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當葉軒墨審判紅毛番的結果從府衙傳出後,這寧波府城內的百姓就開始議論起來。


    某家間酒樓內,一桌客人臉露好奇的開口道。


    “真的假的?這些紅毛鬼真的被判死刑了?”


    “應該不可能吧?每次這些紅毛鬼不是罰點錢銀就放過了嗎?怎麽可能會判死罪呢?”


    趙鐵牛作為完整觀看了今日府衙審判全過程的百姓,他立馬放下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喊道。


    “怎麽?你們不相信啊?我告訴你們,我可是看了今日審判的全過程,葉青天真的給他們判了死刑。”


    “隻不過因為這些家夥是番邦之人,葉青天說要等稟告陛下才能決定。”


    一聽趙鐵牛的話後,那一桌客人就開始討論。


    “稟告陛下不會是葉大人的緩兵之計吧?”


    “就是,等陛下的旨意返回寧波之時,我們都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吧?”


    趙鐵牛一聽到他們這句話,他便立馬反駁道。


    “你們懂什麽?陛下英明神武,若是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酒樓內的人在聽到趙鐵牛這番話後,他們都默默地低下了頭。


    很顯然,他們已經接受了趙鐵牛的說法,現在隻待陛下的旨意了。


    隻要十幾日後,葉軒墨真的將這些犯了死罪的紅毛番斬了,那就說明葉軒墨真是一個好官,他們能夠信任葉軒墨。


    葉軒墨在結束公審之後,並麽有著急的回府,而是找上了被關押在死囚室的馬丁。


    示意官差將馬丁從死囚室拖出來,並拉到審訊室綁好。


    看著自己麵前被五花大綁的馬丁,葉軒墨主動開口問道。


    “馬丁先生,能聊聊嗎?”


    馬丁一聽葉軒墨的問話,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笑了兩聲後,便將頭別到一旁。


    既然葉軒墨在審案的時候如此講規矩,那就不用怕他。


    葉軒墨瞧見馬丁那不配合的模樣,他自然明白馬丁心中所想,便直接開口道。


    “馬丁先生,我對你今日在公堂上說的話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我想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若是你告訴我,隻要這消息是真的,且有價值,我可以饒你一命,好好考慮一下吧。”


    “馬丁先生這年紀應該是在何蘭有家室的吧?”


    “哎,若是馬丁先是你死了,那你家人該多麽的難過啊。”


    “你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說不定悲傷過度就隨你去了。”


    “到時候你的妻子改嫁,你的兒子就要寄人籬下,我告訴你,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而你的妻子則會與他的新丈夫享受你留下的遺產,虐待你的孩子。”


    馬丁一聽到葉軒墨這話後,他轉頭惡狠狠的瞪了葉軒墨一眼。


    “你在羞辱我!我相信我的妻子不會這麽做的,至於我的孩子,他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葉軒墨聽到馬丁這番話,他隻是微笑著注視著他,在這種情緒刺激下,一個人的微表情是很難騙人的。


    他相信馬丁不是那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此時的葉軒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馬丁先生,我的師爺在你死前的這段時間會定期來看你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走出地牢後,葉軒墨直接看向自己身邊的葉典慶安排道。


    “武正,你派人去收集一些這些紅毛番的詳細資料,最好是關於這些紅毛番上級伊凡的消息。”


    葉典慶聽到葉軒墨的安排,他麵露難色。


    這些紅毛番在很早之後他們就調查過,這伊凡算是寧波幾位身份最頂級紅毛番之中最為神秘的一個。


    平時基本上就待在碼頭,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便會直接啟航。


    可即便是有困難,葉典慶也沒有含糊,點頭接下了這個任務。


    “子義,你放心吧,我派人去調查。”


    與此同時,象山縣的鴻運書店內。


    徐天龍從中走出,趁著縣城大門即將關閉之際溜了出去。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象山衛。


    他奉命來到象山的目的有很多,協助葉軒墨調查隻是其中的一方麵。


    自葉軒墨審判這些紅毛番之日起,寧波府內的風氣瞬間好了不止一層。


    因為這些百姓隻要遇到什麽事情便直接告官,絲毫不懼。


    平時遇上那些潑皮無賴他們都選擇忍氣吞聲,可現在他們直接就將這些人拉去官府了。


    葉青天連紅毛番這種人都不包庇,還會不管你們這些潑皮無賴?


    每日免費為五位百姓寫狀紙的左典文瞧見這一幕後,他撫須微笑起來。


    如今寧波民心才算真正到手,他們之前鋪墊了那麽久,便是為了現在。


    幾日後,皇宮禦書房內。


    仁治皇帝瞧見葉軒墨遞來的奏疏仔細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仁治皇帝非常憤怒的拍了拍桌案。


    “寧波之前那些官員是幹什麽吃的?這麽多案件一件都不知道?”


    “來人,速尋牛斌來禦書房見朕!”


    說完之後,仁治皇帝才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海公公開口問道。


    “海大伴,之前那些藏在浙江的東西廠成員可招供了?”


    海公公一聽到仁治皇帝的話後,他便直接跪了下去。


    “陛下,那些地位高的人都在抓捕的時候服毒自盡了,剩下那些也隻是知道此事似乎與某位王爺有關。”


    仁治皇帝聽到海公公的回答,他目光深邃的看向禦書房外。


    王爺?


    同室操戈啊,這種事情母後估計不願意看到啊。


    可即便是自己母後不願意看到,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若是他們安安分分的,自己不介意讓他們做一個混吃等死的逍遙王爺。


    可是他們要是其他的小心思,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一想到這裏,仁治皇帝麵色平靜的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海公公開口問道。


    “海大伴,你覺得有可能是哪位王爺啊?”


    海公公一聽仁治皇帝這問話後,他整個人直接呆滯在原地。


    這種事情他能說嗎?


    說對了還好,若是說錯了,那自己可就萬劫不複了。


    仁治皇帝自然猜到了海公公內心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海大伴,你放心,朕不是昏君,知道什麽是忠言,也知道什麽是讒言,朕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但說無妨。”


    “而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不會落入第三人之耳,你怕什麽?”


    海公公聽到仁治皇帝這話後,還是不想說,可是當他抬頭瞧見仁治皇帝的眼神後,他就明白,今日不說也得說了。


    “那還請陛下恕臣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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