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司铖分分鍾鍾想要氣死她。


    想來想去,最後的思緒又轉到了司铖的身上。


    蘇雪桐才想到小變態的名字,就聽房門吱呀一聲。


    她隻當是有風,畢竟門口還守著衛兵。若是司铖回來,肯定會有聲響。


    蘇雪桐沒有抬頭,她手底下用水寫出來的字跡,緩慢地融在了一起。


    她一抬手,索性將它們全都抹去。


    都知道他不善飲酒,是以外頭的那些個貴賓,都去纏司凱複去了。


    司铖得以脫身,第一時間回來,瞧他的團子新娘。


    穿著大紅喜服的團子成了一顆喜慶的小團子,托著腮坐在那裏,在桌子上比比劃劃,也不知在想什麽事情。


    司铖瞧了團子半天,坐在那裏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若是他,靠著鼻子,也能知道她就在附近。


    他輕輕地清了下嗓子,以示提醒。


    紅色的團子緩緩地抬了頭,眼神中有恐懼…還有陌生。


    隻見她紅潤潤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他便聽見她意外地問:“你,你是誰啊?”


    司铖詫異片刻,緊跟著眯起眼睛看了她許久,一口氣在喉嚨和胸膛間來來去去,到了都隻能啼笑皆非地說:“你裝什麽失憶?”


    好吧,蘇雪桐也覺得這突然的失憶梗用的很爛。


    可是吧,她剛剛一直在想自己這具身體才十五歲而已。


    那個,才十五歲就有了x生活,也有點太造孽了。


    萬一一個不小心,是不是她十六的時候,就得挺著大肚子……


    畫麵感太強,蘇雪桐捂住了眼睛,卻留了條縫,偷偷地打量著司铖。


    年輕英俊,皮相一流。


    那喜服包裹下的肌肉線條……咳咳,繡著祥雲的紅色馬褂其實很寬敞,隻不過司铖的肌肉早就被她非禮過了。


    她這人,有一個毛病不大好,比如該記得的事情記不住,那不該記得的卻又想忘都忘不了。


    躲是躲不過去的,蘇雪桐幹脆又放下了手,略過了失憶那茬兒,直接問他:“今晚上要那個嗎?”


    司铖被問糊塗了,那個是哪個?


    蘇雪桐見他一臉的迷茫,皺著眉頭解釋了一下,“就是那個。”


    她一隻手放在了桌子上,另一隻手,吧嗒壓了上去。


    司铖瞪圓了眼睛:“……”


    他就知道譚秀珠教不好孩子的,瞧瞧,這都教了什麽鬼東西!


    這一次,譚秀珠比竇娥都冤。


    出嫁前夕,譚秀珠欲言又止,大約是想同她講一些夫妻之道,卻全被她給堵了回去。


    開玩笑,她上輩子,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識過豬跑。


    那種動作片,她有幸觀摩過一回,就決了談戀愛的心。


    太尼瑪痛苦了,裏頭的女人分明在慘叫。


    司铖陰沉著臉,什麽話都不想說。


    他一轉身出門,要了熱水。


    兩個衛兵前前後後進來幾次,碩大的木桶裏注滿了騰著熱氣的水。


    衛兵們老老實實地出去,連門都不敢守,眼觀鼻鼻觀心,退到了院子裏。


    “洗澡。”司铖硬聲道。


    蘇雪桐當然知道他要水幹嘛,就是吧,她鬧不清楚這是讓她一個人洗,還是兩個人一起洗。


    司铖見她不動,挑了眼眉說:“需要幫忙?”


    蘇雪桐這下算是全懂了,誇張地擺著小手幹笑:“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太刺激了不好。


    司铖陰沉著臉,這才走了出去。


    房門關緊了,蘇雪桐脫了衣裳,拆了頭飾,慢慢地滑進了木桶裏。


    司家是老宅院,不像洋房有浴缸。


    這兒除了有電燈,除了家裏的物件豪華一點,其餘的地方,和白木鎮的蘇家挺像的。


    有人在外頭吹涼風,蘇雪桐隨便嘟嚕嘟嚕自己,就從木桶裏爬了出來。


    穿的睡衣是譚秀珠手縫的繡花小衣褲,她立在鏡子前擦頭發的時間,對著門口如同對暗號一般:“我好了。”


    司铖推門入內。


    蘇雪桐回頭瞧他,竟已經換了身衣裳,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褲,裸著上半身,連頭發都濕漉漉的。


    他一靠近,她就感受到了涼氣的侵襲。


    洗涼水澡了?!


