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佛子冷哼了一聲,不耐的皺了皺眉。


    三番兩次沒抓住曲菱,又聽到佛子的訓斥,藍璽惱羞成怒,徑直朝曲菱走去。


    曲菱不躲不避,隻看著佛子,漫不經心的說:“佛子為何自稱佛子?你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有什麽資格自稱佛子?神佛濟世,因其有仁愛之心,你心懷惡念,此處神佛也被鮮血供養,所以你並沒有資格被稱為佛子。”


    佛子麵色不變,隻抬眼看了眼曲菱,又閉目撥弄著手上的檀珠。


    “我教供奉的並非是普通的神佛。傳說金剛有怒目,神佛有惡相,是為了懲罰世間的汙濁不堪,而我們也是為了懲罰愚昧的凡人、淨化世間而存在的。”


    “原來你們真的是邪教啊。”曲菱臉色笑容大了些,沒想到佛子居然還和她解釋了大概,隻是這說辭和教義真是好笑。


    “什麽邪教?你胡說什麽?”藍璽聽到曲菱說他們的聖教是邪教,一瞬間怒從心起,抬手就要抓住曲菱。


    曲菱丹田裏煞氣動蕩,她順勢一把抓住藍璽的手,用力折了他的手腕。


    “哢嚓!”的輕微聲傳來,藍璽沒有防備下真的被曲菱把手折了。


    殺氣動蕩,佛子立即睜開眼睛,看著曲菱的眼神多了些深思:“你到底是什麽人?”


    曲菱把之前的表情一收,看著佛子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你既然想要知道我的身份,作為誠意,你也應該把你的身份告知我,對不對?”


    藍璽捧著自己的手,惡狠狠的看了眼曲菱,轉頭對佛子說:“大人,和她廢什麽話,直接抓來,把她身上是生機吸幹就是了。”


    此刻時間已經慢慢過了些,眼見午時就要過去,佛子起身,朝曲菱走去。


    他身上氣場大開,寬大的衣袖無風而動。突然,一個檀木珠子朝曲菱急射而來,帶著破空的聲音。


    曲菱迅速避開,隻聽到“當!”的一聲,珠子深陷到了她身後的欄杆裏,並發出了一陣嗡鳴。


    佛子見沒打到曲菱,便垂眸,不知在想什麽。


    院子裏頓時響起了腳步聲,不一會兒,已經失了神智的傀儡一個個包圍住了靜室,還有幾個神智清明,應該是上層階級的人也忙進了靜室,對佛子恭敬地俯身:“大人。”


    佛子掀了下眼簾,漠然道:“抓住她。”


    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大約有二三十個,就算是車輪戰,也能把曲菱的力氣耗光。


    曲菱淡然的立在原地,見此情景一點也不怕,反而輕笑出聲:“既然佛子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沒有做一點準備呢?”


    佛子瞬間抬頭,直直的看著曲菱。


    藍璽憤恨道:“原來你之前都是裝的!”


    他話音一落,小院外就有嘈雜聲響和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濯塵子帶著他叫來的一群人站在庭院中央,朝靜室揚聲:“師姐,你還好嗎?”


    “還行。”曲菱答了一句,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佛子:“看來,你就是幕後黑手了吧?我果然釣到了一隻大魚,也不枉我和你們演了這麽多天的戲。”


    庭院外一群傀儡迅速把濯塵子和秦承頤包圍起來,靜室裏的幾人也警惕的看著曲菱。


    佛子深沉的眼裏冷如寒冰,他不耐道:“動手!”


