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用客氣,您叫我菱菱就行了。”曲菱笑了笑,才看向他手上的包:“冒昧問問,您包裏是什麽東西,您的問題好像就是出在它身上。”


    “我姓徐,菱菱叫我徐爺爺就行了。這包裏麵裝著一把我收藏的匕首,我也沒想到問題會出現在它上麵。”


    徐衛國心裏膽顫,雖然他剛剛沒有意識,但是骨子裏的還是隱約有一種陰冷刺骨的感覺,所以他才對他孫子的話深信不疑。


    他一聽自己是自己手裏的物件出了問題,就打算把包打開,卻看見了包上麵穩穩放著上一枚古錢幣。


    曲菱立即把徐衛國的手按住:“您介意我來打開嗎?”


    徐衛國心裏求之不得,但他看著曲菱年紀這麽小,不禁擔心的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菱菱能行嗎?”


    “我試試。”曲菱接過包,才把古銅錢幣拿開,包裏又發出了細微的嗡鳴聲。


    徐衛國心裏震驚,他看著動作迅速利落,神色冷靜的曲菱,心裏暗暗讚歎,這小姑娘年紀雖小,但行事老持成重,也不知是哪家隱士教出來的。


    曲菱把包打開,就見到裏麵有個木匣子,匣子是檀木做的。曲菱在她爺爺那見過,知道這樣的木材木質細密,紋理優美,很是珍貴。


    但她隻匆匆掃了一眼就就略過,好奇地打開了匣子。


    剛一打開,就有種陰冷的感覺躥了出來,好像把四周炎熱的空氣都凍住了一樣,連一旁的徐衛國和徐明錚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匣子裏放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刀鞘是銅製的。製作十分古樸,看得出來,它是經曆過歲月的洗禮的。上麵有素雅的花紋,和一塊神色的碧璽作為了裝飾。


    曲菱的手碰到匕首的時候,就有種森冷刺痛感傳來,這種感覺雖然很不好,但對她來說也不是不能忍受,於是曲菱迅速拔開刀鞘。


    那匕首就像塵封的明珠重見了光明一樣,露出了它的真實的模樣。


    陽光下,匕首卻像雪線一樣,耀眼冷傲無比。曲菱的手分明沒有碰到刀刃,卻無端端被寒氣侵入,皮膚不慎被割破了一小道口子,有幾滴血滴到了刀刃上。


    匕首開始震動,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想要掙脫曲菱的手。


    它力氣莫名的大,曲菱被它扯得跌跌撞撞得退後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徐衛國拉著徐明錚連忙退遠了一些。


    寒意越來越重,曲菱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連睫毛上也染上了一些細細的白雪。但她卻仿佛感受不到冷意和膽怯一樣,眼裏的倔意越來越強。


    一人一物僵持許久,那匕首才像是認了輸一樣,乖乖在曲菱手裏清越的嗡鳴了一聲,就不動了。


    徐衛國大著膽子上前看著像冰塊雕就的匕首,壓下心裏的惋惜,對曲菱感概的說:“小丫頭,這靈物已經認主,那我就把它借花獻佛,送給你吧。”


    “徐爺爺,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曲菱看得出來,徐衛國是真心喜歡這把匕首。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東西又珍貴,她也沒有什麽好的理由收下它。


    “不,它是屬於你的。”


    徐衛國溫和的笑說:“我相信緣分。這匕首之前沒有人能拔得開刀鞘,你是唯一能夠拔開刀鞘的人。它已經認主,我今生能見見它的真麵目,就已經很滿足了。”


    “況且,丫頭你救了我的命,這就算是給你的報酬了。”他看著薄冰一樣的匕首,心裏清楚它到底不屬於自己,強求反倒不美。


    他看得清楚,這小丫頭心思澄澈,行事有自己的原則,也不會為非作歹的人。與其讓匕首在自己手裏做觀賞品,那還不如讓這把匕首送給需要它的人,這樣他也能結個善緣。


    曲菱心裏實在喜歡這匕首,她見徐衛國麵色堅決,也就不再推辭:“這匕首我也喜歡,那我就先收下了。但是我受之有愧,所以以後,在不違背我的原則的情況下,我會盡力完成您的一個要求。我家就住在澤西村,要是有事,可以來找我。但今天的事,也希望徐爺爺不要說出去。”


    徐衛國沒想到還能換到這樣的好處,他喜不自勝:“那謝謝菱菱了,你放心,我會保密的。”


    畢竟人生在世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麽意外,有了這樣的承諾,關鍵時候是能救命的。以一把他之前拔都拔不開的匕首,換到這樣一個高人的承諾,還是很值得的。


    “我家其實在京城,我這次來澤西鎮是來找我朋友的。以後菱菱要是來了京城,隻管來找徐爺爺。”徐衛國讓徐明錚把座機的電話號碼寫下,遞給了曲菱:“這事我家的號碼,菱菱快拿著。”


