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啟的聲音,阿澤回過頭,臉上因為緊繃而略顯冰冷的表情瞬間收斂,輕輕一跳就回到陳啟所在的地方,“你醒了。”


    “嗯。”陳啟點點頭,“你剛才在做什麽?”


    阿澤伸出手,掌心裏正握著一根潔白的羽毛,上麵正有一層半透明的淡淡霧氣不斷地向四周擴散,然後融入空氣中。陳啟疑惑地看看阿澤手中的羽毛,又看看阿澤,“這是什麽?”


    “信鷹的羽毛。”


    “信鷹?”


    “嗯,信鷹每飛一段距離就會掉一根羽毛,上麵的霧氣就是羽毛在揮發時候散出的味道,這是在通知同伴的信息。”


    這是什麽奇怪的鳥?一直掉毛不會變禿嗎?陳啟心裏吐槽了一句,等著阿澤繼續說下去。


    阿澤的表情又變得沉重起來,“信鷹都是跟在鬣龍身後撿漏的,有信鷹出現,證明附近有鬣龍。”


    陳啟獲得的信息雖然很片麵,對於信鷹完全是沒有任何印象,但是對於鬣龍這種基本處於食物鏈頂端幾乎是bug一般的存在還是知之甚深。龍類不是都生活在洛雅森林嗎?多拉平原根本維持不了它們的生存需求,怎麽會有鬣龍出現在這裏?


    “陳啟,我們需要馬上離開。”


    現在也不是讓陳啟慢慢探究的時候,聽到阿澤說要馬上離開,也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阿澤有點躊躇,停頓了一下說:“陳啟,我的速度很快,能追上狼。”


    陳啟奇怪地看著對方,這時候為什麽要說這個?


    阿澤繼續道:“我的力氣也很大,我能背著你跑一天也沒事。”


    陳啟恍然,原來對方是說這個哦,這時候陳啟當然不會繼續堅持說要自己走,聞言拍了拍阿澤結實的肩膀,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了。”


    阿澤以為陳啟還會拒絕,剛想繼續勸說對方,沒想到對方一下子答應,自己反而有點沒反應過來而楞在原地。


    “怎麽了?我們快點走吧。”陳啟伸手在發愣的阿澤麵前晃了晃。


    “哦,哦,好。”阿澤回神,有點尷尬地低下頭,太丟臉了。


    因為要背著陳啟趕路,阿澤隻拿了兩塊最柔軟的獸皮,連著昨晚剩下的半隻疣豬一起捆在身前,其他東西都被他留在了洋槐樹上。陳啟本來建議自己可以幫忙背著那些行李,被阿澤拒絕了。


    兩人將昨晚那個火堆用土掩埋,簡單收拾了一下,阿澤就背起陳啟離開,阿澤速度確實很快,幾個起落間就遠離了那顆高大的洋槐樹。


    不遠處的天空上,一隻翼展快有兩米的全身火紅色的鳥類揚天長鳴,身後悠悠飄落一根羽毛,羽毛在掉落的過程中就像在掉色一樣,慢慢變得潔白,並開始冒出一絲絲像是水霧一樣透明的東西,並迅速融進周圍的空氣中。


    第5章


    洛雅森林和多拉平原更像是處於兩套完全不一樣的生態係統中。


    多拉平原更像是陳啟以前所在的世界,這裏的生物雖然跟陳啟所熟知的還是有所出入,但至少大多數他在動物園或者是電視上都是見過的。


    而洛雅森林裏的生物被獸人們統稱為龍類,這跟陳啟認知中的龍不太一樣,它們更像是史前巨獸,它們身型巨大,力量強悍,就連被劃分進嬌小一類的鬣龍也有成年雄獅般的身型。


    龍類隻能依靠洛雅森林裏的食物生存,如果長期食用多拉平原上的食物,龍類依然是會餓死的,多拉平原上的東西缺少了某種能維持它們生命的要素,所以龍類是不會踏進多拉平原的。同樣洛雅森林對於多拉平原上的生物而言也過於危險,兩者幾乎是涇渭分明的狀態。


