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今晚的月亮比昨天暗淡許多,兩人畢竟是在河邊,吃完後阿澤給火堆加了點柴火,摟著陳啟上了洋槐樹。或許是因為今晚阿澤睡在自己下一層的樹枝上的緣故,陳啟心裏難得安穩了一點,美美地睡了個好覺。


    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剛爬出地平線,昨天看見的角馬群已經不知所蹤,今天渡河的換成了一群石羚,一頭身強體壯的成年吊睛白額虎從草叢中竄出,撲向了第一個渡過赤水河的公石羚,石羚群陷入了一片驚亂中,還沒有踏上岸的紛紛換了方向逃離,直到老虎將獵物拖走周圍才重新恢複了平靜。


    陳啟風中淩亂了一下,為什麽老虎會出現在草原上?


    “你醒了?”阿澤將不要的內髒和頭部用新剝下的獸皮綁好,打算一會扔到赤水河中,用洋槐樹葉擦擦還沾著血跡的手,爬到陳啟所在的枝丫上。


    “嗯,你那麽早就獵到食物了?”陳啟看了看樹下已經被處理好的獵物,剝了皮也看不出原來是什麽品種,但外形有點像鹿類。


    “起床的時候看見附近有一隻麋鹿,就抓了,我們去河邊洗漱吧。”阿澤彎下身子對陳啟說。陳啟熟門熟路地趴到阿澤背上。


    兩人依然在昨天的地方清洗了獵物,水乳果已經不能再放到火上烤了,所以這次陳啟沒有再糾結水是不是沒被燒開。


    清理好後兩人拿著獵物回到洋槐樹下,火堆已經被阿澤重新燃了起來,隻要直接將獵物放上去烤就行了。


    兩人吃完,依然剩下半隻鹿留待中午做午餐,阿澤將火堆用土掩埋,將行李捆在身前,背起陳啟,沿著赤水河的河岸向著部落奔去。


    隨著太陽的升高,河岸邊的動物也越來越多,大多數都是從河對麵渡河而來,陳啟猜測它們遷徙的路線應該在赤水河這一邊的方向。因為渡河動物的增多,多拉平原上的掠食者們也開始漸漸圍攏,阿澤不得不遠離河岸繞道前進。


    中午匆匆解決了剩下的鹿肉後兩人繼續啟程,直到日頭西落阿澤都沒再休息過,陳啟正想問問阿澤晚上不找地方休息嗎,阿澤突然放慢了腳步,回頭對陳啟說:“快到了。”


    陳啟往前方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座岩山。


    “今晚我們不在野外休息了,直接趕回家中,你能堅持嗎?”


    陳啟嘴角抽了抽,他一直趴在阿澤背上,要問也是問阿澤一直背著他奔跑能不能堅持吧。“嗯,我沒事。”


    阿澤將一個綠色果子遞給陳啟,“如果餓了你就吃這個,這種果子不好吃,吃不慣你就忍一忍,回去後我再準備食物。”多拉平原上能長果子的植物並不多,如果不是擔心陳啟會餓,阿澤也不會將這種難吃的果子給陳啟。


    陳啟接過果子看了看,認不出是什麽品種,阿澤再次加速,陳啟將果子踹到外套的口袋中,並沒有吃。


    第7章


    天黑的很快,今晚的月亮明顯比昨晚的又暗淡了許多,陳啟已經無法再看清那座岩山的樣子了,連周圍的植物也變得模模糊糊不真切起來。阿澤的速度沒有一開始的快,但腳步依然平穩,看起來一點也沒受到黑暗的影響。


    阿澤速度慢下來後,陳啟也能與對方說話了,“阿澤,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月光比前兩天都暗淡了?”


    “嗯,過兩天晚上就完全沒有光了。”


    “為什麽?”


    “月亮的光是以半個太陽的亮度到完全失去亮度為一個周期的,一共七天,我們以七天為一個周期計算日子,分別稱為月一到月七,月七那天因為完全沒有月光,又被稱為月無日。”阿澤解釋道。


    “哦,沒想到你們計算日子的方式和我們差不多嘛。”看來兩個世界之間的共通點還是很多的,不但是很多動植物的叫法,連太陽和月亮的稱呼,一周七天的計算方式也是一樣。


    周圍樹木的陰影慢慢變得高大起來,陳啟看不清樹木的樣子,但跟平原上的洋槐樹比起來略微矮小一點,但卻更加粗壯。


    繞過這片高大粗壯的樹木,阿澤在一個方方正正的影子前放下陳啟,“到了。”


    光線太暗的關係,陳啟隻能看到前麵一個黑乎乎的輪廓,不太確定地問:“你家?”