    曲菱接了後,就用了個不透明的塑料袋把匕首帶匣子裝好,才笑著對徐衛國說:“徐爺爺,那我先走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我怕我爸擔心。”


    徐衛國心裏不舍,但還是說:“那菱菱先走,我稍後再出來。”


    曲菱笑著打算要走,卻被徐明錚拉住了袖子。


    第九章 霜刃


    “菱菱妹妹,我叫徐明錚,今年十歲了,你要一定記得我哦。”徐明錚眼眶微紅,肉肉的臉上是單純的好奇和崇拜,“等你以後來了京城,一定要來我家做客。”


    曲菱看徐明錚眼睛圓溜溜的,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顯得軟嫩紅潤。她有點被萌到,就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軟腮,笑著說:“知道了,我以後去了京城,就一定去找你。不過,現在我真的要走了,小哥哥再見。”


    “再見。”徐明錚看著曲菱頰邊的梨渦不舍的說。


    曲菱帶著塑料袋著的匕首回到攤子邊時,果然見到她爸因為很久沒見她回來而急得腦門冒汗。


    “菱菱去買油條,怎麽去了這麽久?”曲文君見曲菱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麵前,心裏鬆了口氣。


    曲菱趁曲文君不注意,就把裝著匕首的塑料袋子放到了背包裏,愧疚的說:“我沒買到油條,隻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走得慢了一些,讓爸爸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曲文君摸了摸曲菱的頭,覺得沒事後,又開始賣桃子。


    下午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走走逛逛,曲家的桃子倒是賣出去了很多。才到了下午,桃子就賣得差不多了。曲文君因為要去存錢,所以就把剩下的一點桃子收拾了。


    向東隨手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子,看著曲文君賣得隻剩下半塑料袋的桃子,隨手拿了一個擦了擦毛就咬了一口:“曲哥,你今天生意不錯嘛,我看你這桃子都快賣完了。”


    “哪裏,哪裏。”曲文君笑嗬嗬地把那袋子裏的桃子都給了向東:“東子,你不嫌棄的話就拿回去吃。不過桃子性涼,弟妹懷了孕,隻能少吃一點。”


    向東也爽快的接過了桃子,順便俯身遞了塊糖給曲菱:“菱菱吃糖。”


    “謝謝向叔叔。”曲菱朝向東乖巧禮貌的笑了笑。


    “誒喲,要是我家那口子能生一個像菱菱這麽乖巧的女娃子,那我做夢都要笑醒了。”向東看著最近變得更乖巧懂事的曲菱,覺得稀罕極了。


    “菱菱是乖了很多。”曲文君最喜歡聽人誇自己的女兒,他聽了向東的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接下來,我家菱菱就麻煩東子帶回去了。等哥有空了,就請你吃飯。”


    “我們兄弟之間說這樣的話,不是生分了嗎?”向東笑著問曲菱,“菱菱,你爸爸有事情要去做,你先和我回家好不好?”


    “好。”曲菱點點頭,背起被背包跟在向東身後走出了集市。


    曲文君把扁擔和籮筐放到向東的拖拉機上,才對坐在車裏的曲菱說:“菱菱先跟你東子叔回家,爸辦好了事就回來了。”


    “知道了 ”曲菱看向曲文君:“爸爸也要注意安全。”


    “好咧。”曲文君笑著點頭。


    向東發了車,拖拉機轟響著往回去的路上走著 。路途有些顛簸,向東一邊開車,一邊和曲菱說這話,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才回到了澤西村。


    “謝謝東子叔。”曲菱下了車,站在路邊笑眯眯的問向東:“東子叔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解解渴?”


    向東坐在車上擺擺手:“叔今天還有事,就不去了,這裏太陽太曬了,菱菱快回去吧。”


    “那叔叔再見。”曲菱笑著道了別,才背著背包往家裏走去。


    向東看了眼曲菱不緊不慢的背影,心裏直讚歎這曲哥的女兒一陣子不見就感覺心性成熟了許多,行事也大方,看著就不像澤西村這小地方出來的。


    曲菱回到家,開了門也沒見著她媽王亞美。這麽熱的天,她媽媽可能是還在田地裏勞作。


    曲菱想著,心裏就有些心疼。要是自己年齡大一些就好了,現在的她太小了,所以也隻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來減輕家裏的負擔。


    她看了看時間,就開始淘米做飯。


    等王亞美和曲文君回來了的時候,發現飯菜已經做好了。


    一碗清爽的水煮青菜,一盤子酸辣土豆絲,一盤子青椒肉絲,外加一份鹹菜,這樣簡簡單單的飯菜,王亞美嚐了一口後,隻覺得好吃極了。


    “菱菱什麽時候學會炒菜了?還做的這麽好吃。”青椒微微的辣意和五花肉絲的肉香夾雜在一起,讓曲文君扒了一大口香糯的米飯。


    “好吃就多吃一點。”曲菱眼疾手快的接過王亞美的碗,主動為她添了飯。她上輩子做飯做的多了,手藝就練了出來。不敢說有多好,但色相味全,還是能做到的。


    曲文君忍不住誇讚:“菱菱真聰明,第一次炒菜就炒得這麽好。”