    而鬣龍之所以被稱為獸人的天敵,除了它們每年都會襲擊獸人部落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獸人處於它們的食譜中的第一位,如果它們能狩獵到獸人,那麽就算是在食物稀少的冬季,也能幾個月不需要再進食。


    接近中午時分,阿澤擔心陳啟會餓,選了一棵洋槐樹停了下來,這棵洋槐樹比昨晚他們休息的那棵略微矮小一些,阿澤本來想點一個火堆將昨晚剩下的疣豬肉加熱一下,被陳啟阻止了,兩人正在趕路,陳啟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在生火上,比起有可能在附近的鬣龍,吃一頓冷食算不得什麽。


    阿澤將一直捆在身前的獸皮解下來,將疣豬肉從獸皮裏取出,陳啟往周圍看了看,發現不遠處有一群象群正在趕路,隻有四五十頭,與昨天看見的那壯觀的幾百頭比起來並不算大。


    阿澤將裝水的水乳果遞給陳啟,“你很久沒喝過水了,喝一點吧。”


    陳啟接過來,昨天一直省著喝,現在還有一小半個水乳果的水,陳啟抿了一口潤潤嘴唇,遞回給阿澤,“你也喝一點。”對方背著他跑了半天更加辛苦。


    阿澤搖搖頭,“我不用。”阿澤將切好的疣豬肉用水乳果的蓋子盛好,昨天見過陳啟用草杆夾肉吃,所以順手折了兩根幼小的洋槐樹枝丫,剝掉上麵的葉子,還用獸皮擦了擦才遞給陳啟。


    看著阿澤細心的動作陳啟有點感動,固執地將手中的水乳果塞到對方手裏,看著阿澤無奈地抿了一小口才滿意地接過疣豬肉吃了起來。


    阿澤將水乳果放回陳啟身邊,這裏離河流還有點遙遠,下午還要趕路也沒時間去找水,阿澤不希望讓陳啟挨渴。


    冷掉的疣豬肉實在算不得美味,當然現在也沒有能讓陳啟嫌棄的條件,不吃就隻能挨餓。幸好現在天氣比較涼爽,疣豬肉雖然放了一晚上,但並沒有出現什麽奇怪的味道。


    正在給陳啟用指甲當刀挑選著疣豬身上最鮮嫩的肉的阿澤突然停下了動作,陳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阿澤正在看的正是那不遠處的象群。大象是多拉平原上的第一批遷徙隊伍,它們的記憶力非常好,能夠準確地找到遷徙的最終目的地,其他動物會順著大象的蹤跡陸陸續續地開始遷徙。


    看阿澤皺著眉,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陳啟剛想問問這大象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阿澤突然摟起陳啟,還不忘拿上那半隻疣豬,攀著樹枝竄上了更高一層的樹冠,洋槐樹的樹葉劃過陳啟的臉,留下一點火辣辣的痕跡。


    “怎麽了?”陳啟痛的呲了呲牙,壓低聲音問。


    阿澤並沒發現陳啟的異常,他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著象群的動靜,身體的肌肉緊繃,“鬣龍。”


    陳啟吃了一驚,學著阿澤的樣子半弓下身子貼近樹幹,洋槐樹茂盛的枝葉將他們的身形完美地隱藏,但也遮擋了大半的視線,陳啟伸手扒拉開一點才能看清外麵的情況。


    象群行走的速度並不快,有一頭比較頑皮的小象一邊走還一邊用鼻子拉扯幹枯的草莖,它的母親時不時回頭拱拱它的身子,催促它跟上大部隊的腳步,然而小象對於母親的催促並不在意。


    陳啟蹲的腿部有點發麻,看著象群比剛才離得遠了點後還是沒發現哪裏有鬣龍的蹤跡,正想問問阿澤是不是看錯了。正在這時,遠處的高草叢響起一陣沙沙聲,一個銀褐色的影子從草叢中竄出,直直朝著那頭跟象群有一點距離的小象撲去。


