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些時日,阮永元主動找上葉軒墨。


    葉軒墨瞧見阮永元登門拜訪,他便微笑著將其引入府衙內。


    落座後,葉軒墨就主動開口問道。


    “阮同知,不知今日登門所為何事?可是有白蓮教行蹤的情報?”


    阮永元聽到葉軒墨這問話,他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這麽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隻是零零散散的抓到一些白蓮教的眾生,天恩,連白蓮教中級別稍微高一點的都沒有見過。


    不得不說,這成績確實讓他們感到羞愧。


    隻是他今日的目的並非如此,故而他便主動開口道。


    “葉司馬,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的。”


    葉軒墨一聽阮永元這話,他就變得更加的疑惑了,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阮同知不妨直說,若是本官能夠做到,自然不會推辭。”


    阮永元聞言,便不再糾結,直接開口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這一次寧波府城守軍領到全部軍功的消息傳回寧波衛駐地後,駐地內的軍士意見太大了。”


    “經過商議之後,指揮使大人想要再調撥幾隊百戶前來,並且寧波府城守軍與寧波衛駐軍每月輪換一次?”


    此言一出,葉軒墨微微一愣,便開口問道。


    “每月輪換一次?阮同知是想?”


    阮永元瞧見葉軒墨那已經明白的表情後,他便直入主題道。


    “葉司馬,我寧波衛軍士想要長期駐守寧波府城。”


    葉軒墨立馬就猜到這是於靖遠的想法,畢竟這一次的白蓮教與之前那些無腦衝擊官府的白蓮教不一樣。


    他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


    雖然自己內心很清楚,但葉軒墨還是要表現出一番驚訝的表情。


    “長期駐守寧波府城?本官自然願意,隻是阮同知,這會不會不合規矩啊?你寧波衛能一直駐守寧波府城嗎?”


    阮永元一聽葉軒墨沒有反對意見後,他高興的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


    “葉司馬,因為此事,我們特意去翻找了往年的文書。”


    “你瞧這一條,仁治十五年的時候,陛下下發給各地衛所的詔書。”


    “沿海、沿邊或者土司附近城池,若有被攻擊的風險,當地官府主官可前往就近衛所尋求幫助,可請求衛所長期出兵駐守城池。”


    “寧波府為沿海城池,常年飽受倭寇侵害,自然滿足條件。”


    葉軒墨瞧見阮永元如此熟練這些條款,他就大致猜到了。


    之前寧波衛的功勞大多數都被上麵的人分走了,他們下麵的軍士拿不到本該屬於他們的高額回報,自然不願意走出駐地拚死拚活。


    如今看到了高額的回報,自然就與之前不同了。


    故而葉軒墨就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道。


    “既然寧波衛的各位同僚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那本官自然歡迎了。”


    “畢竟有了各位駐守寧波府城,我府衙的壯班人手都多了不少。”


    阮永元聽到葉軒墨同意之後,他便又確認一遍。


    “那葉司馬,此事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葉軒墨望著阮永元那期待的眼神,他朝他微微行禮笑道。


    “本官代寧波府百姓多謝各位仗義之舉。”


    有了寧波衛駐守,今後不管是真倭寇,還是假倭寇,若再想來深入劫掠一番,就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了。


    雖然說寧波衛的大部分軍士都是新兵,但是守城與主動出擊可是兩個概念。


    雙方商議完畢,阮永元便回寧波衛在府城的駐地派人將這個消息傳回衛所駐地。


    次日,又有幾隊百戶抵達寧波府城。


    寧波府城內的百姓瞧見這些精氣神十足的軍士,他們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


    像他們這些寧波府城內的本地人自然不可能去參加白蓮教的,因為他們的日子過得可比大周大多數人要好多了。


    何必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參加白蓮教呢?


    而且有了這些軍士,那些倭寇肯定也不敢來了。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愁。


    寧波府內,城南某處民居內。


    頂著一身黑袍的白蓮教的頂行看著自己麵前同樣被黑袍包裹的幾人,他一臉嚴肅的開口問道。


    “如今寧波府內的官兵越來越多,我們在城內動手的成功率越來越低,我提議我們各自帶隊,分批出城,等葉軒墨下次再出城,我們在城外埋伏如何?”


    其中一位黑袍人忍不住的開口道。


    “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冒險了?要知道我接到的命令可是讓我們穩中求勝,不求建功,但求無過。”


    這位黑袍人一開口,他身邊的其它幾位黑袍人也坐不住了。


    “不錯,這做法我不同意,如今白蓮教的風波好不容易過去,我們現在就應該靜靜蟄伏等待時機,等待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就是,我同意再等等,如今他們還在不斷往寧波府城增兵,就說明他們還沒有放鬆警惕,還不是行動的時候。”


    這位白蓮教的頂行看到所有人都反對之後,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送走這幾位後,這位白蓮教頂行就看向自己身邊的屬下開口了。


    “通知還在寧波府內的白蓮教教眾,喬裝出城。”


    “葉軒墨此人曾經說過要出城去其他幾縣巡視情況,我們提前去埋伏他。”


    此言一出,他身邊的其他人就非常不解的開口道。


    “堂主,此事其他幾位都不同意啊,我們是不是要從長計議啊?”


    “是啊,堂主,剛剛那幾位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啊,此時動手的風險性很大,要不我們再等等吧?”


    這位白蓮教頂行聽到自己身邊這些人的話後,他冷哼一聲。


    “你們都覺得此時危險,那葉軒墨他們心中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呢?”


    “他們會不會也覺得我們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故而放鬆防備呢?”


    “《孫子兵法》有雲,‘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所以我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就在這個時候動手。”


    “富貴險中求,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大不了這一次不成功我們再繼續蟄伏也是一樣的。”


    他身邊的幾位下屬聽到他如此有理有據的話語,便不再多言,因為這個理由確實說服了他們。


    有時候兵行險招才能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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