐明月見到是沈蛟,眉眼裏立刻迎上了冰冷,整個小臉兒也是若有似無的嘲諷。


    沈蛟回頭靠著一棵桐樹上,一臉笑意的伸手拉過徐明月,嘴角緊緊抿著,危險的氣息縈繞在徐明月耳側,“聽說徐佑迷你迷你的要命,我若謊稱你被火傷,他必定回來營救,倒是本王的伏兵就會將他擊斃!明月,本王說過你隻能是本王的女人。”


    剛說完就見鉤弋殿火光星星點點,殿中的廊柱熾烈的燒著,濃煙滾滾……


    一聲煙花炸開,伏兵四起,徐明月出針朝著沈蛟的眼睛刺去,沈蛟眉心深皺,抬扇子揮掉銀針,擰了擰眉頭,要一劍刺死徐明月。


    沈蛟拈劍朝著徐明月的喉嚨刺去,正在這時溫如春挽弓搭箭射來,正中沈蛟左臉,沈蛟猛地扯掉臉上的箭,反身搠向溫如春,陰著眉一吹,隻見伏兵四起。


    溫如春血流滿臂,毫不客氣地將袖中的毒蟲朝著沈蛟撒去,沈蛟眼睛重傷,擰著眉將身上的毒蟲朝著徐明月甩去。


    溫如春豁然起身,氣勢淩人地舉劍砍向沈蛟的小臂,沈蛟身受重傷,卻一個轉身捏住徐明月的手,獰笑的像彎月,從容道:“明月,你下黃泉也是本王的女人,你安心等本王來納你。。”


    徐明月努力掙脫他的手……一刻鍾後卻覺得被毒蟲噬咬的傷口一縮一縮的疼,胸口也一股黏膩湧上來,見到伏兵褪去,徐明月覺得放心了寫,隻是回想到沈蛟的話,又擔憂起來,沈蛟不四,日後必然會興風作浪。


    這時,鎧甲和兵刃聲踩得很重,一步一步逼近。


    溫如春和徐明月對視一眼,隨後心領神會的扶徐明月靠在較為通風的鉤弋殿外殿。溫如春調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將一粒丸藥小心的喂進徐明月口中,全神貫注道:“為師在淩霜宮等你,驅毒丸隻可暫去毒性,不可超過十二個時辰……”


    說完,一躍從高牆翻出去了。


    錦衣衛踩著即將燒毀的“吱嘎吱嘎”的木梯,一排排的水桶朝著熊熊烈火潑去,方才的喧鬧打鬥聲似乎變的空曠遙遠,整個外殿靜靜的,徐明月捂著胸口躺靠在外殿的廊柱上,滿鼻腔都是鬆煙味兒。


    不過片刻,眼睛就開始泛酸,整個身子也蒼白痛楚。


    “來人!大長公主暈倒了,救駕!”錦衣衛首領忠行發現徐明月後,大聲叫喊。


    從忠行帶人伊始,徐明月就開始昏迷低燒,眼皮像是垂掛了千tangxin金鼎一般,重重的睜不開眼,紅盈盈的唇裏也模糊的囈語,一副溫柔細順的可憐模樣。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睜大眼睛看著侍衛走動,隨後迅速從狗洞鑽出,隨後將一張褶皺的單子遞給了魏嬪,“瑤桐,在長安有個明城分號,我已經跟他們約好,以放火為暗號,宮中的珍寶絕對萬無一失,這是賣出的單號。”


    趙坤眼底全是濃得化不開的迷戀,先前魏瑤桐在他府中當差,他還覺得這丫頭就是姿色稍勝,如今成了皇妃,卻益發的出落的嬌羞,一綹烏亮的頭發,挺直的鼻子,紅嘟嘟的嘴唇,嫩澤如柔蜜,讓他恨不得當下便壓在身下肆意褻.玩。


    魏嬪看到他猥瑣的眼神,下意識就要出手擰下他的脖頸子,他的每句話,都讓她覺得惡心的夠夠的,可是她一向又要利用他賺銀子,這也是唯一一個受盡她剝削卻順從的男人。


    魏嬪深吸一口氣,安耐下心中的厭煩,竭力把聲音壓製到最小,整個臉兒都紅紅的,像是心疼什麽似的,半晌,她緩緩開口,“剛才錦衣衛和侍衛出動,聽說是半個時辰前大長公主昏迷在鉤弋殿……本宮實在擔心。”


    隻要搬出大長公主,想都不用想,肯定能壓住趙坤,讓他去打聽他也不敢對自己動手動腳,魏嬪止步,沉吟了半晌道:“大長公主心思細膩,這次昏迷在鉤弋殿說明有人早就設計好了圈套,趙公子要萬事小心……唉!”