    鬣龍。


    陳啟雖然是第一次看見鬣龍,但是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它們的背部覆蓋著一層銀褐色的鱗片,四肢強壯而有力,下頜咬合力驚人,撲出去的速度很快,那頭小象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鬣龍硬生生扯掉了一大塊後腿的肉,露出裏麵白森森的骨頭。


    小象跌倒在地,痛的大聲呼叫,它的母親奔過來試圖驅趕鬣龍,然而它的速度並沒有鬣龍快,鬣龍一個轉身,強而有力的尾巴打在小象母親身上,繞過它,竟然直接跳到後麵的小象旁邊,張口在小象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象群首領發現了情況,留下十幾頭成年的大象團團將其他未成年的小象圍在中間,帶領剩下的大象趕來幫忙,鬣龍鬆開已經被咬的奄奄一息的小象,躍到一邊,錯開象群的正麵攻擊。


    “那頭鬣龍受過傷。”阿澤在陳啟耳邊低聲道。


    陳啟這才發現,那頭鬣龍右眼到鼻子位置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左後腿明顯動作不自然,需要靠尾巴來支撐著移動。


    阿澤坐下來,切下幾塊疣豬肉放到陳啟依然緊緊拿著的水乳果殼上,安慰道:“那頭鬣龍的眼睛和鼻子都受過傷,發現不了我們,你先吃點東西。”


    旁邊正在進行著生死大戰,我們這樣坐在樹上吃著肉圍觀真的好嗎?陳啟看著阿澤已經明顯比剛才放鬆多了的神情默默吐槽了一句。


    早上並沒有吃東西,這時候的陳啟確實是餓了,但他並沒有像阿澤那樣坐下來,依然維持著能看到外麵情況的姿勢,一邊囫圇著口中的食物,一邊關注著戰況。


    鬣龍一般是不會狩獵多拉平原上的生物的,因為吃了也解決不了它們的饑餓感,如果在餓的狠了的情況下必須要狩獵的話它們會優先選擇大型動物。陳啟雖然不知道這頭鬣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頭鬣龍餓狠了。


    小象的母親守在它受傷的孩子的身邊,用它粗壯的鼻子一下下拂著小象的身體安慰著小象,小象疲憊地半睜著眼睛,脖子上的傷口正在滲著血液。鬣龍在小象身上留下的傷口很有技巧,它並沒有一下子就結果了小象的生命,因為鬣龍挑食的程度是出了名的,它們就像獵豹一樣隻吃鮮肉。


    象群首領發出一聲吼叫,其他成年大象得到命令齊刷刷向著鬣龍奔去,試圖將這頭挑戰它們的家夥踩在腳下。鬣龍半弓著身子,四肢發力,一躍竟然靈活地跳到了象群首領的背上,幾個起落,落到那頭受傷的小象身邊,在小象母親那長長的門牙刺過來前咬起小象的一條腿拖出了一段距離。


    鬣龍的力氣很大,拖著比他還要重的小象也豪不吃力。小象的母親更加憤怒了,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但他的體型笨重,動作沒有鬣龍靈活,鬣龍拖著小象竟然也靈巧地避開了攻擊。


    這還是一頭受傷的鬣龍,陳啟看的嘖嘖稱奇,如果沒受傷,估計這頭鬣龍更加不會將象群看在眼裏吧,隻怕直接狩獵成年大象都不在話下。


    除了洋槐樹上的陳啟兩人外,戰局不遠處還有一群路過的獅群也在圍觀,象群首領明顯也發現了那群獅群,它見幾次攻擊都奈何不了鬣龍,隻能將其他象都喊了回來,它們還有其他的小象需要守護,那頭被鬣龍咬傷的小象明顯是活不成了。


    小象的母親雖然想救回自己的孩子,但靠自己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它憤憤地對著鬣龍吼叫了兩聲,最後再看了一眼小象,轉身回到象群中去。