    阿澤點點頭,擔心陳啟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應答了一聲。阿澤上前幾步,撩開一片像是門簾一樣的東西,露出一個更加黑漆漆的洞口,完全沒有任何光線的痕跡,對於這種地方陳啟總是莫名感覺心裏發悚。


    或許是感受到了陳啟的不安,阿澤拉起陳啟的手,從懷裏掏出陳啟送的打火機,翻開蓋子,冒出一簇火光,火光映在阿澤漆黑的瞳孔中,仿佛帶上了生命般閃爍著,“不要怕。”


    阿澤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讓陳啟那冒出來的一點不安變得平靜下來,隨著阿澤的步子進屋。


    進到裏麵後阿澤來到房子中間的一個火堆前,快速將火堆點燃,火光亮起的時候陳啟終於看清了這裏的情況,房子並不高,陳啟感覺自己踮起腳伸長手臂就能夠到屋頂,但空間足夠大,四麵的牆看起來像是泥土混合著大塊的石板搭建而成,坑坑窪窪的,而且沒有窗,隻有一扇接近半麵牆麵積的門,門上掛著兩塊裁剪過的厚實獸皮作為門簾。陳啟滿腦子黑線,難怪這個房子沒有光的時候那麽暗,而且在這種密閉的空間中燒火堆不會一氧化碳中毒嗎?


    房子很空蕩,唯一的家具就是角落邊一張不是太大的石板床,旁邊還有幾個造型各異的陶盤陶罐和一堆亂七八糟的獸皮。阿澤在那堆獸皮中翻找了一下,扯出一張帶著獨特獸紋的獸皮鋪到火堆邊,對陳啟道:“陳啟你在這裏休息一下。”


    陳啟坐下,獸皮很軟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毛絨絨的感覺讓人想將整個人都埋進去。


    阿澤安置好陳啟後掀開門簾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手中抱著一把木柴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獸皮,阿澤先將木柴堆在火堆邊,然後打開懷裏的獸皮,從裏麵掏出一個隻有兩個拳頭般大的水乳果,用指甲劃開水乳果的頂部,遞給陳啟。


    陳啟接過來,也不客氣,大喝了一口,皺皺眉,怎麽說呢,這個水乳果跟之前喝的都有點不一樣,味道不但更淡,還帶著一點苦澀。


    陳啟抬起頭,正看見阿澤有點局促地抱緊懷裏的獸皮,“怎麽了?”


    阿澤嘴巴開開合合了幾下,他平時並不喜歡吃果子,這幾個還是在離開前去找毛雪熊的時候順手采集的,放了這麽幾天果皮都已經幹癟了,有幾個還出現了腐爛的跡象,阿澤此刻無比懊悔之前沒有細心挑選一些能長期存放的果子。


    “陳啟你能一個人待一會兒嗎?”阿澤將獸皮重新係緊,有點忐忑地詢問,這樣的食物怎麽能拿給陳啟吃呢。


    陳啟愣了愣,“你要出門?”


    阿澤點點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你要去捕獵嗎?”相處了幾天陳啟也算是有點了解眼前這人的性格,“那麽晚了外麵很危險的,我不餓,你明天再去吧。”


    說完又在外衣口袋裏掏了掏,將之前阿澤給他的青色果子拿出來,遞給對方,“如果你餓了就吃掉這個果子吧。忍一忍,睡一覺天很快就會亮了。”


    阿澤沒有接,心裏有點感動,解釋道:“我不是要去狩獵,我是去弟弟家借點食物。”


    “你弟弟?”


    “嗯。”阿澤想起還沒跟陳啟說過自己家的事情,便又解釋了一番,連他弟弟的伴侶懷孕的事情也毫不隱瞞地全說了一遍。


    陳啟聽完了然地點點頭,“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一點。”


    “嗯,我很快就回來。”阿澤又重複了一遍才離開。


    阿澤離開後陳啟在屋子裏轉了轉,沒發現什麽特別的,那幾個陶罐陶盤倒是做的很堅實,就是造型可就一點都沒美感了,回到火堆邊,看著那跳動的火苗總是感覺有點慌,以前就沒少看過在房間裏燒炭火結果一氧化碳中毒被送醫院的新聞,也不知道這裏的獸人在房子裏燒火會不會出事。想了想挑了兩根比較粗壯的木柴,走到門簾邊,挑起一半的空隙,用木柴固定好位置,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阿澤出門的時候挑了兩塊最好的獸皮,都是比較柔軟暖和,適合小孩子穿的。本來打算給弟弟新出生的孩子獵一張毛雪熊的皮,卻因為陳啟在初雪那段時間一直昏迷,為了照顧陳啟也沒法再去尋找毛雪熊了。


    阿澤的家離部落也就幾分鍾的路程,當然這是以雌子的速度計算的,現在部落裏空置的房子很多,三年過去,沒有修葺過而坍塌的房子也很多,弟弟還住在以前他阿爹位於部落中心的房子裏。


    “卡洛。”阿澤站在門前喊了一聲,他覺得自己是個不祥的人,從不肯主動進弟弟的房子,當然弟弟卡洛可不在意這些,每次還因為這事和阿澤置氣。


    一個身形瘦削,臉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的人挑起獸皮門簾走出來,“哥哥?”