    蘇雪桐的眼睛在他硬實的胸膛上遊移,緊接著偷偷地往他腰下瞄去。


    司铖快要死了,他抬手關了燈,蠻橫地將她抗了起來,扔到了綿軟的大床上去。


    蘇雪桐閉緊了眼睛,她想也許自己會比以前看過片裏的女人叫的好聽。


    司铖迫不及待地摟了上去,咬著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以後再讓你看個夠。”


    以後……


    蘇雪桐琢磨著自己是捉住了重點,屁股被硌的生疼,司铖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司铖這是要硬挺過去,不得不說一句少年乃是真英雄。


    蘇雪桐的睡姿不太舒坦,可她一動不動,繃緊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風吹動了幔帳。


    蘇雪桐渾渾噩噩地聽到外麵有人說話。


    “少爺和少夫人起了嗎?老太太和二姨太都在正堂裏等了好久呢!”


    衛兵小心翼翼地敲門,“少帥!”


    蘇雪桐聽見後,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


    司铖一翻身,一條大長腿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壓了回去,微微抬了些頭,對著門外煩躁地回應:“不去!”


    門外的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雪桐推了推司铖的腿,苦不堪言的表情。


    司铖還以為她是介意新婦敬茶的事情,一隻手蓋上了她的眼睛,“再睡一會兒。”


    蘇雪桐苦著臉哼哼唧唧,“我,我要上廁所。”


    人有三急。


    蘇雪桐沒覺得這是多麽羞恥的事情,她就不信了,就司铖那位白月光,難不成就不用吃喝拉撒睡了!


    再爬回床上的時候,蘇雪桐的一雙小肉腳,就被司铖塞在了懷裏,緊跟著是整個人,緊的快不能呼吸。


    蘇雪桐總覺得司铖對她的態度有點兒迷。


    她咕嚕了一聲問:“你是不是把我當玩具了?”


    對,就是那種軟軟的、想壓扁可以壓扁、想當抱枕當抱枕、想夾在腿間就夾在腿間的大型毛絨玩具。


    司铖沒有聽懂,下意識問:“什麽?”


    “沒什麽。”蘇雪桐被自己匪夷所思的想法給驚嚇到了。


    司铖翹了下嘴角,一隻手順著她繡花的小衣裳,蓋在了她柔軟的腰上。


    其實當玩具沒什麽不好。


    至少比當媳婦好。


    晚了些時候,蘇雪桐麵對著臉色陰暗的司老太太,如是想。


    司铖就在她的身邊,司老太太要是現在被氣死了的話,到底是算她幹的,還是算司铖幹的?


    第25章 變態大佬(25)


    司老太太是搬出了司凱複, 才請到了司府新晉的少奶奶。


    這人還不是自己來的,後頭還跟著司府的敗家精。


    司老太太是個守財奴, 看見司铖, 比看見閻王還恐慌,想想她沒的那些個好物件, 兀的一下又覺得心肝肺都揪到了一起。


    她下意識嗒了下嘴, 悶聲歎息。


    司凱複昨個兒飲酒過量, 早上又被他娘催命似的催起,現在仍有些頭疼。聽見他娘那兒的聲響時, 扭了頭,沒有表情地道:“娘不是說要喝孫媳婦敬的茶!”


    “喝。”別人是趕鴨子上架,司老太太好,自己趕著自己上了架,瞧著越走越近的一對兒小兒女, 扯開了嘴角, 笑的不是那麽自然。


    司凱複隻作未見, 反正他要的也是虛假的太平。他扭回了頭,瞧著自己的兒子牽著兒媳婦邁過了門檻,眼神一頓。


    也許自己是真的老了,昨日瞧著自己兒子和兒媳婦拜堂的美好情景, 總是能想起他和佩甄年輕的時候。那時他總說自己遲早要為她補辦一場盛大的結婚典禮, 如今隻能在司铖的身上彌補。


    觸景傷情, 昨夜的酒都是苦酒。


    今早他是在二姨太的房間裏醒來的, 床榻上淩亂不堪, 一團殷紅的血跡,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眯在了一起。


    畢竟是老男人了,經驗十足,雖然是酒後,但做沒做過,其實他心裏猶如明鏡。


    若說昨夜他哭過,他可能還會半信半疑。


    若說他硬|過……他今年已經四十,早就不是二十來歲精力旺盛的小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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