    趙坤看魏嬪這般溫柔賢惠,便輕歎一聲,揉捏著魏嬪的手好好地安撫了一番,才起身離開了西苑。


    魏嬪轉身看向長生殿,微微歎了口氣。


    一路鴉雀無聲,直到長生殿也是安靜的出奇,太醫輕推門扉,跪在地上哆裏哆嗦的診治,隻可惜漫天迷霧一縷縷入了肺腔,太醫施針診治,半晌又忍不住道:“這症狀,倒好似中毒一般……”


    太醫隻是歎氣,說是中毒,可是瞧著又不像,尋常人說說也就算了,這是輔國大長公主,若是一個不留神,八成會……


    徐佑怒極,擰著眉,壓低了聲音狠狠道:“拖出去,車裂!”


    太監嚇的哆裏哆嗦的來拖太醫,太醫懼怕的求饒,有個年紀大的甚至嚇的濕了□□,一時間長生殿內混亂不堪,太後氣的臉色烏黑,朝著徐佑嗬斥道:“昏庸!為了個女人,不要江山了?!”


    徐佑擰了擰眉頭,“車裂太輕,誅九族才更顯的重美人不是?!”說完轉身嗬斥太監傳旨,要懸賞萬金廣招天下神醫。


    太後坐在椅子上,眼淚一下子氣的流出來,這一路走來,她從來沒舍得嗬斥徐佑一句,可如今卻淚流滿麵帶的用方言破口大罵,“誅了!把哀家也誅了,你隻管要她便是!”


    宮人聽後,忙跪伏著退了出去。


    徐佑也是太過急躁,看到太後哭泣,不禁生了些內疚,“母後,明月無辜,朕知道母後身邊有鬼醫旁支,請母後出手救月兒 ! ”


    太後死死盯著自家皇兒,這幅溫柔細致的心疼模樣,倒是和方才那個冷漠狠戾的君王形成鮮明對比,她曾經盼著自己的兒子能有點兒人味兒,可是這人味兒落在一個女人身上,太後心思就變了味兒,她清了清嗓子,堅持道:“哀家,絕不相救,尤其這人是讓你失魂落魄的徐明月!”


    “母後,你何須跟兒臣繞圈子,條件是什麽,朕答應便是。”


    兩個人都是狡詐的狐狸,玩起心機來誰都不下誰。


    太後歎了口氣,拉著徐佑的手,苦口婆心道:“你興衝衝的救人,哀家不攔你,可是這徐明月斷斷救不得。哀家曾給她算過命,命格太硬,是注定遺世獨立的萬凰之王,這樣的女人會毀了你的江山!”


    徐佑勾唇將手扯出,冷漠地說:“神棍之言,不可信。”


    “不可信?!”太後放下茶盞,冷笑道:“哀家就偏生信了。這個徐明月,哀家就是不救,哀家不能由著她禍害了我們徐家的江山!”說完,便走出了內殿。


    徐佑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按鬼醫風俗,見鬼醫弟子不救者,橫死。”徐佑抬眼看了容嬤嬤一眼,隨後帶著幾分威脅道,“明月是鬼醫嫡傳,你雖背叛鬼醫門,但是生生世世為鬼醫旁支,不救,朕便帶你去奠基嫡傳!”


    太後雙手緊握,一雙眸子裏因著懼怕而微微擰曲。


    等再抬眼,就見徐佑站在一旁,抬手摸摸徐明月的發,認真道:“月兒,朕讓鬼醫門元祖給你陪葬,雖說是個叛徒,但是黃泉路上,至少能切磋一下。”


    太後看到他撫摸徐明月,便靜默地看著,可是聽到他說出來的話,立刻嗬斥道:“你父王駕崩,你都沒說一句話,你為了一個女人,你……實在是忤逆不孝!”


    原本以為她以為徐佑隻是迷戀徐明月那張臉,可如今看這狀況,倒像是迷失心智一般,太後直盯著徐佑,滿眼都是天飛的怒氣,“徐明月,妖媚禍國,哀家就是袖手旁觀。”


    徐佑冷笑,其實看向太後那雙眼睛時,徐佑便覺得似曾相識,自己的無情其實是從太後那裏繼承來的,一脈相承的無情狠毒,徐佑眉頭微微皺著,輕描淡寫道:“朕給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天下卻奪了朕最愛的女人。如此,朕還給天下安穩做什麽!她若死了,朕會讓整個天下永無寧日!”