    話音一落,靜室裏的幾人齊齊向曲菱發動了攻擊。


    第八十九章 逃匿


    那幾個人明顯是練過的,甚至這幾個人身上帶著微微的煞氣。


    匕首尖端帶著淺色的毒液朝曲菱刺來,曲菱微微側過身子避開後,一把抓住那隻拿著匕首的手,把丹田裏一股股煞氣輸到男人體內。


    然後,她看到前方的男子朝自己扣動了扳機,就眼疾手快的拉過被煞氣衝擊而暫時動彈不得的男人,擋在自己身前。


    男人心髒前多了個血洞,不過片刻他就已經身亡。


    有人對著曲菱的腹部用力踢去,曲菱先下手為強,握著泛毒的匕首先劃過了那人的咽喉。


    第一次正式殺人,曲菱來不及處理自己心裏的不適感,就要專注的戰鬥。


    轉瞬間就倒了兩人,佛子再不敢忽視曲菱,他低頭把剩餘的檀木珠子隨手投到曲菱身上。


    曲菱一邊躲避飛來的檀木珠,一邊和房裏的幾人打鬥,漸漸的感覺力有不逮。


    避開一顆珠子後,她調動自己丹田裏所有煞氣朝幾人攻去。鋪天蓋地的煞氣帶著陰冷的氣息,讓打鬥中的幾人行動有一瞬間的滯緩,不過隻是一瞬,這些人就立即朝曲菱攻去。


    看來他們體內或多或少都被煞氣的改造過,所以才能對她的煞氣反應不那麽大。


    曲菱眼神一冷,她不斷放著煞氣,趁著幾人行動滯緩的一瞬間奪取他們的性命。不過一瞬,又有兩人倒下。


    轉眼間,還有佛子、藍璽和另外三人是活了下來的。


    曲菱和藍璽打在一起,藍璽身手不錯,煞氣對他影響又最小。曲菱廢了一番功夫才把他踢到在地,佛子看著眼前的情況,低聲念起了梵文。


    隨著晦澀的梵文念出,不一會兒,牆角、房梁、桌櫃處傳來了悉悉簌簌的聲音。


    曲菱打鬥間隨意掃了一眼,便看到花花綠綠的蛇扭著滑膩冰冷的身子,吐著嫣紅的舌信,往她的方向迅速而來。地上還有各種各樣密密麻麻的毒蟲,讓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曲菱想要用煞氣去抵擋,卻發現這些毒蛇蟲蟻會吞噬煞氣。


    兩條黑色的蛇,眨眼間就竄到曲菱腿間,張嘴就要咬下。


    曲菱上麵抵擋著三人的攻擊,根本不能應付下麵的情況。眼見就要被咬上時,她迅速咬破手指,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在空中畫起雷符。


    隔空畫符隻存在於傳聞中,曲菱隔空畫符的舉動讓佛子清冷無波的麵上,忍不住閃過一抹嘲笑。


    真是不自量力,隔空畫符又豈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曲菱是心裏越著急越能穩住自己動作的人,她一手拖著一個男人擋住另外幾人的攻擊, 一隻手調動丹田裏的生機迅速在空中寫出篆文。


    她畫著符文時一個晃神,不知被誰一刀刺進肩膀,鮮血流出時伴著巨大的刺痛,曲菱盡力忽略疼痛,迅速把符文寫完。


    空氣裏突然湧現了出一股生機,佛子眯了眯眼睛,心中漸漸湧起一種對局麵失去控製的不妙感。


    他知道人的體內充滿生機,所以一個人才能存活於世。若是人體內的生機斷絕,那就意味著生命的死亡。但是他從來不知道,人是能夠自由調動體內生機的。


    大膽假設,如果一個人能控製自己的生機,不使體內生機斷絕,那麽是不是意味著隻要生機不絕,那他永遠就不會死亡!


    佛子想到這裏,他看著曲菱的眼神就越發熱切。如果他也能做到,那他就有可能不會死了。


    空氣中瑩白色的生氣與篆文漸漸結合,而發出了淡淡金光,繁複華美的篆文在空中懸掛,現在肉眼也可以看到。


    曲菱忍著身上的傷口處的疼痛,指尖輕點,畫出最後一筆,口中清斥:“天一符篆,驅邪縛魔,去!”


    她話音一落,耳邊似乎有雷聲響起,朝曲菱飛竄來的毒蛇蟲蟻一片一片的開始抽搐著倒地,鼻尖有種烤肉味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襲來,讓人難受得緊。


    空中的雷符並未消失,反而對準後麵的那些不斷爬出來的髒東西發出藍紫的電光。


    有符咒助力,曲菱終於可以專心對付,攻擊著自己的最後兩個人。


    不經意間抬眼,曲菱就看到佛子身後原本放神龕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暗道。


    不好,他要逃!