    卡洛生的濃眉大眼,剛成年沒多久就和阿克結成了伴侶,兩年過去,現在眉眼間依然還帶著一點稚氣,看到門外站著的阿澤,習慣性地挑了挑眉,“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阿克說去找你狩獵都找不到人,我還以為你不再回來了呢。”


    阿澤知道自己沒有告訴對方就消失了幾天弟弟是生氣了,將手上的兩張獸皮遞過去,“抱歉,我本來想去獵一張毛雪熊的皮的。”


    卡洛抖了抖手中的兩張獸皮,“這個看起來可不像是毛雪熊。”


    阿澤抿抿唇,有點躊躇地低聲道:“我遇到了一個雄子。”


    卡洛停下動作,“你帶他回部落了?還是送他回他的部落了?你跟他說過你的事情了?我親愛的哥哥,就算沒有雄子願意選擇你,我也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和阿克考慮過了,如果我們第二個孩子是雌子就交給你撫養,所以......”


    看著卡洛一頓劈裏啪啦地問了一通後又欲言又止的樣子,阿澤感動地拍了拍卡洛瘦弱的肩,就算卡洛一直沒有言明,阿澤也知道對方選擇留在這個已經破敗的部落,對方一到成年就締結伴侶,都是因為自己,自己這個被部落排斥,沒有孕紋,被獸神遺棄的哥哥。


    “陳啟他跟別的雄子不一樣,他知道我的事情,而且是自願跟我回來的。”


    “他是自願跟你回部落還是自願跟你在一起?”


    對於這個問題阿澤沒有回答,“我們今天回來的太晚了,沒有時間去狩獵,我來找你借點食物。”


    厚重的獸皮門簾再次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扛著一頭小羚羊出來,雌子的聽力很好,阿克早就在裏麵聽見兩人間的對話,他將小羚羊遞給阿澤,“不用借,拿去吧。”


    卡洛沉默地返回屋子,阿澤以為對方還在介懷以前的事情而在氣頭上,有點尷尬地對阿克笑了笑。


    阿克對卡洛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伴侶還是比較了解的,安慰阿澤道:“找不到你那幾天他氣瘋了,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差點就要不管不顧地跑出部落去,還是我跟他說初雪到了你可能去獵毛雪熊才安撫住他。”


    “抱歉,下次如果我離開太久一定跟你們說。”


    阿克點點頭,這時候卡洛又從屋裏出來,懷裏捧著一塊獸皮,裏麵包裹著的都是顏色鮮豔的紅漿果。“雄子都喜歡這東西,阿克早上摘的,你拿點回去吧。”頓了頓又凶巴巴地補充了一句,“如果那個雄子太過分你一定要將他趕出門,明白嗎。”


    “陳啟和別的雄子不一樣。”


    卡洛氣結,自己這個哥哥還真不是一般的榆木腦袋,將獸皮往阿澤懷裏一塞,重重地哼了一聲,拉起阿克回屋。阿克無奈地聳聳肩,給了阿澤一個同情的眼神,跟著卡洛的腳步消失在門簾後。


    阿澤抱著一堆食物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部落,陳啟還餓著肚子呢,他要趕快回去才行。


    第8章


    阿澤回到家的時候陳啟正坐在火堆邊研究著那個青色的果子,果子的皮很厚,陳啟掰了幾次隻是弄破了一點皮,弄了一會就放棄了,抬頭正好看到阿澤扛著一頭已經處理好的小羚羊進來,“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阿澤將東西放下,又走到門邊,按照剛才門簾的樣子用木頭固定住,打開一個口子。


    陳啟輕咳了聲,扯過阿澤拿回來的那包獸皮,打開,驚歎道:“這麽多蘋果。”細數了一下,有十五個之多,每個都有拳頭般大小,紅豔豔的,煞是好看。


    “蘋果?”


    “額,這是我家那邊的稱呼,你們這裏是叫紅漿果吧?”陳啟記得阿澤第一次給他這種果子的時候曾經說過這種果子的名字。


    “蘋果這名字挺好聽的。”阿澤將小羚羊拿到火堆前,火堆上有早就架好的架子,隻要將小羚羊串到木棍上放上去烤就行了。


    陳啟拿起一個蘋果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咬了一口,一股甜膩的果汁瞬間盈滿口腔,隻是這口感可和蘋果很不一樣,還不如說它是柿子更合適,陳啟默默評價了一句,又將那個果皮厚的不行的青色果子拿在手裏晃了晃,問:“阿澤,這是什麽果子呀?皮好厚,我都掰不開。”


    “這是青果,我們都是連皮一起吃的。”


    陳啟皺著眉看了看,這皮能吃嗎?跟柚子皮有的一拚了,一看就不好吃呀,“阿澤,能幫我將這果子切開嗎?”


