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典文端起茶碗豪飲之後,他認真的點點頭。


    “你們還是仔細查查吧,寧缺毋濫,就算是不能在子義回府城之前給他一個驚喜,也不能給他一個驚嚇。”


    陳萬鬆聽到左典文這句拍板的話,他便立馬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好嘞,公台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照辦了。”


    “公台此言有理,寧缺毋濫,若是最後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告官者,那到時候我去做局。”


    左典文一聽身邊那位錢穀師爺林華清的話後,他立馬轉身臉色凝重的叮囑道。


    “文進(林華清字),萬不可做局,當時我就想做個局,卻被子義給攔住了。”


    “我們之前會在其他官員手下做局,那是因為大家互相都不占理,誰做局的手段高,誰就有優勢。”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們占理,若是做局,那不是有理變無理了?”


    “所以我勸各位同僚把之前的一些陋習給改了,如今我們跟的東翁與之前可是大有不同了!”


    “我不希望因為各位的陋習而功虧一簣。”


    所有師爺聽到左典文的教誨後,有些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懊悔之色,心中暗道,自己的陋習確實應該改了。


    還有一些人則是麵色如常,他們是屬於在選擇葉軒墨之後,就果斷忘記過往的。


    隨後,他們都朝著左典文拱拱手道。


    “公台放心,我等明白。”


    不久之後,寧波鄞縣的一個邊緣小山村內。


    “大人,此次行動失敗了。”


    說完之後,這位白蓮教教眾便將本次埋伏的全過程敘述了一遍。


    白蓮教頂行聽到自己麵前這位教眾的敘述後,他臉色凝重的思考起來。


    “這葉狗官居然如此謹慎?”


    “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在這位教眾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這位白蓮教頂行叫住了他,一臉嚴肅的叮囑道。


    “最近幾個月讓弟兄們都安分點。”


    等那位教眾離開之後,這位白蓮教轉身走向地下的密室。


    看著自己麵前這位黑衣人恭敬的開口道。


    “大人,事情都辦妥了,葉軒墨應該沒看出異常。”


    這位黑衣人聽到他的答案,他搖搖頭答道。


    “別小看他,此人太過聰明了,你隨我去倭國避一段時間吧。”


    又過了幾日,左典文與傅思遠的關係變得更加密切。


    某日,傅思遠舉杯看著自己麵前的左典文微微笑道。


    “左兄,我們相處這麽久了,你是不是也該給老弟一個承諾了?”


    “左兄你也知道,告狀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很容易被那些人報複的。”


    “左兄之前跑了那麽多家,都沒有人與你聊這麽多吧?”


    左典文聽到傅思遠這番話,他並未動怒,互相調查都是常事。


    傅思遠瞧見左典文的表情,他便趕緊開口道。


    “若是左兄同意,我可以說動其他人也來告狀。”


    “一個是家中的長子被紅毛鬼給開瓢了,打成了傻子,一個是家中唯一女兒被紅毛鬼給奸汙了。”


    “左兄覺得這分量可夠了?”


    左典文聽完傅思遠的話,他的雙眼瞬間變得精神起來。


    傅家酒樓內隻是一些民事訴訟而已,在百姓眼中的威懾力不夠,他們可能會覺得他們官府辦事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可傅思遠剛剛說的這兩個罪狀可就不一般了。


    那可是要砍頭的大罪啊,沒什麽比殺兩個紅毛鬼更有威懾力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裏,左典文非常認真的看向傅思遠確認道。


    “傅老弟,此事可不能胡說啊,這紅毛鬼真在我大周境內做下了如此惡事?”


    “若是事實真是如此,那我代葉大人感謝傅老弟的仗義之舉。”


    傅思遠瞧見左典文那詢問的眼神,他自然是認真的點點頭。


    “左兄,您覺得老弟敢欺瞞你嗎?若是左兄不信,我可帶左兄去現場看看。”


    左典文聽到傅思遠這話,他也不做任何掩飾,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那便勞煩傅老弟帶路了,傅老弟放心,你的條件我同意了。”


    隨後,左典文便跟隨傅思遠前往那位被打成傻子的人家。


    姚老四瞧見傅思遠來了之後,他非常感激的朝著傅思遠躬身行禮。


    “傅掌櫃您又來了。”


    “您說您來就來,提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傅思遠聽到姚老四的話後,他微微一笑道。


    “哎,你家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能不來看嗎?”


    隨後,傅思遠便為他介紹起自己身邊的左典文。


    “這位是咱們寧波府那位新任府老爺的首席師爺左先生。”


    姚老四聽到傅思遠的介紹後,他瞬間猜到了傅思遠帶他來這裏的目的,他眼神微微躲閃,非常拘謹的開口道。


    “左大人好。”


    左典文瞧見姚老四眼神躲閃的模樣,他瞬間猜到是怎麽一回事。


    之前應該有人來找過姚老四吧?


    見此,左典文也不著急,繼續使用自己的老戰術,慢慢與姚老四拉關係。


    姚老四在與左典文聊了很久之後,才逐漸放下心中的戒備。


    左典文感受到姚老四的內心變化後,他便主動開口問道。


    “姚老弟,不知可否帶我去見見你家那位被打傷的公子。”


    姚老四一聽左典文這客氣的話語,他立馬賠笑道。


    “大人,哪裏是是公子哦,您這種人的兒子才配叫公子嘞。”


    “您隨我來。”


    隨後,姚老四便將左典文帶到一間被鎖上的房間門口。


    姚老四拿出鑰匙的同時,他微笑著看向左典文解釋道。


    “左大人,我家人少不夠,沒有多餘的人能夠幫我看這孩子,我們沒辦法隻能將他鎖在家裏。”


    左典文聽到姚老四的解釋,他非常理解的點點頭。


    打開門之後,他們就能夠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在床上的年輕人。


    此人四肢被牢牢綁住,為了防止他自己咬到舌頭,還用毛巾將他的嘴捂住。


    那年輕人看到姚老四之後,他很明顯是認出來了,瘋狂的掙紮起來,雙眼死死地盯住姚老四。


    姚老四瞧見自己兒子這般模樣,他非常心疼的走上前鬆綁。


    一旁的左典文看到姚老四兒子的四肢上有因為常年被繩索捆綁的緣故留下的厚繭。


    瞧見這一幕後,左典文心中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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