    “沒用的東西!為了個女人!你怎麽不去烽火戲諸侯,把整個江山都給她!!”太後臉色從暗影裏閃爍,氣憤地一把將茶杯摔碎了。


    容嬤嬤不由的發抖,一雙微微下垂的眼睛不住的瞄太後。


    太後眼神淩厲,眉眼裏有股子難以咽下的戾氣,太後長在後宅,以她的經曆,天性中帶著政客趨趨利避害的政治性,可如今這事兒落在自己兒子身上,隻能把滿心的怒氣收了,睨了徐佑一眼,轉頭嗬斥容嬤嬤道:“趕緊給她治!治的整齊好看,最好整齊的胳膊腿兒全都掉了!”


    徐佑與太後相視一笑,隨後愛憐地撫摸徐明月的眉心,“朕把一切給你,你若有失,朕讓天下為你陪葬。”


    容嬤嬤擔心過徐明月的狀況,但如今聽到徐佑這般講話,忽然害怕的發抖,隻能竭心盡力的施針催毒,生怕有個什麽閃失。


    第42章 042 ...l*q


    都說人在接近死亡的那刻是有感知的, 黑茫茫的長路, 在一瞬間像是下起了綿密的雨, 徐明月看到是十四歲的自己跪在雨裏,懷裏揣著一本兒半舊的醫書。


    “莫非?”徐明月怔怔的看著那場綿密的雨, 正以為是重生回十四歲時,卻見華妃記恨陷害同母胞弟徐明尋,徐明月微微頜首,伸手要救治徐明尋的眼睛,翻開《本草綱目》,一本鬼醫五官科,再下去……一本一本地掃開,無一例外都治不了徐明尋的眼疾。


    徐明月甚而在想, 假如她放棄那種偏執,徐明尋會不會不會這般承擔非要治好眼疾的痛苦,恍惚間宮內的母後也像是匍伏嗚咽, 大呼著讓徐明月救她, 直至此時, 徐明月才真的亂了手腳。


    “我們都走了, 你受傷外承擔無數條性命,明月,索性跟我下陰間……”語言間, 龍陸銀微微地拉著徐明月的手,眼神溫潤但是帶著一股陰寒,“你這樣留在世間, 沒個親人,明月,跟我走。”


    渾渾噩噩間,全是陰黑色的惡物,眼角的淚一串串兒的落。


    “明月”徐佑原本不是重情的人,看著徐明月額頭上的冷汗,卻一把捏住了容嬤嬤的喉嚨,“你敢謀害她,朕車裂你九族!”


    徐明月微微睜眼,隨後卻接連昏迷數日。


    這事沒過幾天,剛要回永壽宮的路上,就被徐佑單獨攔住,陰著眉眼質問道:“說你對明月做了什麽!?”


    容嬤嬤大吃一驚,急忙搭手診脈,道:“這次不隻是煙霧傷肺,且是中了致人死地的□□,老奴倒是覺得是有人利用大長公主,來除掉什麽人……”容嬤嬤看他一眼,滿是褶子的眸子裏全是複雜,“那人似乎是早晚要殺人滅口。”


    再加上徐明月似乎身子骨有舊傷,能從閻羅殿贖回一條命都是萬幸。


    “大長公主似乎先前小產……過……所以這次中毒痊愈時間要稍稍長些。”容嬤嬤鬆開徐明月的腕子,臉色畏懼的偷睨了徐佑一眼。


    隻見徐佑側眼看著床榻上的小人兒,病懨懨的樣子,再也沒有平日裏跋扈踹他的模樣。


    聽出容嬤嬤話裏的深意,徐佑眸底微微一閃,握住徐明月的手,不管時間長短,隻要能痊愈,他便放心。


    ***


    “公主您醒了?”一個麵色慈祥有點眼色,見徐明月掙紮起身,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走到床前扶她起身,隨後又拿了紋織軟枕墊在她背後,著急忙慌的吩咐宮女去端茶。


    徐明月撫了撫腕子上變寬的鐲子,有氣無力得打量著這個房間,隻見房間中央有一尊金質的玉佛,玉佛周圍有十二隻小玉質的童子,牆壁上滿是卐字花紋,一眼瞧上去還真以為是去西天取到真經了。


    那個摸摸已經去請太醫了,不過一會兒,隻聽到一陣沉穩但是略有些急匆的腳步聲。徐明月微微抬眼,隻見徐佑一身龍袍,雙袖飄飄,看上去就是剛上朝回來的,雖說臉色陰沉,但是眉目清峻、目光堅毅,原本就生的高大魁梧,如今一身龍袍走起路來,卻有種別致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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