    阿澤想了想,並沒有接過來,而是將手中的小羚羊放到火堆上後轉身去了那個石板床邊,石板床上鋪著一層獸皮,阿澤在獸皮裏摸索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根白色的像是骨頭一樣的東西,遞到陳啟麵前,“給你。”


    “這是什麽?”


    阿澤抿了抿唇,眉眼間帶著一點炫耀的神采,“劍龍的劍角,我成年的時候一個人捕的,雖然隻是一頭未成年的小劍龍。”


    劍龍的力量是淩駕於鬣龍之上的存在,它們的體型龐大,成年的劍龍能長到成年公象的十倍大,它們全身覆蓋著一層長毛,樣子有點像遠古時候的猛獁象,隻是鼻子更加短小粗大,鼻頭上長著又長又尖的劍角,成年劍龍體長有三到四米左右,它們的脊椎骨很直,幾乎不能彎曲,這也導致它們行動緩慢,攻擊單一。


    劍龍之所以沒有成為比鬣龍更強大的威脅,不單指它們是素食物種,更是因為劍龍不像鬣龍一樣是群居的。劍龍在成年後就會獨自生活,它們領地意識很強,一片領地內幾乎不可能出現第二頭劍龍。


    陳啟好奇地拿過那片劍角,劍角並不大,隻有半截小指般粗,寬度還沒手掌長,樣子倒是像水果刀的刀刃,觸感冰涼。陳啟小心地握著劍角兩端,將青果放在地上,用劍角沿著果子中部切下去,豪不吃力地就將果子切成兩半,陳啟忍不住驚歎道:“好鋒利。”簡直就像刀一樣。


    阿澤叮囑道,“劍角就是因為太鋒利了,平時不小心很容易傷到自己,陳啟你使用的時候記得一定要用獸皮包裹著,不要直接用手握住。”


    “沒事,隻要做個刀柄就好。”陳啟忍不住用手指彈了彈,劍角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這東西裏麵不會有金屬吧?想起要做刀柄,陳啟扭頭問阿澤,“阿澤,你們這裏有沒有鬆脂,或者是那種很黏的東西。”


    “很黏的東西?”阿澤歪著頭想了想,“你是說膠樹的果嗎?”


    “膠樹?你們這裏有膠?”


    “有的,膠樹的果實隻要用火燒開就會變得很黏,我們的房子就是用燒開的膠果混合著泥土和岩板建的。”


    陳啟驚訝地張了張嘴,跑到牆邊摸了摸,結合處很堅硬,簡直就像用水泥砌的一樣,膠果的粘合度那麽高的嗎?大自然真神奇,難道自己那個世界的很多東西在這裏都會以別的形式出現嗎?想到這個可能陳啟忍不住眼前一亮,那隻要好好利用的話,就算是原始社會也不需要像野人一樣生活了。“阿澤,阿澤,你能弄到那個膠果嗎?”


    阿澤不太明白陳啟為什麽聽到膠果會那麽興奮,“這裏不遠處就有一棵膠樹,我的房子都是用那棵樹上的膠果建的,膠樹的果實隻要不采摘能長十幾年,今天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再去摘。”


    中午的鹿肉又冷又硬,陳啟吃了一點就感覺膩的不行,所以並沒有吃多少,這回聞到烤肉的香味,肚子很適時地響了兩下,收回興奮勁,陳啟小心地將劍角放到一邊,拿起那個已經被切開的果實,果肉裏嵌著很多像黃豆般大小的果核,舔了舔,酸的直皺眉頭。


    阿澤好笑地將表皮已經烤的差不多的羚羊肉切好遞給他,“這種青果很酸,很難吃,除非是真的很餓,我們都是不會吃的,你扔掉吧,不要再吃了。”


    陳啟夾了一塊羊肉扔進嘴中嚼了嚼去掉酸味,羊肉烤的剛剛好,隻是加了鹽石的那股苦澀感還是無法適應,完全破壞了羊肉的口感,還有連著幾天頓頓都是烤肉實在有點膩味。砸吧砸吧嘴巴,翻著那半隻青果看了看,味道雖然很酸,但總覺得很像檸檬,想了想擠出一點果汁滴到烤肉上。


    夾了一塊沾了果汁的羊肉放進嘴裏,陳啟眼前一亮,果汁的酸味融進肉中,不緊掩蓋了鹽石的苦澀,吃起來還不會覺得膩,夾起另一塊遞到阿澤嘴邊,“阿澤,你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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