    獅群們看著鬣龍將小象拖到一邊,不遠不近地跟著,鬣龍隻會吃鮮肉,但它們可不挑食,一頭小象鬣龍也吃不完,它們就不介意吃一頓白食了。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的時間很短,陳啟手中的肉還沒吃完,阿澤重新將獸皮捆回身前,“鬣龍正在進食,這時候它的注意力都會在食物上,我們趁這時候離開吧。”


    鬣龍對於獸人的味道很敏感,阿澤無比慶幸那頭鬣龍受傷的是鼻子,要不然這麽點距離,鬣龍不可能發現不了他們,獸人作為鬣龍食譜上的第一位,一旦被鬣龍發現隻會被對方緊追不舍,不將獸人吞下肚子決不罷休。雖然阿澤一個人就算打不贏鬣龍也能逃走,但身邊跟著陳啟他隻能更加小心,而且他也不清楚附近還有沒有別的鬣龍。


    陳啟點點頭,三兩下將食物掃進口中,將水乳果殼遞回給阿澤,阿澤用獸皮包好係回腰間,背起陳啟無聲地爬下洋槐樹快速離開。


    正在享受食物的鬣龍突然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陳啟兩人離開的方向,然後目光不善地掃過那些圍在周圍躍躍欲試的獅子們,低頭繼續吃著自己的午餐。


    信鷹在上空盤旋著,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傳遞給其他的掠食者這裏有美味的大餐的消息。


    第6章


    因為中午遇見了鬣龍,阿澤繞了點路,傍晚時分才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這是多拉平原上最大的河流三辰河的一條支流,赤水河,一群角馬正在忙著渡河。


    有水源的地方大多都是動物們的聚集地,各種掠食者正埋伏在周圍物色著自己的晚餐,阿澤在路上順手抓了兩隻突然竄到他們麵前的野兔,倒是不需要打河邊動物們的主意。


    兩人選了一處周圍視野比較開闊,沒有動物圍在河邊喝水的地方,阿澤利落地將兩隻兔子剝皮去掉內髒,內髒剛扔到河中,一群魚迅速圍攏過來,瞬間將內髒甚至那帶血的皮毛都分食幹淨。正想湊到河邊洗一把臉打算好好清潔一下自己的陳啟馬上停下了腳步,心有餘悸地往阿澤身邊靠了靠。連魚都那麽凶殘,這個世界真是一點都不友好。


    阿澤笑了笑,遞給陳啟兩片像香蕉一樣的綠色葉子,這是在抓兔子的時候在旁邊的無花果樹上摘下來的,阿澤知道雄子們都愛幹淨,他的弟弟以前就天天都要差遣自己給他打水洗漱,采摘無花果葉,雖然現在換成阿克被他天天差遣了,但也拜弟弟所賜阿澤知道雄子們都喜歡用無花果來清理自己,所以路上看見的時候就備了些。


    “不用害怕,這些魚不敢襲擊獸人。”當然阿澤沒說那些魚不敢襲擊的隻是獸人雌子,而雄子可不在它們提防的範圍內。


    陳啟訕笑了下,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會被魚嚇到,接過阿澤遞過來的從沒見過的奇怪葉子,問:“這是什麽?”


    “無花果樹的葉子和果實,葉子可以用來清潔牙齒,果實可以用來清潔身體。”阿澤解釋道。


    這裏的無花果樹跟陳啟的認知不一樣,之所以叫無花果是因為這種樹不管什麽時候你也分不清上麵生長的到底是葉子還是果實,它們沒有開花的狀態,葉子脫落後會長出跟葉子一模一樣的果子,而果子脫落後會重新長出一模一樣的葉子。


    陳啟拿起兩片外形有點像香蕉一樣的葉子,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其中一個哪裏有半點果實的樣子。


    阿澤指著其中一片道:“你看這裏,中間莖部顏色更深的是果實。”說完伸出兩指輕輕一擰,流出一絲碧綠色的汁液,“你搓搓看。”


    陳啟聞言搓了搓手,肉眼可見地看著手中冒出了白色的泡沫,看來這無花果的果實是相當於肥皂的功能呀。


    “沿著赤水再走一天就能到部落了。”阿澤一邊將兔子的頭扭斷扔進河中一邊對陳啟說。


    “你們部落靠著這條河嗎?”