    曲菱拚盡全力把一人踹翻在地,用煞氣等另一個人行動遲緩的時候,就扼住他的脖子。


    但一瞬間,佛子就按下了開關。


    密道的門關上了,曲菱一個手刀把人劈暈的時候,濯塵子終於帶著一群衣衫不整,臉上掛彩的道長急匆匆趕了進來。


    曲菱看到秦程頤的一瞬間,心裏一鬆,疲憊與痛意齊齊湧上心頭,讓她忍不住軟到下去。


    秦程頤快速的接住曲菱,心裏像被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刺著,泛著密密的疼痛。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立體雷符,光芒突然一閃,遠處最後一批的毒蛇蟲蟻,被雷電劈得抽搐了片刻,就全部死亡。


    然後,空中雷符的金光越來越黯淡,不一會兒繁複華美的篆文就漸漸消散。


    濯塵子和眾位道長看著眼前這個場景,皆呆立在原地。


    祖師爺快來告訴他們,剛剛是不是他們老眼昏花了,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隔空畫符!


    濯塵子看著秦程頤抱著昏迷的曲菱往外走,心裏擔憂師姐安危,連忙對其餘道長抱拳:“各位道友,我先去看看師姐的情況,你們查看一下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茅山派的道長淨瀾子同其餘道長連忙抱拳:“道友快去瞧瞧師姐,這兒有我們盯著呢。”


    他們輩分相似,曲菱修為又比他們高,所以他們差不多都稱呼曲菱為師姐的。


    “那勞煩各位道友了。”濯塵子話音一落,便匆匆跑了出去。


    全真派掌門求真子掃了一眼地上成山的蛇屍、蟲屍,對曲菱肅然起敬,“老道活到這個年歲,還是第一次見到隔空畫符。這也算是有生之年的第一次,我可以無憾了。”


    淨瀾子也感慨道:“沒想到師姐年紀輕輕,修為就已經這麽高了,真是讓我等慚愧。”


    “這有什麽好慚愧的。”


    求真子仔細勘察著現場,不在意道:“天一門中出來的人,向來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從他們的開山老祖到如今的師叔曲華,再到現在的曲師姐,每一代都驚才絕豔。隻不過如今看來,師姐更是青出於藍罷了。天一門自古為國為民,如今它的掌門人這麽優秀,無論怎麽看都是一件好事。”


    “道友說的是,是貧道見識淺薄了。”淨瀾子彎腰,仔細查看倒地之人,不由驚訝道:“這人還沒死,沒想到師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留了活口,這樣咱們還能問問口供。”


    幾人把整座院子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帶著活著的人走出院子。因為上報的是特別部門組辦案,所以不一會兒就有穿著便衣的特警穿來料理現場。


    第九十章 醒來


    曲菱麵色蒼白,肩上的血洞不斷流出血來,染紅了她素淡的衣服。


    秦承頤找了繃帶,指尖微微發顫著把她的傷口包紮好,才對開車的便衣特警說:“麻煩先生速度快些,她的情況似乎不大好。”


    “秦爺,你別擔心,師姐是個有大福氣的人,她一定會平安無虞的。”坐在副駕駛室的濯塵子心裏擔憂,但還是不住的安慰著秦承頤。


    前麵的特警踩了油門,加速往安城市第一軍區醫院趕去。


    早有接到消息的醫生護士一見車來,便連忙把曲菱挪到擔架車上,急忙往急救室裏趕。


    秦承頤看著疾步走來走去的醫生護士,心裏漸漸湧起了一股無力感 。


    明明他知道曲菱在靜室裏麵臨著極大的危險,但是小院裏的傀儡像是打不死的一樣,打倒了又會重新站起來,朝他們攻擊。


    他們沒有痛感,煞氣對他們也沒有用,秦承頤隻能近身打鬥,而道長們則是用各種方式,把他們身體裏控製心神的蠱蟲逼出來,所以多花費了一些時間,以至於他來不及趕進靜室裏和曲菱一起麵對其他敵人。


    秦承頤心裏除了心疼曲菱外,還對自己有些埋怨。如果他再強大一些,就能保護住曲菱,不讓她受傷了。


    秦承頤臉色實在難看,一旁安慰的醫院院長也不敢說話,隻能在心裏祈求,檢查室裏正在做檢查的曲菱,沒什麽大問題。


    其實他心裏也十好奇的,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那個小姑娘又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


    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秦爺,這麽關心裏麵的女孩子,要是她真的在醫院出什麽事,那他們醫院可就麻煩了。


    幾人戰戰兢兢的等待著,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醫師才把曲菱全身的檢查做完。


    秦承頤看見醫師推門出來,立即起身:“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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