    曲菱迎著曲文君真誠誇讚的眼神,心裏有些害羞。畢竟她不是六歲的孩子,這樣直白的誇讚,她心裏還是有些別扭的。


    吃了飯,王亞美就讓曲菱回房識字讀書,為了九月的入學做準備 。


    曲菱乖乖的回到房間,卻沒有讀書。她把門關上後,才解開了背包,拿出來匕首。


    剛一出盒子,曲菱就感覺匕首在自己手裏輕輕地顫了顫。


    昏黃的燈光下,匕首的刀刃越發清涼冰冷的像是一汪寒潭。刀柄上的纏枝紋飾,神秘又簡素,初時不起眼,再看才覺得極不簡單。


    曲菱打量著這把匕首,越看心裏就越喜歡。她細細撫摸著匕首上的紋飾,沉吟了片刻,眼前一亮,輕聲喃喃道:“你像蒙塵的珍珠,但現世後才發覺你像平靜又暗藏波瀾的冰泉。你似乎以霜雪凝成,又自有高貴冷傲的品格。所以我給你取名叫‘霜刃’你覺得怎麽樣?”


    匕首發出了清越的嗡鳴,像是在回應曲菱一樣。


    曲菱把匕首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才把自己藏的隱蔽的天一門古籍拿出來,繼續閱讀。


    天一門後逐漸從道門,演化成了玄門。其書冊傳承經過世世代代前輩嘔心瀝血的創新探索,內容以已經變得包羅萬象又晦澀難懂。


    所以後輩隻要資質不高,可能連書的意思都弄不明白。就像是曲華,他天然就有種靈性灑脫,但是也隻能參透師門秘學的四分。


    曲菱想著內容龐多,但總的來說門內的知識主要是分為內外兩類。外修身,以各種方式磨練身體的靈活度,強韌度,實戰提高戰鬥力,就像是功夫一樣。


    內修玄學本事以及心境。


    天一門所學包括占卜,醫術,相麵,命理,心境,每一個都十分重要。尤其是心境,有的人心懷惡念,急於求成就去練了邪門外道,為禍他人,這是師門所不容的。


    曲菱沉浸在書中,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等到王亞美叫她洗漱,她才驚醒。


    曲菱匆匆洗完漱後,又根據書裏呼吸吐納的辦法,盤腿在床上,開始了她的探索。


    不過片刻,曲菱就感覺意識有一瞬間似乎脫離了肉身。她追尋著那片刻的感覺,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就傳來了公雞打鳴的聲音。


    曲菱睜開眼睛,推開窗子看著遠方的炊煙,覺得自己雖然沒睡,但精神卻很飽滿,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她伸了伸懶腰,刷完牙後,就抓緊時間,出去跑步了。


    第十章 古玩


    轉眼就到了八月,這時的稻穀已經變得金黃,再等不久就可以收割。風吹過,就掀起一層層麥浪,夾雜著清淺的稻麥清香撲麵而來,沁人心脾。


    秋日的清晨,總是有一層白霧縈繞,像白紗巾一樣,增添了朦朧感,等到太陽破雲而出之時,這霧氣才漸漸散去。


    曲菱剛吃完早飯,屋外就傳來了鄰居季磊和阮靜響亮的喊聲:“菱菱,你怎麽還沒好?快點嘛,我們都要等不及了。”


    今天曲菱,季磊和阮靜約好了一起去買作業本子,文具用品,為了開學做準備。


    “菱菱,給你錢。”王亞美一聽這聲就忙把錢遞給了曲菱,然後開了門,笑著招手:“阿磊,小靜,你們快進來坐坐。”


    季磊和阮靜剛要進屋,就見曲菱已經走了出來。


    她今天穿著鵝黃色的t恤,頭上用發帶紮了羊角辮,薄薄的劉海下,一雙圓圓的杏眼看起來靈動無比。


    “姨,我們就不進去了。”阮靜眼前一亮,就走到曲菱身邊,拉住她的手,笑嘻嘻的說:“咱們現在就走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季磊看著阮靜拉著曲菱的手就跑了,隻能無奈的對王亞美說:“小靜那個瘋丫頭,和她的名字一點也不像。姨,我去追她們了。”


    “你們要小心一點,注意安全。”王亞美看著轉身就跑的去追人的季磊,連忙揚聲喊了一句。


    季磊長得胖墩墩的,跑起來有些吃力,他聽到了這話,頭也不回的說了:“您放心吧,我們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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