    “嗯,我們部落位置不是很好,一麵靠山一麵靠河,沒有獅狼部落防禦力強,但我們部落外麵有很多無花果樹,它的味道能掩蓋獸人的氣息,讓鬣龍發現不了我們。”


    陳啟將手上的泡沫抹到臉上揉搓了一下,靠在阿澤身邊快速洗了一把臉,那些魚倒是沒有往這邊靠過來,“這條河叫赤水是因為這些泥土的顏色嗎?”


    “嗯,這條河裏的泥土可以燒淘,每年去獅狼部落的集會我們都是用陶罐跟別的部落交換東西的,火石和鹽石就是交換回來的。”


    “你們能燒淘?”陳啟訝異道,他還以為這個世界會更原始一點呢。


    阿澤點點頭,兩隻兔子已經處理完畢,阿澤將水乳果打滿水,看看陳啟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對陳啟道:“我們走吧。”


    眼看太陽就要消失在地平線後,多拉平原一旦沒有太陽就會黑的很快,獸人的夜視能力比不上平原上的其他夜間掠食者們,呆在河邊太久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阿澤選的休息的地方是離河邊不遠的洋槐樹,或許是靠近河邊的緣故,這棵洋槐樹比之前見過的都高大許多。阿澤依然從洋槐樹上扯下一些半幹枯的樹枝,陳啟也不想隻站在一邊呆著,主動攏了一點幹草,清理出一塊空地後拿出打火機生火。


    阿澤將兩朵鬼針花的花汁沿著洋槐樹的樹根灑了一圈,今天一天都沒有遇到鬼針樹,幸好昨天有特意留下兩朵,回頭正好看見陳啟已經將火生好,走過去將折斷的樹枝加到火堆中,“陳啟你的火石好厲害,一下子就能生出火來。”


    陳啟看了看手中的打火機,銀白色的金屬,上麵還有一頭狼的標誌,造型很是別致,陳啟並不會抽煙,這個打火機應該是外套原來的主人的。陳啟將打火機遞到阿澤麵前,“你喜歡嗎?送給你。”


    阿澤愣了愣,連忙擺手道:“那麽貴重的火石我不能收下,陳啟你自己留著吧。”他的兩塊火石就花了十幾塊獸皮換回來的,陳啟的火石一下子就能生出火來,隻怕比自己的更貴。


    陳啟咧了咧嘴,不知道怎麽跟阿澤解釋這東西並不是火石,不過嘛,反正都是能生火的東西。“這個就當送你的禮物,你不但救了我,一路上還幫了我那麽多,以後到了部落我還要麻煩你多關照呢,隻是一個小小的火石實在算不得貴重。”


    “禮物?”


    “嗯,我教你怎麽用。”陳啟將打火機塞到阿澤手中,握著阿澤結實修長的手指,調整著對方的手勢,“像這樣握著,將這裏的蓋子打開,看,火出來了,是不是很簡單?以後你再生火就不用那麽麻煩了。”昨晚見過阿澤用火石生火,需要擊打十幾下才會有火星冒出來。


    陳啟鬆開手,阿澤感覺被陳啟觸碰的地方比火的溫度還要高,“謝謝。”阿澤低聲道了一聲謝,感覺心裏暖融融的,眼前的雄子怎麽可以那麽好呢,像對待易碎的寶物般小心翼翼將打火機放進懷中。


    陳啟按照阿澤昨晚的樣子搭了個架子,將裝滿水的水乳果放在上麵,水乳果的外殼已經被燒得發黑,估計再燒一次水就要到極限了,陳啟無比想念家裏那個買來後沒用過幾次的燒水壺。


    阿澤在烤兔子的時候陳啟沿著火堆周圍轉了一圈,這次倒是沒再發現什麽能吃的植物,主要是陳啟自己也對植物不太了解。


    兔子的味道明顯比疣豬好,陳啟這次一個人就吃掉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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